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刚才的事温荑也没心情再煮面了。
    更何况屋里被蒸发的水气弄得窗户都在滴水,好像桑拿房一样。
    打开空调抽湿,囫囵的接了杯凉水配着面包下了肚。
    临睡前还不放心的检查燃气阀,直到再三确认连总阀都关死了才安心。
    不过睡着了也不安生,梦里不是被娄今一脚破门拽着她领子炮轰,就是家里因为燃气泄漏而发生了爆炸……
    空调不知疲倦的工作着,温荑窝在床上睡得无比安详……咦?
    “快跑!快——”
    “嗷!”
    一脚狠狠蹬在墙面上,硬是把人疼醒!
    温荑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身下。
    不知为什么竟然睡着蜷缩到床尾,而这间小卧室宽度连一张标准的床都不够放,还是房东用木板打了个简易的床箱塞进两面墙中间勉强做了个床,以至于她竟然一脚蹬在墙面上。
    顶着蓬乱的发茫然的坐在那,温荑蹭到床头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
    天色虽然还亮,却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间了。
    过度睡眠让整个人都有种异样的倦怠,动都不想动,只想接着继续睡,可上呼吸道的燥意扰的人难以继续安眠。
    踏拉着拖鞋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就连最后一袋面包也在早上被消灭掉了。
    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私人信息,只有几个设了免打扰的群亮着红点。
    看来人还没回来,不然不会如此安静。
    算了,还是出去觅食吧。
    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全然抛到脑后,找了家面馆对付了一碗大肉面。
    软烂的肉几乎不用咀嚼,和着同样绵软顺滑的面条将整个胃填了三分满,捧着碗将带着醪糟香气的面汤一口闷了,这才算吃了个半饱。
    已经来苏城三年了,唯一让温荑不习惯的就是这里所有饭店端上来的东西都精致有余分量不足,以至于每次开饭都顶着周围人震惊的眼神炫了两份才能不委屈自己的胃。
    炎炎夏日温荑决定剩下的半饱还是用清凉的水果填充,那才是人间享受。
    此时她依然没有回忆起什么,直到一脚迈入水果店,和门口堆成小山的西瓜面面相觑,才好像被一道雷从头劈到脚。
    整个人都酥麻了一阵。
    手忙脚乱的翻开手机,连着划了三面终于在第四页找到了位于角落的app图标。
    一个打开的纸盒形状的图标,上面是金灿灿仿佛开出宝贝的几道放射状斜线。
    下书——时空盲盒!
    温荑:……
    第3章
    温荑:昨天她竟然真的吃了一顿免费的海鲜大餐?!
    ……
    正值晚高峰,东环路上车水马龙,往常排列有序的车队此时却莫名拥堵了起来。
    “滴!滴!”“滴——”
    “前面什么情况?”蒋璋被耳边接二连三的鸣笛声扰的头疼。
    司机刚从外面回来,关上车门抱歉道,“先生,前面发生了点小事故,双方不肯挪车。”
    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小区大门,蒋璋表情微沉。
    在分公司忙了一天迫切需要休息,这才选了距离最近的房子,谁承想只是一个路口掉头的距离就过不去了。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见状,熟练的打开文件袋,开始整理可以在等车途中给蒋总看的资料,这种情况不可能看什么重要文件,倒是有些重要又不紧急的事可以打发时间。
    果然在判断短时间结束不了后,蒋璋果断的提出要求。
    秘书心里为自己的专业素养鼓掌,手上已经翻出两份文件递过去。
    “蒋总,这是小姐身边传来的最新消息。”同时递上一瓶水给老板润喉降火气。
    “最近她又闹什么了?”蒋璋眉心一蹙,随即拉平。
    心中暗叹一声,妹妹蒋璧从根子里就已经坏了,对此他这个做哥哥的虽然失职,却也没有具体办法,只能每次给她收拾烂摊子。
    秘书是个毕业两年的女孩子,想到这也忍不住面露怒色,“小姐这次针对的是同班的一位女同学,放出话去所有和苏大联合实习的纺织品公司都不准收她。”
    有的学校格外注重实习学分,这无异于是想让那人毕不了业啊。
    蒋璋一手按在文件上,抬头看向窗外路边的行人,瞳孔却是发散的,“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秘书面露难色,“具体原因未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要她说老板处处好,没有架子还赏罚分明,唯一的致命伤就是这个妹妹,堪称败家女中的幺蛾子精,只要有人惹了她,总要闹得对方颜面尽失,在当地无法立足才行。
    据说曾经弄得一个女孩毁容出走,哎,一辈子都毁了,与之相比这次算轻的。
    路况还是没有任何改善,蒋璋打开文件,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秘书看向后视镜,故作轻松,“蒋总,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女孩和您长得有些像啊。”
    蒋璋没说话,手上却忍不住将文件举起来放到窗边明亮处,“温荑?”
