疾烨垂首,不敢再多言。
    陆明钦却想起今日那死士的眼睛,眼皮子跳了跳,总觉得好似在哪见过......
    *
    “能操控人的药物?”谢知鸢歪了歪脑袋,她从桌案前抬首,一面揉着酸痛的手腕,一面轻声嘟囔道,“我只在话本子里或是某些志怪杂记中瞧见过传说中的巫蛊之术,反正我是没见过有这样的药材。”
    她说完,难免调侃了男人两句,“夫君怎会想到问我这些东西?”
    总觉着此事过于荒谬,不像是他那性子能问出来的样子。
    陆明钦眉头微松,伸臂将披风挂在架上,也觉自己是魔怔了,他目光往女孩那处一扫,眉目又拢起。
    “这是什么?”桌案上摞着一堆小簿子,他提步过去,捏起其中一本,翻了两下便蹙眉。
    可算是问了,也不枉费她今日刻意算得慢了许多。
    “是素嬷嬷给我布置的功课,”谢知鸢提了声,用委屈得不行的语调嘟囔,“她说若是未来主母不会这些,那便配不上那个位置。”
    陆明钦没忍住低笑了下,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漫声道,“欺负我们阿鸢,该罚。”
    “夫君!”谢知鸢听出他的玩笑意味,被他笑得恼怒了,仰起脸瞪他。
    陆明钦不再逗她,一面挑起缕墨发把玩,一面问,“阿鸢不喜欢这些?”
    谢知鸢短了气,没有哪家的主母不学着掌管府中中馈的,她闷闷道,“没有。”
    她口不由心,陆明钦怎会听不出来?
    小巧的下巴落入略显粗粝的指腹间,陆明钦略折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墨黑的眸子定定看向她,“我倒是不知何时让你不敢说真话了?”
    作者有话说:
    ——问就是为什么大学生还会有一堆作业,为什么要上床码字,为什么码着码着会突然睡着了!
    木事,虽然大狗是咕咕狗,但今晚还有一更呜呜呜
    第143章 、害怕
    男人的眼眸好似沉了墨,就这么静静看着,都能让人感受到那股压迫。
    不必再说什么,被他注视着的人就已破了心防,忍不住将心底的一切小九九都和盘托出。
    可这样的眼神审犯人合宜,却把谢知鸢吓到了。
    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谢知鸢心中泛起一阵委屈,她起先还倔强地与他对视,可随着对峙拉长,那股子酸涩直直冲向眼眶,她有些忍不住了。
    眼见着女孩抿着唇,眼里又快要泛出雾蒙蒙的水汽,陆明钦无奈缓了神色,他松了手指,俯身把小哭包抱到怀里,让她垫着自己坐着,抚慰般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
    “阿鸢若是不喜,便直接与我说,陆府总不会少了会算账的下人。”
    谢知鸢埋在表哥的怀里吸了吸鼻子,她蔫声蔫气的,“可是没有哪家的中馈是掌管在外人手中的。”
    陆明钦在她掌心处的指腹一顿,他意味不明道,“这十数年来,陆府哪一日不这样?”
    他语调明明于往常无不同,却无端令人心生凉意。
    谢知鸢又被吓着了,她想起陆夫人的事,耳朵里不由自主灌入先前听来的闲言碎语,
    她知晓自己方才的话戳到了表哥的伤心事,脸上不由得露出些怯意来,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男人冷硬的态度又让她内心生出些委屈,
    她别扭了一会,闷闷垂首,沾着水汽的长睫抖了两下,便不敢再说话了。
    陆明钦看着她别扭又不愿吐露的模样,便知阿鸢只晓得躲避,还将自己的心思牢牢藏着,他想起快要回京孟瀛,心中郁意上涌,眼眸暗色也不断汇聚。
    “抬起头来。”他长睫稍垂,声音沉静。
    谢知鸢早便被不同寻常的阒寂吓得不安,她身子一抖,抿着唇边的泪从他身前抬起了脑袋。
    “是不是不喜欢算账本?”陆明钦问。
    谢知鸢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
    “想当女官?”他语调未变,只尾音稍扬。
    谢知鸢从未同表哥探讨过这些,她咬着下唇,犹豫不决。
    陆明钦却格外有耐心地等,指节在木扶手上轻敲,一声又一声,沉沉缓缓,不紧不慢,落到女孩的耳朵里却好似催促似的。
    谢知鸢终是点头,她目光躲闪,没去看男人的脸。
    陆明钦被气笑了,“阿鸢方才在畏葸些什么?”
    男人不等谢知鸢作答,又不紧不慢道,“我未曾阻挠过你,往日与你传信时也会多加提点,可阿鸢却将何事都埋在心里头,是谁先前答应的事事告知我?又是谁自己说的不怕我?”
    即便话意如同逼问,男人的语调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好似能掌控一切。
    可谢知鸢却没他这等轻易控制情绪的好气度,她将什么都显露在脸上。
    “我没有怕表哥!”女孩匆匆忙忙抬睫,她无措地吸了吸泛红的鼻子,手指往上拽住男人的衣角晃了晃,“我错了嘛——”
    陆明钦垂眸静静看了她两瞬,捕捉到她眼里的怯意,终究是不忍,他阖眸叹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眉心,败下阵来,
    “你乖一点,往后什么都不必藏在心里,有哪些事我会不依你?”
    他一示弱,谢知鸢眼睛瞬间就红了,她收回方才不情不愿认错的姿态,凶巴巴地鼓起脸,瘪着嘴气势汹汹吧嗒吧嗒掉眼泪,“夫君方才凶我!”
