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寒冷的那一日,天气却是艳阳高照,明明是如此的好天气,却像是谎言般的各处报导都写着「史上最低温」的消息。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站在窗边的男人稍微拉开帘子看着窗外穿着厚重大衣的人群,语气带着点笑意。
    「??你?」
    「想起来吗?瑞安?还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了?」
    海德踏着皮鞋,喀噠喀噠踩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居高临下的俯视躺在床上看起来眼神迷离的瑞安,弯下腰轻抚着他的脸庞,呵护至极。
    「怎么?话都说不清楚了?还一副诱惑人的表情?即使被那傢伙搞得遍体鳞伤了都还是坚持待在他身边的理由,即使我知道了都还是觉得很可笑,你真以为你创造出刘雨安的这个身分是永远的吗?冬睦月对你的心就真的不会变吗?嗯?」
    「我?是自愿??」
    「你可真的是我遇过最傻的人,冬睦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他口口声声说爱你!要你跟他在一起!你居然还真的相信他说的一切!比起他的话!我的价值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却一丁点的回报都没有!还想跟人远走高飞?你以为我会让你称心如意吗?」
    海德越说越激动,原本的呵护变成暴力掐着瑞安的脖子,而毫无反抗能力的瑞安只能痛苦的蹙起眉头流下泪水和吞不下的口水从嘴角溢出,等到整张脸都涨红,海德才放手,看着不停咳嗽的瑞安也没有一丝同情。
    「咳!?咳咳!」
    「怎么不像乞求冬睦月那傢伙给你关爱的讨好我?你如果这么做的话,你知道我会比他待你更加好吧?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你和那傢伙做过了吗?就像在我身下那样,肆意的被我操着?用你那放荡的身体和诱人的眼神?」
    「咳?你?把我带来?目的是什么?咳?」
    红着眼难受的将不舒服的感受往里吞,瑞安以往的笑容再也没浮现于脸上,苍白的脸蛋一点气色都没有,自从被海德带走,瑞安就一直被关在这个有着一张大床,漂亮奢华的房间里,但自己却有如囚中鸟,除了一天定时的一餐淡食由海德亲自送进房里,除了房门外的脚步声就再也没任何人进到这个房里,因为窗户都拉上一层帘子,瑞安根本就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除此被海德每天餵药,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唯一知道的,就是除非拜託海德,不然自己所有的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这张床上,不过海德也不会这么狠心的看着瑞安如此狼狈,但在帮他清理过后,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瑞安。
    「目的?需要什么目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把我的东西找回来,不是理所当然吗?」
    「比起生意人?还是你们这种人更好懂。」
    「你别以为你说的好听话会在派得上用场,现在我不打算再听信你的任何一句话。」
    「我没打算你听我的话?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当年,我真的有喜欢过你,可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逃走了。」
    「我难道就不害怕吗?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会不安吗?」
    海德冷声怒问。
    「可是当年,你不爱我,我只是你的性玩具,他不一样。」
    「你说谎,他也不爱你,你最后的归宿只有这里。」
    海德恶狠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瑞安,拳头紧握。
    「他不在乎我我是谁,即使刘雨安消失了,他还是那么傻的?那样说着让人发笑的话??」
    「他在骗你,利用你。」
    「可是如果我甘愿被骗的话,不也就足够了吗?」
    听完话,海德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却不甘愿冷笑问着瑞安:「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在哪?才把你带过来吗?」
    「有人告诉你的吧。」瑞安淡然。
    「谁?」
    「都心知肚明?就不用在问了吧?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薛凌没和你说吗?就是不让你在回到冬睦月身边让他们?」
