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反正办公室也不大,咱们三人打扫会更快些,我跟你们一起。”彭晓楠并没有因为孟飞的话就推卸打扫的责任,而是坚持留下来。
    “晓楠,你快回吧,办公室就这么点大,我跟孟飞打扫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梁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出了办公室去拿拖把。
    下班了,他们早点打扫完办公室也好早点回家,别看天黑得晚了些,但跟夏天比还是没法比的,这会不赶紧打扫,等回到家天都黑了。
    “梁康,孟飞,我明天给你们端茶倒水。”
    彭晓楠见梁康他们是真心的不计较,赶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提着包开心地离开了办公室。
    大下雪天的,她当然不爱摸冷水,他们这里的水能冰得人手指发疼。
    幸好办公室里的两个小伙子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她这个冬天打扫办公室的机会屈指可数,就算避不开,她也是尽量选择扫地这样的活干。
    扫地不用碰冷水,也就不会冻手指。
    彭晓楠开开心心走了,梁康跟孟飞老老实实打扫着办公室,早走一步的秦清曼并没有回靠山屯,而是在公社门口跟黄婉清汇合。
    黄婉清今天只上了半天班,因为担心秦清曼这边的大选,干脆就请了下午的假,然后就跟郑美琴汇合在一起到了公社。
    黄婉清来了现场才知道秦清曼今天的大选悬念到底有多深,一出又一出的,比看大戏都精彩,也让她更是佩服秦清曼。
    那种情况下,秦清曼居然只凭借几句话就翻了盘。
    真是太厉害了。
    黄婉清后来想了又想,觉得秦清曼反驳韦凡的那些话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都是事实,但她却清楚的知道如果是自己面临那种情况,她一时之间可能想不到如此破局。
    这应该就是她父亲曾经跟她说过的急智。
    有人在面临危机时思路条理清晰有急智,有人却紧张心慌,脑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想不到,这应该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婉清,都让你别等了,怎么还等,外面多冷。”
    秦清曼一出公社大门就看到了黄婉清,赶紧走了过去。
    “清曼,我不冷,穿得可多,再说了,我刚刚在国营饭店,饭店里烧了炉子,不冷的,不信你摸摸我的手。”黄婉清对着秦清曼笑得开心。
    同时去脱自己的手套。
    “行了,不冷就好,别脱手套。”秦清曼赶紧阻止了黄婉清的犯傻。
    “清曼,袄子特别暖和,我要离炉子近点,都能出汗。”黄婉清是真的特别开心,这还是她第一次穿皮袄子,以前在京城也能在商场见到皮衣卖,但她都没买。
    不仅她没买,她家里人都没买,不是买不起,而是要低调。
    京城里越是有身份的人家,家里就要越低调。
    毕竟从主席到总理这些领导人都节俭又低调,能接触到这层面的人家也必须保持步调一直,这就是所谓的上行下效,是政治目光与远见。
    秦清曼能看出黄婉清心情非常好,解释了一句,“袄子确实暖和,要是以前,我们这里穿皮的人更多。”
    她说的是禁猎前的时候。
    他们这里是林木地区,产粮不多,那时候家家户户都能上山打猎,东北因为气候问题不太适合种植棉花,所以他们这的人冬天穿毛皮比穿棉衣多。
    皮毛又透气又保暖,是冬天最佳保暖的衣物。
    解放后,由于人口的急剧猛增,才使得日用品消耗巨大,他们这加上禁猎,皮毛才稀少了很多。
    这个年代家里能穿上皮毛的,那绝对是中产人家。
    秦清曼家还是因为卫凌把工作以来的全部积蓄都给了秦清曼,秦清曼才能淘换来不少皮子,不然她也是有心无力。
    “嫂子,卫大哥什么时候回家?”黄婉清突然问了一句意外的话。
    黄婉清对卫凌确实是天生的害怕,但她确实又尊重卫凌,眼瞅着卫凌好久都没回家了,作为妹妹,她有点担心,特别是今天王承平这些军人的到来。
    说实话,黄婉清在看到吉普车跟军人的时候,还以为是卫凌来了。
    结果并不是。
    不是却勾起了她对卫凌的关心。
    秦清曼知道卫凌一直没回家引起了黄婉清的怀疑,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卫凌什么时候能回家,只能看着黄婉清严肃地说道:“婉清,阿凌该回家的时候就会回家。”
    “嫂子,我知道了。”
    黄婉清立刻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卫凌是军人,是驻守边疆的军人,这样的军人行踪完全是不固定的,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能回家,都只有卫凌本人才知道。
    “婉清,如果有人问起你阿凌的事,你一概不知道。”
    秦清曼严肃交代黄婉清,现在黄婉清跟他们住在一起,对于卫凌的部分行踪是有所了解的。
    黄婉清赶紧点头,“嫂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她家里有不少军人,知道家属该遵守怎样的纪律。
    秦清曼见吓到了黄婉清,赶紧笑着说了几句其他的话,可以说是岔开了跟卫凌相关的话题。
    两人年龄相差几岁,共同话题很多。
    又都读过书,有文化底蕴,聊起很多事都特别的容易。
    就在两人小声说话时,郑安国跟钱襄阳从公社大门出来了,他们俩一出来,来接他们回靠山屯的郑峰也赶着爬犁快速靠近。
    “婉清丫头。”
    郑峰看到黄婉清站在秦清曼的身边很意外,他还以为今天跟以往一样得去农场门口接黄婉清。
    “郑峰叔,我中午就请假出来了。”黄婉清看着郑峰笑。
    郑峰立刻明白了原因,知道黄婉清是不放心秦清曼的大选跑来了公社,他上午没来,在家里有点事,结果中午刚过一会就等到了回屯的乡亲们。
    这次秦清曼大选来了不少靠山屯的人,这群年轻人腿脚好,走路也快,一回屯就把公社大选的事对留守屯里的人说了个明明白白。
    大家聚在屯口,听到韦凡跟部分公社干部为难秦清的时,一个个气愤填膺的不满。
    怎么获得全票投选还得被人怀疑。
    难道就不允许被投票人是因为太优秀被所有人尊重!
