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问渠不说话,只是乐。
    方驰开着车,他喜欢孙问渠这样,挺开心的样子,而且是因为他。
    想想就觉得挺美好的,他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唱了一句:“你是我的药——带我领略流氓的春药——”
    “我的天。”孙问渠脑门在车窗上磕了磕。
    沉默了两秒之后,俩人同时乐出了声。
    “哎哟,”孙问渠笑了一会儿,把车座往后放了放,叹了口气,“你要去上学了怎么办,会不会憋不住了跟人约炮。”
    “不会。”方驰很干脆地回答。
    “你这一天八回比吃饭还勤快,”孙问渠侧过头看了看他,“憋得了吗?”
    “小看我,”方驰很严肃地说,“我跟你说,我今天还算了一下车程,如果是去体育大学,动车就不到两小时,算上去车站的时间,四小时顶天儿了,我要真憋不住,我就回来看你。”
    “你还去查时间了?”孙问渠问。
    “嗯,查了,”方驰笑笑,“我还查了从学校到车站的公交车,一共17站,我要想你了,就回来。”
    “我可以去看你的,”孙问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也会想你的啊。”
    方驰没说话,脚下的油门松了松,冲着前面笑了半天,一路笑着把车开到了楼下。
    笑了这一路,方驰感觉自己大概是把脑子都笑空了,把菜拿进厨房的时候,他对之前大妈们的菜谱的记忆已经七零八落了,而且谁说的都记不清,全揉一块儿了。
    孙问渠对他倒是很放心,回来洗了个澡之后就靠沙发里抱着黄总看电视了,对于即将到来的晚饭完全没有担忧。
    方驰自打开始复习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正经做过饭,都是煮个面什么的,别说是做这些不会的菜,就以前自己会的那些菜,也都手生了。
    在厨房里折腾了快两个小时,他才终于把菜给端出来放在了桌上。
    “知道吗,”孙问渠洗了手坐到桌子旁边看了看菜,“你做菜有个特别强的地方。”
    “什么?”方驰拿过碗给他盛了碗汤,只有这个最简单的汤他能保证味道了。
    “就是看上去都能吃,”孙问渠夹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品了一会儿之后咽了,“还可以。”
    方驰松了口气,夹了个青椒酿肉自己先咬了一口:“这个好像也还行?”
    “我尝尝。”孙问渠又夹了一个青椒。
    经过一轮品尝,孙问渠给他打了个六十分。
    “都能吃吧?”方驰笑了笑。
    “嗯,虽然都谈不上好吃。”孙问渠笑着点点头,吃了一会儿又停下筷子,“你去上学了的话,没人给我做饭了。”
    “我去学校了你就住工作室那边了吧?”方驰说,“跟他们一块儿吃?”
    “那不如叫外卖呢,胡媛媛那手艺也是面条型的。”孙问渠啧了一声。
    “少吃外卖吧,没营养还容易胖。”方驰皱皱眉。
    “我吃了那么多年外卖,我胖么?”孙问渠说。
    “你以前吃的是什么档次的外卖啊,现在不一样了啊,”方驰犹豫了一下,“你都不挣钱,也没人给你钱花了,你还想一个外卖吃出上百来?”
    孙问渠看着他乐了:“怎么,我现在只能吃20块的外卖了?”
    “20块?15块就有肉了好吗,”方驰给他夹了点儿菜,“大肥肉,全是骨头的鸡丁,地沟油……”
    “差不多得了啊,”孙问渠啧了一声,“还能不能聊天儿了。”
    “你就跟亮子叔叔一块儿吃,”方驰说,“我看他们的员工也一块儿做饭的,你交个伙食费就成,总比外卖便宜,还卫生,你又不抽烟,除了吃饭房租,花销也不大。”
    “你想得真多啊,”孙问渠笑了笑,看着他,“我看你平时穿的用的也不差啊。”
    “就因为想得多才能有钱用啊,你从来不想么?”方驰边吃边说,“我平时自己一个人,每个月钱怎么花,都花在哪儿,全得有数有计划,要不还得管家里要。”
    孙问渠没说话,只是微笑着一直看着他。
    “怎么了?”方驰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
    “要不你帮我管钱吧,每月给我发生活费?”孙问渠从兜里拿了钱包,抽了张卡出来,放到他面前,“怎么样?”
    “嗯?”方驰愣了,“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孙问渠说,“觉得好玩。”
    方驰拿起卡看了看,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看着他:“有多少?”
    “挺多的,”孙问渠撑着额角,“够我在亮子那儿入股的了。”
    方驰犹豫了一下,把卡很认真地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你要跟亮子叔叔合作了?”
    “还没想好,看这套东西做出来以后我的心情吧,”孙问渠盛了碗汤慢慢喝着,“这事儿要合作的话,很多事要处理的。”
    “你爸……”方驰顿了顿,“是不是想你回去帮他?”
    “他不需要我帮他,他有我大姐就够了,”孙问渠看着汤,“他只是想要我按他的想法活着而已。”
    “你喜欢……做陶吗?”方驰问。
    孙问渠盯着汤没说话。
    “再吃碗饭吗?今天你没吃多少。”方驰换了话题。
    “没想过。”孙问渠说。
    “啊?”方驰愣了愣。
    “我喜不喜欢做陶,”孙问渠说,“我没想过,只想过讨不讨厌做陶。”
    “讨厌吗?”方驰问。
    “……挺讨厌的,”孙问渠喝掉碗里的汤,把碗放到他手边,“盛饭。”
    “我吧,我挺喜欢……看你做陶的,”方驰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你做陶的时候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特别……性感。”
    孙问渠看着他。
    方驰想想又笑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性感不是我想做的那个性感。”
    “方驰你没救了。”孙问渠说。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方驰有点儿着急。
    “你要不说你没那个意思我也根本不会往那儿想。”孙问渠说。
    “……吃饭吧,”方驰把碗放到他面前,“快吃,别说话了。”
    因为做饭时间太长,吃完饭随便聊了一会儿,就十点多了,孙问渠今天估计是累了,直接进了卧室去睡觉。
    方驰洗完澡进屋的时候他正裹着被子给黄总撸毛。
    “边儿去。”方驰上了床,把团在俩人之间的黄总拎起来放到了孙问渠枕头的那边。
    黄总很不满地挣扎着想回到原地,方驰非常迅速地把地盘给占了,然后搂紧了孙问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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