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汇合，小张忙帮忙拿行李，刘文芳拉着薛明珠笑，“累坏了吧？这一路就是?算坐卧铺车厢也不舒坦。”
说着又问薛明兰累不累。
薛明兰嘿嘿笑了笑，“奶奶，我不累呢，就是?时间长了觉得无聊。”
刘文芳笑道?，“是?这样，走，赶紧回家，吃了饭好休息。”
外头?天已经快黑了，出?了车站薛明珠就冻的打个哆嗦，幸亏他们来?的时候杨凤梅给她们一人弄了一件特别厚实的棉猴，这会儿赶紧找出?来?穿上，不然真能冻出?个好歹来?。
薛明珠好歹经历过泉城的冷，薛明兰却是?好多年没感受过这样的冷了，“怎么这样冷啊。”
薛明珠笑道?，“当时大娘给咱们做棉猴的时候你还嫌厚呢，现在还嫌吗？”
将棉猴上头?的帽子往头?上一兜，扣子扣到最上头?，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的确是?暖和的。
薛明兰忙不迭的摇头?，“不嫌了不嫌了。”
这就是?在南方生活时间长了，早忘了在泉城时候有多冷了。
薛明兰哆哆嗦嗦的还背着东西，刘文芳笑道?，“习惯了就行了。走，咱们坐车回去。”
像谢文礼这样的级别是?不光配置了警卫员照顾，还有配车，只是?平常的时候老?两口也很少用车，也就是?来?接他们这才开过来?了。
车子就在火车站外头?，因为人多，后备箱又小塞不下多少，剩下的几人坐在座位上还得抱着。
不过冬天冷，挤一点?也暖和。
上车后刘文芳才道?，“你爸妈都在家准备晚饭呢，要不是?怕坐不下他们也跟着来?了。”
薛明珠笑道?，“大冷天的您和爷爷也不该过来?。”
刘文芳顿时有些委屈，“可我想你啊，想早点?见到你。”
老?人家难得露出?委屈的表情，薛明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抱着刘文芳的胳膊道?，“我也想你啊。”
刘文芳趁机提要求，“我去问过了，大学期间可以走读的，你住我们那行吗？屋子都收拾好了，随时能搬过去。”
对上老?人满怀期待的眼神?，薛明珠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按照她的想法?她是?想住宿舍的，总觉得上大学不住校有点?不太?完整。
坐在前头?的谢文礼道?，“等?明天再说，在路上说这个干什?么。”
薛明珠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奶奶，我想去住宿舍。我以前除了下乡的时候还没住过宿舍呢，我想感受一下，而且一个宿舍的人能关系亲密一点?，我想多交些朋友。”
这理由刘文芳也无法?拒绝，便点?头?道?，“好，那周末你可得来?看我们。”
薛明珠一口答应下来?，“我周六就去。”
刘文芳这才满意了，又对薛明兰道?，“明兰，到时候跟明珠一块过去，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学校就算有食堂吃的也不如家里头?，回头?你别不好意思，就当自己家一样。”
“我肯定会好意思的。”薛明兰道?，“到时候您别嫌我烦就成。”
刘文芳乐了，“那不能，我就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围着我转，你嘴巴甜，我巴不得你天天在我跟前守着呢。”
说着话她看了眼薛明珠心下叹气，曾经薛明珠也那么活泼，虽然现在也很好，但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乎从阿宽没了之?后就变了。
从火车站到谢家距离并不近，但因为这时候天晚了，本就汽车稀少的街道?上连自行车和行人也几乎没有了。小张开车速度并不慢，到了谢家所在的胡同时也才四十来?分钟。
谢家是?住在这边的部队大院，进?了大院小张缓慢的将车子开进?去，然后在一处二层小楼跟前停下。
刘文芳道?，“到了，就是?这里了。”
