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秦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
    她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塑过,软趴趴、酸胀胀,就连翘起一根手指都力不从心。她尝试着睁眼,眼皮灌铅似的沉重,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眯开了一条细缝。
    腰肢横箍着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抚摸她的肚脐眼。喷薄热气吐在发旋,抵着她脑袋的人呼吸平稳魇足。
    秦瑟脚趾头一想就知道这人肯定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慵懒舒适的模样。
    可是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
    这个恶劣的王八蛋,这个色欲昏头的坏蛋,她真是想,摘了他的蛋!
    他竟然欺负她一整晚,她都晕过去了他还不放过她。
    他现在还在她的身体里!
    世界上怎么会有楚戎这么坏的剑修?秦瑟怒火攻心,软趴趴的手臂如有神助,霍然举起,精准在楚戎脸上烙下一个巴掌印。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楚戎睫羽轻颤,迷蒙握住秦瑟扇巴掌的手,脸颊蹭了蹭掌心,含糊道:“怎么了瑟瑟?”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秦瑟恨得牙痒痒,抽回手,嗓音像拉锯锯木,骂道:“给我出去。”她又踹了楚戎一脚。
    楚戎贴得更紧密,大掌扶着她的腰不怀好意地摩挲:“不要,里面好舒服,不想出去。”
    秦瑟忍无可忍,拔高音量,一字一顿道:“楚!戎!”
    猛兽撕咬猎物的前兆。
    楚戎识相地退了出去,性器在穴肉里待了很久,整根脱离时发出清晰的“啵”的一声。
    很像秦瑟每次哄他时一大口亲到脸上的声音。
    “瑟瑟,你会怀孕吗?”楚戎忽然问。
    秦瑟刚准备开口埋怨,猝不及防被他的问题砸中,犹疑道:“应该不会……吧。人类这种受天道偏爱的物种一旦修道孕育子嗣就变得异常困难,更何况你是人类,我是灵兽,我们还有生殖隔离。”
    楚戎:“如果我们有宝宝了呢?”
    这种不负责任的事,秦瑟断然不会让其发生的。人和兽的结合,在偌大修真界寥寥无几。孕育的生命自然也不为天道祝福,生来就要忍受血脉反噬的折磨。运气好,父母皆是修为高深的举世大能,有无数天材地宝供养,便能平安活到成年。但期间的痛苦,也非常人能够忍受。运气不好,就像她,一落地面对的即是天道倾泄的无尽恶意。好几次,她都几乎死在血脉反噬的剧痛当中。与她年岁相近的小杂种们,活下来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了。
    秦瑟有些冰冷残忍地说:“它不会有萌芽的机会。”
    楚戎听出了她的怨怼和抗拒,尽管失落,却也只敢搂紧怀中人,试探道:“瑟瑟不喜欢小孩吗?”
    秦瑟近来诡异地对楚戎的情绪变化十分敏锐,她想楚戎脑子不正常,很容易曲解她的意思,下意识转过身反抱住他,情话信手拈来。
    “我喜欢你一个就够了。”
    四目相对,楚戎眼白笼罩的黑纹若隐若现,病态的瞳孔迷恋地注视着她。
    秦瑟:“!”
    “你怎么了?”秦瑟的声音抑制不住打颤,她没忘了上次楚戎入魔险些一剑劈死她的事儿。
    楚戎疑惑不解摁住秦瑟抖动的肩膀,道:“我怎么了吗?瑟瑟为何,这般害怕?”
    废话,入魔的楚戎六亲不认,她可不想光溜溜被扔出去啊。
    秦瑟颤巍巍伸出手覆上楚戎的眉眼,战战兢兢道:“你没有哪儿不舒服吗?比如头,眼睛什么的。”
    楚戎摘下她的手亲昵地吻了吻掌心:“我的下面很不舒服,瑟瑟,我可以干你吗?”
    求生欲战胜了无足轻重的恼怒,秦瑟小鸡啄米式点头,小声道:“可以。但是你要轻点儿,不要像昨晚那样。我真的会坏掉的。”
    楚戎用牙齿磨了磨她颈后的那块软肉,抬起一条腿就着还未闭合的小洞流淌的浊液插进肉棒。
    “哼……”插入的一瞬,秦瑟轻轻地喘了一声。
    坚实肌理分明的腹部黏着秦瑟柔韧的后腰反复摩擦,他悄然挺立的乳珠也在她的肩胛骨处挑逗。
    秦瑟觉得自己仿佛也沾染了几分魔气。
    痒……接触的地方被情欲之火燎出水泡,即将融化的痒。
    热,不同于幼时绑在木架上炙烤的热,但同样具有可比肩的毁灭性。
    楚戎,他是太阳吗?
    许多年前,她不是说过,不想要太阳了吗?
    那么现在,她匍匐于太阳,违背了誓言,会不会终有一天,这轮太阳也会像那轮太阳一样毁灭她呢?
