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公主坐了片刻才离开。
    门被关上,江柔安担忧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又直直掉了下去,身上惊出一身汗来。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不得已道把声音压低:“你疯了,这里是姜国王宫,不是夏朝!没有文碟,他们看见你,会杀了你的!”
    “我疯了?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江柔安,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发现?”
    “原来不和我写信,是在与别人谈情说爱么?”
    江柔安一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谈情说爱?”
    “你们一起习字读书,别以为我看不见。”
    江柔安不解:“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也没有不写信,只是最近下雪,信寄不出去。”
    李邵修冷哼道:“算了,别说那么多,我不等了。今夜你就跟着我回去。”
    今夜?
    江柔安缓了缓。尝试安抚他的情绪。
    “今夜不行。我还没有和母亲道别,至少得等明天。”
    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双眸,李邵修冷声道:“我算看明白了。你母亲不会舍得你走。江柔安,要是让你选,你是选她,还是选我。”
    江柔安沉默。母亲这几日的病情不稳,她不能贸然行动。她缓了缓声音:“夫君,你相信我,我不会抛下你的。”
    他不知道怎么了,连夜里跑到姜国王宫,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江柔安不止一次解释,她会回来的,难不成他看见了书房里的情况?她和表哥之间根本什么都不可能,那是她的亲表哥,刚刚只不过是一同写字而已,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生表哥起那种心思?
    “你要信任我,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不信你!你口口声声说会回来的,我等了你那么些天。后来,信也不写了,话也不传了。我想你,来找你,你竟然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没有搂搂抱抱!那是表哥在教我写字。我写的,还是你的名字!”
    什么写字?男女一室,能有什么好事?
    “以前那会儿,我不经常也教你写字吗?那是写字吗?那只不过是/做/爱的幌子而已。”李邵修失去理智,负气道,“不止一次我教你写字,教着教着就开始做了。那么多回,难不成你忘了?”
    江柔安说不过他:“那是你自己!你心里是脏的,看什么都脏。我说不过你,不说了。”
    李邵修更生气,恨不得一脚踹翻案几:“谁心是脏的?!你明明都那么做了,你们离的那么近!我亲眼瞧见的!”
    他忽的压低了声音,直勾勾的看着她,被她逼到一定程度,又徒劳又难过的放了狠话:“你要是执意不回,明天,我就举兵踏平姜国。你信不信?”
    江柔安一怔。动作一顿,陷入僵局。
    举兵?他疯了?
    江柔安望着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你别在这发疯了。你快走吧。我过几天回去。”
    李邵修不允:“我不相信你。一天推一天,今天推明天。你现在就和我走。”
    “我现在走不了!”
    李邵修盯着她:“你是不是厌倦我了?不想回去了?”
    江柔安实在是无力和他打这种嘴仗:“你能不能别这么想。说了过几天,我会回去的!”
    “不行,你现在就和我走。”
    她不动。
    李邵修逼问:“不走?”
    “对…”
    “我不想听!”
    她是不是想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他最恶心这三个字。
    李邵修呼吸几乎不稳,他面色止不住的发沉,一颗心直直的坠落。
    她真的不爱他?
    真的不爱吗?
    哪怕只有一点喜欢呢?一点点就足够了。
    两人吵得气喘吁吁,静默片刻。
    江柔安缓声道:“你要是再这样执着。我就真的不回去了。”
    她劝李邵修冷静。
    “世叔,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初我入王府,承蒙您的关照。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后来嫁到王府,你对我很好。登基后,更是立我为皇后,您的心意,我都知晓。”
    “您不用担心,不用没有安全感。我心里有你,是真的。你若是等两天,我心甘情愿回去。您若是现在举兵进来,把我掳走,我再也不会理你。说到做到。”
    江柔安循循善诱:“你答应我,今夜,你不要走,我有一夜空闲的时间。我知道您是正人君子,从来不强迫别人。这不是强迫,是我心甘情愿的,好吗?”
