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礼“哦”了一声,开始起卦。
    翁友为站在解鸣谦身边,见解鸣谦成竹在胸,满脸平静,心知自己碰到了个大佬。所以对解鸣谦将自己房子当做程铭礼的考题,也没意见。
    只要能解决他身上问题,别说只是将他房子当做考场,就算是让他拆了房子,他也愿意。
    他开了空调,请解鸣谦坐,之后他给解鸣谦泡了一杯茶。
    解鸣谦谢过,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暖手。
    翁友为端着另一只茶杯坐在旁边,压低声音问:“大师,我房子是不是有问题?不是我的错觉对不对?”
    要不是他坚信自己判断,早认为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毕竟,无论是冲虚观的道士,还是特警,都说没问题,还建议他去看精神科。
    “是。”解鸣谦点头。
    他视线落到翁友为身上,五天前见翁友为时,翁友为面相还是正常的,只气运偏低,慢慢流失,但现在再看,翁友为面露青灰,有横死之相。
    翁家衰败得更快了,连一周都没坚持到。
    不过,这也正常,安南那群嘉宾进小园林时,气运都有些不稳,可见,翁家气运无法满足诸天星辰大阵,诸天星辰大阵自发汲取园内人的气运。
    当然,因为这群人只是游客,非翁家人,诸天星辰大阵汲取的气运有限。
    若是早知道是这个原因,他就不卖玉符了,那些玉符,他手里也不多,符箓足以对付。
    “我就知道。”翁友为愤愤不平,“肯定是他们实力不济的原因,才不是我精神有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解鸣谦安抚一句,又问,“你最近房子重新布置了一下?”
    翁友为“昂”了一声,道:“对。”
    他反应不慢,很快意识到是这次房子布置有问题。
    他目光沉沉,眼底闪过冷意。
    再抬头,所有复杂情绪尽数收敛。
    “这房子,是我姐夫帮忙布置的。”翁友为道,“大师,我姐夫是被人骗了,还是他故意的?”
    前段时候,翁友为忙于工作,没有时间,他姐夫知道后,自告奋勇过来帮忙,他想着自家亲姐夫,值得信任,就没多管,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
    他爷奶爸妈早逝,外公外婆那边不亲近,唯有一同长大的姐姐,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他不愿伤害到他亲姐。
    他想知道,他姐夫无辜不无辜。
    解鸣谦解下铜钱,抛了六次,看完卦,没有说什么,只喊程铭礼过来,道:“铭礼,你给他算算,他遭遇的这些事,和他姐夫有关吗?”
    解鸣谦将三枚铜钱递给程铭礼。
    程铭礼跑过来时,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边走边算,一切都在模棱两可间,就是那种感应模糊,说没问题嘛总觉得有哪不对,说有问题嘛但又查不出哪儿不对。
    解鸣谦一喊,他就像是学渣被老师喊坐下,有逃过一劫的庆幸感。
    他平复情绪,伸手摸摸手中铜钱,开始抛卦。
    程铭礼抛出的卦,自然和解鸣谦不太一样,他琢磨片刻,道:“有关系,和钱财有关。”
    解鸣谦在旁点头。
    翁友为眸子沉了下去,“他是故意的?那我姐姐知道吗?”
    程铭礼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道:“不知道,对了,你可以查查你姐夫,着重私生活,以及活动轨迹。查完后,你会知道,你姐夫为什么这么做。”
    “多谢。”翁友为点头,将这事记下,他望着自己房间,又道,“那我这房子?”
    解鸣谦起身,走到一个半人高的装饰盆栽前,对翁友为道:“从这里砍断树干。”
    翁友为没有迟疑,走到厨房里拿了砍骨刀,对着解鸣谦说的地方连砍几刀,树干折断,露出里边立着的小木人。
    小木人捂着心脏,满脸痛苦。
    再看小木人后背,刻着翁友为生辰八字。
    翁友为一见这小木人,就浑身不舒服,“就是这个,我感觉到的就是这个,它在盯着我,无论我在房里哪里,它都在盯着我。”
    解鸣谦摸出黄纸,用黄纸将小木人包了,找翁友为要个袋子放进去,递给程铭礼,程铭礼接过。
    之后,解鸣谦又在墙后边、花瓶里、电视墙后、衣柜顶、床屏后等等地方,从客厅卧室书房到庭院,都藏着有,共寻到七十二个同款小木人。
    翁友为面色铁青。
    这么多小木人,是生怕他活得长久?
