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檀,你喊范大哥好了。”黎凯青在旁给提示。范泽宇目前在一家发展基金任顾问,头衔比较寒酸。职务寒酸,不代表地位寒酸。
    “范大哥!”穆檀痕从善如流,松了手,冲范泽宇点了点头。
    “哈哈,那我也不喊你穆总,跟凯青一样叫你小檀,怎么样?不介意吧?”
    长得好的人引人好感,范泽宇对穆檀痕第一印象极好。
    “不介意。”穆檀痕微微一笑,光彩更甚。
    “这位是京城恒业开发公司的李总。”黎凯青又介绍李顺。
    “李总,见到你很高兴。”穆檀痕伸手去跟李顺握手。
    李顺握住穆檀痕的手上下晃了晃松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好不好,我很不高兴!”
    穆檀痕愣了愣,心里不解,他感觉不到李顺生气的气息。
    “顺哥,你又有什么说道了?”黎凯青咧了咧嘴。
    李顺指了指穆檀痕:“凯青,介绍泽宇就让喊哥,介绍到我就李总李总,对我见外啊?”
    范泽宇噗嗤一笑:“顺子,这也能吃起醋?”
    李顺眼一瞪,大手一挥:“小檀,你喊我顺哥,以后去京城,顺哥罩你!”
    穆檀痕还是有点愣,等黎凯青手臂轻轻推了一下腰,才改口喊了李顺一声顺哥。
    温朗英自穆檀痕进门,一直没有声音,就像隐形人一样,等到大家都坐下,才抬手示意包厢服务员上菜倒酒。
    漂亮的女服务员将茅台酒打开,为嘉宾一一倒满,倒到穆檀痕面前时,温朗英突然出声。
    “美女,有没有现榨果汁?”
    “有,各种时令果汁都有。”
    “哦,请给穆总上杯猕猴桃味的。”温朗英吩咐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唉唉,到酒席上怎么能不喝酒?”李顺瞥了温朗英一眼,表示不满。
    “小檀是不会喝酒吧。”范泽宇瞧了未来准妹夫一眼,觉得未来准妹夫挺细心的。
    黎凯青嘴角扯了扯,穆檀痕不会喝酒,这地球上就没会喝酒的人。
    “小檀以前一直是喝果汁饮料。”温朗英朝穆檀痕望望。
    “以前是以前,今天哥们好不易聚一块,会喝的多喝,不会喝的少喝,小檀酒量不高,就少喝点好了。”李顺手冲漂亮服务员一挥,示意她给穆檀痕的酒杯倒酒。
    温朗英举手抬足之间流露着一股上位者气势,李顺神情言语间透着一股霸道,女服务员感觉哪个都不好得罪,端着酒瓶站在原地为难,穆檀痕将酒杯朝前推了一推。“你给倒满吧。”从头到尾,他没朝温朗英看一眼。
    女服务员如释重负,连忙为穆檀痕的酒杯斟满茅台。
    “请再帮我拿一杯鲜榨玉米汁。”穆檀痕又吩咐了一句。
    温朗英眼神一暗,握餐具的手紧了紧,黎凯青在两人身上都瞄了一眼,范泽宇和李顺是没注意到穆檀痕改换了果汁种类,也就没想法。
    服务员倒好酒,黎凯青为迟到致歉,首先站起向范泽宇和李顺敬酒,穆檀痕有样学样,也跟着敬酒喝光杯中的白酒。因为温朗英为穆檀痕另喊饮料的举动,李顺意识里就先入为主的认为穆檀痕不会喝酒。现在见穆檀痕喝得爽快,翘起大拇指狠狠称赞了两句。
    接下来,范泽宇问起穆檀痕鹰国之行的收获。穆檀痕认真给予回答,只是他说的东西太深奥,房间里的人专业知识都不精通,除了表示涛涛敬仰之情外,听得满头雾水。穆檀痕说了一会也就不说了。
    李顺酒量不错,到了酒席桌上就喜欢跟别人拼酒,今天也没例外,除了穆檀痕,另三人都被李顺轮了两三杯。酒量过半,李顺眼神就不清明了,忘了先入为主观念,开始逮着穆檀痕不放。
    “李顺,小檀酒量不行,我帮他喝这一杯。”范泽宇坐在穆檀痕身旁,见李顺已经接连让穆檀痕喝了两杯,有点过意不去。
    “嗝!”李顺打了个酒嗝,手指冲范泽宇晃了晃。“谁说小檀不会喝酒?我看他最会喝,喝得最痛快!”
