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淡淡道,“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想赢过本宫,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也是一样。真正可怜的人是端康才对,他对你付出一颗真心,却不过是你拿来报复本宫的工具罢了。你可曾这样想过?还是说,事到如今,你仍旧不敢认,仍旧要躲在阴暗里?”
    “想过又如何?”诗诗受够了容萱把她比作阴沟里的老鼠,恼羞成怒。
    殷治背在身后的手紧攥成拳,满脸阴沉,再也听不进一个字,拂袖而去!
    第178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24
    诗诗恼怒道:“我是想过, 可我也将最好的一切给了他,我们青梅竹马、真心相爱,还有两个孩子,早已不是利用那么简单, 我是真把他当做依靠。可恨皇帝竟也有万般不得已, 否则今日在这冷宫的就该是你,而不是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当然要早做打算, 自己撑下去。不过是一次技不如人,败给你了, 你也不必怪我,要怪就怪聂久安棒打鸳鸯在先,将你送入皇宫在后,一切都是他做的孽!”
    “掌嘴。”容萱淡淡吩咐一句,福德便一巴掌扇下去。
    系统提醒容萱说殷治已经走了,容萱知道,她知道殷治绝对听不下去的,这样刚刚好。
    容萱抬眼瞧着诗诗, 微笑道:“这些年你在聂家, 过得真是糊涂日子,竟看不出祖父待聂贤十分宽容。聂家人丁稀少,聂贤不肯续娶、不再生子,祖父从无逼迫;聂贤无心官场, 不理家事, 与混吃等死无异, 对聂家的贡献还不如那些纨绔,祖父从不骂他。
    你可知为何?因为祖父答应过已逝的祖母, 要让聂贤痛快地活一世,不求成就,只求平安。所以聂贤无论娶谁,只要坚持下去,祖父一定会同意。”
    “不可能,你胡说!”诗诗瞪大了眼,立即反驳,可心里却想到这么多年聂久安对聂贤的纵容,以聂久安对子孙的宽容,当真会棒打鸳鸯,不许聂贤娶她母亲吗?
    容萱又道:“祖父知道真相后很愧疚,对秦家有愧。他说当初只是不看好聂贤喜欢的人,提了家里给相看的人,聂贤没意见,婚后还与本宫的娘亲十分恩爱,琴瑟和鸣,祖父实在没想到聂贤是虚情假意。”
    诗诗急忙抓住这一点,“不管你说什么,他对我娘的心意是真的,他这么多年为我娘守身如玉,这一点连端康都做不到,就算他有什么苦衷,这份心意是真的!”
    容萱同情地看着她,诗诗恼怒道:“你看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莫非你还想说他喜欢你娘吗?”
    容萱叹息道,“本宫的娘亲是被聂贤害死的。”
    诗诗一惊,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她以为只有她和聂贤知道,怎么如今容萱也知道了?那容萱一定恨毒了他们,难道此次前来是为了了结她?
    诗诗心提到嗓子眼,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就听容萱说:“娘亲临死前知晓了聂贤那些事,因此将聂贤变成了太监。二十余年守身如玉是假,不能近女色成为笑柄才是真。否则你见过不许婢女近身的男人吗?”
    没见过,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男人?诗诗连对死亡的恐惧都忘了,满脸震惊之色,这才是聂贤守身如玉的真相?她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但她惊觉比起相信男人会守身如玉,她更倾向于这个男人不敢见女人。
    聂贤亲手害死秦氏是事实,秦氏临终反扑太合情合理了,这也解释了为何聂贤对龙凤胎儿女不亲近,男人会因为不喜欢某个女人就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吗?不可能的,尤其是聂贤只有聂峰一个儿子的情况下,聂贤不喜欢聂峰一定是因为痛恨秦氏迁怒的原因!
