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群龙无首的魆族国域可以说是人间炼狱也不足为过。
    魆族和缙朝打了这么多年仗,国内的国力早就消耗一空。
    加上最后一战,魆族族长还让二十万老弱病幼的百姓主动染上天花去感染缙朝将士。
    最后一仗打完后,昌盛帝也没去管这些老弱病幼们,把麒麟山山谷里的粮食都留给了他们后,就班师回朝了。
    而这些百姓在吃完了山谷里的粮食后,就出了山谷向有人的地方到处找粮食。
    这一战本就把魆族百姓的粮食掏空了,就算还有剩的,其他百姓们也不敢拿出来。
    他们就像幽灵一样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地去讨要粮食,顺便也把身上的天花病毒带去了。
    过了潜伏期,与这些人接触过的部落都染上了天花。
    没有首领,没有粮食,没有药物,大家都要死。
    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人跟疯了一样,见人就啃,见粮就抢,连地里的土根都能刨出来啃上几口。
    陈烈酒这个时候带着一大堆的粮食往魆族走,就跟羊如虎口一般,成了魆族人所有人的目标。
    一开始,陈烈酒试图跟他们讲道理,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不争不抢,每个人都有获得食物和治疗的机会。
    可是这群魆族人怎么听得进去?尤其是在魆族刚刚被缙朝所灭的这个节骨眼上。
    他们怎么可能认为缙朝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心肠,会给他们粮食会给他们治病,全都一窝蜂地像陈烈酒他们涌来,想抢陈烈酒他们的药物和粮食。
    陈烈酒这一行人来时都种了牛痘,虽然再次感染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这里的病人太多了,这么多的病人,很难保证会不会二次感染上。
    况且这些粮食他们也不是取之不尽,被他们抢了,他们再回国去搬粮食,缙朝有多少粮食够他们霍霍的。
    眼看一路向他们涌来的人越累越多,陈烈酒心一狠直接下令:“杀掉最先冲过来的一批人。”
    在这些饿红了眼,一心只想抢粮食的人面前跟他们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
    只有威慑才行!
    商部的人都是些女子、哥儿,就算胆子很大,敢出门做生意,敢不远万里来这魆族冒险,但他们从未杀过人啊,一时间让他们去杀人,他们连刀子怎么握都不知道。
    陈烈酒也没有杀过人,他只砍伤过人。
    不过杀人和砍人不都一样吗,见商部的女子、哥儿们不会,他拿起刀给他们做示范。
    “看着!”
    陈烈酒握紧刀柄向人群砍去,一两个人的手被陈烈酒当场砍掉,吓得周围涌过来抢粮食的人,当场四散逃开,“啊……杀人了……杀人了!”
    “我的手!我的手!”而那两个被陈烈酒砍了手的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被削去,殷红的鲜血不断在往外涌的双手,又哭又闹,最后承受不住事实和手上的痛苦,昏死过去。
    前面的人跑开了,后头还要涌上来的人迷茫了,看着那两个昏死过去的人,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涌上来。
    许陈烈酒拿着他那把还在滴血的刀子,长刀直指他们:“谁还敢涌上来,涌上来就如同他俩一个下场。”
    现在魆族这个情况没了手,就相当于是彻底废了,别说是能活下来了,就算是活了下来,抢粮食都挺费劲。
    百姓们群龙无首,对上这些缙朝官兵毫无自信,正在犹豫干脆退了的时候。
    有那混迹在人群中,稍微有一点有头脑的人出声道:“冲啊,大家不要怕,我们有多少人,他们才多少人,只要大家伙一块冲过去,他们恐怕连拔刀的时间都来不及!”
    “他们车上可是有很多粮食的,这批粮食够我们吃很久很久了!”
    原本魆族这些暴民们都被陈烈酒吓得就快要退走了,
    听到这人这话全都犹豫了,他们好饿,好饿好饿啊。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天没有吃过饱饭了,也记不得吃饭是个什么滋味了。
    如果今天他们不抢这批粮食,他们都会被活活给饿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
    “大家冲啊,冲上去了,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是啊,冲上去了还有一线生机,不冲上去还不是得死。
    人家牢狱里的人上断头台之前都得吃顿饱的,他们在死之前冲上去,吃顿饱饭怎么了。
    “冲啊!——”
    一瞬间魆族暴民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不畏生死的全都向陈烈酒这帮人涌来。
    他们就还不信了,他们这么多人抢不到他们一队人的粮食。
    “陈大人,现在怎么办?”商部的人见杀人都阻止不了这群人进攻,慌了。
    “慌什么。”陈烈酒眼疾手快地打开一个许怀谦给他的匣子,用火折子快速地点燃引线,往人群里丢去。
    拉着商部的人大声喊道:“趴下、趴下,快趴下!”