    李顺酒精上头反而看出了真相。
    范泽宇朝身旁一瞧,只见穆檀痕脸色如常,眼神清明,心里不由狐疑起来,眼睛就往黎凯青和温朗英两人扫去,琢磨这两人掩饰穆檀痕酒量的用意。
    温朗英今晚异常安静,这时低着头研究酒杯花纹。黎凯青正吃着一份海鲜,发现范泽宇扫过来的狐疑的目光,咧嘴一笑。
    “嘿嘿,泽宇,小檀不是不会喝,他是不喜欢喝。”
    “那小檀酒量有多大?”范泽宇释然。
    “不知道,你要问小檀自己。”黎凯青摇了摇头。
    范泽宇视线转向穆檀痕,穆檀痕眨了眨眼。“我也不清楚。”
    “小檀,来,我们比一下!看下你的酒量倒底有多大!”李顺一脸兴奋,撸袖发出挑战。
    穆檀痕喝一口果汁冲淡酒味,实话实说:“顺哥,还是不要比吧,我喝不醉的。”
    范泽宇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父亲有一位酒神手下,有千杯不倒之称,单跟北方俄国醉鬼谈生意还是醉过两次。
    “你试过?”李顺怀疑。
    穆檀痕默不作声,记起了温朗英在武海丽景酒店灌酒的往事。
    温朗英放开手中被研究得透彻的酒杯,抬头淡淡发声:“李顺,想拼酒的话,我来陪你。”
    “好!不醉不归!”李顺立刻同意,以往想灌温朗英总被他巧妙推脱,这回温朗英主动请战,机不可失。
    温朗英的酒量没李顺大,很快醉倒。温朗英酒品不错,醉倒以后是闷声不响地睡觉。
    东道主都被放倒了,酒宴便到了结束的时候。温朗英被小马接走,穆檀痕跟黎凯青一路,由水镜楼派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去。穆檀痕虽神智清明得跟没喝酒一样,但血液里酒精含量照样超标,给交警拦住很麻烦。
    范泽宇和李顺同车前来,自备开车的司机。
    李顺在尚海只有商铺,没有可以住人的房产。范泽宇有公寓,但公寓里还住着范易薇,李顺住过去不方便,就在公寓附近一家高级宾馆开了房。汽车先送李顺去宾馆。
    一路之上,范泽宇和李顺两人都在讨论穆檀痕。
    “泽宇,我怎么感觉穆檀痕对你未来妹夫很冷谈?”李顺舌头有点大。
    范泽宇回忆了一下,眉头皱了皱。“朗英今天也不爱说话,两人可能有点矛盾吧。”有消息透露,穆檀痕虽为青穆公司大股东,除了负责实验室技术,其他方面的权力被空架。而温朗英这位不在青穆公司任职的股东,发言权第一。
    “切,姓穆的拽什么拽,凯青和朗英让给他那么多股份,他还不满足?”李顺不以为然。“要换了一个心大点的,一个配方最多给个几百万。”
    范泽宇朝李顺瞥了一眼,心底暗嗮,李顺就是那个心大的。幸亏穆檀痕遇到的不是李顺。
    其实,范泽宇多想了,不是黎凯青宅心仁厚,仅看在见过几次面的份上就给予穆檀痕帮助,穆檀痕是不会将祛痘药配方当酬谢礼物送出。
    李顺没发现范泽宇不认同的眼神,还在嘀咕穆檀痕运气好,碰到黎凯青那样心软才有今天像模像样的地位。
    “没有凯青和朗英,小檀的才华一样会显露。”
    范泽宇听了忍不住了,在他小时候,范家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务官吏家庭,地位比平民百姓高不了多少,没有李顺与生俱来的的优越感。他认为,一个人的地位定位,除了出身起点高居于高位让人仰望,还有那些靠自身能力让人自然而然去尊敬。后者更值得尊崇。穆檀痕丰富的学识,可以让他站在社会金字塔尖部。
    范父人微时,范泽宇曾经受父亲上司几个衙内的欺负,到了今天,他可以俯视那些衙内。今天酒多,李顺这么一说,心底隐藏的愤愤不平冒出,发泄般的朝李顺发表自己的观点。
    范泽宇说了半天,就听得耳边传来打呼声,定睛一看,李顺张着嘴巴已投奔周公,刚才,他是对牛弹琴了。
    第139章
    范泽宇回到公寓,客厅灯开着,找遍房间,看不到范易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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