    生气,靠山屯没来公社的人都非常生气,恨不得立刻就冲到公社来给秦清曼讨公道。
    幸好小伙子们没卖关子,赶紧把秦清曼后来怎么收拾韦凡,副县长,公社社长,还有省军区的领导又都是怎么出面给秦清曼撑腰的事说了一遍。
    这才平息了大家的怒气。
    同时一个个喜笑颜开满意秦清曼当选公社干部。
    郑峰就是在屯里知道秦清曼在公社面临的危机,掐着时间点,他架着爬犁赶来了公社,今天他的爬犁上可多准备了一个凳子。
    “姐,姐。”
    郑峰还没说话,爬犁上突然传来声音,同时厚厚的毯子也掀了开来,露出包裹得跟个球一样的楚楚。
    “楚楚在屯里听了镇上的事一定要跟着来接你们,我想着孩子不占地方,就带来了,刚刚应该是靠在爬犁上睡着了。”郑峰看着扑向秦清曼的楚楚,解释了一句。
    郑安国他们这才知道楚楚跟来的缘由。
    “冷不冷?”秦清曼用力抱起楚楚,说实话,她抱得有点费劲。
    主要是楚楚这个冬天长肉了,不仅长肉了,身上还裹着这么厚的衣物,秦清曼这具身体有点纤瘦,抱这样的楚楚确实有点困难。
    楚楚原本以为自己跑来镇上会被秦清曼骂,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结果秦清曼不仅没有骂他,还抱起了他。
    小孩顿时感动坏了,抱着秦清曼就是一顿乱蹭,“姐,不冷,我一点都不冷,刚刚裹着毯子可暖和了。”
    “那回去吧。”秦清曼见楚楚鼻尖冒出一点汗,就知道小孩是真不冷,赶紧招呼郑安国等人上爬犁。
    别看这会天色还早,估计他们行到半路天就黑了。
    得早点走。
    “走,赶紧回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郑安国也没打算在公社门口多说什么,见秦清曼抱着楚楚往爬犁上走,他也拉了钱襄阳一把走向爬犁。
    “嘟……嘟嘟,姐,嘟嘟。”
    楚楚欣喜过后就是语无伦次的紧张。
    “嘟嘟怎么了?”秦清曼视线不可置信地看向爬犁。
    然后就看到郑安国掀开的爬犁上露出黑乎乎的一团。
    这团黑丸子卷曲在爬犁上睡得正香,感觉到毯子被掀开,它才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然后就跳起来扑向秦清曼。
    郑安国跟钱襄阳:……
    黄婉清对楚楚笑着比了比拳头。
    郑峰脸上是略微尴尬的笑,“楚楚要跟来,他家的嘟嘟当然也要跟来,反正都不占什么地方,我就都让他们上爬犁了。”
    自从狼崽子在秦清曼救人的时候立下不小的功劳,整个靠山屯的人对狼崽子都是又喜欢又宽容,根本一点都不带害怕的。
    就连屯里的几只猎狗见到嘟嘟都不叫唤。
    秦清曼面无表情地放下楚楚,然后揪起狼崽子抱在了怀里,“赶紧上车,咱们得回家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了郑安国的身边。
    楚楚跟黄婉清对视一眼,两人吐了吐舌头,然后都上了爬犁。
    人坐好,检查了一下爬犁上的炭火,见没问题,众人才把厚毯子搭盖在腿上,随着郑峰的一声吆喝,马调转身子往靠山屯的方向跑去。
    爬犁上,坐的都是自己人,郑安国也没等回了屯再说话,直接跟秦清曼说道:“你那间办公室的组织委员叫做赵春静,是周经国的妻子。”
    这是他之前为什么不在办公室多说赵春静的原因。
    秦清曼没想到周经国的妻子居然占据了公社组织委员这样的职位,这个职位在公社不显,但要是在县里可就不得了,“赵春静今天是不是没有上班?”
    她记得今天没有见到过赵春静。
    “对,赵春静请了几天假,据说是伤了膝盖,走不动道。”郑安国回答秦清曼的话。
    秦清曼却有了猜想,这赵春静的请假可能跟高叶芳有关,她记得当初周经国两口子上门向黄婉清提亲的时,赵春静对高叶芳有多不屑。
    “清曼,你得小心一点这个赵春静。”郑安国提醒秦清曼。
    “书记,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秦清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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