    容萱开个头,诗诗自己就把整件事脑补完了。只因容萱的话中有五分真,还包含着巨大的秘密,直接震住了诗诗,让她不得不信。
    她引以为豪的父母相爱,竟是这样难堪的真相。事实是聂贤只不过是个没担当的男人,负了对白氏的承诺、负了对秦氏的责任,没有真正的孝心,对儿女更是毫无父爱。
    可诗诗不自觉地呢喃出声,“他对我好,他对我是好的……”
    不管聂贤人品如何,对其他人怎样,至少对她来说,聂贤是个好父亲。
    紫苏摇摇头,正巧被诗诗看到,她恼火道:“你是何意?难道他对我不好吗?”
    紫苏道:“看你如今的下场,想想你一路走来的辛苦,我实在不知他对你哪里好。绿萝也是婢女,她父母在聂家做管事,对她疼爱有加,关怀体贴,事事用心,所以才养得绿萝天真冲动,一腔赤诚。
    你呢?明明在外头可以自立门户,聂贤可以给你买房置业,让你一辈子做主子,享尽荣华,偏要让你做婢女,五岁开始就和我们一样受人训诫。对,你是没怎么干活,可婢女该学的那些规矩,你哪样没学?天冷了你膝盖都痛吧?你下跪的时候,聂贤在哪呢?”
    “那是因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父亲是费心给我铺路,让我做最荣华的女人!”
    紫苏又摇摇头,“只是有机会做,如今你在这里,显然是失败了。这条路上他帮过你什么?就只是把你送到主子身边,让皇上看到你?若是皇上嫌你烦呢?要你的命呢?他能做什么?要是皇上没看上你呢?你就一辈子做宫女伺候人吗?或者出宫嫁人,二十多岁才能出宫,嫁给别人做填房吗?还是说你在宫中不安之时,他有帮过你什么忙?”
    诗诗张口想说聂贤让容萱提拔她了,她生了太子!可想得越多,她越发现,聂贤没帮过她什么,就只是……把她推到这个坑里,任她自生自灭。这些年,不让她干活、护着她让她过好日子、让她生孩子做妃子的人是聂容萱!
    二十年了,要这样细数谁对她最好的话,竟是那个被她害了多次的聂容萱!
    诗诗感到头要炸了,几乎要崩溃,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可以这么算?可聂贤到底哪里对她好?甚至殷治到底哪里对她好了?是他们对她够真心吗?可什么是真心?这种没办法证明的东西,谁会相信?只从他们对她做过的事来看,他们对她好吗?根本不好!
    容萱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无聊地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回吧。”
    “是,娘娘。”
    容萱随意一句话,众多宫人立即安静迅速地行动起来,服侍容萱出门,将一切细节把握得妥妥当当,生怕她有半点不顺心。
    诗诗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才是她最想要的人生。不管别人爱不爱,真不真心,过得好、过得痛快才是最舒心的。就像紫苏说的那样,聂贤明明可以让她在外面舒心一辈子,奴仆成群、招赘夫君,做一家之主,想如何就如何,却偏偏让她隐忍二十年去伺候别人,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她就算做了昭仪都觉得自己小家子气,比不上王修仪她们那些被教养的小姐,所以聂贤真的在意她吗?
    也许聂贤只是在利用她,把她丢到深宫中让她自己爬,若她真有做太后那一日,聂贤在聂久安没了之后也还能享受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用做。是了,聂贤一定知道皇上视聂久安为眼中钉,知道聂家早晚会完,有她在皇上身边吹耳旁风,才能把聂贤摘出来,一定是这样。
    当信任被打破,许多坚信不疑的东西就处处充满疑点,一旦换个角度去看,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诗诗已经快要被自己这些猜测折磨疯了,她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容萱那些话,但最可怕的是,不管她相不相信,影响都已经造成了,因为这一切根本无法考证。
    就算聂贤和殷治此刻站在她面前说他们对她是真心的,她会信吗?她不会信的!所以她才更痛苦,因为她知道,她和聂贤的父女情、和殷治的浓情蜜意,再也回不来了。
    容萱一行人回了永秀宫,绿萝已经从聂家回来等着了。容萱问道:“顺利吗?”
