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南雁露出大大的笑容,“孙时景同志你有心了。”
    不管怎么样,被人关心照顾着的感觉的确好。
    尤其是对一个习惯了关心照顾别人的人而言。
    南雁没有再谈工作的事情,因为是寿星的缘故,孙时景自然也不会为她放鸽子这事生气。
    这顿饭吃的还算舒心。
    离开沧城饭店时,外面起了风,还卷起了沙土。
    南雁没着急离开,怕风把孙时景给带走。
    “我其实也没那么弱。”他只是不太能碰凉的,又刚巧对柳絮沙尘过敏而已。
    南雁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时景同志你强壮的能打败一头牛。”
    孙时景:“……”这话他没法接。
    好在这沙尘来的快去的倒也算快,很快就消停下来。
    只是地面上却铺上了一层黄。
    空气中也还弥漫着尘土的味道。
    南雁想了想,“你先等下。”
    她去找饭店的人要了一条没用的毛巾,给孙时景当临时口罩用,“回头出门的时候记得戴口罩,这样就不用那么咳嗽个不停了。”
    女同志很是贴心的把毛巾稍稍对折,孙时景毫不怀疑,如果有针线,她会做两个挂耳。
    把这毛巾改造成口罩。
    “这么照顾我这个弱?”
    “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弱病残孕里的弱啊。”南雁抬头斜了他一眼,“白长了这么好的个头。”
    “那也没有,天塌下来还能帮你撑一下。”
    孙时景觉得自己冷寂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动。
    不指望南雁给自己任何回应,实际上他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过个生日而已。
    不用太过热闹,但也不要被人遗忘,比起被遗忘,没有人在乎的感觉更可怕。
    但她给出的种种反应,又让他心生期待。
    但这期待犹如春天的嫩芽,刚冒出头来就会被冰雹给打死。
    孙时景在其中徘徊,犹如孤魂。
    “天不会塌。”南雁把毛巾递给他,“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怕是没了,不过周末有时间吗?我想去书店里看看,陪我去一趟?”
    南雁并不讨厌孙时景,一个体贴周到的同龄人,偶尔嘴巴有些尖酸刻薄。
    谁会讨厌另类的自己呢?
    毕竟她是那么的自恋。
    “孙时景,如果你能纵容我耍流氓的话,那我们可以试着多建立一种关系。”
    徘徊在悬崖边的人脚下一滑,却有那么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了他,拿捏着他的一线生机。
    “你不乐意就算了。”南雁不勉强人。
    她被拦住了去路,青年盯着她,“谁说的?”
    他乐意的很。
    作者有话说: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出自语录,更早出自莎士比亚
    第127章 保护好自己
    语录说,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这流氓她耍了。
    孙时景很是配合她。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确不算什么好的结婚对象。
    但处对象倒也马马虎虎。
    只是这话不能他来提。
    男人提出这话是占便宜,摆明了不负责。
    南雁提出这要求来, 就不一样了,说没失落是假的。
    但心潮涌动的是狂喜, 他不能完全拥有这个太阳, 却也能比其他人更为靠近。
    宛如美梦。
    “早点回去休息。”南雁被送回到家属大院门口, 看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孙时景, “夜里凉,小心照顾身体。”
    “你比我这个大夫还像个医生。”他留恋的看着南雁,还是觉得这就像一场梦。
    等着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梦也就醒了。
    一步、两步……
    孙时景看着径直往里去的人, “南雁。”
    家属院大门外的路灯映照下,南雁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嗯?”
    “周末早晨我来接你。”
    南雁挥了挥手, “周末见。”
    她许给了孙时景一场梦,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
    吴孝钢小心地拿了罐茶叶过来, “孙厂长没跟您发脾气吧?”
    “他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跟我乱发脾气?”南雁笑了起来,在吴孝钢眼里,孙时景很不成熟吗?
    “那就好。”办公室主任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起来有点天真,但做起事来又很老练, 就很矛盾一人。”
    “那我呢?”
    吴孝钢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刚才说多了, 这能不回答吗?
    显然,南雁不允许。
    “没事, 大胆地说我不扣你工资。”
    吴孝钢:“……”能给个选择吗?我可以接受被扣工资。
    显然, 他没得选。
    “您很世故老练, 考虑问题周全,但有时候,也有些天真。和孙厂长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您的天真有点理想主义,他的天真是想当然。”
    吴孝钢有认真分辨过,这两者不一样!
    “你觉得我是理想主义者呀。”
    “不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您更偏向于实践派,只是内心有理想主义者的热血澎湃。”
    南雁被这个形容逗乐,“谢谢你的夸奖,那我继续努力。”
    在外人看来她没有失去本心,那很好。
    吴孝钢微微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过关。
    刚要离开,就又听到领导问他,“你说孙时景想当然的天真,是怎么回事?”
    想当然的天真,那不就是蠢吗?
    孙时景应该跟这个词联系不到一起。
    “我的形容不太准确,就是结合孙厂长的经历而言,他的天真还没被过分打磨,他一直都属于被保护者,虽然担任厂长有半年多,但遇到的事情还远远不够。”
    制药厂目前没遇到太多的麻烦事,不管是孙时景还是李时景王时景,他们都可以当好这个厂长。
    麻烦事才是检验这位厂长能力的试金石。
    南雁想了想,觉得吴孝钢的看法不无道理。
    简单来说孙时景还没遇到什么挫折。
    从部队到沧城,平稳接手制药厂。
    无论是去省城要设备,还是推动沧城学院的建设,这期间都没遇到什么麻烦事。
    顺风顺水如孙时景,还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事。
    得到这一句评价,倒也算中肯。
    南雁反思了下,她倒是遇到了些麻烦,但好在也都处理的不错。
    这其中也少不了贵人帮助,尤其是老领导帮扶她许多。
    在解决高家人这件事上,绝对是头功。
    南雁觉得有时间回陵县看看,也算是回娘家了。
    周末很快到来。
    南雁的周末一向是随便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她单身青年一个也不怎么收拾家务,家里头没客人不需要窗明几净,苍蝇飘过去能劈叉。
    再加上家里头又不开火,打扫工作锐减,周末不需要忙活家务。
    一般来说就是看书打发时间,又或者继续加班忙工作。
    约了人去书店,还是头一遭。
    孙时景出现在家属院大院门前也挺让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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