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循声往门口瞅,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扑过来双膝跪在床边的胤禛搂住脖子,窝在被窝里的双腿也被恪靖的上半身给压住了。
    “咳咳咳咳,小四,雅雅你们俩这是闹什么呢?”
    胤礽甩甩被子将粘人的弟弟、妹妹都给赶到一旁去,刚问出口。
    下一瞬就看到两人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像是心有灵犀的龙凤胎一般,齐声开口说道:
    “太子哥哥,你告诉我们俩行痴老和尚究竟是不是我们的汗玛法!”
    胤礽听到两个人的话,惊得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将满脑袋的瞌睡虫全给赶跑了。
    看着胤禛和恪靖满脸笃定的样子,他正想问兄妹俩是怎么猜到的。
    这时内间门口突然“啪嗒”一下掉了个东西,站在床边的三个人听到动静往那边看,就见到胤禔仿佛是被惊雷给劈着了一般,瞪大荔枝眼,控制不住震惊不已地喊道:
    “你们说什么?汗玛法诈尸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百四十二章
    睡得正香甜,才重新续上午觉没多久的晴嫣,突然隐隐约约间听到一声“什么东西炸了”的叫喊声,声音之响亮,惊得她一骨碌就直挺挺地从床榻上起身坐了起来,拥着身上的锦被慌里慌张地往左右瞅了瞅,发现内室空无一人,随后又忙挪动着身子、探着脖子朝着窗外看了看,发现外面除了几片打着旋儿,悠悠飘落下来的枯黄树叶外,半点儿反常都没有,也不像是出事了的样子,俨然一副冬日午后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误认为自己是听错了,又打了个哈欠拉了拉被子躺下来,闭上眼睛继续抓紧调皮双胞胎不在的时间补觉。
    在一墙之隔另一间厢房里待着的兄妹四人,当胤禔站在内室门口控制不住地当场喊出声音时,胤礽就不禁眼皮子一跳,胤禛和恪靖更是动作快速地从床榻边滑下来转身就往门口跑。
    待两个“小四”赶到胤禔身边时,胤禛努力踮起脚尖勉强用右胳膊勾着胤禔的脖子,将他们惊骇得像是当场石化的大哥的上半身勾下来,随后又忙用左手紧紧捂着胤禔的嘴,拽着胤禔往床边走。
    恪靖也在弯腰顺手捡起来了从胤禔手中掉落下来约莫有一指那般宽呈棕黄色圆筒样子的火折子后,忙在身后推着胤禔,帮她四哥的忙。
    脑子被这个天大的惊人消息震得一下子有些空白的胤禔,像是个木头人般,随着四弟、四妹的动作被他俩连推带拽得拉到了床边。
    等他被伸出双手的胤禛按着肩膀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时,胤禔才回过神来,有些呆呆地瞅着胤禛。
    胤禛看着人高马大的大哥此时像是个呆瓜一样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就有些无奈地伸出右手食指挡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样子,对着胤禔摇头轻叹道:
    “大哥,我知道你惊讶,但你声音小一些呀,这儿厢房的隔音差极了,额娘还在隔壁厢房里午睡呢,你切莫把我额娘给吵醒了。”
    站在他身旁的恪靖也用白皙的指尖转动着手里的火折子,疑惑地对着胤禔询问道:
    “大哥,你拿火折子来寻太子哥哥打算做什么呀?”
    胤礽看见四妹妹手中的火折子也不由纳闷地瞅向胤禔。
    胤禔此时哪还顾得上自己前来这里的初衷啊,他忍不住有些紧张地吞了屯口水,将头往左偏看了看靠在床头上的胤礽,随后又视线前移瞅了瞅并肩站在他面前的胤禛和恪靖,看着三个人都一脸神情淡然,似乎丝毫不觉得他们刚刚的对话有多么令人惊悚一般。
    他抬起右胳膊将右手掌心正对着四弟和四弟,示意众人别吭声,让他捋一捋。
    胤礽、胤禛和恪靖看到自己大哥的动作,也都齐齐闭上嘴,配合地让胤禔消化这个惊天大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约莫一炷香后,胤禔才仿佛是淋湿了皮毛浑身抖动身子甩掉身上水珠般的哈士奇一样,晃了晃他圆润的脑袋,随后俊俏硬朗的面容上浓眉微拧、略微带些颤音地看着面前的弟弟、妹妹迫切询问道:
    “小四,雅雅你们俩刚才说得是真得嘛?咱汗玛法真得诈尸变成行痴老和尚了?那他这究竟算是恶意夺舍还是凑巧的借尸还魂呀?”