    程铭礼拎着袋子,目瞪口呆,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他怎么就没寻到?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解鸣谦道:“因为蒙师庇佑。”
    蒙师对翁家嫡系以及血缘关系不远的旁支进行庇佑,于是翁家这群人身上的信息,就会被隐藏起来,实力远低于蒙师的,无法从这些人身上获得信息,自然也查不出不对劲之处。
    这庇佑是玄术师为保护自己亲友而琢磨出来的,有这庇佑在,旁人对这些亲友出手,会惊动玄术师,而玄术师能借助落到亲友身上庇佑,反噬旁人。
    所以,这也是解鸣谦瞧出翁友为气运流逝后,能根据他之后遭遇,判出庇佑他的玄术师是忠是奸的缘故。
    翁友为无事,说明玄术师为忠,只是实力不济,解决不了翁家问题。
    若翁友为有事,说明玄术师施展了庇佑之术,但并未实施庇佑之则。便算他不想浪费自己元气在翁友为身上,也可提醒一声,翁友为出事,说明对方什么都没做,如此对方立场,就值得玩味了。
    翁友为听出解鸣谦话里意思,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蒙师用庇佑之术遮掩住翁家的面相,保护翁家不被其他玄术师看透的同时,却也断绝翁家知道自身真实情况的可能,更断绝翁家向其他玄术师求助的时机。
    翁家出了问题,蒙师却不言语,蒙师对翁家有大恶意。
    翁友为心头惶恐,那可是蒙师。
    翁家该怎么办?
    翁友为望向解鸣谦,生出一丝希冀,但更多的还是绝望。
    解鸣谦实在是太年轻。
    翁友为没想到,他不过是请解鸣谦解决自己这桩事,没想到知道这么大的秘密。
    解鸣谦瞧出他的神思不属,宽慰道:“放心,翁家已经知道了,你将这事说出去,也只是让翁家更加笃定蒙师有问题而已,不必担忧。”
    他递给他一张符箓,道:“放宽心,没事了,多晒太阳。”
    “谢谢。”翁友为捏着符箓,他感觉符箓在手,热意从掌心输送至四肢五骸,浑身都暖和起来。
    而那种感觉黑暗里有东西在盯着他的错觉,也一并消失不见。
    他更为感激,问了解鸣谦的银行卡,将五百万打了过去。
    解鸣谦瞧见后,将这五百万转手投入慈善机构。
    这些钱,他除非是生活必要,一向是不留手的。
    程铭礼抱着小木人,好奇地问,“鸣谦,翁友为姐夫,做了什么事?”
    第99章 99
    程铭礼只算到和钱财有关, 难道他姐夫还想接收翁友为的遗产?
    异想天开呢这是。
    翁友为姐姐还活着呢。
    “翁家最近明显走衰路,有不少和翁家不太对付的家族准备联手狙击翁家,瓜分翁家的家产。”解鸣谦开口, “翁友为他姐夫, 在外边养了一个情-妇, 那个情-妇,和翁家的竞争对手有关系。那个情-妇为他生了个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 为了那个儿子,他背叛翁家, 跳上翁家竞争对手的船。”
    程铭礼沉默片刻,有些不解,“翁家竞争对手, 地位和翁家应该也差不多吧, 她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给人当情-妇, 她脑子没问题吧?”
    解鸣谦瞧了他一眼, 失笑道:“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千金小姐?她和另一家少爷的一个情-妇, 是亲姐妹。”
    所以她的情-夫,搭上她亲妹妹的情-夫。
    这也是一条关系网。
    程铭礼恍然, 又道:“那翁友为姐姐没出什么事吧?”
    翁友为他姐夫想要接收翁友为的财产,只有翁友为先死,财产被翁友为姐姐继承,之后翁友为姐姐死去, 财产被他这个丈夫继承, 如此过一到手, 翁友为财产,才能到他手里。
    翁友为性命垂危,翁友为姐姐,应该也差不多。
    “翁友为没事,他姐姐也会没事。”解鸣谦摇头。
    “那就好。”程铭礼连连点头。
    他就不爱坏人得偿所愿的剧情。
    回到酒店,解鸣谦将小木人丢到一旁,在袋子外边贴了张符,程铭礼好奇,“这小木人不处理?”
    “等翁友为那边处理完,再处理。”解鸣谦答道。
    现在处理,只会打草惊蛇。
    程铭礼瞧了那袋子一眼,道:“我将它放到客厅吧,就放到窗边,晒晒太阳。”
    放在卧室里,程铭礼担心做噩梦。
    “随你。”解鸣谦在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十分纵容程铭礼。
    程铭礼拎着袋子丢到窗边,用窗棂遮了遮,回到卧室。
    他问解鸣谦,“鸣谦,晚上吃什么?”
    解鸣谦道:“馄饨,随便吃下。”
    大晚上的,也不好吃太饱。
    程铭礼点了两份小馄饨。
    小馄饨送过来的速度很快,用瓷白的碗装着,汤汁乳白,馄饨圆鼓鼓的可爱,卖相十分赏心悦目。
    解鸣谦先喝了口汤,高汤热烫烫的入肚,一瞬间整个人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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