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都看。”孟厢连忙拉着叶浦舟将两人的皮肤给女医生看了看,然后又说了昨天在户外晒了多久。
    “哎哟,这种程度过两天皮都掉了就好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女医生看完后,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太放在心上。
    “会不会留疤?”孟厢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叶浦舟就抢先问了出来。
    “你一个大小伙子还怕留疤啊?”女医生闻言笑了笑,可目光落到一旁的孟厢身上,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揶揄道:“你对象长这么好看,确实得上点儿心,这样吧,以防万一,我给你们开点儿药,就是价格不便宜……”
    孟厢脸一红,刚想解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就被叶浦舟打断了话头,“开吧。”
    “小姑娘,你这对象还挺疼你的,舍得花钱,互相珍惜哈。”女医生拿出开药单,头也没抬地在上面龙飞凤舞起来。
    “不是的。”孟厢一噎,声若蚊蝇地反驳一句,但是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根本没理她,反而是身旁传来一道轻笑声,她强装镇定地梗着脖颈,扬起脑袋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因为羞恼,眸光盈盈,更像是娇嗔,这一幕又刚好落到女医生眼里,后者像是在线吃瓜一样抿嘴偷笑,笑完才把写好的单子递给叶浦舟。
    “去交钱拿药吧,对了,掉皮不要去撕,一个弄不好会引发感染,到时候可不好处理,也不要洗澡,忍几天,等好了再洗,如果有条件,可以适当隔着衣服冰敷一下,有利于降温褪红。”
    “好的,谢谢医生,麻烦了。”叶浦舟颔首点头,接过药单,和孟厢一起往外走。
    女医生开了两支外涂的药膏,叶浦舟还额外买了几包棉签,等一系列流程完成后,两人才一起出了医院。
    “药钱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就先记到账上,等下一次和布料钱一起还给你。”孟厢掰着手指算了算,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没关系,我不急。”叶浦舟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将走在马路外侧的她拉到里侧站好,补充道:“等会儿来我家。”
    “啊?去你家,干什么?”孟厢眨了眨长睫。
    “医生不是说,冰敷一下会比较好吗?冰敷后再涂药。”叶浦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大掌自然无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声线带上一丝宠溺。
    在他手落下的那刻,孟厢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抬眸冲他看去,阳光落在叶浦舟身上,面庞由模糊变得逐渐清晰,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清朗俊秀,干干净净像是幅极美的风景画。
    “我想起来了,那谨遵医嘱。”他家有冰箱,确实方便许多,而且脖子上后面自己涂药肯定涂不好,要是互相涂药的话,会事半功倍。
    不久之后,孟厢手里拿着棉签,半跪在沙发上,目光落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洗发水,居然这么好闻,勾魂摄魄的。
    “是不是很严重?”一直保持缄默的叶浦舟见孟厢迟迟不下手,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是。”孟厢心虚,便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叶浦舟被她吓了一跳,扭过头要回身去看她,孟厢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凶巴巴地威胁道:“别动,怎么涂个药都不安分。”
    “……”
    “好。”许久,叶浦舟略带委屈的嗓音传来,然后乖乖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动手。
    孟厢深吸一口气,强按捺住内心的翻涌,将药膏挤在棉签上面,轻柔地将其涂抹在他的肌肤上,凉意袭来,叶浦舟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抖,但是想到她刚才的叮嘱,又生生忍住,只是呼吸却乱了。
    摆放在不远处的风扇努力地吐出凉风,想要替主人缓解夏日燥热的粘腻,但是没多久,他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孟厢在他跟前俯下身子,见状,拿纸巾帮他擦了擦汗,嘴里嘀咕道:“很热吗?”