薛明珠率先?下车然后去扶刘文芳，然后借着路灯的灯光打量周围，这附近都是?二层小楼，独门独院，院墙不高，在外头?几乎都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刘文芳道?，“这里原来?是?我们的房子，后来?你爷爷退休了，便把这里还回去了，但你爸职位又够了，索性?就要了这里。”
薛明珠问她，“奶奶，阿宽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刘文芳点?头?，“对，是?在这里长大的。”
“赶紧拿东西，进?去再说话。”谢文礼话才落，院子里灯开了，谢正明和文卿听见动静出?来?了，“明珠到了吗？”
接着门被拉开，文卿和谢正明出?来?了，大家忙着打招呼拿东西，这时候左邻右舍的门也开了，“刘婶儿，这是?你家考上大学的孙媳妇儿？”
刘文芳骄傲道?，“对，这就是?我那考上大学的孙媳妇儿，旁边是?她堂姐，俩人都考上了首都大学。”
这年月大家就没有不喜欢学习好的孩子的，大学多难考这些人也都知道?，闻言纷纷羡慕刘文芳，“刘婶儿您可真幸福啊，孙媳妇儿这么漂亮学习还好。”
刘文芳乐呵呵道?，“还行吧。”
反正谦虚什?么的是?不存在的，谦虚那都是?早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一家人将东西搬进?去，然后文卿招呼着大家吃饭，薛明兰和薛明珠一样打量着这院子，薛明兰小声对薛明珠道?，“明珠，你婆婆家这院子可比我家那好多了。”
薛明珠道?，“就装潢好点?儿，听说这边以前被一些大人物住着的，所以装潢没破坏。”
薛明兰了然。
到了这儿也就是?自己婆家了，薛明珠自然不好让薛明兰动手，便去厨房帮忙端菜。
文卿笑道?，“才下火车累的很，你去休息，让你爸端就是?了。”
谢正明的脸一贯严肃，这会儿却也柔和了许多，“听你妈的，去招呼一下你堂哥堂姐，别怠慢了客人。”
这话是?将薛明珠放在了自家人的位置上的，薛明珠鼻尖发酸，唉了一声出?去招待堂哥堂姐了。
看着她出?去，文卿叹了口气，“晚点?还得劝劝爸妈，别让他们在邀请明珠过去住了，先?听听明珠的意思，咱们一直掺和在她的生活里，那她岂不是?更容易记起阿宽？”
当爹妈的自然想儿子心疼儿子，刚得知儿子牺牲了的时候文卿恨不得跟着去算了。可时间长了看到薛明珠这样她又忍不住心疼。儿媳妇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也不能看着儿媳妇一直生活在过去不是?。
在这件事上，按照文卿和谢正明的想法?，薛明珠会是?他们永远的家人，但他们不能耽误了薛明珠的一辈子，薛明珠该找对象还是?得找对象，明珠需要他们帮忙了，他们义不容辞，此外他们希望薛明珠能过日子的日子。
但老?两口心疼薛明珠，总想在生活上照顾的周道?些，可生活周道?了，明珠更走不出?来?，那更不好了。
谢正明点?头?，“这事儿我去跟爸妈说，他们会理解的，他们就是?心疼明珠。”
文卿何尝不明白呢。
晚饭谢家人准备的很丰盛，这顿饭是?他们从出?门到现在吃的嘴舒坦的一顿了。
上火车之?前杨凤梅也给他们准备了一点?吃的，但路上干巴巴的，吃着也不舒坦，现在热乎饭菜喝着汤，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谢家上下二层，房间不少，客房和谢宽的房间都在楼上，文卿开了二楼靠近东边的房间说，“这是?阿宽原来?的房间，但他参军后很少在这边住了，被褥床单我都洗干净也都晒好了，你和你堂姐先?在这住。”
薛明珠点?点?头?道?，“谢谢妈。”
文卿笑的温柔，“咱们娘俩客气什?么，阿宽不在了，你就是?我亲闺女。”
薛明珠嗯了一声没反驳，心里暖暖的。
“你们早点?休息，后天报道?，明天你们出?去转转。”
文卿贴心的给她们提了一个暖瓶上来?，交代她们早点?休息就下去了。
薛明清被安排在隔壁的客房，这会儿也在那边收拾了。
门一关，薛明珠就打量这间屋子。这房间并不大，床是?一米二的床，勉强能睡俩人。一张书桌一个大衣柜，书桌上零星放了几本书，衣柜里倒是?有些衣服，但看着大小就知道?是?谢宽年少时的衣服。
薛明兰道?，“没想到这些你婆婆都还留着。”
薛明珠嗯了一声，似乎想透过这些衣服看到年少时的谢宽。
那时候的谢宽应该也很英俊挺拔吧。