    “况且,这么些天,我都想你了。”
    江柔安轻轻坐在腿上,吻在李邵修凸起颤抖的喉结处。她抬起手,细白指尖勾着他的衣领。
    “夫君,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现在放轻松一些,抱着我,我会很主动。”
    “第二条,明日举兵进姜国,把我掳走后锁在金殿。我再也不会正眼看你任何一眼,再也不会主动。说到做到。您要试试吗?”
    李邵修犹豫下来。
    她那样美,直白明晃晃的引诱他,犹如至纯至白的/罂/粟叫人上瘾。
    他已经好久没有抱过她,没有亲过她了。他很想抱一抱她,亲一下她。
    他等不到她的信,后面终于收到一封,竟然要劝他和离。
    连夜纵马疾驰过风雪,不顾危险,潜入姜国,竟然看见她和那个嘴里的表哥贴身写字。他们离得那么近,互相笑着对视一眼。
    他再不出声打断,难不成已经吻上去了吗?
    还是,已经这样做过了呢。
    心中火烧,亳无理智,眼前一片混沌,不再清醒。
    和离,绝对不可能!
    又听她的一番话,字字珠玑,真心实意,好一个口口声声说心里有他,心里有他,为什么还要说和离?
    气氛凝滞。李邵修沉默。他的父亲,母亲,曾经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难道他的妻子也要重蹈覆辙吗?他是不是配不上任何人的爱?
    说的这样有理有据。
    李邵修戳破她的心思:“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是我的,我若是出兵,谁都都拦不住!我看见你写的信了,你说要和离是么?我告诉你,没门!”
    一想到那两个字,李邵修几乎疯魔,拽着她的手腕不松开:“和离是要祭祖的大事!你凭什么要和离?我有什么做的对不住你么?!你做梦!你要是和离,就是始乱终弃。”
    听见这话,江柔安倒是愣住了,讷讷言语:“我没有说要和离。”
    李邵修冷哼:“你说了!那信里明明白白写着的!你想耍赖是不是?我有证据。白纸黑字!”
    江柔安愣住,抬眼看着他,他很少有这种样子,一改往日的沉稳安定,反而如同乞食的孩童可怜兮兮。
    和离?她什么时候说了?
    江柔安皱了皱眉,柔声解释道:“这几日大雪封山,连路都行不通,我怎么和你写信送过去呢?”
    况且,她真的没有写过那样一封信。
    见她解释,李邵修抬手把胸口处的信纸抽出来,扔到她面前。
    江柔安缓缓展开皱皱巴巴的信纸,扫视一二。这样一看,这笔迹几乎和她的笔迹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封信明明不是她写的。
    和离?
    江柔安虽然不明白为何变成这样,但她缓了缓心神:“你信不信我?”
    “这封信,真的不是我写的。我不会与你和离。”
    李邵修犹豫三秒:“真的?”
    江柔安眉头紧皱。“你想是真的还是假的?难不成你想和离吗?”
    李邵修立即道:“我没有。我不想。”
    江柔安打量着字体,怪不得他这样千里迢迢骑马杀进宫里来,原来是被这封信给骗了。她放下信纸,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回廊,轻手轻脚把门锁上。
    “这信真的不是我写的。若是和离,我没有理由呀。”
    “还有,您现在贸然进姜国王宫,很危险。要不,你先回去等我?”
    李邵修抿唇赌气道:“我不要。”
    心中却忽然空了,无牵无挂了,原来这封信不是她写的。原来她没有想和离,没有移情别恋,那就好,那就好。愣愣半响,李邵修忽的欣喜若狂,犹如珍宝失而复得,把她轻轻搂到怀里。
    怒火忽然消失,李邵修发觉有些尴尬,他又粗声粗气道:“那这封信是谁写的?”
    江柔安同样陷入怀疑。
    难不成,娘亲和舅舅换了她的信?可是没理由啊。
    怎么想都不对付。
    作者有话说:
    柔安说要和离,李某怒火中烧开始攻打姜国强取豪夺,最后追妻火葬场。啊哈哈哈
    不过他不会的,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最后吵一次架,吵吵感情更深感谢在2023-02-19 14:29:25~2023-02-20 16:0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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