    叶浦舟长睫颤了颤,掀起眼皮看向近在咫尺的孟厢,她脸上的小绒毛清晰可见,唇瓣红润像春日里最艳丽的桃花,他们之间近到只要他想,便能轻松相贴,只是,他却不敢跨越过那短短的距离。
    好半响,他才低声回应道:“是有点儿热。”
    “马上就涂好了,再忍忍,等会儿我把风扇拉近一些。”孟厢温柔哄了一句,手下涂药的动作也快了许多。
    “不着急,你慢慢涂。”话音刚落,叶浦舟眼神飘向别处,觉得四肢都多余起来,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听到这话,孟厢顿了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从唇间闷闷溢出一声好,还真的顺从他的话,缓慢而越发细致地涂了起来。
    等涂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就换叶浦舟给孟厢涂了。
    两人的位置交换,孟厢坐在沙发本想将长发绑起来,却发现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一些药膏,黏黏糊糊的,她正想去洗个手,就被叶浦舟给拦住了。
    “耽误时间,我帮你。”
    两人拿到药膏回家后,叶浦舟想第一时间帮她涂药,可孟厢怕药膏涂在掉皮的地方会很痛,所以迟迟不敢让他下手,最后是他主动要以身试法,才开始涂药的,如果她磨磨唧唧,确实挺耽误治疗时间的,但是……
    “你会?”孟厢发出灵魂拷问。
    “我会。”叶浦舟坦荡自信回视。
    黑色的皮筋绑在白皙的手腕上,透着一股别样的视觉冲击,看着叶浦舟调整了一下皮筋的位置,孟厢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后世的一种说法——男生的手上戴着皮筋,就代表他名草有主了。
    一阵心猿意马后,孟厢眸底闪过一丝复杂,她真不是个东西,人家好心帮她绑头发,她在这儿想些有的没的。
    就在她捶胸顿足,唾弃自己的小心思时,叶浦舟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折腾起她的长发了,温热指尖抓取发丝时,滑过她的肌肤,激起阵阵战栗。
    “你为什么会这个啊?”感受到他的手法熟练,孟厢好奇地问了一句。
    “亲戚家有小姑娘,帮忙扎过几次。”叶浦舟笑着回应道。
    孟厢点了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看样子你带娃经验丰富啊。”
    叶浦舟没回话,头发扎好后,才轻声道:“经验也不是很多,是最近才开始的,想着要为以后结婚做准备。”
    “会带娃也是一项筹码,早些学,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总不能把所有事儿都交给媳妇儿干吧,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才能和另一半更加愉悦地度过下半生。”
    叶浦舟说的认真,孟厢也听的认真。
    “你是个好男人。”孟厢双眼放光地回头盯着叶浦舟,沉吟片刻,又幽幽叹了口气:“要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那么世界又会和谐几分。”
    带孩子从来都不是女性天生的任务,凭什么两个人的结晶,要由女方独自承担呢,男方也有他该尽的责任,双方一起抚养孩子长大,才是理所应当的。
    这份枷锁已经套在女性身上很久了,甚至到了后世那样开放的时代,都还有不少人,不少男人,不少女人,认为女性就该围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转,围着老公转,围着孩子转。
    理直气壮地让她们放弃自己的生活,人生,社交……
    孟厢不理解,也不打算去理解,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完并不算长的一生,开心快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阻拦她向前的绊脚石。
    “是吗?但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叶浦舟拿着棉签将药膏轻轻覆盖上她的肌肤,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那处传遍周围。
    “对,你想的跟我一样。”
    风扇扇叶转动,发出微微刺耳的响声,两双眼睛默默对视着,逐渐变得炙热缠绵。
    作者有话说:
    叶浦舟:啥时候可以跟老婆亲亲?(委委屈屈)
    亲妈:我保证不会太远了,但话说回来,你这个心机男,居然都考虑到结婚后带娃了?你想对我女鹅做什么?!(大声咆哮)
    叶浦舟:你确定后面的话能播?
    第18章 脱掉
    早上孟厢挠过自己的后脖颈, 或许是在那个时候挠破了皮肤表层,此刻药膏带过那处,引起一阵刺痛感,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眉道:“嘶,有些疼。”
    娇滴滴的嗓音喊起疼来就跟撒娇一样, 叶浦舟手抖了抖,下意识地弯下腰, 冲着那处呼气,手安抚性摸了摸她的脑袋, 哄道:“吹吹就不疼了。”
    “你把我当小孩儿看待了?”孟厢破涕而笑,含水光的眸子轻轻白了他一眼, 鼓起腮帮子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可不就是小孩儿吗?”叶浦舟垂下眼睫,对上她的视线,眉眼稍弯,说话的语调上扬,以一种宠溺的语气, 状似漫不经心地吐出这句话。
    孟厢憋红了耳根,桃花眼睨了他一眼, 贝齿咬紧下唇,自以为很凶巴巴地回击道:“你才是小孩儿。”
    说完, 又兀自将脑袋偏了回去,神情间带着些许甜糯和娇俏, 软了他的心。
    “嗯,我是小孩儿, 你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叶浦舟勾了勾唇角, 重新举起棉签, 这次的动作明显比之前还要温柔几分。
    听见这话,孟厢瞪圆了双眼,诧异于他明目张胆的“不要脸”,清了清嗓子,故作奶声奶气地说道:“哼,我才是小孩儿,你以后不准欺负我,事事都要听我的才对。”
    明明是阴阳怪气逗他玩儿的,却没想到叶浦舟一本正经地应道:“好,都听你的。”
    顿时,孟厢噎住,脸上的红晕越发鲜艳了,就好似涂上了厚厚一层上好的胭脂一般,许久都消散不去,一缕羞涩爬上心头,让她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到叶浦舟绕到跟前来,两人对视,他突然盯着她半响没有言语,沉吟片刻后,才歪头轻笑道:“小孩儿,你怎么脸红了?”