    商部的不明白这个时候不应该拿刀子像刚刚陈烈酒砍他们一样,使劲砍这些手。
    这会儿听到陈烈酒的话,全都将刀子收了起来,全都向地下趴去。
    “轰隆隆——”
    没过多久,就在暴民就要冲到陈烈酒他们的这队马车上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吓得所有要往要往陈烈酒他们队伍涌来的人全都愣住了。
    不可置信地向身后一瞬间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人看过去。
    看他们不是被炸伤了身体痛苦地在地上嚎叫,就是被炸得四肢乱飞不似人样,有些甚至直接被炸成了尸体。
    魆族的百姓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傻了:“天神来了!天神来了!空降大雷了!”
    “快跑!快跑!”
    轰隆隆的,一颗炸弹的分量不足以威慑这些人,陈烈酒又拿了几个炸弹出来的如法制炮又往人群里扔了几个。
    雷声不断地响起,魆族的暴民们也反应了过来,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手段,嚷嚷着四散跑开了。
    一时间,原本将陈烈酒他们面前给围个水泄不通的魆族暴民,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们走后,商部的女子、哥儿们看着那被炸得在地上胡乱蠕动乱爬的魆族暴民们,向陈烈酒问道:“陈大人火药!”
    魆族的百姓没有见识,不代表缙朝这些人没有见识。
    这能平地发出轰隆爆炸声的东西就是火药。
    “算是吧。”陈烈酒也不知道此物叫什么,反正许怀谦说了,遇到困难的时候,点燃他们扔出去,就能炸飞好多人。
    缙朝有火药,像平日里开山挖渠之类的,都会用到火药。
    但是火药并没有投用于战场,因为太散了,点燃扔出去,人家一跑也炸不了多少人,反而还会伤及自己军队的人。
    只有适合的战地才会用到火药。
    许怀谦得知后和章秉文做烟花的时候,就将这火药稍微改进了一下,做成了能够成片伤害的炸药。
    虽然用在军事上还是儿戏了些,但用来吓唬这些魆族百姓却是绰绰有余了。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涌在他们面前的魆族暴民已经尽数退去,商部的女子、哥儿们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这还只是刚入魆族就有这么多暴民将他们给围住,相信深入魆族内部像这样抢粮食的暴民会越来越多的。
    一开始他们可能畏惧他们手上的火药,但火药是有限的,且人饿恨了,恐怕到最后他们连火药也不会再怕了,只管抢他们的东西。
    被商部的人一提醒,陈烈酒也觉得难办。
    这些百姓又东一块西一块的,他们是来平乱的,不是来打仗的,总不能请军队过来把他们给绞杀了吧。
    陈烈酒的目光向地上那些被炸药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们看去。
    他敢看这些尸体,但商部的女子、哥儿们却是不敢看。
    太吓人了。
    肠子都出来了。
    商部的女子、哥儿何时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甚至有几个人还不太适应的白着一张脸干呕了几下。
    陈烈酒发现他们的异样,问了声:“很可怕?”
    商部的女子、哥儿们点头,还催促陈烈酒:“陈大人我们快走吧。”
    陈烈酒笑了:“走什么,不是在想我们怎么进去到魆族内部去吗?”
    陈烈酒指着地上的尸体:“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说罢,他提刀走过去,直接将地上还没有凉透的尸体砍了一顿。
    商部的女子、哥儿们见陈烈酒对尸体都不放过,直接将他们给五马分尸了。
    头颅是头颅。
    四肢是四肢。
    唯独留一个还在冒鲜血的肚子在地上。
    面色又白了几分,甚至有些人连肚子里的酸水都给吐了出来。
    太血腥了。
    陈烈酒却是没管他们,将这些人的尸体给全部砍开后。
    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招呼商部的女子、哥儿们上前:“都是死人了,怕什么?”
    “将这些头颅手脚都挂在车上去!”
    既然商部的这些人都怕这种被五马分尸了的尸体,那魆族的人呢?
    魆族的人也怕吧。
    陈烈酒想了想,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尤其是对这些还没有真正经历过残酷世界的百姓来说。
    五马分尸是一种很残酷的酷刑。
    听说被五马分尸的人投胎转世身上都会带着点什么毛病。
    不然为何那么多宁愿喝毒酒、吊死留个全尸,也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弄个什么伤口。
    商部的女子、哥儿们听到陈烈酒话,脸色吓得更白了:“就、就这样放车上?”
    他们陈大人何时变这么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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