    明明是个第一次见的陌生人,蒋璋却奇怪的无法从那人一寸照上移开,不知道秘书从哪里看出来两人长得像,在他看来这人真正相像的对象其实是祖母。
    他见过祖母年轻时的老照片,和这女孩像了七八分。
    或许是爱屋及乌,蒋璋原本想用一些常规方法补偿她,此时却决定应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女孩,甚至应该亲自问一下对方想要什么补偿。
    秘书忍不住扭头,心道,正面看去老板五官硬朗,反倒不那么像,可侧脸却有五分相似,若不是蒋璧小姐和蒋总父亲长得很像,她甚至要以为真假千金的梗就要发生在她面前了。
    司机再次打探回来,“砰”地关门声让蒋璋将视线从文件上挪开。
    “先生,一时半会恐怕走不了了。”他们在左转掉头车道,就算想从路边的小区里绕行也没有办法。
    蒋璋沉吟,“小刘,你去旁边的路口打车回去,车费报销,老张辛苦一下直接把车开回家,明天去长风别墅接我。”
    说完将手上的文件顺手放进包里,推门下车。
    秘书和司机面面相觑,“张哥辛苦,我也走了。”
    司机老张看眨眼间车里只剩他一个人,肩背下意识松了松,整个人都舒服的靠下来,把空调开到他最适宜的温度,打开音响,放一首最喜欢听的歌……幻想这辆七位数的车实际上就是自己的。
    ……
    蒋璋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沿着步行道散步,身背数千人的生存大计,他已经很久没像这样走在马路街头了。
    脑中还在想着那个叫温荑的女孩子,感叹世界难道真的这么神奇,能令两个毫无关系的人长得那么相像?
    可惜祖母已经过世,不然倒是可以问问会不会是远房亲戚。
    九月的天正是最热的时候,西装革履的在车上还不觉得,下来走几步路就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视线转了一圈,顺势就走进了路边的水果店,长风别墅的房子他不常住,除了找人定期打扫,吃的东西是一概没有。
    刚迈进水果店就听一道吴普的取笑声响起,“小姑娘要自己挑瓜?一整个吃不吃得完啊,弄个白葫芦(生瓜)回去老板可不包哒。”
    “阿嗲别欺负我年轻,现在哪里还有生瓜,能送到市场的个顶个甜。”温荑话是这么说,却还是蹲在瓜堆旁一个个的相面。
    “那你挑什么啦。”老爷子有趣的跟着蹲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就笑了,“讲起来你这动作还蛮熟练的。”
    温荑笑笑不说话。
    几十个瓜堆在门口,个个都有十来斤,旁边还有开好的一半一半的,寻常年轻人吃不完一个,最多拿半个,有的甚至还要再切四分之一。
    像她这样的上来就要挑整个的,确实少见。
    最后精挑细选了一个纹路长得最舒展,敲击声音也最清脆,拍上去甚至还有反震的瓜,粗略掂量一下都要二十多斤了,绝对是店里的瓜王。
    也就是她力气大,寻常女孩都不一定能搬得动。
    水果店的女老板看了半天乐子,这时候再不上前就不像话了,笑着接手,“有段日子没来,不吃芒果改吃瓜了。”
    那位老爷子凑过来看热闹,都是住在附近的,就算不认识也脸熟。
    “要切开吗?”女老板一手捧着,另一手上去一拍,“哎呦!真是个不错的瓜,震得手发麻哦。”
    “都切开吧。”
    温荑想去再找个芒果,一转身就见瓜堆旁站了个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丝毫不显局促的男人。
    猝不及防之下很难掌控表情,连忙转身装作挑芒果的样子。
    齿锋一下一下的撕着嘴唇上的皮,呼吸也有些不稳。
    她完全没有准备在这种情况见到他,应该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吧?
    殊不知正是她转身太过于急切了,错过了蒋璋面上的惊愕,目光犀利的男人自然没错过温荑见到他时眼中的闪烁。
    她认识自己!
    而且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秘书说他们长得像了。
    这个角度,他每天早上剃须的时候都会见一次,两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温荑下颌比较圆润,而他更棱角分明。
    除此之外,眉峰、发际、眼角、鼻翼、人中……无一处不像!
    温荑到底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蒋璋心中心绪翻涌,面上却是惯常的平静,不动声色的观察。
    女老板把一整个西瓜分装在四个保鲜盒中,见温荑在芒果区踟蹰不动,走过来指着几个表皮黄绿的中果,“这个已经熟了。”
    温荑看也没看随手拿起一个,“把这个也帮我切了吧。”
    女老板的动作很快,一个将近两斤重的芒果,半分钟就已经皮肉分离,切成形状规整的方块堆叠在保鲜盒中,满满一盒金黄诱人的果实,看的温荑口舌生津。
    交钱的时候就已经调整好思绪了,拎着满满两袋子水果从另一条通道走出去,就当没那个人。
    女老板见蒋璋站在店里格格不入的样子,带着热情的笑容上前,“倷好,先生想吃点什么。”
    蒋璋视线落在刚才温荑站过的位置,“麻烦老板帮我挑个芒果,再切四分之一西瓜,像刚才,那人一样,装盒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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