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他绝不可能让女儿成为任何男人的媳妇儿
    这一世的欣夷光同样遭到沉莲禅的狂热追求,但俩人没能结合。
    婚事敲定前,发生了一件事,让欣夷光改变了主意。
    四岁的欣柑在幼儿园被人欺负了。
    确切来说,也不算是欺负,对方哭得比欣柑惨多了。
    那熊孩子是新插班的学生,看见欣柑就两眼放光,一整天都跟在她屁股后面,妹妹长、妹妹短地献殷勤。
    放学了,还一路随着欣柑来到幼儿园正门,眼见欣柑朝她爸爸跑去,他毫无预警地扑上前,将欣柑抱在怀里。
    男孩生得膀大腰圆,跟头小黑熊似的。欣柑先被他扑得一个趔趄,继而被勒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她小脸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提声向父亲求救,“爸爸。”
    欣夷光原本在门外候着,立时沉了脸色,大步赶过去。
    男孩家的几名保镖也在同一时间冲上去。
    欣柑就读的幼儿园是当地最好最贵的双语国际全日制私立幼儿园,以有着大量明星家长着称。
    欣柑班的班主任、副教师和保育员跟着班上的学生一同出来,这时也都围过来俩人帮忙调解。
    男孩压根不听老师的劝,大声囔囔欣柑是自己的小媳妇儿,要回家,也是跟他回他的家里。
    欣夷光冷敛着眼眉,想将女儿拉回自己身边,手刚伸出去,男孩就杀猪般嚎啕大哭起来。
    男孩的保镖嘴里哄劝少爷放手,却有意无意地将他拦隔开。
    学校的领导很快赶来,也都是一味和稀泥的态度。他们心里其实是向着欣夷光的,谁不喜欢美人呢,看一眼都神清气爽,实在是形势比人强。物质是精神的基础,谁也不想丢饭碗。
    副园长悄声告知欣夷光,区长是男孩母亲的亲舅舅,男孩父亲家来头更大,劝他忍耐一下,已经打电话通知孩子的家长。
    他的女儿,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带不走她。欣夷光怒火中烧,脸上不显,柔声安抚惊慌惘然的欣柑。
    僵持了将近一个小时,男孩的父亲才姗姗来迟。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漠然不耐地听副园长解释了事情的始末,撩起眼皮漫不经心投向欣夷光。
    他的眼神彷佛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一场地震,脸上倒还绷得住,也不理哭得一脸眼泪鼻涕的儿子,先冲欣夷光笑着点了点头,“孩子不懂事,欣先生包涵。”
    欣夷光很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始终注视自己女儿。
    男人巡着他的视线,冷声命令儿子,“混账东西,还不放开妹妹?”
    他显然素日积威甚深,男孩在他出现后就没敢再高声叫嚷,虽然一脸不忿,还是悻悻地松开了手。
    一旁的保镖立刻将他抱起。
    男孩对保镖可没有对父亲和欣柑的好脾气,蹬腿狠狠踢了他几下。保镖额角抽搐,神情有些克制的痛苦。
    男人拧起眉,对保镖打了个手势。保镖会意,不顾男孩的挣扎,勒紧他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欣夷光也把欣柑抱起来,“宝宝别怕,爸爸这就带你回家。”脱下外套,将她幼弱的小身子裹起来,只露出一点儿后脑勺。
    男人快步追到他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很绅士做派地伸出右手。
    欣夷光将近一米九,本就比男人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扫量他一眼,视线很快回到女儿身上。
    男人久未尝过被漠视,被冒犯的滋味,一时怔愣当场,随后才升起羞恼。然而目光徘徊在欣夷光白玉似的脸庞,紧致挺窄的腰线,衬衫底下彪悍流畅的肌肉轮廓,又感到头皮发麻,有一瞬,都恨不得像条狗一样,跪下来,匍匐在他脚底。
    男人不是同性恋,也不是bisexual,见到欣夷光之前,他完全想象不出,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勾得神不守舍。
    他收回手,闷咳一声,“欣先生,你看咱们孩子在一个班,还挺投缘,要不互相留个电话,以后有空,安排两个孩子一块儿学习,游玩?”孩子向来是拉近家长关系最佳的切入点。
    又呵呵一笑,“谁知道呢?没准啊,以后真能结儿女亲家。”他家那混世魔王自小对女人、女孩都不假辞色,连他奶奶,他亲妈,平时都难得他一个好脸。他也是第一回见到儿子扒着个小女孩儿不放。
    欣夷光眉心蹙了下,嘴角也慢慢噙了丝笑意,“可以。”幼儿园有他的联系方式,隐瞒不了,欣柑还没吃晚饭,他不想跟这人继续纠缠,爽快地告知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男人被他笑得两眼发直。
    欣夷光眯起眼,唇线扯出微嘲的弧度。
    他唇色淡粉,唇肉几乎看不到纹路,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狭利修薄的唇形却显出几分冷酷凉薄。
    号码可以注销,欣柑也不会继续留在这所幼儿园。
    原世界线的欣柑没有经历这件事。
    此次不大不小的风波让欣夷光意识到两点:第一,他绝不可能让女儿成为任何男人的媳妇儿,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他要将欣柑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第二,漂亮可爱的女儿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随着她一天天长大,她惊人的美丽渐渐绽放,将惹来无数狂蜂浪蝶的觊觎。
    欣夷光的美貌几乎没为他带来过什么麻烦,反而让他的人生无往而不利。
    一方面是源于他性别上的优势。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刚阳气十足的强壮男人,在男女关系,甚至是男男关系中,一贯处于主导地位。
    另一方面,是他生性放荡不羁,性爱对他而言,与吃饭睡觉相差无几。说句粗俗的,多肏一人,少肏一人,对他来说,不会比喝顿酒要紧多少。
    倘若迫于无奈,被不感兴趣的人强上了,欣夷光也就当作出门踩了狗屎,或是被野狗咬了一口——难免觉得晦气,不爽,过几日也就忘了。他是真的不太把这些风月情事放在心上。
    徐竞骜是欣夷光唯一一次踢到的铁板。
    让他心有余悸的,不是徐竞骜强行与他发生关系,而是徐竞骜表现出对他志在必得的决心。他的意图压根不加掩饰。这种肆无忌惮的底气,来自他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对普通民众压倒性的压制。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强势有本事的大人物,欣夷光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顺利脱身。
    女儿与他不一样。
    她是娇贵的瓷器,温室里的花苗,柔弱易伤,需要强有力的庇护。
    他一直以为,女儿是他的;今日的事却让他幡然醒悟,倘若他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么女儿很可能就不再是他的了。
    欣夷光在男女关系上没什么底线,但还是有些原则的。比如他不热衷结交权贵,阶级的压制,会干扰他自由散漫的生活。
    然而所谓的原则、天性,在心爱的女儿面前,不值一提。
    十年寒窗,不如三代经商。
    欣夷光与沉莲禅分手,离开宣荥市,结识了邢锡山,一年后,娶了他出身既富且贵的母亲,吃了人生最后一次软饭,一劳永逸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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