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主动开口,刚拿了他两千多的苏婷也有点张不开嘴,好像有点过河拆桥了?
    但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苏婷心一横,张口说:“那个……”
    贺东川和她同时开口:“之前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苏婷愣了下问:“什么?”
    贺东川重复问:“我搬回主卧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苏婷脸颊染上热意,低着头说:“怎么可能考虑得这么快?”
    “都快半个月了。”贺东川伸手握住苏婷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低声说,“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很多遍,你呢?”
    犯规啊!
    苏婷内心尖叫,垂眸不敢看他,没什么底气地说:“我在想了。”
    贺东川压着声音继续问:“那我今天能不能睡在这里?”
    苏婷:“……”
    刚才他前脚上交存款,她后脚准备赶人时,心里还生出了些许过河拆桥的愧疚感。现在苏婷发现,真没必要,因为她拆桥的速度,赶不上贺东川顺杆爬的速度。
    见她不吭声,贺东川卖惨说:“刚才我说出来找你,小焱问我以后是不是不用跟他挤着睡了。”
    “他怎么这么问?”
    “自从他知道别人爸妈都是一起睡,只有我们分房后,他脾气大得很,嫌我睡觉占地方,挤得他晚上没法睡,还说我没用,到现在连主卧都进不来,昨天还跟我炫耀他前天赖着跟你睡了一晚上的事。”
    苏婷:“……你没揍他?”
    “不敢,怕他又到处宣扬。”
    想到前几天排队买粮,被人逮着问夫妻生活的事,苏婷忍不住卷起脚趾,是得防着贺焱这张嘴。
    贺东川话音一转说:“不过,如果晚上我能睡在主卧,明天他再敢跟我横,我就敢揍他。”
    苏婷转过弯来了,这八成是他卖惨的话术,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心疼贺东川在儿子面前没有老爸的威严,还是应该心疼贺焱被老爸扣锅。
    苏婷笑着说:“少来,我可没想让你揍孩子。”
    “行,那我不揍他。”贺东川低着头,鼻尖抵着苏婷鼻尖,看着她问,“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以前苏婷说话不喜欢跟人靠太近,特别是工作后,女生还好,男人基本都是老烟枪,正常距离都能闻到对方抽烟过多的口臭味。
    但贺东川不抽烟,而且他的卫生习惯很好,早晚刷两次牙,口腔没有异味,所以他靠近后苏婷没有后退,只是没拿定主意,总想低头。
    然而低头并不是什么好选择,贺东川身上穿的是军用汗衫,款式贴身,当他坐在床上,隔着布料能看到下面肌肉的块状起伏。
    再往下。
    有点壮观。
    苏婷本就六根不净,此时更忍不住想入非非。
    其实让他住到主卧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来她打算再看看,看的也是贺东川什么时候交代家底,摆出信任的态度。
    结果今晚他不但交代了家底,还把存款都上交了,对她表现出了足够的信任。
    她扭捏着不答应无非是觉得太快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滚床单这件事,哪有那么多心理准备好做的,这又不是五十年后,还能订情侣套房,摆一床玫瑰,火烧起来就直接上吧。
    苏婷现在就有点被撩出火,前世大学毕业后她就没再谈过恋爱,单身到现在第一次跟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
    苏婷越想态度越松动,正准备点头答应,就听贺东川说:“你放心,就算我搬过来,你也可以继续考虑这件事,在你点头前,我不动你。”
    刚撩起的火被浇灭了。
    但又没完全灭。
    众所周知,“在你点头前,我不动你”跟“我就蹭蹭不进去”表达不同,但意思差不多,蹭了基本会进去,说好不动的人,也免不了动手动脚。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我信你个鬼!
    因此,第二天清晨,当苏婷睁开眼,感觉自己身上清清爽时,内心非常无奈。
    是她小看了七十年代男人的自制力。
    但当她拉开衣柜门,看到里面多出来的,叠得整整齐齐的,属于贺东川的衣服时,她发现她还小看了七十年代男人的行动力。
    这顺杆爬的速度。
    牛!
    ……
    贺东川一到营里,就被石成给逮住了,追问他有没有按自己说的办,昨晚睡的哪里?
    贺东川抬抬下巴,语气平淡道:“我搬回主卧了。”
    听出他平直语调里暗藏的小得意,石成翻了个白眼,心想结婚一个多月才能住进主卧,可把你给能耐的!
    吐槽归吐槽,心里还是很为贺东川高兴。
    他用胳膊撞了下贺东川肩膀,嘿笑着问:“昨晚过得怎么样?”
