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是个离情依依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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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吻得浑然忘我的时候,突然而来的尖叫声,把他们拉回过神。
    「有人落水拉,快就阿,有人落水啦。」桥下江边的一个女人花容失色的指着水面,惊谎失措吼着。
    果然看到江面上有白色衣物载浮载,那里离热闹的街道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是街上人多也不一定听得到女子的求教声,那江边原本的人听到求救声赶到女子身边,但是那人离江边有一段距离,而且将编空旷一点可以救援的工具也没有。想救也救不得
    万福容所佔的桥边已经挤满看热闹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办法,万福容觉得再下去人都要被水冲走了,就在他想要往下跳的时候,他被一股力量给往后拉,一个身影比他快的往下跳下去。
    薛昂宇不想让他受苦跳下去救人了,等他定睛一看时,薛昂宇已经拖住那人往将上游去,万福容心里一跳,赶紧走下桥去。
    他见到薛昂宇已经游回到岸边了,全身湿透,水珠还不断从发丝滑落,模样极为狼狈,万福容赶到他身旁,替他披上外衣,用衣袖擦擦他的脸,「等等,小花,我先救人。」
    这时他才发现旁边躺着一个一样是全身湿的人,发丝贴着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样貌。万福容脸一红,收回手让薛昂宇活动。
    薛昂宇押着那人的胸口,那人吐了几口水,悠然转醒。
    「我死了吗?」那人好像还没回过神,迷迷茫茫的看着眼前。
    「没,你落水了,他把你救了起来。」万福容一边解释,一边帮他擦脸顺便将贴在散落的头发给播开,将他的脸给露出来,万福容定睛一看弹了开来,一脸惊吓。
    薛昂宇瞧着那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虽然苍白,但是长的挺俊俏的,他不解为什么万福容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快,把这个人丢回水里。」万福榕指着那人气急败坏的说着
    「啥?」好不容易冒着冰冷的的江水把人给救了起来,现在要把人丢回去?那他是在救心酸的?
    万福容还来不及说话,冰冷的语调反而从旁边飘来:「多管间事。」
    那人站了起来,一声谢也没有,没好气的瞟了他们一眼,薛昂宇早知道就听万福容的话,把他丢回水里了。
    「欸欸欸,顏嘉乐你给我站住。」万福容气坏了,挡在他前面不让他走,「人家救了你,还说我们多管间事,你是怎样,飞黄腾达了,连人都不会做吗?」,薛昂宇听到顏嘉乐三字才知道是那天那个驾车在街上狂奔的状元郎,不管他现在好像落水狗的模样,跟那天神采飞扬的样子真的差异太大。
    万福容不顾形象的往他鼻子骂,看他们的样子,过去大概是认识的,可是他怎么都没有听他提起呢?
    「我可没求你救我,还有救我的人也不是你吧。」顏嘉乐虽然一身凉被,但是还是不改倨傲的个性,「如今这种世道我还不如死了。」突然眼神一抹凄凉,好像想到什么伤心处。
    万福容从这句话也知道一件事,他不是不小心溺水的,是寻死的。
    当初顏嘉乐从家乡北上赴考,饿昏在私塾前,他们看他可连收留了他,也知道他没有钱进科场,他与钟润与借了一笔钱给他,让他顺利的报名,果然一举中榜,会试第一,到殿试时被皇帝寝选为状元,从此身价不斐,文人达官竞相走访,宰相留他在宅里住下,想将孙女许配给他,他与钟润雨听到消息开心的去祝贺他,没想到他只吩咐下人给他们喜钱,就打发他们走,连影子都没见到,后来相遇也当他们不认识。人性如此现实,也只能当作是人不清了。
    只是他寧愿看他一副嚣张样,也不想看他现在一副斗败的公鸡一样窝囊。
    万福容在年前也听宝姚老师说过,顏嘉乐在文乐宴上,大放闕词,说八股文章,具法理严实讲究,而诗词歌赋只是杂览,上不了台面,而当时以诗词闻名的麟王,脸色灯时变了脸,几天之后,顏嘉乐才当了半年的翰林院修撰,就因为考核不过被降为翰林院编修的芝麻小官,连丞相也不想得罪皇帝最疼爱的小儿子,不敢去维护顏嘉乐,如今人人看到他就好像看到麻烦一样,避得远远的。
    「就只是降职这种小事,你就不想活了?你至少还是丞相的准孙女婿,等风头过了,你还愁丞相不提拔你吗?」
    顏嘉乐一张脸在月光下特别的惨澹,「呵,准女婿?为了让他孙女能选太子妃,他逼我解除婚约,你懂吗?我什么都没了,都没了,哈哈哈。」严加勒凄厉喊着,想要把胸中的悲愤给发洩出来,最后只剩下不成声的笑声。
    万福容没有安慰她,他也没打算安慰他,因为同为世子比任何人都知道世态炎凉的道理,他只是默默的走往等着他的薛昂宇。
    「不要忘了,你当初饿昏在私塾前,是为了什么?」经过顏嘉乐的身边时,丢给他一句话,牵着薛昂宇离开了。
    顏嘉乐停了声音,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如一尊木偶,许久黯淡的眼神里,渐渐的又出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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