她想文卿肯定也舍不得扔掉这些，说不定也时常过来?看看，怀念一下谢宽。
薛明珠叹了口气说，“休息吧，明天咱们出?去转转。”
俩人铺开被褥，躺下，因为床比较窄，俩人靠在一起倒是?暖和。
薛明兰叹了口气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点?像做梦。”
薛明珠扭头?看她，“你也学会感慨了？”
“一直都会啊。”薛明兰道?，“总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也能考上大学。”
说着说着薛明兰却笑了起来?，“这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薛明珠想起薛明兰和秦勉的事，问她，“你和秦勉的事怎么样了？秦家也在这个大院住着呢，说不定明天我们还能碰见秦勉他妈呢。”
“碰见我也不怕，我和秦勉又没什?么，她难道?还敢拿出?婆婆的谱来?？我直接就给撅回去。”薛明兰神?气活现，还伸出?胳膊挥了挥。
但伸出?胳膊又觉得冷，忙把胳膊缩了回来?，“这儿的冬天可真冷。”
在一楼文卿是?烧了碳炉子的，但是?热度上不到二楼来?，床上盖着两床被子，在被窝里除了露出?来?的脑袋有点?冷飕飕的其实还好。但把胳膊腿的拿出?去那就是?找事儿了。
薛明珠问，“我还是?那句话，当初那事儿我不在意，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事儿和秦勉错过。找对象可是?大事儿，虽说咱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但喜欢的时候我们就该认真努力一下对不对？”
过年之?前薛明珠就问过薛明兰了，但薛明兰却说俩人没什?么进?展，而且秦勉还临时出?任务去了，他们走之?前秦勉倒是?回来?了也去找她了。但是?俩人最终不欢而散。
薛明兰道?，“再说吧，兴许大学里帅哥太?多我就迷了眼就忘了他了。而且就算成了那又怎么样，分隔两地的爱情又能长久吗？”
人生的变数实在太?多了，薛明兰永远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选择。
“有缘自然会再见，没缘就完蛋。”
说着薛明兰闭上眼睛，“睡了。”
看她逃避不肯再说，薛明珠也不再问了，话说到，意思传达到了，怎么选择那是?薛明兰的事。如果不是?秦勉这人品性?不错，薛明珠也不会多此一说。
只是?关了灯后薛明珠又忍不住细细的感受。这里毕竟是?谢宽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啊。
曾经的谢宽该是?怎样的优秀，才让秦勉如此的崇拜钦佩，忍不住发出?那近乎刻薄的质问呢？
长途坐车的确很累，薛明珠并没有想多久，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眠好的连梦都没做一个，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
薛明兰也醒了，但起来?太?冷就窝在那儿不动，“我现在有点?痛苦。”
薛明珠看她，“嗯？”
薛明兰脸上一阵扭曲，“唉，算了，还是?起来?吧，憋了一泡尿，可起了几次我也没勇气出?去，太?冷了。”
薛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可赶紧的，你要是?尿床了晚上我可不要你了。”
姐妹俩说笑着起来?，楼下谢文礼正跟薛明清说话呢。
一向吊儿郎当的谢文清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腰杆挺的笔直，看见薛明珠俩人下楼的时候眼睛求助的看着她们。
薛明珠和薛明兰不约而同的无视了薛明清的求助，直接往厨房去了。
刘文芳正在熬鸡汤，她们还没进?去就闻到了香味，看她们起来?了，老?太?太?笑眯眯道?，“洗手吃早饭，吃完早饭可以让小张带你们出?去转转。”
薛明珠点?了点?头?，却还是?帮着把早饭端出?去了。
