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苍云阴沉着脸回头,不屑冷笑:「自作自受。」
    「师尊、师尊——」
    听着后方传来的叫喊,池苍云头也不回离开。
    他不像慕青遥那般容易心软,这事明显是南靖轩的错,就应该给他吃尽苦头记起教训。要是徒弟犯错还费心安抚,这不明摆让他们日后都可以无视规矩吗?
    「该死!」池苍云一拳狠狠砸在树干,任由豆大的雨浇淋一身。
    倘若今天喝下那壶酒的不是他,南靖轩绝不可能平安无事。一想到自己亲手带大的徒弟竟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满肚子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加速催发了体内的药性。
    池苍云将自己关进平时修炼待的石室,打了一套又一套的拳法招式,仍旧按耐不住下腹熊熊燃烧的慾火。
    「嘖!」他愤愤咬牙,心知这药不处理不行,只得用手解决。
    伴随着曖昧声响,池苍云脑中也在不停思考。南靖轩许久未曾下山,这药肯定是别人给他的,而平时和他有往来的没几个,更别说替他弄来那壶酒。
    强劲的媚药、酒??
    「哼,好啊。」池苍云气乐了。
    能让他必须动手解决才能压下的媚药,放眼这玄天宗上有胆子搞来那玩意儿的傢伙可没几个。
    「给老子等着。」一个都别想安生!
    ***
    次日,晨光煦煦。地上的泥泞、落下的花瓣,均留有昨晚那场磅礡雨势的痕跡。
    弟子们起了个早,收拾好便开始晨练。
    「咦,怎么不见南师弟?」某个话多的师兄边问,边将手掌横于眉前寻找南靖轩的身影。
    「确实,南师弟不曾迟到,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另一名师兄担心道,其他师兄闻言也纷纷围了过来。
    「哎,瞎操什么心呢,八成是睡过头了。」
    「又不是你??」
    「你说什么?」
    「咳,都别吵了。不如由我去看看吧。」资歷较深的师兄发话,其他人立马表示赞同。
    然而那师兄刚迈出几步,就被一人按住肩膀。
    「师尊!」见来人是池苍云,眾人纷纷见礼。
    池苍云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淡淡说了声:「跑十圈,对练。」
    眾人会意,乖乖去训练了。
    「师尊,南师弟还未到。」那师兄仍不放心。
    「知道。」
    见池苍云神色自若,好似知道南靖轩为何缺席,那师兄这才安下心来去晨练。
    安顿好弟子,池苍云立马冷着张脸去往南靖轩住处,一脚将门踹开。
    经过一夜折腾,外加宿醉,南靖轩此时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未因池苍云的到来而有转醒的跡象。
    池苍云见他就来气,刚想出手教训,目光就被枕边露出一角的书册吸引住。
    他知道南靖轩有个习惯,越是在意的东西就会藏在枕下,这样才有安全感。
    池苍云伸手抽出那本厚厚的册子,封面赫然写着「菊花宝典」四个大字。他眉宇一蹙,随意翻了翻,险些惊掉下巴。
    「那该死的王八蛋!」若说先前还只是猜测,那此刻他心中已经篤定李飞牧就是怂恿徒弟干傻事的兇手。
    池苍云瞥了尚在熟睡中的南靖轩一眼,带着那本《菊花宝典》甩袖离去。
    万丹峰上,李飞牧与留宿一夜的王秉暉还赖在床上不起,正摀着脑袋喃喃自语:「这酒劲真大,是不是药放多了啊?」
    王秉暉辛苦耕耘一夜,此时浑身犯懒,抱着李飞牧用脸蹭了蹭。「不多,你昨晚那样很好。」
    「信不信,我还能更好。」李飞牧翻身坐到王秉暉身上,露出一脸邪笑。
    王秉暉喉结一动,昨夜的馀韵还未消失,大清早又被这么撩拨,换谁能受得了?
    正欲展开新一轮攻势,二人却在这时感受到一股杀气迅速逼近,王秉暉只得悻悻收手,并将李飞牧用被褥紧紧裹住。
    弹指间,池苍云已经踹门而入,将那本《菊花宝典》用力拍在李飞牧脸上。
    「姓李的,老子看你是活腻了。」池苍云强忍怒意,这才没有拔剑。
    「池、池师兄?」李飞牧低头看清拍在自己脸上的东西,顿时吓得哑口无言。
    卧槽!他可没听说南靖轩那小子想爬的是池苍云的床啊!完了完了,师兄这是算帐来了。
    「呃——嘿嘿,不就是本书嘛,我也只是尽了为人师长该尽的责任,替好学的晚辈解惑呀。」李飞牧訕笑着替自己辩解。
    听了这番说辞,池苍云眉眼更冷了几分,直接从纳戒中取出一物。
    李飞牧见他拿出还留有残香的酒壶,鼻尖只是轻嗅几下,当即想通了什么,瞪眼看向身旁的王秉暉。
    王秉暉心虚不已,低声道:「那酒能助兴,我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好你个头啊,那种东西能给孩子喝吗!」李飞牧白眼一翻,万万没想到竟是枕边人坑了自己。
    「吵完了?」池苍云凉颼颼问了句。
    床上二人身体一僵,不由害怕得抱在一起。李飞牧弱弱地问:「你想干嘛?」
    池苍云摩拳擦掌走近二人,就听他骨节喀喀作响,反问:「你说呢?」
    二人面色铁青,李飞牧更是嘴角抽搐不止,欲哭无泪道:「有、有话好说,池师兄、好师兄——啊!」
    王秉暉自然见不得媳妇被人欺负,儘管知道打不过池苍云,还是挺身而出替李飞牧挨了不少打。
    「此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池峰主,你就只管打到消气为止!」王秉暉扯着嗓喊。
    「行,如你所愿。」池苍云毫不客气,拳拳到肉,打得王秉暉差点跪下来高喊爷爷。
    「别!师兄,别啊!」李飞牧在旁紧张不已。
    王秉暉见他如此担心自己,心想这顿打也没白挨。
    李飞牧:「池师兄,别打脸和腰啊!」
    王秉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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