    贺东川斜看向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贺东川调到平川岛第一天,石成就跟他认识了,两人还当过两年室友,直到石成媳妇来随军才搬出来,关系熟得不能再熟。
    石成不敢说他是贺东川肚子里的蛔虫,但了解是肯定的,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昨晚没成事,嚷道:“不是吧?你不都跟她睡一块了吗?难道你们一晚上什么都没干?老贺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滚蛋!”贺东川抬脚踹他。
    石成赶忙跳开,但没一会又走了回来:“既然不是不行,那你跟哥说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贺东川想还能怎么回事?他话都放出来了,她不点头就只睡觉不动她,晚上再难受也只能忍着啊,难道他还能言而无信?
    但这些话不好往外说,太丢面子,好像他个大男人连媳妇都降不住似的。
    贺东川拧着眉,目光不善地看向石成:“我说你这一天天的,打听这打听那,我看你不该来咱们这,妇联更适合你。”
    “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别,我现在就想清静清静,”贺东川揉揉眉心,问,“昨天说的那事,你想好怎么搞了吗?”
    说起正事,石成站直身体:“有想法,还得再细化。”
    “那行,你先想想,下午咱们开会讨论讨论。”
    ……
    要问贺东川搬进主卧后最高兴的是谁,那肯定非贺焱莫属。
    早上他一看到苏婷,就冲她露了个大大的笑脸,吃饭时还特意问:“妈妈,你和爸爸以后要一起睡了吗?”
    苏婷:“……”
    不都说这年代的小孩没那么早熟,都很单纯吗?怎么她家这个连爸爸妈妈睡不睡一起都管上了?
    见她不回答,贺焱撒娇式追问:“是不是嘛?是不是嘛?妈妈是不是啊!”
    “是是是,快吃你的饭吧!”
    得到肯定答复,贺焱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握起拳头说:“太好了!”
    苏婷看的好笑:“你就这么不喜欢跟你爸爸一起睡?”
    “没有啊。”贺焱摇头说。
    “那你爸爸以后跟我一起睡,你怎么这么高兴?”
    贺焱吸溜着面条说:“因为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睡一起的啊,我的爸爸妈妈当然也要一起睡。”
    苏婷:这……还真是奇怪的胜负欲。
    贺焱的胜负欲不仅停留在心里层面,吃完早饭,他就抱着玩具车出门了。
    从上次被抓壮丁拉去过家家时,被告知爸爸妈妈感情不好会离婚后,贺焱就没再一个人去过游乐场。
    最近他都是先去找张小凯,如果张小凯想去游乐场,他们就一起去,如果不想去他们就在张家院子里玩。
    今天贺焱选择了直奔游乐场。
    但让他失望的是,游乐场里只有几个在荡秋千的孩子,没人玩过家家。
    贺焱拉不下脸主动找人过家家,他依然觉得那是小姑娘玩的游戏,别人拉他演爸爸就算了,他找人过家家,怪怪的。
    可贺焱又不想就这么回去,他还想让大家知道,他爸爸妈妈睡一起了,他们肯定不会离婚呢。
    站在原地思考片刻,贺焱抱着玩具车坐在了长椅上。
    坐着等了十来分钟,陆续有孩子来到游乐场,有人凑过去排队荡秋千,也有人带了弹珠、毽子等玩具,还有人凑到贺焱面前,想跟他一起玩玩具车。
    就是没人玩过家家。
    女孩子们怎么不玩过家家了呢?
    贺焱心里想着,起身离开躺椅,走到旁边空地和别人一起玩玩具车。
    玩了没一会,赵玲玲来了。
    看到她,贺焱眼睛一亮,上次过家家就是她组织的。
    只是赵玲玲到了游乐场后,没有像上次那样组织过家家,而是跟其他女孩子一起踢起了毽子,把贺焱给急的呀,恨不得冲上去说你们别踢毽子了,来玩过家家吧!
    但贺焱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他艰难地克制住了冲动,收回目光想,再等等吧。
    说不定赵玲玲很快就不踢毽子,找人玩过家家了。
    然而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下去啦!
    “你们先玩。”贺焱说着双手撑起站起来,拍拍手掌越过人群,走到赵玲玲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玲玲转过身,看到是贺焱,脸上绽开笑容。
    家属院的这些男孩子中,贺焱可以说非常特别。
    因为他长得很好看。
    平川岛纬度低,夏季漫长,阳光又很烈,再加上岛上的孩子都野惯了,不怎么注意防晒,除了少数天生的,皮肤大多算不上白。
    但贺焱很白,特别是跟岛上的孩子站在一起时,他更是白得亮眼。
    不仅白,贺焱还长得好,眉毛浓密,眼睛乌黑明亮,鼻子也很挺,再穿上衬衣,长裤,小皮鞋,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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