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她的惧意,心痛地用力抱住她,沉声道:“那日,朕说的皇后就是你。”
    “满月宴当天,朕准备在这个夜宴上将这件事公布于众,可没料到……”
    他黑眸幽沉:“朕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谢缚辞解释清楚后,这件让姜沐璃三年都想不明白的事,顿时犹如拨开了云雾一般。
    她忽然又有些困惑:“谢瑾澜,若是太后娘娘这样容不下我……”
    他冷声道:“朕知晓太后的用意。”
    他的姨母这一生都是为了崔氏在谋划,当初就是为了保住崔氏的皇后之位,宁愿推了与郑家嫡长子的婚事也要入宫嫁给自己的姐夫。
    后来为了让崔萱嫁给他,同样利用他的母后让他同意这门婚事。
    那个时候,对于他来说,皇后之位是谁都可以,便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可现在,显然姨母已经将皇后之位看做是她崔家的囊中之物,他自然不会再任由她继续错下去。
    谢缚辞眼里含着柔意:“缘缘,你是朕的妻子,朕会护你一生周全,今后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你相信朕,从有了你以后,皇后之位朕从未想过别的女人。”
    姜沐璃眼圈湿润,轻声道:“我既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必然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怀疑。”
    若非怀里的人抱着的触感真真切切,谢缚辞险些觉得自己又在做梦。许是三年间,这样的画面他也曾梦到过一般,仍然觉得很不真实。
    他习惯性的眯了眯黑眸,眼里折射出掠夺的光,忽然一改先前的温柔,反而攫住她的下巴,用力亲吻了上去。
    仿佛只有这种亲密,才能让他安心。
    “唔……”
    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仿佛一下又一下敲打她的心,蓦然被这样狠狠地亲吻,姜沐璃呼吸已无法自控,险些要窒息了一般。
    红唇发麻,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松开,二人鼻尖抵着鼻尖。
    谢缚辞抵着她的红唇,在她唇边缠绵呢喃:“缘缘,朕想要你。”
    姜沐璃浑身发软,脸色涨红,待回过神后眼睛怔圆瞪他:“你,你……你能否矜持一些?”
    为何这种事,他永远都学不乖?!
    谢缚辞眼里幽深如漩涡,像是要拉她陷入沉落,他不再给她机会拒绝,打横将她抱起往床榻行去。
    她在他怀里,摆动双腿推拒:“放我下来,菜都凉了,你午时才体力不支晕倒,夜里还没用膳,这怎么行?”
    他脚步一顿,浓眉轻蹙:“你在瞧不起朕?”
    姜沐璃微楞,转而想明白他的意思,吓得舌头都开始打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缚辞此时已经走到榻前,他将她轻轻放放落,爱如珍宝一般怜惜着她。
    他眸里含着幽怨:“缘缘,旷了整整三年,你可怜可怜朕。”
    姜沐璃胡乱地晃着脑袋,尽量拉回了些理智,试图制止他:“你冷静一些……”
    “朕很冷静。”说罢,他埋首靠近,轻轻噬舔。
    她身子蜷缩成虾状,好不容易才从他口中逃脱,扬起脸颊可怜巴巴道:“那我一整个下午在厨房忙碌为你做的晚膳,难道你就不想吃点吗?”
    “晚点再吃也无妨,你放心,凉了朕也会吃下去。”
    眼看着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姜沐璃险些就想着,随他这样去,好了。
    此时轰隆一声——
    一道惊雷响起,吓得姜沐璃浑身一抖,谢缚辞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莫怕。”
    正在这时,房门被用力推开。
    一道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
    舒舒边跑边大声哭喊:“阿娘,我害怕……”
    “好大的雷声,阿娘我睡不着。”
    方才旖.旎的氛围也因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彻底打碎。
    谢缚辞脸色蓦然变黑,看了眼怀中人几乎快要衣不蔽体的模样,冷着脸拿起一旁的软衾将她全身覆盖。
    姜沐璃眼神忽然一片漆黑,唤道:“是舒舒来了?”
    舒舒还在哭着:“阿娘是我,我好害怕,想跟阿娘一起睡。”
    听着儿子的哭声,姜沐璃也很心疼,“乖,舒舒不哭了,来阿娘这。”
    谢缚辞按住她要出来的动作,遂通身泛着寒意转身:“谢望舒,朕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三岁已经是个大人,岂能遇到一点小事就找母亲?”
    姜沐璃:“……”
    所以她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教孩子的吗?
    她一把挥开身上的软衾,将脸露出来,气愤道:“谢瑾澜,你还是不是人?他才三岁,你就这样苛刻他?”
    谢缚辞皱着眉看着舒舒方才还哭得通红的脸,忽然换成了灿烂的笑意,哪里还有点方才哭得惹人心疼的样子。
    舒舒抽噎了几声。
    连忙脱下鞋子就爬上床扑到姜沐璃怀里,诉苦告状:“阿娘,我自出生起就很怕打雷,每次打雷,我就哭着找爹爹,爹爹都不理我,每回都将我放在摇篮上自己睡觉。”
    “呜呜,这都是吴毓公公无意间跟我提起的。”
    害怕打雷?难不成是满月宴那个雨夜给他带了什么伤害吗?