    “我才没脸红呢,我这,我这是太热了,快把风扇拉过来一些……”孟厢被人说破心事,吞吞吐吐半天,心慌意乱的样子颇有一股欲盖弥彰的意思。
    叶浦舟一把制止住她慌乱间去摸耳后的小动作,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炙热无比,随后他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散乱在她脸颊的碎发挽到耳后,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别碰到药了啊。”叶浦舟低沉醇厚的声音听得孟厢心头一滞,好似一片羽毛挠着掌心,激起说不出的瘙痒。
    “哦。”
    好在后面涂药,两人都默契的保持了静音模式,不然孟厢可能会羞愤而死。
    涂完药,叶浦舟先带着孟厢去厨房洗手,他动作比她快,没一会儿就洗干净了,然后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三个粉粉嫩嫩的桃子,“我冰了一些桃子在冰箱,切给你吃,你先去客厅等我。”
    孟厢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没好意思真听他的话去客厅坐着,反而眼疾手快,狗腿地从手边将木菜板和菜刀递了过去。
    叶浦舟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感又漂亮,指尖按在桃子表面,用削皮刀一点儿一点儿将表皮削去,手背上薄薄的白皙肌肤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他的动作灵活又快速,没一会儿就削好了一个桃子放在菜板上。
    孟厢倚靠在橱柜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待叶浦舟幽幽朝她瞟了一眼,才惊觉自己未免太入迷了些,也太事不关己了些,于是她嘿嘿一笑,上前一步主动拿起菜刀:“我帮忙切吧。”
    “嗯,别切到手了。”闻言,叶浦舟愣了愣,像是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的样子,便点头嘱咐了一句,眸中笑意更深。
    “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儿,还能真切到手吗?瞎操心。”孟厢喃喃自语地腹诽道。
    耳力极好的叶浦舟:“……”
    没过多久,两人窝在沙发上一起吃一碗切得稀奇古怪的桃子块儿,孟厢突然想起一件事,目光灼灼地看向叶浦舟,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尺码啊?”
    “是做衣服需要用到吗?”叶浦舟也不笨,立马就想到了正题上。
    “对。”孟厢赞许般打了一个响指。
    “我不知道,没太关注过这方面。”叶浦舟“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我回去拿卷尺,给你量一下,你等我。”孟厢没给叶浦舟反应的时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就飞了出去。
    天知道,现在孟厢的心情有多激动,这可是她看到叶浦舟第一眼就想干的事情——量尺寸。
    天生的模特衣架子,她都无法想象自己做出来的衣服穿到他身上会有多么的好看。
    上次给邓雅君量完尺寸后,孟厢将卷尺随手放在了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所以现在很快就找到了,她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隔壁,刚推开虚掩的房门,就撞见了一幕不该看到的画面。
    “那个,你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孟厢捂住双眼,指缝却开得很大,瞳孔滴溜溜转着。
    叶浦舟站在沙发旁,身上的衬衫脱了一半,松松垮垮搭在手肘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紧实的胸肌和腹肌,也许是因为他的皮肤很白,所以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荷尔蒙简直要溢出屏幕。
    孟厢觉得羞涩的眼泪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才猛地转身,背对他站直。
    “难道不用脱吗?”叶浦舟眸色幽深,那线条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仅仅只有一瞬就收敛了起来,转而换上一副无辜疑惑的表情。
    闻言,想也没想,孟厢突然正色道:“当然要脱。”
    随后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转过身,但真正对上那极品身材时,又怂了,将手虚虚掩在额前,轻咳一声:“为了保证尺寸的绝对准确,做出最合身的衣服,那肯定是要脱的。”
    “那裤子?”叶浦舟将手放在腰线上,偏头看她,神色乖巧,眼眸干净清澈,里面泛着说不清的缱绻,孟厢敢肯定,如果她说要脱,他会毫不犹豫地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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