    三个人听到胤禔过了这么大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还都以为他这是想通里面的原因了呢,谁知他一出声还是这般不靠谱的猜测,都瞬间有些无语了。
    胤礽忍不住“啪”的一下子用骨节分明的右手盖在了自己脸上,一副头痛不想说话的样子,胤禛和恪靖也齐齐抬起手再一次为自家脑洞清奇的傻大哥深深地抹了一把脸。
    “不是吧?你们仨这是什么反应啊?汗玛法都驾崩二十多年了,眼看着这再过两年小十三、小十四都能满宫地撒丫子跑了,爷活了整整十二年了,你们这冷不丁的突然告诉爷,汗玛法他老人家摇身一变就幻化成这‘善哉、善哉’的老和尚了,咋还不允许爷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都给搞明白了?”
    胤禔瞅见三个不省心的弟弟、妹妹露出一脸不想搭理他的样子,觉得“唰唰唰”三把刀片薄如蝉翼的红缨银刀就又准又稳的扎在了他的心口上,又忙急得一顿抓耳挠腮地拽着胤禛的袖子连声询问道。
    “唉。”
    胤禛看着自己一双又大又圆的荔枝眼亮得惊人的大哥,无奈叹了口气才又轻声说道:
    “大哥,你没事儿的时候少看些那描写妖魔鬼怪的话本,多看些有营养的书,那些话本子看多了,是真得会把你的脑子给看笨的。”
    “而且你这话也说得有些不严谨,可不是我们主动给你讲汗玛法的事情的,是你时机不对在我们交谈时,冲进来不凑巧听到的……”
    胤禔被小了自己好几岁的胤禛这么一说,脸上不由露出悻悻的神色,心想他的学问学得一般,不是因为他没天赋,而实在是因为一众兄弟姐妹们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太优秀了!
    自信爆棚的大阿哥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比兄弟们差,反而自认为他才是一众兄弟里最像满洲巴图鲁的热血少年,骨子里痴爱武学,不喜那烦人汉学的满口“之乎者也”,这不妥妥就随了他们能征善战的先祖们嘛!
    可话虽然是这般说,但看着胤禛严肃着一张脸像是尚书房古板老学究的汉学师傅般得啵嘚啵勉励他勤勉读好书的样子,胤禔还是有些顶不住,条件反射地想要站起身子脚下抹油地快速逃跑。
    恪靖虽然也觉得他们大哥整日颇有些不靠谱,但还是很喜欢他的豪爽之气的,看着大哥可怜巴巴对着自己投来求救的目光,她也轻咳了两声,伸出胳膊制止住了自家四哥只要一打开就轻易收不住的“劝学”话匣子,一脸认真地注视着胤禔的眼睛,言简意赅道:
    “大哥,我们刚才说得话不是胡诌的,四哥发现行痴老和尚长得和奉先殿悬挂着的汗玛法画像颇为相似,我也看见那老和尚的脸型以及大耳垂简直就和小胤祥、小胤祯的鹅蛋脸、福相大耳垂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不我和四哥前来这儿正是为了向太子哥哥求证呢,可还没听到答案,你就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
    “咦,原来是这样啊,那照你们俩这说法,好像确实有些道理啊。”
    胤禔有恪靖的指点,也有方向去思考了,努力在头脑中将自己汗玛法的画像给搜刮出来,而后又将行痴老和尚的模样与双胞胎的小圆脸放在一起找相同,待真得意识到这中间的共通点后,荔枝眼瞪得更大了,又顺着话题嚷了一句,就“咻”的一下子扭头将视线移到了靠在床头上的胤礽身上,胤禛和恪靖也紧随其后将目光聚焦在了太子哥哥脸上。
    胤礽看到面前的三个人因为发现家族大秘密,而显示出来兴奋又灼热的眼神,听完恪靖总结出来的他和胤禛猜测到的关键点儿后,也索性不再隐瞒,直接出声说出了他对当年事实的揣测:
    “小四,雅雅你们俩猜得没错,汗玛法确实没有驾崩,这么多年他变成行痴老和尚隐姓埋名的在这清凉寺里吃斋念佛。”
    “若是孤没猜错的话,汗阿玛、乌库玛嬷、皇玛嬷,甚至姨母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这次汗阿玛打着来为大清江山祈福的幌子,其实是因为三藩平了、宝岛收复了,江山局势稳固了,即便真得不慎有人知道汗玛法的秘密了,也不会造成局势动乱,故而才敢大老远地带着我们跑来这深山老林的偏僻寺庙里看望他。”
    “那保成你的意思也就是说除了大人们,只有我们这些孩子是被蒙在鼓里的?”
    胤禔听完自己太子二弟的解释,不禁摸着下巴,喃喃道。
    胤礽瞥了他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咱现在住在山脚驿站里的裕亲王伯知道这事儿吗?”
