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琢内心松动,可又联想到黑曜珠中的画面。
    “小娇娇最好别对本王说谎,”他捏起她的下巴,“否则……后果很严重。”
    委屈的珠泪如同断线,颗颗晶莹扑簌而下,滴落到他的手背上。
    看着美人儿泛红的眼眶,他眉色微动。
    “怎么了?”
    她又岂能料想,与沉琢会有这样的暧昧纠缠的关系。
    弑母之恨她能理解,可蓝太后那般杀伐狠心之人,她不除,死的便是自己。沉约也会受其制。
    他们立场不同,只是不知要如何面对。
    缓缓吐出芳心欲龙,她已无心情。
    “王爷疑心阿纭当属正常,可是心中难受……”
    “难受什么?”
    “难受……王爷再不会对阿纭这么好了……可我也不该贪恋王爷的好……”
    他将她抱回来,又重新埋入芳菲。
    “小娇娇的心是如何生的?这般容易动情,可非好事。”
    抬手替她拭泪,心中多少受用。
    不过云雨翻覆几回,便让她对自己如此软媚。
    莫名觉得有些欣悦,是为何?
    “沉琢……你要回北疆?”她带着鼻音问道,身下酝着淡淡饱满的舒愉。
    这几日大军行进脚程不慢,她想走逃不得。一直随在沉琢的车架上。
    “先随本王回去。”
    “届时那么远的路程我如何独自回陈……”
    外头雨声飒飒,她静静听着,很想念七哥。
    虽然沉琢待她温柔,可到底两颗心有隔阂,并非全然坦诚。
    金印之事沉琢知晓后狠狠将沉复臭骂了一顿,当以为沉约不得民心他才举兵攻克将天下交给沉复坐。
    “借本王之手达尔之目的,沉复,你好大的胆!”
    “主,复不敢!”他不能说这是先太后的交代,尽管也有自己的目的。
    先太后最是偏疼沉琢这个小儿子,沉复非常清楚。是她与那个男人生下的。
    沉琢开始质疑这些年他向他传递的所有皇城内一切,是否也加以编造。
    人间的天下他不在意,至尊之位也不是他的追求。
    查清母后亡故真相,他会叫沉约付出该付的代价。
    “到时本王会安排人护送你,小娇娇不必忧心。”他擦去细嫩脸蛋上泪渍,玉柱仍埋在她体内。这般亲密交融,总觉得心中无限柔垠。
    “唔……王爷动一动……”
    他轻呵,“浪荡的小娘子。”
    “不如、就一直这样放着如何?也省得小娘子总是讨要。”
    “沉琢……你不累么?”
    她惊异于他的体质,几乎除了吃饭睡觉,他都在满足她的欲求,换作普通男人早该精殆力透。
    “倒不知小娘子说的累指何感?”扶住纤腰纵抬,他也很享受随时被她含满的感受。
    “唔你……夫君泄了这么多次精,身子不会有损吗?”素手撩起男人耳饰上的穗子,她软声娇羞。
    她的身子的确受用男精,这几日明显感觉小腹萦绕一股暖流,安宁舒适。
    “原来小娘子忧心这个,是怕本王满足不了你了?”
    “唔不是……”
    沉琢将她放到长榻跪趴,掐住软腰尽身纵送,很快将至巅峰,故意撤出惹她娇颤。
    “夫君不要、不要拔出去……”
    她朝身后的人伸手。
    睨眼衣衫不整半挂半遮的美好胴体,他坐下,将她抱至腿根。
    “怎么这般浪?”
    “哼~呜……”
    将要抵达的何寓极其敏感,背向着他重新吃进,手腕被向后拉住。
    狠厉深掼叫她承受不住抵达。
    彼此一起高潮的感受余韵美妙。喜欢他射入时的动情滚烫。
    “呜夫君、又射了好多……”
    “喜欢么?小浪娇。”
    靠入他怀中,她喘息浓重。
    夜间有时听到婴儿的啼哭,陈纭才知沉璧荷年初诞下的那个孩子,被沉复派人想办法偷运了出来。
    他不在意那个女人的生死,可这是他的骨肉,他绝不允许他在皇城中终生为奴受人鄙视。
    为了避免她说出更多,沉复甚至派人暗中毒杀冷宫里的被将为暮贵人的沉璧荷。
    可惜失手,那贱人被救了过来,被齐王更加严密地隔离。
    一直心存最后希冀的人,捏着手里信物,心一点一点坠入幽冷深渊。
    即使被打入冷宫她也没有灰心,拼死生下这个孩子,就因为瑞广王向她承诺,“好好护住我们的孩儿,本王一定救你出来,届时待本王拿下皇都,你就是未来的王后。无上荣宠富贵加身,你我携手共享这天下。”
    他还要她帮他联络朝中可用之人,当他的眼睛。
    沉璧荷也只见过沉复不知真正的沉琢。
    只知道他身边有位神秘军师成日带着面具,十分受他的敬重。
    而太后每次到北疆都要与这位军师单独地秘密会面,她有意打探被沉复发现严厉斥责。
    如今为他的欺骗承诺自己还背上了勾结谋逆的大罪,孩子被夺、太后已亡,她再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齐王将她单独囚禁,叫她供出瑞广王在北疆所有的事情。
    若所提供的线索有价值,便留她一命。
    心如死灰的沉璧荷只想叫这个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夺子弃母,她绝不叫他好过!
    “两个瑞广王?母后真是好手段!”
    得到仇喜良提供的消息,加之沉璧荷于北疆所见,龙座上的帝王眸色深压气势慑人。
    到底还有多少事,太后都在瞒着他?
    “仇喜良!”
    “奴才在。”
    “将太后宫的所有人,不管伺候了多久的、现下分布于何处,通通给孤王收押严刑审问!他们在安寿宫内见过什么听过什么,从当值那日到离宫最后一刻,事无巨细全部交代!”
    “陛下……如此大动干戈,恐引起宫内人心惶惶……”
    “给孤王去办!”
    砚台砸落在脚边,殿内当值的奴才通通跪下。
    “还有,加派黑骑卫叫赵序槐务必追截到瑞广王叛军,要是追不到就叫他提头来见!”
    “奴才、遵!”
    “沉琢……我不能跟你去北疆,你放我走好不好?”
    “哦?放你走?”晚膳时,她企图诚恳与他相谈。
    除去想要天珠,沉琢对自己不怀恶意。让她错以为柔软撒娇便能换来他的同意。
    “你跟齐王可通报过什么?”
    “王爷觉得、我在泄露消息?”她放下手中汤碗,“可是从最开始,你就在故意透露,沉复非是瑞广王。王爷是想借我之口,叫齐王知晓,您是想试他的态度、还是反应?”
    她实在太过聪慧,竟然一点就透。
    从被沉复掳劫而来沉琢就没打算对她有任何掩饰,原以为她是瑞康王之妻,当是先向沉心通信,不管如何,沉约最后都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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