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莐媴圆要么不做,既然答应了小金的请求,她就把事情做了个彻底。
    瞇了两小时便被一个电话叫醒了的她此时坐在床上拿着平板查看电邮里她托人查回来的资料。指尖慢慢地往上滑,心阅着档案里关于小店老闆的资料。读完后她发了个讯息给小金,让他现在过来。
    怕是小金没那么快能来到,她丢下平板缓缓走去梳洗,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嘴角因为档案上的资料而不禁笑了起来,自语笑说:「她叫路直直,婠狐狸的缘份来了吧,哈哈哈哈!!」
    世界果然很妙的。
    小金比她计算的还要来得快,门铃响起时,时间才过了二十分鐘。
    「谢谢。」莐媴圆打给小金的时候顺便让他买了一份早餐。她接过小金手中里的袋子,慢条斯理地侧身请他进去。
    「不了。」小金瞧她一身性感睡衣的装着,他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怎敢进去。
    回身打量了他几眼,嘴角勾起,瞭解他的顾忌,便由他了,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后便把一份文档发了给他。「资料发给你了,赶快去交差吧。」
    用力地咬了咬牙,小金冷冷的关上了门,明明发给他就行,偏要他买份早餐上来,她们折磨人的手段不相上下。
    利用坐电梯的时间,小金已把资料看完,资料内容不多,却有点让他对小店老闆另眼相看,他从来没想过经营这种小店的老闆会是法国蓝带厨艺学院出身,还拿过不少奖项。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讯号回復了,他二话不说便把文档赶着在十二点前发过去给婠老闆,成功发送后,他瞧一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六分,提早能完成是意料之外,而且不单只有电话,小店老闆所有资料都全查了出来,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莐老闆不为人知的手段。
    着眼已快接近十二点,小金得不到任何回覆,他以免被她挑剔标准是她看到资料的时间作准,抱着吵醒她有东西交差,总好过事后被抽的下场,便怯怯地拨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挺久,每响一声他都直渗冷汗,至到电话那头突然有人接听,一把气弱的声线悠悠慢慢地传入他耳里「你谁啊……..」
    「咳,婠小姐,我是小金,你要的资料我发给你了,打来想告诉你一声,抱歉,打扰你休息,那我先掛了。」
    呯卟,很干脆的掛掉她电话的声响,小金则错过了婠曲璩听完他的话而全都醒了的反应。
    听完小金的电话,婠曲璩仍有点睡不醒,身体却已是坐了起来,她努力抵抗睏意,挣扎了一小会掀开被单起来去淋个澡让自己精神一点。淋浴出来,她身穿浴袍,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少,她再花了时间去厨房研究了一会儿买回来后没用过多少次的名贵咖啡机,总于花了点力气才煮好一杯香浓醇厚的咖啡。
    端着咖啡杯,呈优雅的兰花指悠慢地把抿了一口热烫的咖啡,外面看似不急不慢,然而指尖却呈现出心急的性子,快速滑向小金发过来的文档点入打开它。手机速度上也花了几秒才把文件打开来,婠曲璩含在舌尖的咖啡瞬间被她卷入去,文档上的资讯很齐全,最吸引她的是小店老闆的名字……
    路嬂潪…….路直直?
    跟她的名字完全相反,对她兴緻更浓,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意义不明。
    不过……以小金的能力,是不可能在十二点前连小潪的来歷、家庭状况和拿过甚么奬项都查到出来,他是个别人叫做一件事便做一件事的戇男,背后一定请了高手帮他,幕后高手是谁,bd里又有谁能媲美莐媴圆了。
    再来莐媴圆不会无条件帮他的,小金怕是答应了一些条款,条款是甚么她相信很快便会知道,关于这点,婠曲璩倒是不着急。
    指尖回滑到路嬂潪的基本资料那处,默唸了几遍上面显示的电话,顺势拨了一通电话过去,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她的作息时间也跟自己差无几,绝不会在这种时候醒来的,而且资料齐全的程度是连她的起床时间也有写明个大概。
    电话如她料并没一响就有人接听,耳朵传来的响声越久,曲璩嘴边甚是忍不住的藏着的笑意地越慢越开。线断了,她不厌其烦再拨一通过去,仍然响了好一段时间,不过这一次终于有人接听了。
    「你哪位……」躺在床上瞇着眼,电话响不断气的时候,路嬂潪有睁眼了眼来电者,是一个陌生电话,响断了一次没理会,到第二次它再响,心有怀疑可能是有急事找她的,便无奈的接听。
    「法国菜里面你擅长甚么?」听到她睏意甚浓的软绵声线,萌呆得使婠曲璩笑意里面多了一层棉花,软软地,很贴服。
    「甚么……」她好像没听清楚吧,法国菜里擅长甚么?她一定是听错了,谁会打来问她这种事?没有吧,她身边的人都不会这样对她的。
    她嚶呤低喃了一声,捲着身躯,等着待机中的脑袋重新启动,渐渐地有点反应过来,双眼却疲睏而依旧闭着不愿睁开面对被吵醒的事实。
    「我上网看过,法国菜必吃十大菜式,有带子、青口和燉牛肉,你擅长处理海鲜还是肉类?」她摸一摸下唇,猜想着对方处于怎样的状态。
    是直躺?侧躺?还是倦起身来?