    “顺利,那人和诗诗真的很像,我都要信了!”绿萝提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两个毫不相关的人长那么像的?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用!
    “还是娘娘有办法,聂贤直接吐血厥过去了!”绿萝拍手叫好,只觉得大快人心。
    容萱弯起嘴角笑道:“这世上最容易让人崩溃的事,莫过于击碎他坚信不疑的一切。对聂贤是如此,对诗诗也是如此,对殷治,更是如此。”
    许多事换成旁人来看,也许旁观者清,一句“不信”就过去了。可当事人反而想得很多,疑心很重。在这样的时代,滴血验亲验不出父女血脉,更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只一个以假乱真的相似者就能让人深信不疑了。
    要不是之前认真学过心理学,容萱也无法将他们的心思掌握得如此精准。要不是曾经勾心斗角真正当过女皇,容萱也琢磨不透君臣后宫那些利益取舍。
    这次进行得如此顺利,容萱自己也不得不感叹,真正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有用的,是在不断积累经验的。当然只诛心还是不够的,有的人心理崩溃后,或许还能越做越勇,再无顾忌,反而干成一番大事,她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聂贤那边有姜氏和她派的两个嬷嬷盯着,必定不会好过,宫里这边嘛,就暗中做些事推动一二。
    太后早在月余前就一直想见寺院大师,终于等到大师出关,忙叫人安排见面,谁知那大师看到她却说,她这是走了霉运,是身边有人作乱。
    太后本想为娘家人问签,根本不是想问自己,可大师这么一说,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被容萱压了一头,和儿子离了心,在宫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呢?
    这样看来,娘家人反而是受她连累,跟着她一起走霉运了!
    大师说话云里雾里,就是不肯给个准话。太后回宫后还在冥思苦想,突然想起万寿节那日,容萱说聂诗诗就是个晦气的,自从聂诗诗到了容萱身边,容萱没一件事好过。
    太后心里一惊,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如此?诗诗成了容萱的玩伴,正好绕过容萱和皇上培养了感情,成了容萱的绊脚石;诗诗和容萱一起入宫,容萱体弱多病,正好让诗诗生了太子;诗诗和容萱在宁安宫门口站着,诗诗没怎么样,容萱差点丧命,她也是从那一日与诗诗同桌用膳之后才开始倒霉的!
    接着诗诗搬到丽云宫,紧挨着宁安宫,太后彻底被容萱压过一头,威信大损,连娘家都开始倒霉。亏她还特意保那贱婢一命,原来那贱婢就是个扫把星,专门来克她的!
    太后在宁安宫震怒,狠狠发了一顿脾气,尚不解气,叫人去冷宫教训诗诗,吩咐下去看守冷宫的人不许给诗诗半分优待,只当个罪妇对待。
    太后当初想教训容萱还要有所顾忌,只敢找借口罚站、进小佛堂,如今教训一个冷宫之人,手段一样比一样狠。
    诗诗还没从容萱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就被太后的人按在地上,打得她感觉全身骨头都碎了。但那竟只是她的错觉,她仍旧能爬起来,所有的痛都巧妙地避开了她的骨头。
    她以为这已经最痛了,紧接着又被人用细长的银针刺入指甲,诗诗尖叫得嗓子都哑了,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种时候她一遍又一遍想起容萱他们的话,若聂贤在意她,为何不让她在外享尽荣华?她明明能做当家主人被一群人伺候的啊,是聂贤把她推进这个火坑的!
    原本还只是疑心,在巨大的、难以承受的痛苦之下,全都变成了恨意。是聂贤!是聂贤害她!聂贤根本不配当爹,根本没有父爱,他就是把她和容萱都送入宫,还让她们斗,不管谁赢了,最后他都是国丈,都是最大的赢家,就算她们都失败,他也没什么损失,他就是在利用她们!
