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厮看着七皇子府的马车走了以后,回来跟顾仁安复命,心里有些惧意的说道:“二爷,一会儿五爷要是发现他不见了,闹起来该怎么办啊。”
    “由的他闹去。”顾仁安一边出了相府往铺子里走,一边说道:“闹翻天了也疑不到咱们身上来,我倒要看看,现在府里这些人一个个都巴结着顾攸宁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人在相府里丢了,看他们怎么办。”
    “……可是,爷,不是奴才多嘴,如今玟王风头正盛,保不齐以后就能成皇帝呢,咱们这么帮着七皇子也没什么意思。”
    “是没什么意思,可是我就看不惯顾攸宁那么嚣张,既然他在乎那小子,那么他不见了,顾攸宁肯定着急,若是他再出点什么事,顾攸宁就更难过了,只要是顾攸宁不痛快,我心里就高兴!!!!”
    顾仁安一脸得意的咬牙切齿。
    此时,相府的宴席还没有散,顾溪珍正坐在屋里思量着什么,突然她的丫鬟跑进来,气吁吁的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什么。
    当时顾溪珍就瞪圆眼睛:“当真????听清了真的是七皇子府????”
    “奴婢不敢撒谎,听的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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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年少轻狂
    楚越这一辈子若论读书,他不行,若论武艺,他不精,若论品格为人,他更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可无奈托生在帝王之家,母家繁荣鼎盛,而他虽狂妄,但在皇帝心中始终人品不坏,至少喜怒形于色,保全一生富贵绰绰有余,可他却偏偏参与夺嫡之争,其实他并不想做皇帝,只是跟从罢了,在他眼里,什么夺嫡之争,只是谁跟他好,他便向着谁。
    他从小就和楚承好,因为楚承护着他,真心实意的待他,同样的,他从小就讨厌楚豫,因为楚豫样样事都比他做的好,他们又没有差几岁,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渐渐的楚豫便在德盛帝那里占了上风,他性格鲁莽,心思简单,气不过每次都让楚豫占尽了风头,总是想去欺负他,于是每次闯了祸都是楚承帮他收拾的。
    楚承对他好,他心里知道,所以这次楚承出了事情,太子是想着如何把楚承推出去,然后自己脱身,而他却想着如何帮助楚承解决困境。
    他那日将顾仁安叫了去,得知顾攸宁身边有一个小厮,名唤兼雨,顾攸宁待之与别人不同,两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极为要好,平常里若是有谁得罪了顾攸宁,只需求一求兼雨,让他在顾攸宁面前说几句话,这事也就了了,而且还听说,从前在王府就因为有个人欺负兼雨,被顾攸宁好顿打,最后还被断了两条腿。
    楚越起初不信,他不信一个下人真的能让顾攸宁在意,可是顾仁安再三保证,并且答应亲自将那个小厮给他送过来,若是真能让玟王因为顾攸宁而放过三皇子自然是好,若是不能,给他们添添堵也是好的。
    别的倒还好,就是最后一句正中了楚越的心思,能给楚豫他们添堵,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只是很多年以后他再想起往事,最后悔不及的就是当初嚣张跋扈,强行将兼雨掳到府中,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做,他可能仍然继续做他的逍遥皇子,虽然可能有一天新皇登基容不下他,或是削爵囚禁,或是流放发配,也总好过日日夜夜都活在愧疚之中不能自拔。
    那日雪刚停,兼雨被人拿毯子裹着从七皇子府的后门抬了进去,一直抬到楚越面前,楚越放下茶杯,起身掀起毯子的一角,便看见一个极其清秀的少年蜷在那灰蓝的毯子里,眉眼如画天真纯稚,就连睡梦中他都是缩成一团,娇娇弱弱的像只小猫崽子。
    他伸手在兼雨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跟想象中的一样滑嫩,触碰在指尖上只觉着暖暖的一股热流传来,他轻笑一声:“人都说顾攸宁冰肌玉骨艳冠长安,最是个狐媚魇道的迷得楚豫团团转,只不过没想到,身边的小厮居然也是个尤物,也好,今儿就留在这儿吧。”
    “是,是。”
    那些人立刻赔笑应道,然后将兼雨放到床上,便退了下去。
    楚越坐回到椅子里,继续喝完半盏残茶,然后扔了茶碗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少年,少年秀气的眉毛略微皱了皱,然后便在被子里拱了拱继续睡去,也许是来的时候给蒙了药,这顿折腾兼雨竟然还没有醒来。
    外面的雪停了有一会儿了,七皇子府主院的雪已经扫干净了,只留了几个人在外面伺候,一切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屋子里很暖和,墙角的香炉正在焚香,袅袅婷婷的一缕寒烟,便发出阵阵清香。
    楚越也不知自己竟是为何,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床里熟睡不知处境如何的少年,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消失在皇子府屋顶的琉璃瓦中,只是这琉璃瓦被白雪覆盖着,勉强的露出一点晶莹之态,照耀着残阳,让人心底莫名的一阵心碎。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明灯,好在窗外的明月透过窗棂将冷辉照了过来,将床边坐着的男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在看那人安静的坐着,好半天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换上一个,突然床里睡着的少年动了一下,仅此细微的有了一点声音,随后便重新的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楚越起身将屋里唯一点着的一盏灯拿过来放到床头,顿时跳动的烛光将床里少年秀极的脸照的艳若桃花。
    楚越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天地似乎都浓缩成了只有这一方床榻,一盏明灯,一撇光辉。
    兼雨从昏睡中渐渐的醒了过来,只觉得脖子很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本在相府里吃饭,后来遇见左相府的二爷了,刚想说话就晕了过去。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略微蹙着眉毛,也不知道王爷和五爷吃没吃饭,什么时候带他回王府呢?