    没听错,电话里的人确实在问她法国菜的问题。她用力睁开眼,拿起电话看了来电一眼,是陌生人打来的,她紧蹙眉心,语气下了一点力量质问:「你到底是谁?」回想着这把声音属于甚么人的,脑袋重启后,隐约的记忆里好像在哪听过的……
    「燉牛肉好像要等很久,我现在就饿,带子和青口比较快,一个小时后在店前等你,不可以不来。」故意不给她答案,曲璩笑笑的下达了指令便随心把电话掛掉,她走去打开衣柜,细挑起来今天该穿搭甚么比较眼前一亮。
    不过她天生丽质,穿甚么都是美丽动人的吧?嘴角为自己的自信扬了起来,心间为今天美好的开始而乐滋滋的。
    被掛断的声浪扰得路嬂潪咬着牙齿皱紧眉头,被恼得坐起来冷瞪住电话萤幕低咒一句:「莫名其妙!」
    她并没理会打来的女人所讲的说话,既然早起了,她如旧起来梳洗后为自己煮一顿简便的午餐,把午餐端到茶机上,打开电视看新闻一口慢着一口来吃,享用完毕,她慢条斯理在厨房里把碗碟洗乾净放回碗碟架上凉乾,步出厨房经过掛有时鐘的墙上,下意识的瞄了一眼……
    很好,正好过了一个半小时。
    像是觉得自己的故意已报復了打来扰人清梦的不明来歷的女人,嘴角泛着得意的笑靨,扫空被吵醒后的低压躁意,心间铺满了轻快愉悦,她很轻巧地哼着音调,转回去房间从衣柜中随意拿了一件素色上衣和牛仔裤换上,亦是她日常的标配,衣柜里基本上没有一件花肖的衣服。
    她总是认为,每天回到店便换上厨师服,要在厨房里做事,配搭到上天有地下无,也是浮云,过眼云烟。
    路嬂潪租来居住的地方离店不远,开小绵羊十分鐘,走路二十分鐘,大部分不赶的情况下,她都选择走路。不多不少,她走了二十分鐘到了店门前,眼眸瞧了眼四周,一个人烟都没有。
    就说谁会无聊白等她两个小时?笑哼的扬了扬嘴角,不再理会那通电话内容,转到后门进入店内等大哥们送今天的食材过来。大哥们很准时,十五分鐘后开始陆续有菜送过来,到最后送货大哥都笑着离开了,她以为可以安安静静开始今日的前期准备。
    后门突然被人敲响,正从袋子里拿出猪骨的路嬂潪停下来手,转身看向门口转动眼睛想着还有甚么食材未送过来的?敲门的人再连环敲了几回,未见到开门,此人胆大,竟然直接开门进来。
    是她?
    「你来做甚么?」上一回的不欢而散,路嬂潪仍对她有些恼意,更多產出来的是防备心。
    婠曲璩装疯卖傻,抿起唇瓣装装可怜,润着一双漂亮的眸子抱怨:「我不是打了给你说一个小时后等吗,来到店前见你没来我饿就去了附近吃东西,可食物太难吃,没吃上几口,还是你手艺好呢~回来后我见到有个大哥正好送完货出来,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她把手上买来的带子和青口举高,笑指「我自带了食材过来,麻烦你了,我在外面等吃,很饿,最好快点。」
    她自如地来去,毫无自觉自己是位不速之客。路嬂潪好一会儿都反应不来,冷冷地盯住她放下的两个袋子,袋子上面的标志的是一间高级超市的名字,上高还有些水气。
    终于回神过来,她抿住嘴唇,很是不甘的把两东西打开来看,不知何解这个女人说的话,身体很自然便会听从…….拒绝不了。
    听从吩咐,路嬂潪用了最快速的烹调方法把她带来的两款海產煮成了两道菜。她端出去店面,视线自然落在那个女人每次过来都选上的座位上,果然她就坐在哪儿,唇又抿了一抿,带着不甘头之气把菜式端到她面前。
    「白葡萄酒煮青口和香煎带子配薯泥,我没空,不会陪你吃。」她看到婠曲璩正要开口的唇瓣,赶紧在她下令前抢话,要不然……她觉得自己会听令坐下来的。
    曲璩明显地显露出失望,要叫出口的嘴缓缓合上,抿着亮泽红润的唇瓣,双眸水润得要泛出水气来,楚楚可怜,教人心软。「原来提早过来你不能陪我吃的啊…….那我还是半夜三点过来好了。」
    叹声瞄向两道菜式,刚才还觉得它们很吸引人食慾的,如今再看下去,感觉它们冷冰冰的,没情感没温度。
    原本有点点心软的路嬂潪听完她哀怨的话,如当头一棒,打醒她,恼意绵绵细细的回涌过来,咬牙冷淡说:「可以的话,请按营业时间来光顾,特别是你,过了两点半不要来。」
    她把话放下就回去厨房继续备菜,今天却比往日不一样,她备起菜来平静不了心绪,它就像爆米花在那边一直噼哩啪啦地爆开,四溢的香气却縈回不绝。
    留下自己一个人,曲璩看两道菜即使很饿也失去胃口,寂寞地看着它们,突然头上灯泡亮起,水润的双眸闪起了亮光,眼皮眨了眨,拿起刀叉开始往酒煮青口开刀…...