    她明明可以过好日子的!
    一旦这个想法在诗诗脑海里扎了根,她就再也逃不脱这个魔咒,因为她还没等来她的好日子,她目前为止的人生都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卑躬屈膝。容萱先一步让她有这个疑心,紧接着让太后来收拾她,她再也没机会想清楚什么了,疑心已经变成恨意就再也不会变回来了。
    在这样的混乱中,看守冷宫的小太监换了人,谁也没在意,只当前头那个不中用吓病了。这个新来的胆小规矩,十分的不起眼,没人知道他是容萱的人。
    正因为容萱的人看守冷宫,所以冷宫发生的事半点都没有外传,太后以折磨诗诗为乐,发泄心头怒气,诗诗坠入了地狱之中,求助无门。
    殷治又是好几日没入后宫,他实在气狠了,被伤到了。是他无知,以为从小看到大亲自守着的姑娘不会变,永远都是那个他喜欢的样子。结果对方一开始就把他当做报复的工具,拿来和聂容萱攀比争夺的筹码。
    可笑他堂堂皇帝,竟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不舍得让她等那么多年,费尽心力安排一切,还封她的孩子做太子,在诗诗眼中,他是不是天下第一蠢人?若不是为了诗诗,他大可以一直宠着聂容萱,不必因为这个遮遮掩掩,岂不是省心很多?哪会像如今被容萱发现他有二心,将好端端的局面破坏?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诗诗一点都看不到,只盯着妃位、特权,气自己没有,因这个不信他。为什么诗诗不明白那些特权、独宠都是害人的东西?要不是有聂久安,聂容萱能死一万次了!诗诗什么都没有,他不得妥善护好了她吗?
    皇帝最难有的就是真心,可恨他给出一颗真心,对方根本不懂。可笑容萱才是懂他的那个人,偏偏他们天生就站在对立面。
    殷治当然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即便好几次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叫人去查,查这么久以来,诗诗都在做什么。
    从前殷治安排宫人给诗诗的时候,都说过诗诗就是他们的主人,让他们听令行事。可铃兰的下场大家都看见了,如今太监总管再问,他们哪还有人替诗诗遮掩?甚至有人瞧着眼色添油加醋,还要踩诗诗一脚。
    殷治这才知道,诗诗私下里教太子不认容萱,太子口口声声叫容萱坏女人,诗诗不但不纠正,还很开心的样子,只说不能让人听到,所以太子才敢那样叫容萱。
    诗诗自己做婢女有种骨子里的自卑,儿子成了太子,但凡有宫人伺候不如她的意,她就教太子严惩宫人,树立自己的威信,逞逞做主子的威风,所以才养成太子那样暴戾的性格。
    诗诗孕中有几次引得他把持不住,原来是诗诗怕他去找别人,故意用了些特殊的香料。
    诗诗打着容萱的名号叫人养着一片花园,霸占小厨房,在容萱处置下人之后,私下送去关心拉拢人心。
    诗诗去讨好太后求靠山,几日见不到他就想方设法引他过去,太医几次提醒胎儿不对,她依旧惦记争宠,导致胎死腹中,却一滴眼泪没流,还没有铃兰伤心,一瞬间就想到了用这死胎争宠上位,逼他将宠爱搬到明面上来。
    就连诗诗进了冷宫,也要日日打扮,保养肌肤,与传信说的绝望欲死大不相同。
    所以他见到的诗诗根本是诗诗想给他看的假象,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殷治只觉得自己瞎了眼,这辈子唯一一次真感情完全错付了!
    他当然不会再管诗诗,所以就算总管太监小心透露太后在教训诗诗,他也不想听,直接下令以后不必再提此人。
    总管太监是最了解殷治的,看他这样的态度就把太后教训的程度略去不提了。宫中这样的事多了去了,主子不在意的人,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呢?