上桌吃早饭了，谢文礼也终于放过了薛明清，薛明珠已经从堂哥脸上看到生无可恋这几个字了。
说着又问薛明兰累不累。
薛明兰嘿嘿笑了笑，“奶奶，我不累呢，就是?时间长了觉得无聊。”
刘文芳笑道?，“是?这样，走，赶紧回家，吃了饭好休息。”
外头?天已经快黑了，出?了车站薛明珠就冻的打个哆嗦，幸亏他们来?的时候杨凤梅给她们一人弄了一件特别厚实的棉猴，这会儿赶紧找出?来?穿上，不然真能冻出?个好歹来?。
薛明珠好歹经历过泉城的冷，薛明兰却是?好多年没感受过这样的冷了，“怎么这样冷啊。”
薛明珠笑道?，“当时大娘给咱们做棉猴的时候你还嫌厚呢，现在还嫌吗？”
将棉猴上头?的帽子往头?上一兜，扣子扣到最上头?，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的确是?暖和的。
薛明兰忙不迭的摇头?，“不嫌了不嫌了。”
这就是?在南方生活时间长了，早忘了在泉城时候有多冷了。
薛明兰哆哆嗦嗦的还背着东西，刘文芳笑道?，“习惯了就行了。走，咱们坐车回去。”
像谢文礼这样的级别是?不光配置了警卫员照顾，还有配车，只是?平常的时候老?两口也很少用车，也就是?来?接他们这才开过来?了。
车子就在火车站外头?，因为人多，后备箱又小塞不下多少，剩下的几人坐在座位上还得抱着。
不过冬天冷，挤一点?也暖和。
上车后刘文芳才道?，“你爸妈都在家准备晚饭呢，要不是?怕坐不下他们也跟着来?了。”
薛明珠笑道?，“大冷天的您和爷爷也不该过来?。”
刘文芳顿时有些委屈，“可我想你啊，想早点?见到你。”
老?人家难得露出?委屈的表情，薛明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抱着刘文芳的胳膊道?，“我也想你啊。”
刘文芳趁机提要求，“我去问过了，大学期间可以走读的，你住我们那行吗？屋子都收拾好了，随时能搬过去。”
对上老?人满怀期待的眼神?，薛明珠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按照她的想法?她是?想住宿舍的，总觉得上大学不住校有点?不太?完整。
坐在前头?的谢文礼道?，“等?明天再说，在路上说这个干什?么。”
薛明珠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奶奶，我想去住宿舍。我以前除了下乡的时候还没住过宿舍呢，我想感受一下，而且一个宿舍的人能关系亲密一点?，我想多交些朋友。”
这理由刘文芳也无法?拒绝，便点?头?道?，“好，那周末你可得来?看我们。”
薛明珠一口答应下来?，“我周六就去。”
刘文芳这才满意了，又对薛明兰道?，“明兰，到时候跟明珠一块过去，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学校就算有食堂吃的也不如家里头?，回头?你别不好意思，就当自己家一样。”
“我肯定会好意思的。”薛明兰道?，“到时候您别嫌我烦就成。”
刘文芳乐了，“那不能，我就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围着我转，你嘴巴甜，我巴不得你天天在我跟前守着呢。”
说着话她看了眼薛明珠心下叹气，曾经薛明珠也那么活泼，虽然现在也很好，但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乎从阿宽没了之?后就变了。
从火车站到谢家距离并不近，但因为这时候天晚了，本就汽车稀少的街道?上连自行车和行人也几乎没有了。小张开车速度并不慢，到了谢家所在的胡同时也才四十来?分钟。
谢家是?住在这边的部队大院，进?了大院小张缓慢的将车子开进?去，然后在一处二层小楼跟前停下。
刘文芳道?，“到了，就是?这里了。”
薛明珠率先?下车然后去扶刘文芳，然后借着路灯的灯光打量周围，这附近都是?二层小楼，独门独院，院墙不高，在外头?几乎都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刘文芳道?，“这里原来?是?我们的房子，后来?你爷爷退休了，便把这里还回去了，但你爸职位又够了，索性?就要了这里。”
