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和甜酒比, 又涩又苦,很不好喝。
    江柔安不再纠结, 她现在在自己房里, 周围又有人守夜,即使喝醉了也没事,怕什么的。她点头道:“嬷嬷。就取樾莓甜酒吧。我小酌几杯,绝对不会喝多的。”
    似乎想到别的,江柔安担忧问:“嬷嬷,是不是太后那边还派人盯着呢?”
    王嬷嬷倒酒的动作一顿,如实回答:“太后以为殿下重病,所以想打探虚实。不过信王府森严, 恐怕不能如太后所愿。”
    她笑道:“小夫人不必担忧这些。殿下说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不必忧虑。”
    江柔安稍稍放心下来, 捧着酒杯闻了闻。
    又香又甜。
    王嬷嬷撩开帘子出门,心道奇怪,信王殿下平常不让小夫人饮酒, 为何今日要专门送一壶过来?
    看小夫人的样子, 怕是很喜欢这甜酒。
    王嬷嬷忘了嘱托江柔安少用一些。再从小厨房取了汤羹回去, 发现江柔安已经有些微醉了。
    王嬷嬷连忙拦了一下:“小夫人, 这酒不能多饮, 喝两三杯就够了。”
    江柔安护食一般把酒杯捧在怀里,脸颊红扑扑的,打着酒嗝:“不…求求你了嬷嬷,我要喝。我没有喝醉…这酒可好喝了。”
    王嬷嬷一瞧,这人已经醉了。便简单为江柔安擦拭一番,换上干净寝衣,送到榻上。
    江柔安搂着王嬷嬷胖胖粗粗的胳膊,眨巴着已经朦胧的醉眼:“夫君,你怎么来了?你不能来,快出去!”
    王嬷嬷忍住笑意,安抚了江柔安片刻,见人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才灭了内室的两三展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
    殿门紧闭。
    不知何时,门开了,有人进来。
    江柔安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枕着柔软的被褥,睡得好香。
    忽然,有东西擦过她的唇,下巴,脖子…
    “什么东西啊…走开。”江柔安眼睛睁不开了,胡乱推搡一把,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帘。
    黏糊糊的,滚烫,又有点微凉。
    江柔安似乎掉进了猎人的网子里。她本来想挣扎一番,和可恶的猎人争斗一番,可惜被甜酒灌醉了,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胸口…也酥麻着。
    江柔安气急败坏,嘟囔几句,睡个觉也睡不安稳。
    过了好久才睡着。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又缠隽:“柔安。”
    “别吵了!吵死了。…”
    叽里咕噜好一段话。
    李邵修真是爱惨了她这副醉醺醺的,娇靥粉红的,被随意摆弄的姿态。他抚摸她的发尾,亲吻她的额角。
    低低的喟叹:“江柔安…”
    ———
    鸟雀呼晴,侵晓窥檐。雨水变得小了,细密不绝,因为下了好久,连屋子里都犯着潮。
    江柔安觉得,身上也黏嗒嗒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好羞人的梦。
    真实到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般。
    江柔安软趴趴的撑起手臂,坐起来。身上的寝衣倒是还在,就是有些皱皱巴巴。
    她…疑惑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自己身上竟然有感觉呢。
    先换了衣裳,解开小衣裳的蝴蝶结,江柔安又怀疑了,低头,托着仔细检查起来。
    胸口涨的微痛,顶尖儿那处尤为奇怪。可是仔细检查,皮肤白皙,并没有什么印子。
    或许是成了婚的原因,她这几日又换了好几回小衣裳的尺寸。
    有时候走路的时候都颤颤巍巍的,一点都不好。
    江柔安穿上襦裙,又觉得双/腿也微微发麻。似乎被什么东西磨蹭过。
    好奇怪啊。
    江柔安下床穿上鞋袜,看着忙碌的小双。不由得开口问:“小双,昨天晚上是谁守的夜?没有人进来过吧。”
    小双摇了摇头:“是我守的。并没有人进来。”
    江柔安问:“确定吧?殿下也没有进来过?”
    小双点了点头:“对。听王嬷嬷说,殿下忙了一晚上公务。现在正和怀王论政呢。”
    江柔安苦恼的微皱着眉头,看来是因为她自己。
    怎么能这样呢。
    小双看出江柔安好像有心事,询问:“姑娘怎么了?我看着您面色不太好。”
    江柔安摇了摇头,双腿微微颤着,坐到榻几前,脚软的差点没有跌倒,勉强搀住小几稳了稳身形。
    见她这副姿态,连小双都觉得脸红心跳,看到几上摆着的衣裳料子,便低声问:“姑娘,新到的衣裳料子,软和的那批做成了小衣裳,一会儿您围着试一试。”
    江柔安点头,苦恼极了,蔫蔫道:“好。”
    接着苦涩道:“这几日,我这胸口总是微微发胀,还有些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小双不明所以,颇有些担忧:“用叫人来瞧一瞧吗?”