    胤禛低头沉思了片刻,又撩起眼皮看向太子哥哥说出了他关心的点儿。
    胤礽听到胤禛这话,先是一愣住了,随后又不太确定地敛眉摇头道:
    “这点儿孤也不太清楚,但此行福全王伯既要调度御前侍卫们的行动负责我们一行人的安全,又要守在驿站里汇总京城和这四周暗卫打探出来的各种消息,任务颇为繁重,想必汗阿玛应该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情的,要不然王伯就会分心了,我们一行人在外各种意外都会出现,若是王伯一个疏忽搞不好就会出大纰漏呢。”
    “爷觉得保成猜得有道理”,胤礽话音刚落,胤禔也用指尖敲击着床榻往下接话。
    瞅见胤禛和恪靖投来不解的目光,他就朗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解释道:
    “小四,雅雅你们俩想,当年汗玛法英年‘早逝’的时候,恭亲王叔和小王叔年纪小,八成连汗玛法的样子都记不清了,但裕亲王伯不管咋说肯定记得幼时的事儿的吧?即便那时咱年轻的汗玛法是个实打实的偏心眼儿,可他毕竟是王伯的亲爹呀,若是王伯知道汗玛法没驾崩,反而还在这儿好端端活着,他肯定会前来见上一面的。”
    “再者汗阿玛和王伯自幼就感情深厚,这次又特意让昌全随我们一道上山,爷估摸着啊,汗阿玛八成是打算返程的时候告诉王伯真相的,不过让他们父子俩见不见面,这点儿就不好说了。”
    胤礽看着自家大哥智商上线了,边听边欣慰地点头附和,可没成想紧跟着胤禔就又智商下线,画风一转地用手挠着自己戴在头上的青黑色暖帽,万分疑惑地询问道:
    “不过爷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你们说这紫禁城里的人那么多,汗玛法驾崩时乾清宫肯定也守了许许多多的宗室王亲、宫人、朝臣和太监、宫女们,汗玛法当年到底是怎么诈尸从棺材里悄无声息地溜出来的啊?”
    胤禛略微同情地瞥了一眼自己太子二哥,觉得他和这样憨直的大哥一块儿长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小时候必定是紧紧跟在大哥后面为其操碎了心的。
    恪靖也哭笑不得的,用手指摸了摸自己右胳膊上种痘时落下来的痘印,出声解答了胤禔的疑惑,软声道:
    “大哥,我看见行痴的鼻翼两侧和汗阿玛一样都有出天花留下的痘印,他当年应该也是熬过了天花,不过不是诈尸,而是诈死出宫!”
    “孤也是这样猜得,汗玛法他和翁库玛法他们不一样,施行的是满洲旧俗火葬,你们说若是那金丝楠木的棺材里就是空的,亦或是放了一具替身死士,架在火堆上淋上火油少烧干净后,都是一把灰,谁能猜到汗玛法本尊没有在里面呢?”
    胤礽从被窝里钻出来,拎起放在脚踏上用金线绣着麒麟纹路的黑色靴子,边弯腰穿着,边头也不抬地对三人说道。
    兄妹三人也随着胤礽的话展开联想,一时之间觉得除了这样的解释外,也似乎想不到旁的更有说服力的解释了。
    胤禔瞅见胤礽穿好靴子站在地上了,他也跟着从床边起身,荔枝眼亮晶晶地看着三个弟弟妹妹说道:
    “保成,小四,雅雅,既然咱都好奇当年之事儿,爷过来的时候恰好与抱着双胞胎的汗阿玛碰见,他肯定现在正在老和尚,不,汗玛法的禅房里说话呢,这房子隔音既然不好,咱直接趴在墙边偷听呗,反正咱们都是骨肉血亲,纵使被汗阿玛给发现了,他也顶多罚我们抄书,这买卖咱看咋划算,你们仨要不要干?”
    “这……”
    胤礽三人闻言都不由互相对视,心动了,如今他们“吃瓜”都吃到一大半了,眼看着只要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就能还原当年的秘辛了,谁能不想去偷听两代帝王的墙角啊。
    胤禔看着三个弟、妹明显都明显意动的样子,又用右手摸了摸下巴,嘿嘿地笑了一声,再次加了一剂猛料:
    “若是汗阿玛还向汗玛法询问小唐僧的事情了呢?你们也不好奇小唐僧的秘密吗?”
    两重诱惑加起来,胤礽三个人彻底待不住了,齐齐倒向了胤禔这边。
    身为女孩子的恪靖还是更加细心点儿,看着三个哥哥毫不遮掩的兴奋模样,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大哥,梁九功肯定站在禅房给汗啊吗守门呢,若是咱碰上他后,他问咱去禅房那边干什么,咱该说些什么呀?”