    慢慢的拱着坐起来,十分的搞不清楚状况,突然抬头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他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爬过去,这人通身穿着及其贵气,而且眉目俊朗,年轻的脸上透着得意张狂,只是他并不认得。
    “你是谁啊?这里是哪里?”
    楚越轻笑,他原本以为兼雨醒来以后会怕的不行一直哭闹,没想到这小东西实在迷糊,他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朗声吩咐:“来人,掌灯!!!!”
    话音一落,门外立即有人恭敬的应道,然后门被打开,约莫有两三个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利索的将屋里所有的灯都点上,然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两侧似乎在等候差遣。
    一下子从昏暗的视线到灯火通明,兼雨有些不适应,使劲儿的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的看着这个奢华的寝殿,然后抬头迷茫的看向楚越。
    楚越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兼雨看不出他眼中别的情绪,只是感受这人及其危险,他咬了咬嘴唇,哆嗦的爬到床边,一边要穿鞋下地一边说道:“……我……我要回家了。”
    他刚一下地还没等走出两步,突然被人大力的拦腰揽住。
    楚越将他重新扔回床榻,也不顾兼雨的惊呼,一把将其死死的摁在榻上,笑着说道:“你以后别跟着顾攸宁了,就跟着我吧。”
    有些时候邪念就是一瞬间生起来的,任凭你是天皇老子还是王侯将相,人间那点羞耻事,脱了衣服都是一样的。
    兼雨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害怕极了,顿时眼泪落下来,拼命挣扎推拒着楚越:“放开我!!!你干什么!!!快放手!!!放开!!!!”
    兼雨极力的避开在自己脖颈上撕咬的人:“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兼雨挣扎的厉害,劈头盖脸的给了楚越好几下,楚越年少轻狂,平日里别说个男孩子,就是长安城里的官宦子弟,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劈手一个狠辣的耳光甩过去:“给爷老实点!!!”
    兼雨惨叫一声,头被打偏过去,嘴角渗出血丝,白玉一般的小脸上赫然出现鲜红的指痕。
    楚越趁机拽下兼雨的裤子,然后欺身而上,又将他的双手结结实实的绑在床柱上,戏谑的说道:“你乖一点,本殿就温柔些,不然你吃苦的日子在后面呢。”
    一边威吓着一边大手在少年娇嫩白皙的肌肤上毫不留情的捏揉出一串狰狞暧昧的痕迹,光看着就够让人心猿意马的了。
    外头的奴才在门外听了半宿的巫山云雨,任凭里面娇弱的少年如何哭喊惨叫,也没能停止肆虐的侵犯和蹂躏,只是越到后来声音越小,最后只剩下七皇子浓重愉悦的喘息声。
    就在约莫二更天的时候,门外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小厮,站在门口问道:“殿下呢?”
    门口站着的是七皇子府的管家太监,抬眼看了一眼慌忙的小厮,说道:“今儿爷新得了个清秀的少年,正在里面,有什么事这么不得了,扰了爷的兴致,当心你的脑袋。”
    “哎呦,借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扰了殿下的兴致,只是……”那人着急的说道:“三皇子这大半夜的上门了,说有急事找殿下,这可怎么办啊。”
    那太监一听也惊了一下,如今朝中风声紧,别是出了什么事吧,他皱眉在门口听了听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了,于是轻轻拍门说道:“爷!!爷!!!!”
    楚越强压着兼雨折腾了大半宿,眼见兼雨昏死过去,他也疲累了直接搂着人就睡觉,这大冬天的他只觉着怀中的人非常暖和,跟个小火炉似得,抱起来又软软的,心下喜欢的不得了,一时间听见有人敲门,心里厌烦的怒吼:“什么事,吵什么吵,都闭嘴!!!”
    “爷!!三皇子来了,爷您移动大驾去见见吧。”
    原本睡眼朦胧的楚越一听见三皇子略微精神了一点,本能的转头看向怀中的人,突然一惊兼雨浑身滚烫,面色潮红,双手还被绑在床柱上,样子好不可怜的。
    楚越伸手解开他的束缚,然后拎着被子将他盖住,又听门外催的急,随便披件衣服就下了地,一边打哈欠一边开门:“什么事,三哥这个时候怎么来了?在哪儿呢?”
    “三皇子殿下可能是有急事,奴才哪里能知道呢,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楚越胡乱的点点,一边往正厅走去,一边吩咐道:“里面的孩子八成是病了,去传个太医给看看,本殿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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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世事沦陷
    楚越穿着玄青色寝衣,身上胡乱的披着貂裘打着哈欠走到正厅,看见楚承了开口笑道:“三哥这是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早说啊?”
    楚承转身,冷着脸上下打量他,半晌僵硬的开口:“玟王妃身边丢了个小厮……是不是在你这儿?”
    “……呦,没想到他果真能在乎那小东西,这下好了,楚豫把顾攸宁看的跟命一样重要,咱们去威吓他,让他去求楚豫不把三哥说出来,这事一定能成。”
    楚越本来心情就挺好,满脸餍足的样子,如今一听心情更好,再回味起刚才痛快淋漓,突然觉着自己从前那些个王妃姬妾加起来都不如那小东西眉头一皱的样子。
    一想到如今那人还在自己床上躺着等着自己,楚越就有些得意满足,又回味了一遍刚才做的荒唐事,末了反应过来,说道:“哎,我今天才把人弄来,三哥是如何知道的?”
    楚承抬眼盯着他,缓慢的说道:“人在相府丢了,顾攸宁闹开了,差点拆了左相府。”
    “闹开能怎么样,容得他闹去,让父皇知道没他们好果子吃”,楚越不以为然:“这顾攸宁也真是的,因为个小厮还真跟自己老子翻脸了,顾庭那个老匹夫对他再不好那也是他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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