    瑞安听到一半,就忍不住发笑,海德则立刻停下接下去的说词,嘴角也弯了起来转个弯问:「真骗不到你?」
    「江家,真以为他的智商那么高吗?」
    「你就不怕这里有录音还是针孔摄影?」看着还是眼神迷离但却露出一抹诡异笑容的瑞安,海德侧坐在床边问。
    「可不是有你在这呢?很累呀?和你演了三年的戏,现在江家的狐狸尾巴才露出了,可也要多亏小子樺了呢。」
    「你就不怕他被你害的被冬睦月恨死?」
    「怎么会?冬睦月这么聪明,怕是早就看穿了?」
    「我在你心中还佔有一席之地吗?」
    「你不过是在还欠我的债而已。」一秒犹豫都没有,瑞安笑着看向坐在一旁的海德,而一听到外面有着渐渐接近的脚步声,海德露出狡猾的笑容俯下身在瑞安耳旁笑语:「看上和他的这场交易,就是此时此刻强姦你呀?呵呵。」
    轻咬着瑞安的耳朵,生理上无法忍受因为敏感带的挑动而轻叫出声,更让海德兴奋,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瑞安也只能任由海德摆佈,但瑞安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海德啃咬自己的颈部时,用着曖昧的气息轻嗯着某人的名字。
    「月?」
    一听到瑞安叫的这名字,海德立刻忿恨的瞪向瑞安,而瑞安则毫不介怀:「各取所需。」
    气的海德立刻摔门走人,而房里的瑞安则立刻累的又昏睡了过去。
    *
    「对不起!」
    「你?又做恶梦了?」
    看着突然又从床上惊醒的赵子樺,柯家寧有些无奈,但除了这句话也想不到更好的慰问,而现在的情况还是如此复杂?。
    目前赵子樺,正住在柯家寧法国的独身住家,白话一点,两人现在是同一间房的室友,而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一切都要再从一个月还没冷到出去就直打颤的天气说起,还是个连续下着一个月大雨的烂天气。
    「对?对不起?吓到学长了吗?」
    赵子樺低着头有些发着抖,正眼也不太敢看柯家寧,从事情发生以来,赵子樺的情绪就不是很稳定
    「没事?只是你?他们还是没有跟你说刘雨安的消息吗?」柯家寧关心道。
    「没有?也没人要我回去,说是怕我到时真的被牵连进去?都是我?如果当初没带刘雨安一起出门就没事了?甚至和月哥哥都没说一声?」
    赵子樺越说越难过,最后懊悔的捂起脸来,但柯家寧也不好受,叹气边道:「是我不好,约你出来还发生这种事,我也有错。」
    「学长请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了?一切都是我的原因才会变成这样?现在都不知道刘雨安是死是活,如果真的有个什么万一??我会不会被杀掉啊?呜呜呜?」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文家姊姊倒是会重金谢谢你吧。」柯家寧汗顏。
    「我可不想接受这样的重金啊!拜託刘雨安快点回来吧?都伤成那个样子了?怎么还有人拿病人开玩笑啊!」
    赵子樺哭诉道,但柯家寧倒是毫不留情:「都伤成那个样子了结果身为医生的你还偷偷带他出门帮你壮胆?」
    「都说不是故意的嘛!谁叫学长你在电话里说的像是恐吓一样,不去好像就会被杀掉一样!我就想找个人陪着?刘雨安又一副那么想出门的样子??」越说赵子樺又越委屈,再次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柯家寧思索起当时自己事件发生后才赶到的情景,小雪本来就是情绪表现于行动上的人,而薛凌本身就与之相反,但怪的是??
    「哪里奇怪?」刘雨安哭丧着脸问道。
    「冬睦月的反应未免有些太过平淡了吧?虽然看起来也是很担心,但在我看来却比较像是,已经知道刘雨安迟早会被抓走但是担心他被抓走的安全?」
    「什么啊?那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一个是已经知道了,一个是还不知道,如果是已经知道了,那么冬睦月?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你怎么不说是刘雨安和刘雨月串通好不是更有道理。」
    话才刚说出口,赵子樺和柯家寧两人相互对看,果然真是物以类聚啊?。
    「可是即便如此?刘雨安现在的状况还是不明不白?刚刚也只是我们的揣测,如果真有个万一??我一辈子都会无法释怀啊啊啊啊!刘雨安你这个恶魔!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这样回报我!」
    赵子樺气愤的咬着牙怒打柯家寧床旁的柴犬抱枕,睡乱的鬈发和身着柯家寧有些过大的睡衣,让一旁的柯家寧很是心动,说来也奇怪,两人该谈的正事都没谈到半句,同居居然就先开始了?!怎么每次跟这傢伙在一起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
    重点是这傢伙好像也没觉得奇怪,很自然的就跑到自己家哭着说被小雪丢包,然后莫名奇妙就住下来了?难道一点尷尬真的都没有吗?还是自己已经太过时了顾虑太多?!