    诗诗接连几日都是昏睡居多,醒来就被人虐打教训。她实在扛不住了,她趁太后的人回去的时候,苦苦哀求,求守门太监带她去见皇上,她保证,皇上一定不会怪罪,还会给守门太监赏赐。
    守门太监不为所动,只说冷宫的人永远都见不到皇上。诗诗没办法,又求他去见太子。
    太子一个孩子,以前就喜欢跑着玩,这总有机会见到吧?他们母子情深,她相信太子绝对不会不管她的,只要太子替她去皇上面前求情,皇上看见他们的孩子难道能不心软吗?到时候她一定能见到皇上。
    守门太监闻言,诧异道:“你不知道吗?太子已经被废了,如今只有二皇子。你快别乱说话了,被人听到会连累我的!”
    “什么?”诗诗尖叫一声,“你说什么?废太子?怎么可能?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出事那天太子那样发疯,差点伤到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当然不要这么个孩子,直接让皇上把人废了。如今啊,再没有太子殿下喽,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听说王修仪前阵子受宠得很,说不定不久后就要有三皇子了呢。”
    “不、不可能……”诗诗想过很多次容萱会怎么对太子,但那就是个三岁小儿,她真的没想过容萱会不要那孩子,毕竟容萱不能生,有个太子傍身将来必定就是太后不是吗?那孩子也是聂家的依靠啊,容萱怎么可能这么做?
    守门太监道:“要我说啊,贵妃娘娘宠冠后宫,弄个孩子多闹心啊。孩子没养好,贵妃娘娘也面上无光。瞧瞧,如今贵妃娘娘日子多逍遥?听说皇上为贵妃娘娘亲自设计了宫殿,已经修得差不多了,有没有太子对贵妃娘娘根本没影响啊。”
    是了,当初想出这借腹生子的主意,不过是殷治想给她一个身份,让她名正言顺做殷治的女人,让他们的孩子做太子而以,从来都不是容萱主动想要的,所以为什么不能废太子?
    她刚想问二皇子如今怎么样,就听那守门太监说:“你不用担心,二皇子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了,要么说这母子关系还是得投缘呢?二皇子在贵妃娘娘身边瞎闹腾,到了皇后娘娘身边就乖巧得很,如今日日跟着文武师父做功课,还要陪皇后娘娘一起用膳,给皇后娘娘捶捶背、端端茶,孝顺得紧,皇后娘娘也宠爱二皇子,找了好多新奇的玩意,我远远瞧见一回,二皇子笑得可高兴了,他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差。”
    诗诗只觉得字字刺耳,那个只孝顺她绝不认别人为母的孩子,如今在孝顺皇后。捶背、端茶,连她这个生母都没享受过。还笑得高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冷宫中受苦吗?!
    诗诗忽然想起那日在丽云宫门口,那孩子眼睁睁看着她行礼问安,看着她被绿萝打,就站在那里叫容萱“母妃”,说她只不过是个照顾过他的昭仪。
    她怀疑殷治的时候都没这么痛苦,可亲自养育的儿子这般对她,她是真的体会到了锥心之痛!
    第179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25
    又一次挨打后, 诗诗只觉得会这样日复一日,直到痛死。她不甘心,她拼命向上挣扎二十年,还没享受到胜利的果实就被打入地狱, 她怎么能甘心?
    那个她敬爱的父亲新婚燕尔、逍遥依旧;她爱过的男人高高在上、坐拥天下;她养育的儿子另认母亲, 对她不管不顾,她怎么能甘心?
    诗诗求小太监给二皇子送了信, 想和二皇子见一面, 结果小太监回来就叫她安分点,说费了好大劲见到二皇子, 二皇子压根不许人提她,才听了两句就叫人把他打发了。他如今还害怕呢,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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