    胤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而后抬起胳膊从恪靖手中抽出来他的火折子,一脸自信地往上挑眉对着胤礽三兄妹说道:
    “雅雅,你这就别管了,爷保成爷绝对能够将梁九功给搪塞过去。”
    胤礽三人看到自家大哥神神秘秘的模样,只好将信将疑地同意了,而后兄妹四个一起跑出厢房,随口喊来一个扫地的小沙弥,就让其领着他们四个脚步匆匆地往僧人们的禅房区域走。
    待兄妹四人走到占了寺庙近三分之一的地盘,呈扇形分布与后山寺门挨得很近的禅房区域时,听小沙弥介绍寺里辈分越高的大师住的越靠内侧和后山挨得更近后,胤禔的眼睛更亮了,打发走领路的小沙弥后,就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像是要上战场冲锋杀敌般,沿着青石板路往禅房深处走。
    胤礽、胤禛和恪靖瞅见自家大哥这毫不遮掩身影,大大咧咧地领头走在最前面,一丁点儿都没有要蹲在墙角处去偷听长辈们交谈秘密的心虚模样。
    虽不知胤禔待会儿的计划,也摸不清楚他到底该如何用话搪塞梁九功,但还是受其感染也变得自在起来,不再像是要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畏手畏脚了,挺胸抬头地跟在自己大哥屁股后面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申时四刻,冬日白昼极短,似乎好像还没有做什么事情呢,头顶上方的太阳就开始慢慢西斜,转眼间下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大半。
    站在行痴禅房门口的屋檐下为两代帝王守门的梁九功,从刚开始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渐渐地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内室里传出来父子两人带着释然笑音的交谈声,以及不时夹杂在期间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叽叽喳喳的小奶音,心中不由长长舒口气,觉得不管皇上与先帝交谈的内容是如何,只要父子二人能够解开心结,顺利地畅聊起来,就证明皇上此次大老远地带着一大家子声势浩大地从京城跑到这五台山祈福是得偿所愿、有收获的。
    与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行将踏错一步就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雄伟紫禁城比起来,这坐落在群山里的清凉寺,节奏是非常舒缓的,仿佛就连时间到了这里都变得慢了下来。
    梁九功抬头眯眼欣赏着不远处叶子早已掉完,枝头上挂满红彤彤果实的柿子树,看着悠闲地甩着长长尾巴趴在树杈里打盹儿长着鸳鸯眼的白猫,心里为自家主子高兴的同时,也不由放松心神,挪动脚步将身子斜靠在了一处太阳光刚好能够投射到的青石禅房外墙上,用后背蹭了蹭墙壁,像是树上那只慵懒的白猫一般,微微阖上眼皮,静静享受这静谧山间里难得的和煦冬日暖阳。
    正当他浑身都被太阳光晒得暖融融的,舒服地抬起两条胳膊伸了个懒腰,有些犯困想要就地搬把摇椅躺下来睡一会儿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他张嘴打了个大哈欠撩起眼皮往前看,入眼就瞅见大阿哥、太子、四阿哥,以及恪靖公主四兄妹正风风火火、迈着步子朝禅房这边走过来,他不由一怔,忙晃了晃脑袋将瞌睡虫全给驱散,而后满脸堆笑、三步并两步地快速迎了上去,伸出胳膊阻拦住了领头走在最前方、意气风发、浑身喜悦掩都掩不住的大阿哥,俯身行礼出声笑道:
    “奴才给太子殿下,大阿哥,四阿哥,恪靖公主请安,皇上正和十三、十四两位小阿哥坐在禅房内与行痴大师交流佛法呢,说了不让旁的人进入打搅,不知您四位联袂到这儿来是想要做什么呢?”
    胤礽、胤禛和恪靖闻言也都停下脚步,齐刷刷地将目光移到了胤禔身上,想要看看自家大哥接下来该如何表演,搪塞梁九功了。
    梁九功的话在胤禔的预料范围之内,他顶着身旁四人好奇的视线,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火折子。
    在梁九功疑惑不已的目光中,将火折子夹在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中间灵活地转动了几下,随后咧开一嘴白牙,大大咧咧地朗笑道:
    “梁公公,爷这不是觉得咱这一连吃了两顿素斋饭,里面都有番薯这种食物,想着如今在这寺庙里爷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亲自去后山那菜地里转一转,捡几个番薯找些枯枝枯草生一个火堆将它们烤了,这样既有趣也能打发这闲散的下午时间。”
    “谁知当爷揣着火折子去找保成他们仨时,意外发现我们兄妹几人心意相通,他们仨竟然和爷的想法是一样的,故而我们四人才会一道从厢房那边走过来的。”
    胤礽、胤禛、恪靖听到这话,也忙肯定地点头附和,表示自家大哥说得话是对的,他们就是觉得番薯的味道不错,因此想要去后山里吃点儿烤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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