    「不过你是怎么到我家来的?就算我告诉你地址了?你也不可能光靠自己找到吧?」
    「我让林祈哥哥送我来的,他意外的熟门熟路,怎么了?」
    赵子樺像个乖狗狗般有问必答,不得不说,在两个不同性质的恶魔身旁,赵子樺还是保有可爱听话的一面,真是实属非常难得。
    「你这傢伙真是?悦儿的事你都清楚了吗?」
    「啊?不好意思?见面过后她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原来你是被你家人逼着要成家啊?可是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想想自己其实也很委屈,赵子樺还是不开心的抱怨了一下,柯家寧倒是罕见的没发火,叹了口气后就上前抱住了赵子樺,而赵子樺则搞不清楚状况的任由柯家寧抱,双手悬在空中。
    「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说实话,但是我害怕只是我一厢情愿,就连和你做的前一刻,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到底该是什么关係。」
    「学长??」
    赵子樺原本想看看柯家寧的脸,却又被更用力的抱紧,只好作罢。
    「但如果做了后问不也很奇怪?就这样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自己的事也一堆都没处理完,但等到我终于告一段落,打给你时,你又开始发脾气,说不再理我了,我当然一剎那很生气,以为你又要像当年一样一个人离开,语气便重了些?这些我都承认错误,跟你道歉,对不起、子樺。」
    「唔?什么啊?没事跟我道什么歉?我又没有那么小家子气,学长你这样跟我说话不就显得我很在意嘛?」感觉莫名心跳有些加快,身体也莫名发热,自己都无意识的轻轻拉着柯家寧腰间的衣襬。
    「难道你不在意吗?」轻声在赵子樺耳边问道,赵子樺吓得缩了缩身体,连忙摇头边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你知道吧?」
    不安份的手悄悄滑进赵子樺宽大的睡衣里,赵子樺没有拒绝,但和以往出现了不同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再那么游刃有馀?
    「等?等一下!」终于鼓起了勇气,反正照这个情势下去死活都是要做了!那死透一点也没差!心一横,赵子樺闭起眼睛以有如饶舌般的语速快速又冗长的问道:「如果学长只是纯粹想要找个炮友的话请坦白说!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关係但如果是学长我稍微能退让一点点,但是如果学长可能对我有那么点意、意思的话我?」
    「以前都叫过老公了,现在应该就更有经验了吧?」
    柯家寧忽然道,过于唐突,赵子樺像是当机一样愣在原地,然后慢慢燥热起来,到最后甚至害羞的双手捂脸躲进柯家寧的怀里鬼叫着。
    「哇啊啊啊~学长是大笨蛋啊啊啊啊!!!」
    「噗?难不成你其实觉得我们是炮友?人不可貌?唔」
    故意想捉弄赵子樺的柯家寧,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赵子樺用手摀住嘴,明明一脸生气却还是让柯家寧停不下来想欺负赵子樺的想法,整个人往赵子樺的方向倾倒下去,压在赵子樺身上。
    「学、学长你做什么!我可都还没同意要你当我女朋友!」
    「我没有要你同意呀?」柯家寧坏笑。
    赵子樺却慌了,心想这个人不会立刻就变心了吧!?
    「为、为什么!」
    「因为?」
    鼻息轻吐在赵子樺的脸上,有着柯家寧温暖的味道,吞了口口水,赵子樺也附和道:「因为??」
    轻轻一吻在赵子樺的侧脸,柯家寧对着看着自己像隻小狗般听话又渴望主人温暖的狗狗赵子樺:「我是你男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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