    小潪不能陪她吃,但她可以去陪她工作啊!
    后来路嬂潪专心起来,把心间如爆米花的回响彻底驱赶到外太空,切切剁剁,有她独有的节奏。「小潪~」
    背部颤了一颤,她差点因这把突然传来的软绵叫唤切到手,身体并没为她而转身,冷淡回应她:「厨房重地,你不该进来,快点出去吃饭。」
    「我不喜欢一个人吃,你转过来一下。」曲璩软柔细绵的声线中隐含住她长年累月管治下属的惯性,带着无形的威压。
    「到底你想怎样了?」路嬂潪听出她话里的强制,身体莫名又依了她的话不耐烦地回身,怎料还没看到人,嘴边却出现一块青口肉,它散发出淡淡酒香与牛油混着香草的香味,甚是使人食指大动。
    嘴角得意上扬,瞧她未有动嘴,她像哄小朋友的道:「张口,我们一起吃。」
    路嬂潪紧紧地抿住她的唇,双眸生出满是复杂的情绪盯住她看。她们有那么熟吗?还小潪、小潪地叫她,好像她们是认识很久了,她连这个女人叫甚么都不知道,这样张口把她餵来的青口吃掉,这个女人会不会以为她很好使唤,好说话?
    再来,她这般亲暱地待她,别人看着都感觉怪异吧。
    「你煮的很好吃,嚐一口,快。」餵食的手都酸了,曲璩语气再加重,带着催促。
    一声“快”,彻底把正千回百转地思良着无边无际的事的路嬂潪控制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唇,听从她把唇微启,一块带酒香的青口肉便轻柔地送了进来,她不得不咬住那块青口,顺她意思把它吃掉。
    嗯……这价位的酒让菜式的味道稍有失色,也许日后可以换另一款的。路嬂潪吃下去后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完全忘记了被餵吃的彆扭,深深地蹙眉思考着价位不高却品质较好的品牌。
    曲璩满意一笑,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块,青口肉质包满肉嫩,果然超市里笑得可爱的阿姨没骗她,她再多吃了一块后,目光跟巡着路嬂潪忙着备菜的身影微微移动,抓准了她切完肉丝那刻把青口送到她嘴边「嗯,好好吃,你多吃一下。」
    已经不想管这女人了,路嬂潪斜瞟她一眼,不想再跟她较劲下去,要不然眼下的备菜功夫会来不及处理,满是无言把青口乖巧地吃下去,厨房的职业病又便她在心里飘到到底挑那种白酒会更好吃。
    心思完全地投回到备菜的功夫上,偶尔会被送来嘴边的青口或是带子与土豆泥稍有打扰了脑里面已安排下一步做甚么的思路,到后来像被打扰习惯了,只要有东西送到嘴边,她自然便张口把障碍物吃掉,不用心烦,也省心。
    一大盘的青口和带子土豆泥被清理乾净,饱腹的满足感使曲璩笑弯了眼睛,心情特别有某种难以形容的愉悦感,她把两个盘子端到水槽里,准备要打开水龙头很有自觉要把盘子清洗。
    只是手才碰到开关,手腕就被一根冰凉又纤细的手牢牢地抓住,心间忽然暗涌着微风吹过湖面的波澜,曲璩不解的回首看一看身侧的人,以为她不喜欢她进来厨房重地,抿住唇可怜巴巴委屈道:「我只是想把盘子洗了,没有要侵占你的厨房。」
    路嬂潪被她漂亮的脸容上献屈了的一波而心软了一半,她感慨世上长相漂亮的人都教人难以用责备之心去对待。调整了心绪,她平静对她说:「你是客人,盘子放下就行。」她突然发现自己抓住她的手腕的行为有点越界,且她刚才正在弄蒜泥,指尖沾满浓郁的味道,她稍为有点不自然地松开手。
    眼眸瞟向她放开的手,发现了原来她的手指很好看,是长而幼,婠曲璩想起了小金发给她的资料,有点难以想像她是抱着甚么的心态去中国的厨艺学校学师的,不用问,学校里佔大多数都是男人,中菜亦难免要用重量十足的鑊来炒菜,她身材瘦小的,怎能把鑊拋起?