    陆明钦听到她喊他夫君,便知她心神已稳定,他好整以暇微扬眉骨,“我如何凶你了?”
    谢知鸢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哪有能说出个理的?
    于是她便只好硬编。
    “夫君先前要亲阿鸢、抱阿鸢的时候便说好话,如今换了个地,就,就翻脸不认人!”
    谢知鸢越说底气越不足,可她偏要强装出一副超凶的模样,好不让男人将她小瞧了去。
    陆明钦哑然失笑,他垂首抵住女孩的额角,薄唇轻轻蹭蹭她柔软泛湿的鼻尖,“亲你时说的算什么好话?”
    他低低笑了笑,连胸膛也跟着震颤,“往后要是弄疼阿鸢了,岂不得赔命?”
    谢知鸢想起男人的硕大,有些害怕地抖了抖,她寻思方才表哥与她说的,鼓起勇气道,“夫君说何事都依我,那我们之后能不能,能不能不要——”
    “就此事不依你。”陆明钦眼眸微深,他大掌轻轻探向她那处,嗓音压在喉咙里,“总要适应的。”
    谢知鸢尾椎骨瞬间发软,她瘪嘴唔了一声,默默把小脑袋埋入他的怀中。
    陆明钦轻轻揉了两下,没敢用力,可小家伙过于敏感,一下便缩得不行。
    他啄着她的鬓边,顺着湿湿的泪液到她的长睫上,忽地漫声道,“先前我让人做了个东西,今日到了,阿鸢可想瞧瞧?”
    男人的手指还在不紧不慢挑逗,他的指节带着细小的伤痕,显得极粗粝,而女孩又软嫩无比,这一下子所有感触都一股脑涌了上来。
    谢知鸢边低低地呜咽,边慌忙躲着,她揪着他胸前的锦布,语调带着哭腔,“什么呀——唔——”
    迷迷蒙蒙中,她想起男人带回来的那个盒子。
    陆明钦一手拦住她的腰,另一只的掌心捂住她那处,稍一使劲便将她抱起,从太师椅里起身。
    谢知鸢僵着身子轻颤,她一动不敢动,稍挪了点,就有什么要从男人掌心处溢出。
    陆明钦带着她到了垂帘里,他把她放到桌上,收回手去拿那个木盒子。
    谢知鸢亵裤早已在方才的拉扯中松松垮垮到了腿弯处,她抿唇稍缓,脑袋晕乎乎的,犹然沉浸在方才的刺激中。
    开锁的脆响落地,谢知鸢目光不由自主望了过去,在瞧见的那瞬间,瞳孔猛缩。
    表哥他,他怎么,怎么能用这种东西!
    *
    翌日清晨,已过了陆世子往日早起的时辰,伴云在停南轩的门外顿足,才要伸手去敲,却被从廊间赶来的四喜一把子拦住。
    “你做什么?”四喜拧着眉看他。
    “世子爷还有庶务需处理呢,”伴云摸不着头脑,“如今已是辰时,早该起了......”
    陆明钦虽告了婚假,可他那官署手底下的人手没出息,隔三差五坏事,这折子便源源不断送过来,让伴云瞧了都头疼,若是挽起了,折子没看完,耽误晚上同夫人的那档子事该如何是好?
    “主子没传唤,你怎么就能擅自主张进去,”四喜拽着他的袖子一扯,伴云身子便与心想的作对,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几步到了院中。
    “更何况——”四喜压低声音,“世子爷在给夫人上药呢。”
    上药?
    伴云莫名想起世子爷令自己搜集的能扩容的药,明明自己想的时候还能慨叹同情一把世子爷,可在四喜面前,却不由自主红了脸。
    如此一来,同情世子爷做什么?他自个都还没着落呢!
    所谓上药,便是拿药膏将玉势细细涂抹一遍,让其上每一处都沾上黏糊糊的膏水,
    谢知鸢吃不了最大的,便从最小的开始。
    眼见着能受住了,才慢慢加了尺寸。
    “乖,”玉柄被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握着,他动作不紧不慢的,“阿鸢把腿再张开些。”
    谢知鸢难受得小声叫了出来,后腰处还被男人垫了个枕头,她咬着指尖,又依着他的话乖乖照做。
    “表哥——”又深入了些,谢知鸢眼尾泛红,“用手指不可以嘛——”
    这个好撑好难受......
    陆明钦抬了抬眼皮子,淡声道,“只有这般,阿鸢才能真正将药收下去。”
    什么呀,谢知鸢无力地揪住手边的衾被,明明全都流出来了......
    药上完了,陆明钦才收回动作,他已然穿戴整洁,在架子前的舆洗盆净手,湛蓝的圆领袍,袖口纹了尊贵的翎羽,依旧是那副矜贵淡漠的模样。
    谢知鸢却衣襟散乱地躺在床榻上,她还不能动,依照男人的吩咐缩着劲收药。
    她努努嘴望向男人的背影,一面委屈,一面又抬了抬腿。
    “隔些日子便是皇后的寿辰,”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陆明钦不紧不慢道,“阿鸢需与我一道前去。”
    谢知鸢耳朵瞬间支棱了起来,她下意识想起身,可身下还堵着药,她便只好按捺住,不安地问,“这么快就要见皇后娘娘了吗?她......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陆明钦正拿布条擦手,闻言唇边泄了几分笑意,“你还记得新婚那夜的孙妈妈吗?”
    谢知鸢搜刮了片刻便想起来了,她点了点脑袋,又觉表哥瞧不见,又慌忙出声道,“我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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