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连续两声枪响惊醒了沉睡中的希艾。
    「发生什么……」转头望向身旁本应睡着晓婷的位置,此时却空无一人,只剩下些微的温度,证明晓婷曾待在她身旁。
    带着不安的心情,希艾从抽屉取出那把晓婷送给自己的银色小枪,小心翼翼的走向枪声来源处。
    但,当希艾走到客厅时,见到的,却是一副令她错愕的画面。
    书维和绍维双双倒卧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不停自两人的身上流出,而造成一切的元兇,此时正举着仍冒着烟的手枪,对着希艾。
    「为什么……」希艾不敢相信,昨天晚上仍与自己缠绵的枕边人,如今却变成杀害自己亲人的兇手。
    「你们杀了我父亲,如今我不过是报仇罢了。」
    「你说……我们……,所以你连我……也打算……」听出晓婷话中之意,希艾仍是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是。」
    「我不懂……」
    「还记得,那场本应成功的手术吗?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正是我的父亲。」
    「不,怎么可能……」无论是那人的长相、背景,都与晓婷有着天大的差别,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晓婷的父亲。
    再说,晓婷明明清楚事情的始末,又为什么会突然说要报仇?太多太多的讯息让希艾大脑陷入混乱,乱了,这一切全都乱了。
    有谁来告诉自己,这只是愚人节的玩笑,只要自己再回去睡上一觉,等隔天醒来,书维会准备好早餐等着自己,而绍维,则会露出招牌痞子笑容,孩子气地和自己上演一场早餐争夺战。
    然后,自己最爱的晓婷,会静静地坐在自己身旁,偶尔因为自己的话语,而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
    「我应该要感谢绍维……不,此时该称呼他为……亚格斯。」满意地看着希艾露出吃惊的笑容,晓婷接着往下说道「如果不是他出卖我,我就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惨死在你们手下。」
    「既然如此,你昨夜又为何……」昨夜那火热的缠绵不是作假,希艾能感觉出晓婷是真的动了情。
    「我只是想知道和女人作爱是何种感觉,没什么特别。」不在乎的耸肩,晓婷的眼神里充满着希艾从未见过的冷,那是一种,是只有在望着将死之人时,才有的冷。
    彷彿听见从自己内心深处传来的心碎声,希艾强迫自己冷静,她不相信自己所深爱的晓婷会这般绝情,就算晓婷真能如此无情,她也要从晓婷亲口说出。
    「你有没有爱过我?」望着眼前杀害她家人的兇手,同时亦是她最爱的晓婷,希艾虽然心死,却仍然想从晓婷口中得知,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是否只是自己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杀手没有心、也不能有。」淡淡的口吻,彷彿希艾只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人偶,而晓婷则善良的在她将死之际,满足她的愿望。
    语毕,一声枪响,希艾看着胸前绽放的红色血花,剎那间,她脸上突然露出坚决的笑容,趁着自己还有一丝力量,她取出藏在身上的手枪,轻轻扣下板机。
    既然这个世界不允许我们相爱,那么,就让我们到另一个再无纷争、再无恩怨的世界去吧!我不会恨你,所以,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这次,请把你的心交给我,让我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
    留恋的再次望向晓婷,随着越来越暗的画面,希艾见着晓婷那在泪水中所绽放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不捨、带着欣慰、带着深情。
    为什么哭……?如果这是你要的,又什么要……哭……
    想开口询问,但脑中传来的晕眩感,让她在下一秒中,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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