薛明珠问她，“奶奶，阿宽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刘文芳点?头?，“对，是?在这里长大的。”
“赶紧拿东西，进?去再说话。”谢文礼话才落，院子里灯开了，谢正明和文卿听见动静出?来?了，“明珠到了吗？”
接着门被拉开，文卿和谢正明出?来?了，大家忙着打招呼拿东西，这时候左邻右舍的门也开了，“刘婶儿，这是?你家考上大学的孙媳妇儿？”
刘文芳骄傲道?，“对，这就是?我那考上大学的孙媳妇儿，旁边是?她堂姐，俩人都考上了首都大学。”
这年月大家就没有不喜欢学习好的孩子的，大学多难考这些人也都知道?，闻言纷纷羡慕刘文芳，“刘婶儿您可真幸福啊，孙媳妇儿这么漂亮学习还好。”
刘文芳乐呵呵道?，“还行吧。”
反正谦虚什?么的是?不存在的，谦虚那都是?早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一家人将东西搬进?去，然后文卿招呼着大家吃饭，薛明兰和薛明珠一样打量着这院子，薛明兰小声对薛明珠道?，“明珠，你婆婆家这院子可比我家那好多了。”
薛明珠道?，“就装潢好点?儿，听说这边以前被一些大人物住着的，所以装潢没破坏。”
薛明兰了然。
到了这儿也就是?自己婆家了，薛明珠自然不好让薛明兰动手，便去厨房帮忙端菜。
文卿笑道?，“才下火车累的很，你去休息，让你爸端就是?了。”
谢正明的脸一贯严肃，这会儿却也柔和了许多，“听你妈的，去招呼一下你堂哥堂姐，别怠慢了客人。”
这话是?将薛明珠放在了自家人的位置上的，薛明珠鼻尖发酸，唉了一声出?去招待堂哥堂姐了。
看着她出?去，文卿叹了口气，“晚点?还得劝劝爸妈，别让他们在邀请明珠过去住了，先?听听明珠的意思，咱们一直掺和在她的生活里，那她岂不是?更容易记起阿宽？”
当爹妈的自然想儿子心疼儿子，刚得知儿子牺牲了的时候文卿恨不得跟着去算了。可时间长了看到薛明珠这样她又忍不住心疼。儿媳妇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也不能看着儿媳妇一直生活在过去不是?。
在这件事上，按照文卿和谢正明的想法?，薛明珠会是?他们永远的家人，但他们不能耽误了薛明珠的一辈子，薛明珠该找对象还是?得找对象，明珠需要他们帮忙了，他们义不容辞，此外他们希望薛明珠能过日子的日子。
但老?两口心疼薛明珠，总想在生活上照顾的周道?些，可生活周道?了，明珠更走不出?来?，那更不好了。
谢正明点?头?，“这事儿我去跟爸妈说，他们会理解的，他们就是?心疼明珠。”
文卿何尝不明白呢。
晚饭谢家人准备的很丰盛，这顿饭是?他们从出?门到现在吃的嘴舒坦的一顿了。
上火车之?前杨凤梅也给他们准备了一点?吃的，但路上干巴巴的，吃着也不舒坦，现在热乎饭菜喝着汤，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谢家上下二层，房间不少，客房和谢宽的房间都在楼上，文卿开了二楼靠近东边的房间说，“这是?阿宽原来?的房间，但他参军后很少在这边住了，被褥床单我都洗干净也都晒好了，你和你堂姐先?在这住。”
薛明珠点?点?头?道?，“谢谢妈。”
文卿笑的温柔，“咱们娘俩客气什?么，阿宽不在了，你就是?我亲闺女。”
薛明珠嗯了一声没反驳，心里暖暖的。
“你们早点?休息，后天报道?，明天你们出?去转转。”
文卿贴心的给她们提了一个暖瓶上来?，交代她们早点?休息就下去了。
薛明清被安排在隔壁的客房，这会儿也在那边收拾了。
门一关，薛明珠就打量这间屋子。这房间并不大，床是?一米二的床，勉强能睡俩人。一张书桌一个大衣柜，书桌上零星放了几本书，衣柜里倒是?有些衣服，但看着大小就知道?是?谢宽年少时的衣服。
薛明兰道?，“没想到这些你婆婆都还留着。”
薛明珠嗯了一声，似乎想透过这些衣服看到年少时的谢宽。
那时候的谢宽应该也很英俊挺拔吧。
她想文卿肯定也舍不得扔掉这些，说不定也时常过来?看看，怀念一下谢宽。
薛明珠叹了口气说，“休息吧，明天咱们出?去转转。”
俩人铺开被褥，躺下，因为床比较窄，俩人靠在一起倒是?暖和。
