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有些许改动,对剧情无碍,只是修改了用词。感谢追到现在的读者,前段时间身体原因断更,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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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一铭的易感期很懂事,来的那天刚好是周六,彼时沈既白跟摄影那边约好了时间去看照片,他习惯了早起,刚洗簌完毕就闻到了从卧室里传出来浓烈的信息素味道,突然间整个人连血液都开始躁动。
    他的alpha正在经历易感期,这么霸道的气味,很快就填满了整个空间,沈既白的身体早已经熟悉了这股味道,呼吸很快就急促了起来。
    他想着要去卧室看看,一转身却撞进了顾一铭的怀里,瞬间被抱了个满怀。
    沈既白吓了一跳,顾一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出来了,脚步轻的他都没听见动静。
    往日顾一铭照顾着omega体弱,在那种事情上也是温柔居多,这会受易感期影响,情绪慢慢失控,箍着沈既白腰的手臂逐渐收紧,就像是要把沈既白嵌入身体里。
    “唔,轻点…”沈既白忍痛出声。
    人类没能摆脱兽类的基因,强大的alpha在易感期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做出些无法预测的事情来。
    相对比omega发情期的情、欲和繁、殖本能,alpha会更危险,更暴力,他会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迸发出心底最深的念头,他的理智会被兽性取代,他会像野兽一样,压制每一个进入他领地的人。
    此刻的顾一铭就像个猎手,只有猎物在手心里,才会安心。
    沈既白在信息素的冲击下眩晕了片刻,勉强撑住心神,连忙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顾一铭,他毫不吝啬的付出,一遍又一遍,直到腺体发胀发烫也不停歇。
    每一个omega都在生理课堂上认真学过怎么去安抚一个易感期的alpha,这个时期的alpha会撕烂omega的腺体,这是深埋体内的兽性显现,必须要先让alpha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可以进行标记。
    沈既白一边释放信息素一边和顾一铭接吻,他是很优秀的学生,当初学习也很认真,对顾一铭的易感期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容易。
    直到顾一铭放开他的唇,沈既白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推倒在了柔软的沙发里。他被信息素影响了,引导者又变成了顾一铭。
    顾一铭的眼眶发红,头痛欲裂,横冲直撞的信息素急于发泄,怀里的omega还在不知死活的释放信息素,惹得他低下头直喘气。
    强行压制的后果就是让他的手臂都在发抖,没有人知道痒和痛哪个更难忍,然而此刻他却不能放肆享用这份不知是奖励还是折磨的情、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确定。
    深吸一口气,顾一铭竭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强制自己平复情绪。可他又忍不住想先尝点甜头。
    于是他搂紧沈既白,温热的躯体让他备受煎熬,压制着的声音沙哑的不行:“沈既白,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沈既白勉力承受,易感期的alpha变得更有攻击性,也更难容纳,在这么浓郁的信息素诱、导下,他很快就会假性发情,更何况他一向对顾一铭没有抵抗力。
    “因为、你说、我们合适…”沈既白的声音破碎,和往常的清朗大相径庭。
    泛红的眼尾半眯,恍惚间好似有泪流下来,又被顾一铭吸允干净。
    “只是这样吗?”顾一铭含住他的耳垂低声询问,不肯饶他。
    当然不是,沈既白的身体紧绷又忍不住颤抖,他神思恍惚地想,顾一铭不会知道他曾经频繁地出现在沈既白的梦里,五年,一千八百多天,占据了他至少二分之一的睡眠。
    每一次的结局都是沈既白被推开,又在下一次的梦里重新覆上去。
    他把自己的心捏成了一个小房子,里面唯一存放着的就是顾一铭,这个房间没有钥匙,沈既白在里面来去自由,只会在一次次的想念里越发沉迷。
    他就像个瘾君子,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抵御罂、粟的魅力。
    沈既白不愿回想曾经的无力,也不想回答这个无法解答的问题,于是主动抬起头去索吻,试图堵住顾一铭的嘴。
    这就是拒不配合的态度了。
    顾一铭惩罚似的,舌根搅、弄,用力吸允,直吻的沈既白气喘吁吁,热汗连连,却不肯再动了。
    沈既白更瘦弱些,经不起刺激,躲在顾一铭怀里轻喘,这种空虚到极致的燥热,让他抬起了小腿去蹭顾一铭,却被按住了脚踝折在胸、口不准再动。
    房间里的味道越发浓郁,沈既白在强烈的信息素冲击下终于缴械投降,他眼尾泛红,眼睫上带着湿意,看人的时候像清风拂过心底,难耐又风情。
    “标记…我。”他热的脸都红了,半眯的眼里全是情、欲。
    “想和我、交,配吗?”顾一铭用力。
    这种粗鄙的语言似乎更能激起人类原始基因的恶劣本能,沈既白仰起的脑袋无力的挂在顾一铭的胳膊里,凸起的喉结带着脆弱的讯息,像是濒死的鸟儿在做最后挣扎,残忍又美丽。
    “你好凶。”顾一铭悄声说,炙热的鼻息喷洒在omega的耳畔。
    他用信息素引、诱沈既白,即使对方完全没有反抗行为,他也不会让沈既白有一丝犹豫的机会。
    他忍的难受,却又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时刻观察沈既白的表情,眼看他的眼神失了焦距,表情也变得茫然,终于开始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你以前见过我,沈既白,你在哪见过我?”
    “…学校…”
    沈既白被引起了假性发、情,对于自己的alpha,只剩下了臣服的本能,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提线木偶,再也没有一丝的清明来思考是否有问题陷阱。
    “不是学校,再想想,在外面。”
    “外面……天、桥…”
    沈既白回答的很用力,体内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相比思考,他更希望顾一铭能给他更多的抚慰。
    “不对,再想想,夏天的晚上,停车场,还有白亿鑫。”顾一铭循循善诱。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沈既白,他突然表情变得很痛苦,泪眼朦胧,呜咽道:“订婚宴……”
    沈既白把他们每一次碰面都记得刻骨铭心,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秘密。
    “你去那做什么?”