    “哈……楚戎……”秦瑟运作一晚的泪腺得不到休憩,她的眼眶又积蓄泪水,“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是个很坏的人……坏到你想不出的那种。如果你要抛弃我……我一定会把你杀死,吃掉。”
    楚戎的性器因她的表白兴奋地战栗,在她层层迭迭堆积的软肉里疯狂冲刺,眼白再次爬满黑纹,眼珠沦为邪恶耀眼的宝石。
    “瑟瑟好野心啊。”楚戎低叹道,“下面的小嘴吃饱了,就要吃我进肚子了。只是瑟瑟,我怎么可能给你这个机会呢?”
    他蓦然抽出身,压着秦瑟的大腿到肩膀,双臂撑在她的身侧,黑沉的眼眸酝酿一场风暴,遮天盖地淹没了渺小的身影。
    青筋虬结的性器再次捅进甬道,楚戎拢着身下软绵绵人儿温和操弄。
    “哈……哈……”秦瑟小狗似的轻喘。
    粉嫩舌尖浅浅探出齿关,引诱楚戎亲吻品尝。
    “宝贝好乖啊。”楚戎给了她一个奖励的吻,“舒服吗?”
    秦瑟被太阳一步步灼烧融化,心心念念皆是占有她的人,大脑一片混沌,断断续续道:“嗯……舒服……好舒服。”
    身体连接处泥泞不堪,湿答答白丝随肉棒带出又灌入,粘腻的响声拍打在阴部,细微到刚好被媾和的两位知晓。
    楚戎保持着这个速度抽插,扶固秦瑟的脸观赏她为自己意乱情迷的情态。
    “我是你的吗?”他问。
    “我的。”秦瑟手指插进他的发里,看着他的眼睛答道。
    “你是我的。”
    楚戎胸口贯穿的大洞总算有愈合的趋势,眼睛不那么邪气,缓慢地恢复清明。
    “那我们不要分开这么久好不好?”
    “可是我们才分开四五日。”
    “我们分开了三千八百七十六天。我最近才找到你的。”
    “……”
    六境大会第二日,惯例是各类修士展示近些年取得的突破性成就。
    比如剑修耍一套新编的剑法,法修设一次新创的符咒或阵法。这时原本零散的各类修士就会异常团结,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丢了本家的面子,一时空旷的广场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剑修这边本来也没指望一个险些入魔和一个闭关多年的人能有多大建树,可是他们两个都放鸽子,这便令人发指了。
    应钟不得不临危上阵,又是表演新剑法又是交际,一天下来全然失去少年光彩。
    应月同情地搀扶着弟弟,道:“早知道多带几个人来了,看把你累得。”
    应钟:“多带几个人又怎样,万一一时看对眼儿了丢下一堆人就去打架不如不来。”他觉得玉澜道君和元玉道君同时失踪,必定又是哪个关键点不对,碰面就打架去了。
    应月皱眉:“今日我给小师叔发了通讯符,他一直没应我。你呢?”
    应钟也皱眉:“他也没应我。难不成,出事儿了?”
    应钟应月眼底同时闪过担忧。
    “不用担心。”徐萌萌取了一支银针扎到楚戎额心,不知是在安慰眼前的病人还是角落里蹲着画圈圈的秦瑟。
    徐萌萌六境大会仅首日出席,接下来的几日一概交由弟子操办。她再过几年便要接手静心阁,作为创阁来最年轻的阁主,她顶着的压力很大,唯有精湛的医术是令无数医修信服的最佳手段。因而她来不及休息,便一头钻进浩瀚医海。
    傍晚她刚处理完一个病人,楚戎牵着一个戴着帏帽走路姿势别扭的女子来了。
    楚戎神色平静,若不是周身缭绕几不可察的魔气,就像是来她的湖心小筑闲聊那样自然。那名女子倒很慌张,隔着帏帽都能感到她躲闪的视线。
    医治心魔这种事,徐萌萌有着很强的探索意识。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但某些治疗方法用于心魔,是有一定作用的。再者楚戎撇下他的师尊来找她(做试验品),想必信任她,她绝不会辜负楚戎的奉献精神。
    徐萌萌眼冒青光。
    然而楚戎身后那名女子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阴恻恻威胁道:“我要跟他一起,省得你用些不入流的法子折腾他。你不答应,我就把你屋顶掀了。”
    徐萌萌相信她真的会掀她屋顶,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看了一眼盯着帏帽女子笑得很恶心的楚戎,彻底放弃原则,一摆手,道:“请进。”
    女子进来倒没做别的强硬地把楚戎按在椅子上,自己则沉默地找了个角落蹲着。
    一直持续到现在。
    楚戎道:“依匪仪仙子所见,我这种状态多久会好呢?”
    徐萌萌收回针,拿着针往一盏驱魔灯上燎了下,道:“不运作灵力两三天差不多能完全恢复。届时就可以示众,没人瞧得出你的魔气。我会另外给你开几副稳固心神的药丸,你在此期间……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可以吗?”
    楚戎含笑瞥过墙角瞬间僵硬的秦瑟,轻声道:“好。”
    徐萌萌实现研究心魔的梦想因为帏帽女子的胁迫未能实现,内心怨忿,故意大声道:“听见了吗?玉澜道君,这些天不要跟元玉道君双修,想也要憋住好吗?”
    秦瑟:……
    可恶,被发现了。
    要不然灭口吧。
    作者有话说:徐萌萌是第一个发现他们奸情的人,妹想到吧(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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