    江柔安摇了摇头,那种私密的地方,怎么好让人瞧。她本来想忽略,可这几日竟然愈发明显,尤其是昨天晚上之后,肿胀不已的感觉愈发明显…
    “这可不是小事呀。尤其是这种地方疼痛。姑娘,还是让人来看一看吧。那些老太医医术高明,一般不都是隔着帘子把脉么。让太医隔着帘子把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江柔安也有些许担忧:“那好吧。”
    ———
    主殿。怀王与信王对弈。
    怀王落下白子,不禁感激道:“这几日太后明显坐不住了。不过还好七弟未雨绸缪,怀王府邸的兵力起了作用。”
    李邵修淡笑:“无事。”
    眼见面前人气场平静,丝毫不为外事所波动的模样。其实怀王有些好奇信王殿下托病这几日在府里都做些什么。信王殿下以前可是个办公狂魔。不过自从成婚以来倒不那么明显了。
    怀王也了解李邵修,知道他,这天下权势,他只是懒得争,若是真的争起来,那还有那垂帘听政的老太后什么事呢?
    怀王继而落下一子,赞叹不已:“信王殿下棋艺精湛,佩服佩服。”
    李邵修收了黑子,回道:“五哥过奖。”
    不需多时,一老太医背着药奁匆匆赶来,在二人面前行礼。
    怀王诧异询问:“怎么叫太医来了?七弟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李邵修并不忌讳外人,只淡声:“是家中妻子身体抱恙。”
    怀王没想到李邵修还是个重男女之情的人。他忙起身:“那你就先忙着,等我过几天再来府里。”
    怀王走后。李太医站在殿中,忽然见信王殿下递过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一些字。
    “家中妻子身体并无大碍。叫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信王背身而立,语气平淡。
    “不敢不敢。”
    面前可是曾经杀人不眨眼的信王殿下,徐太医忙恭敬的双手接过纸,扫视几眼上面的字。
    看完上面所写之物,太医老脸微红。
    李邵修挑眉看他:“怎么?你看不懂么?需要本殿和你解释么?”
    徐太医忙不迭点头:“看得懂,看得懂,信王殿下所言极是。”
    将那张写了字的纸小心翼翼折好,垂头进了王妃的内阁,徐太医不敢多瞧,慌忙拿出医帕,给帘子里的王妃把脉。
    王妃身体康健,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但是被信王殿下亲自叮嘱,徐太医迫不得已昧着良心,老脸都快红的滴出血来了,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睁着眼说着瞎话:“恕老臣直言,王妃此处素日难受,是因为这里有毒素积累,需要有人亲自吸出来。”
    “什么?毒素?”
    江柔安不解,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毒素呢?
    柔安诧异极了,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怎会有这么…这么羞人的治病法子呢。
    “您会不会是诊断错了?”
    “咳咳,没错。”
    徐太医抚摸胡子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要不是被信王殿下威胁,他也不会这般豁出老脸来骗人。真是罪过啊。等回去得在庙里烧点香,洗清冤孽。
    “而且…医者本心。恕老臣直言,王妃需要注意,在房/事这方面,也要勤一些,对女子有打通筋络,排毒的功效。”
    徐太医简直把老脸都丢尽了,简述了白纸黑字上信王殿下的意思。他转头看向信王殿下,只见高高在上的信王殿下丝毫没有多余表情,好像威胁太医的人不是他一样。
    罢了罢了,夫妻直接的小情.趣,他们这些老骨头都不懂。
    “而且一日至少两次,一次都不能少。”
    江柔安显然没有缓过神来,天,这种治疗方法,未免也太离谱,太奇怪了。她白皙脸颊不由得微烫,真如太医所言么?
    可是对面的老太医信誓旦旦,又不觉得在骗人。
    江柔安询问:“必须要这样吗?没有药方之类的吗?”
    徐太医一本正经摇头,打量信王冰冷的神色,接着睁眼说瞎话:“这是古医书上唯一的办法了。”
    江柔安只能点头:“好。劳烦您了。”
    徐太医不忘信王殿下威胁,又叮嘱道:“为了防止毒素蔓延,得牢牢记着排毒的法子!万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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