    “我去、告别。”
    “和谁告别,告诉我。”
    顾一铭问的急切,他想要知道答案,这是他在漫长且失败的情感生涯里能获得的唯一肯定。
    原本他从未想过那个可能性,一直以为沈既白只是像普通omega那样受信息素压制才那么乖顺,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是在摄影棚那天,当他看见头发被扎起的沈既白,却蓦然觉得很熟悉。
    沈既白扎小辫的样子,他好像是见过的。
    像沈既白这样扎眼的人,即使你与他只见过一次,也不会把他忘记。
    因为他就是有这样的美丽,可以悄无声息的扎根在你的脑海里,沉默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当你有一天和他再次相遇,脑海里的记忆会立刻翻涌上来,再次提醒你不要忘记,哦,原来我曾亲眼目睹过人间的风景。
    所以当顾一铭再次看见了扎小辫的沈既白,他开始疑惑,疑惑在自己朦胧的记忆里,到底在哪里看见过这个身影。
    幸好他的脑子还算够用,在一次次的描绘里,终于从脑海中一个很角落很角落的地方,找到了这段记忆的根。
    是去年的订婚宴,在停车场,白亿鑫身边站着的那个满身孤寂的人。
    顾一铭那天实在是很开心,多年的恋人终于同意订婚,他抱着满腔的憧憬沉浸在未来平淡而又幸福的日子里,对宴席上的敬酒来者不拒,喝了很多,导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醉眼朦胧了。
    他看见了白亿鑫身边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却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沈既白,原来那一天他也来了……
    可是,那天顾一铭并没有在宴席上见到沈既白,否则他一定会有印象。
    那么沈既白又为什么会在那天出现在云庭?
    顾一铭不是个愿意乱想的人,可他依然带着希冀问出了口,他渴望沈既白能说出动听的语言,又担心是他自作多情。
    这个健壮高大的alpha绝对不像外表那样的无坚不摧,至少他有一颗敏感的心,所以才不敢在沈既白清醒时问他任何问题。
    所以他只能借着信息素的调剂,继续逼问:“沈既白,你要和谁告别?”
    沈既白像是被抽取了灵魂,整个人呆呆的看着上方的顾一铭,眼睛里却流出了泪水。
    这份暗恋是沈既白给自己上的枷锁,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区,哪怕是和顾一铭结婚后,他依然不打算把这份感情曝晒于天地。
    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路后下的决定。
    一段感情,如果一直是单方面付出,当他失去的时候似乎还可以安慰自己,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只是别人不喜欢你而已。
    就像求神拜佛,人们都在许愿,但很少会有人希望都放在神明身上,因为你始终知道,没有任何人在回应你,你求的只是一个希望一个可能而已。
    感情一旦变成了双向往来,失败的时候就会更难以释怀,就像有一天,神明突然回应你,他给了你明确的指令,忠诚的信徒将再也无法忍受孤独的入侵。
    人类作为群居动物,自然少不了社会关系,亲情、爱情、友情,你说不出哪个更为重要,哪个能被舍弃,人类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有了欲望,当欲望足够强烈,就产生了智慧。
    智慧生物的思考能力可以让人变得柔软或者是坚毅,沈既白不是一个有很高尚品德的人,他毕生所愿就是和顾一铭曾经说过的,父母安康爱人相伴而已。
    他用自己浅薄的、自以为是的判断力,判断出太过强烈的爱,会让自己变得被动,也会让对方害怕或者警惕。
    沈既白不想给对方太大的压力,最重要的是,他不敢想象如果顾一铭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自己的窥视下,他将会如何看待自己。
    这份感情一直藏在心里,是他最后的防线,也是他最深的底牌。是穷途末路的罪犯,手里握着最后的那一块金。
    如果有一天顾一铭离去,他也会假装潇洒的告别,至少不会让自己那么狼狈。
    可是沈既白现在并不清醒,他神思恍惚,神智不清,甚至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他在顾一铭的连番逼问下,破了心房,绝望地低泣:“你、是你。”
    他终于说出了他的秘密,现在的沈既白是个丢了壳的蜗牛,拔了刺的刺猬,只剩下一个柔软无害的躯体让人任意伤害,再也没有了保持体面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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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的文,不要锁我好吗。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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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既白痛哭出声,他在那一刻溃不成军,他不想告诉顾一铭,这是他最后的防线,也是他的保护膜。
    他只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爱不该要求回报,这么多年沈既白一直这样催眠自己,他主动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样的话,即使有一天顾一铭离开了,他也可以很潇洒的假装不在意。
    他就像烈阳下蜷缩起来的树叶,卑微的藏匿着那一点可怜的真心。
    可是现在沈既白满身盔甲被丢弃的一干二净,最后只余狼狈。
    他无言地流着泪,拽着薄被往身上盖,在那一刻他想变成一只乌龟,把自己缩起来,不要再袒露在这个人面前。
    “乖孩子,”顾一铭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澎湃不已,他拨开沈既白试图捂住脸颊的手,用力亲了下去,低声说道,“喜欢我是什么丢脸的事吗?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沈既白想,他是个倒霉蛋,他变不成乌龟。
    何况即使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刻他也能精准地捕捉到顾一铭的情绪和话语,于是他很轻的摇头,哽咽着说:“喜欢你、我、很幸运。”
    他太可怜了,也太可爱了,谁说沈既白不会聊天?谁说沈既白安静?他的真心快要震碎了顾一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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