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周惩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后又被砰砰两声敲门吵醒。
    他缓缓掀开眼皮,屋内昏昏暗暗不能分辨时间,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透过门缝能看到外面熹微晨光,下一瞬,有人不请自来,迈步进门。
    周惩揉揉眼睛,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模糊看着门口站着个婀娜身姿。
    “温可意?  ”他喊了一声,问她,“几点了?  ”
    她没搭腔,随手将门关上,仅有亮光被隔绝在外,屋里顿时又陷入一片阴晦。
    “你关门干嘛?  ”
    依旧没人答言,她轻轻移步走到床头驻足。
    “你怎么不说话啊?  ”周惩平躺着,翻着眼珠向上瞅,仍然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明晰她的穿着,还是昨天那件湿淋淋的白短袖,“不是让你换衣服吗,怎么不换?  ”
    “哦…我现在换。”话音刚落,她撩起衣服下摆,露出一小段光洁白皙皮肤,就在他眼前开始脱衣服!
    这一举动看的周惩瞪圆了眼,直到她脱到胸口才反应过来伸手捂住眼睛,慌乱大喊:“回你房间换啊!”
    他的话并没能阻止她,湿衣服啪嗒被扔到了地上,“我不…”
    馨香气息扑面而来,她弯腰俯下身,发尾徐徐触他的脸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细软发丝轻拂,不仅弄得皮肤麻麻痒痒,还把心搅的乱八七糟。
    周惩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然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你给我出去!”
    她没听,挪动脚步,坐到了床边,从他身后贴了过来,牢牢抱紧了他的腰,声音绵软,楚楚可怜:“别赶我走,我只有你了…”
    纵使知道这样不对,也难狠心将她推开。
    周惩浑身僵硬,赤裸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柔软,她越软,他就越硬,从皮到骨的刚坚,连动也动不了。
    他深呼吸,哽着声音说:“先把衣服穿上。”
    “我不—”软嫩身躯在他后背蹭了蹭,“这样舒服…”
    他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敞开了,感受着她光滑的肌肤。
    “我他妈是你哥!”血液不断上涌,周惩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了,“是男的,你长大了!不能这样懂吗?”
    他不光是冲她发火,也是冲自己。
    他刚刚竟然想要转过身抱她,还想亲亲她。
    真是该死,这可是他妹啊!
    “我不是你妹妹,你也不是我哥哥…”她握住他的手,进一步诱惑,“你可以抱我,亲我…昨天你不就想摸我吗?”
    龌龊心思被一语道破,周惩无地自容,绷着一张脸,咬牙道:“你既然知道,就该离我远一点!”
    “我不要…”
    周惩反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推开。不料她力气还挺大,使劲挣脱,拉扯之际,一只软手正巧碰到他两腿之间。
    他愣住,不及反应,她隔着四角裤摩挲着早已竖起的硬物,“是不是很难受…”
    “我帮你…唔…它变得好硬啊…”
    她的手慢慢伸进他内裤,毫无阻碍得握住了这根胀到有些抖动的棍子,上下揉搓着在他耳边轻声低语,“舒服吗?”
    电流似的麻痒感汇聚全身,周惩觉得自己要爆炸,闭上眼睛忍不住闷哼出来。
    “哥——”
    周惩蓦的闻声,猛地睁眼,是熟悉的恬静小脸,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还在砰砰砰狂跳,“你…又要干什么。”
    “喊你起床啊,都要六点半了,”温可意见他满脸都是热汗,伸出手给他擦擦,“怎么了?你做噩梦了?怎么喊你都不醒!”
    “还真是个噩梦…”
    周惩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轻轻挡开她的手,“你出去,我要起床了。”
    “哦…”
    门被带上后,周惩才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薄毯低头一看,四角裤湿透。
    他抬手使劲揉揉脑袋,低声咒骂:“真他妈的操蛋!”
    雨从昨晚一直淅淅沥沥的止不住,天阴沉沉的,客厅很暗,温可意把防盗纱窗都推开,亮堂许多。兄妹两人面对面坐在门口的方桌前吃早饭。
    早餐简单,电饭锅煮的粥,还有昨晚吃剩的菜饼,新拌的黄瓜火腿肠,一个煮鸡蛋。
    饭桌上,格外安静,偶有筷子碰碗的声音,周惩闷头喝粥,头一次没同温可意讲话。
    她给他空碗里又添了一些粥,打破沉默:“哥,中午要是还下雨,你就别去画室接我了,路上车多,来回不安全。”
    “好,”周惩想都没想,一口答应,搁下碗筷,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放在桌上,“早上我也不送你了,你自己坐车去吧。”
    温可意很意外,怔了一下,才哦了一声。
    周惩抬头看她:“知道做几路公交吗?”
    “知道。”
    他嗯了一声,收拾了空碗筷,大步出门,“那我先走了。”
    “等等!”她拿上雨披追他。
    在大门口温可意把雨披递给周惩,他往身上穿,她去打开大门,门一开,胡同的积水直往门里灌,她瞪圆眼睛,急忙后退几步,“这怎么走啊…”
    她穿着裙子,小白鞋,哪里沾的了水。
    周惩弯腰蹲下,“我背你过去。”
    她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掀开雨披钻进去,搂住他的脖子,“好了。”
    他一站起来,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梦,光滑肌肤紧贴,柔软且温热。
    “哥,你慢点呀…”
    周惩快步往前走,只想赶紧把她背出胡同,防止继续胡思乱想。
    出了胡同往南不到十米就有个公交站牌,他把温可意背到候车亭里避雨,自己跑步回家,给她拿了雨伞,锁上门。
    “中午你也别回来了,在外面凑合吃一口,我晚上去接你。”他把钱和雨伞一起塞到她手里,逃似的骑上车,往前骑。
    “哥,你慢点!注意安全!”路上车来车往,她大声叮嘱。
    晚上周惩接她回家,自行车骑到胡同口,她问:“哥,水都消了没?”
    “消了,”周惩说,“你抓紧我,胡同不好走。”
    “咦?”她看着地面铺着不算平整的红砖,“哥,难道是你铺的?”
    周惩说是:“铺上干净点,省的弄脏你鞋袜,再坚持几年,等我多挣点钱,我们就搬回去住。”
    他知道,让她住在这里属实是太委屈了。
    她先说:“好”
    又说:“哥,有你真好。”
    周惩的背一下子就弯了,心里愧怍难当,他深呼吸努力吞咽和消化,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哥,你说什么?”温可意没听清。
    “哦…我在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西红柿鸡蛋面!”
    “没问题。”
    她咯咯笑出声:“我开玩笑的!”
    也就是从这个雨天开始,温可意敏锐察觉周惩有意疏远她,对她不似以往亲密了。
    甚至警告她不准进他房间。
    她不清楚原因,直到那一天,有个人出现在他们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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