    姜沐璃心尖一疼,抱着舒舒哄:“乖,舒舒今后害怕来找阿娘就好。”
    舒舒满意极了,牢牢抱住娘亲的纤腰,继续奶声奶气地撒娇:“阿娘答应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不可以不要我了。”
    她耐心耐烦地柔声道:“娘的乖孩子,娘怎么舍得丢下舒舒。”
    舒舒欣喜不已,扬起脸在她侧脸吧唧一口。
    响亮亮的亲完后,舒舒视线挪移,顿时鹿眼蕴满疑惑:“阿娘,你的嘴唇怎么这么肿呀?”
    姜沐璃微楞,随后窘迫不已。
    她还没来得及找借口,舒舒又惊讶道:“阿娘锁骨这里是被虫子叮的吗?”
    她羞窘到避开孩子单纯的眼神,嗫嚅道:“兴,兴许是小县城夜里虫多……”
    说完连忙转移话题:“很晚了,舒舒快睡,你爹爹还没用晚膳,我去帮他把饭菜热一遍。”
    一旁早已被母子二人忽略许久的谢缚辞沉着步伐走来,看着这母子二人,他冰冷的视线落在舒舒身上。
    舒舒吓得打了个哆嗦,又抱紧自己娘亲。
    谢缚辞只能按下心中的烦闷和方才升腾起的燥.意,淡声道:“不必了,朕不饿,你先睡吧,朕去洗个冷水澡。”
    说罢,他站起身出了房门。
    身后传来舒舒的声音:“阿娘,爹爹不怕冷吗?夜里还洗冷水澡?”
    姜沐璃声音带着几分心虚:“你爹爹他,他体力比较好,身体强壮……”
    舒舒听完有些羡慕:“这样吗?那舒舒也要强壮起来,可以洗冷水澡。”
    姜沐璃连忙按住了他嘴巴:“……你不可以,太小了。”
    **
    舒舒实在很害怕打雷声。
    夜里又打了几次雷,他都埋在娘亲的怀里瑟瑟发抖,等夜深时,雨势渐渐降下去后,在娘亲的温柔哄声下,他才缓缓进入梦乡。
    正这时,谢缚辞从净室出来,颀长的身量站在榻前,将屋内的烛挡得一干二净。
    他深深凝望了她许久,又瞪了舒舒一眼,最后无奈叹道:“缘缘,朕这次让步了。”
    若不是那小子突然闯进来,现在抱着她睡的人就是他了。
    姜沐璃登时脸颊通红,牵起他的手摇晃:“好啦,你不要跟小孩子计较,舒舒他是真的害怕。”
    经她的主动牵手,谢缚辞心里忽烫,顺势坐下拥住她:“朕就听你的话,不与那小子计较。”
    待回宫后,他自有的是办法去收拾他。
    她埋在他怀里,软软地嗯了一声。
    夜深人静,谢缚辞总是爱这样盯着她看,看了许久,视线也不挪开,她实在有些羞怯,抵不住面前这人的炙热,正要推搡他。
    男人像是察觉出她的羞意,淡笑一声将她揽入怀里,便一齐倒入榻上。
    他牢牢将她拥着,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俯身贴近,昏暗的帷帐内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的动作很是温柔。
    那独属于他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的逼近,一把握住她的腰肢。
    待满意地听到她溢出的轻微嘤咛声,谢缚辞淡笑,嗓音带着极致的诱哄:“其他不可以,那让朕亲一亲你总行吧?朕实在,想你想疯了。”
    怀中的人已经羞到眼眸仿佛要挤出泪水,在他一声声温柔的轻哄和灼热到不可避开的眼神,她稍稍疑了会儿,还是糯糯地点头。
    小声道:“不可以把舒舒吵醒……”
    谢缚辞睨了一眼睡在最里面的舒舒,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薄唇凑近她耳边低语:“朕自有办法。”
    她惊讶,正欲追问是什么,他便整张脸倾了下来,将她的疑惑尽数吞进。
    从起先的怜惜触碰,到不甘于此的强势掠夺,他不给她一丝喘气的机会。
    她越是害怕得退缩,他偏要强势逼近。
    被吻得晕头转向之时,她这才不经意看到。
    因舒舒是侧身躺着对墙壁而卧,他竟还空出一只手去遮住舒舒的耳朵。
    好半晌,她才得以喘气,气息不稳地数落:“你怎么……”
    这么无耻!
    谢缚辞已克制到浑身难受,视线往下挪移,看着正在他怀里的人,喉结不禁滚动一下,哑着声道:“缘缘,朕真想将这小子丢出去。”
    他实在太高估自己对她的抵抗力了。
    方才本以为只要亲亲一解方才的火气就好,可看着她毫无抵抗地地瘫软在他怀里,微垂含春.意的眼尾,红艳湿润的嘴唇,通身散发着浑然天成地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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