    突然之间,曲璩心间柔起了一种想了解她的念头,此念头的泛起,反而有点惆悵不解了。
    「你是老闆我就听你意思不洗囉,可我又不好意思总是骚扰到你,让我帮点忙吧。」她眸光明亮藏着不明的笑意,脸上溢起跟往常不太一样的柔媚,唯一不变的,她话里依然散发出不可抗力的主导力。
    又来了。路嬂炽绷着一张淡定的脸去掩饰心里的无限的无奈与叹息。被一个女人莫名缠上之馀,此人身上明显散发出来如女皇般的压服,让她有够心累的。
    她转过身往掛勾上拿下一条毛巾递给她轻淡地吩咐道:「那……就麻烦你把外面的椅子从桌子搬下来摆好,之后用毛巾擦擦它们,椅子不算很重,不过你……」双眸从上而下打量她,由她第一天来店里吃东西那夜,路嬂潪断定了对方并不是普通写字楼里的ol,以这个人所提的名牌包包可以猜到,她不是高层人士便是管理阶层,要她做搬椅擦桌的事,确实怕她会受伤。「你还是小心点,搬不动就不要搬。」
    看出她眼里的许多个意思,曲璩嘴边深意一弯,拿下了毛巾语调轻快「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娇生惯养。」
    望着她下一眼就走了的身影,路嬂潪不太放心,悄悄来到厨房门边,探出半个身去观察她是否做得来。
    曲璩轻易的把搁在桌子上的椅子一张一张地搬下来并摆好,椅子对一个女生来不算重却也不轻,她也有把小潪的话听进耳里,小心地搬,不着急,转眼便把所有椅子都搬了下来,紧接着她抬头,抓到了小潪在观察她,便回她一个放心的倾城之笑,得到的是对方拋来一个瞪眼,下一秒瞪眼的人又回到了厨房,她偷笑一下,麻俐地用毛巾把桌子和椅子一张张用心地擦,擦着的时候……
    难免想起了年少时所经歷的黑暗史,人生走到今天,突然回首,发现……她的路的确走了很远。
    手头功夫做完,她又进去跟小潪讨活做,路嬂潪又派她去把放筷子汤匙的盒子分到桌子上「放好就行,筷子汤匙等王阿姨回来冲洗一下才能放进去的。」
    乖巧听话的分批三个三个把盒子放出去,一下子就把工作轻松做完。正好路嬂潪也把备菜功夫做好,有点疲惫的调了两杯特饮走出去,看到她正为最后一个盒子的摆放角度纠结中,这种小事在她身上做来就是很不配她的气质,叹了一声,淡然地唤她一声。
    「喂,你要喝点饮料吗?」路嬂潪往曲璩爱坐的那张桌子坐下来,厨房的热气使得她出了一身汗水,她喝了一口冰饮后用毛巾拭着额头、脖子上的汗珠。
    被叫唤的人不再纠结在盒子的摆位了,两三步便走过去惯例的座位坐下来,目光注视路嬂潪白晳修长的脖间和圆润的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她沉下心绪,敛下双眼,把冰饮小喝了一口。
    「你……要不要知道我叫甚么?」倏地,曲璩抬眼扬起唇瓣没原由地问她,暗里摸向在厨房里被她碰过的手腕,本来清凉的触感忽然化成了无形的馀温,撩拨且骚养着她的心头。
    擦汗的动作顿住,眉心皱起,不理解她突然的变奏,自问跟不上,也无法无视她眼里的执着,考量了如果说不想知道的后果,也许后果是她会更常来店里扰乱她的工作,无奈万千地顺她意而又不太情愿又保持礼貌问:「请问客人你怎么称呼?」
    对她一句又一句的客人,曲璩是不太满意,却看来是有点进步,她就不计教了。换了抹温软的笑作了一个自我介绍:「我姓婠,叫曲璩,曲目的曲和王豦合起来的璩。」看着她渐渐眸子亮了起来,她已知道她们之间是有多么巧的缘份了。
    「对啊,你没听错,我叫弯曲曲,你叫路直直,我们……挺配的。」加深了笑意,曲璩被她眸子里复杂的波纹勾得很想作弄她一翻……
    日常表面淡定稳重的小潪,不知道被作弄到脸红耳热的时候是怎样的呢?会否忍不住向她咆哮?
    哎呀,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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