薛明兰叹了口气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有点?像做梦。”
薛明珠扭头?看她，“你也学会感慨了？”
“一直都会啊。”薛明兰道?，“总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也能考上大学。”
说着说着薛明兰却笑了起来?，“这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薛明珠想起薛明兰和秦勉的事，问她，“你和秦勉的事怎么样了？秦家也在这个大院住着呢，说不定明天我们还能碰见秦勉他妈呢。”
“碰见我也不怕，我和秦勉又没什?么，她难道?还敢拿出?婆婆的谱来?？我直接就给撅回去。”薛明兰神?气活现，还伸出?胳膊挥了挥。
但伸出?胳膊又觉得冷，忙把胳膊缩了回来?，“这儿的冬天可真冷。”
在一楼文卿是?烧了碳炉子的，但是?热度上不到二楼来?，床上盖着两床被子，在被窝里除了露出?来?的脑袋有点?冷飕飕的其实还好。但把胳膊腿的拿出?去那就是?找事儿了。
薛明珠问，“我还是?那句话，当初那事儿我不在意，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事儿和秦勉错过。找对象可是?大事儿，虽说咱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但喜欢的时候我们就该认真努力一下对不对？”
过年之?前薛明珠就问过薛明兰了，但薛明兰却说俩人没什?么进?展，而且秦勉还临时出?任务去了，他们走之?前秦勉倒是?回来?了也去找她了。但是?俩人最终不欢而散。
薛明兰道?，“再说吧，兴许大学里帅哥太?多我就迷了眼就忘了他了。而且就算成了那又怎么样，分隔两地的爱情又能长久吗？”
人生的变数实在太?多了，薛明兰永远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选择。
“有缘自然会再见，没缘就完蛋。”
说着薛明兰闭上眼睛，“睡了。”
看她逃避不肯再说，薛明珠也不再问了，话说到，意思传达到了，怎么选择那是?薛明兰的事。如果不是?秦勉这人品性?不错，薛明珠也不会多此一说。
只是?关了灯后薛明珠又忍不住细细的感受。这里毕竟是?谢宽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啊。
曾经的谢宽该是?怎样的优秀，才让秦勉如此的崇拜钦佩，忍不住发出?那近乎刻薄的质问呢？
长途坐车的确很累，薛明珠并没有想多久，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眠好的连梦都没做一个，睁开眼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
薛明兰也醒了，但起来?太?冷就窝在那儿不动，“我现在有点?痛苦。”
薛明珠看她，“嗯？”
薛明兰脸上一阵扭曲，“唉，算了，还是?起来?吧，憋了一泡尿，可起了几次我也没勇气出?去，太?冷了。”
薛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可赶紧的，你要是?尿床了晚上我可不要你了。”
姐妹俩说笑着起来?，楼下谢文礼正跟薛明清说话呢。
一向吊儿郎当的谢文清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腰杆挺的笔直，看见薛明珠俩人下楼的时候眼睛求助的看着她们。
薛明珠和薛明兰不约而同的无视了薛明清的求助，直接往厨房去了。
刘文芳正在熬鸡汤，她们还没进?去就闻到了香味，看她们起来?了，老?太?太?笑眯眯道?，“洗手吃早饭，吃完早饭可以让小张带你们出?去转转。”
薛明珠点?了点?头?，却还是?帮着把早饭端出?去了。
上桌吃早饭了，谢文礼也终于放过了薛明清，薛明珠已经从堂哥脸上看到生无可恋这几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