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朱至就在这个时候和西平侯走了进来,凉国公听着声音立刻起身,一眼瞟到西平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问:“你怎么来了?”
    “有人送礼,我岂能不来。都登记好了?”西平侯不在意凉国公的反应,来此是有正事的人,只管办正事。
    “记好了!”凉国公应着视线落在朱至身上,无声询问,怎么把西平侯带来了?
    朱至显得有些无奈,带来就带来呗,他们又没有干坏事,谁来都不怕!
    对!凉国公收到朱至的信息,认同无比。
    “来人,把他们全都拿下。”西平侯原本和善带笑,随着这一声令下,外面的将士全都涌了进来,无二话,拿人。
    “侯爷,侯爷,但不知我们犯了何罪,要让侯爷将我们拿下?”都到这个份上了,依然有人见了棺材不落泪。
    “贿赂朝廷命官够不够将你们拿下?”西平侯冷笑而问,一众人的视线落在凉国公身上,凉国公指着一旁的朱至道:“主意不是我出的,你们看我有什么用?”
    这回朱至成了众矢之的,朱至无所畏惧地迎着众人谴责的目光,坦荡无比地道:“我总得让你们知道,云南的天已经变了,大明朝廷不是有钱就能办事。”
    其中所含的恶意,谁看不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更让一个个来送礼,以为能送出一个光明前程的人错愕不矣。
    说好的能救人,人救不出来不说,更有可能把他们全都搭上,这算什么事啊!
    一时间,偌大的堂内一片哀鸿,可惜西平侯全然不为所动,只道:“你们的罪,我会查明,一切都会依法办理。”
    这回凉国公明白了,敢情朱至之前干的事由西平侯接手了?
    “什么情况?”凉国公好奇追问,朱至道:“咱们该回应天了。”
    牛头不对马嘴啊,回不回的是什么重要的事吗?他分明想问的是西平侯接过朱至的事算怎么回事?
    很快,凉国公就知道了。
    平定云贵的消息传回应天,朝廷诏书很快送来,赞许诸位将军辛苦是必备的,最重要的一条是,命西平侯沐英镇守云南。
    得,原来以后这云南的地方得要西平侯看着。怪不得他接朱至的手,干脆利落杀一波贪官,充公一堆金银。
    事情定下,众将收拾着准备起程,朱至得跟西平侯合计合计。
    “伯父镇守云南,是不是应该考虑安民富民?”朱至听说西平侯要留在云南时,有些盘算就得操作起来。
    西平侯算是明白了,朱至鬼主意不少,特意提起安民富民,必有盘算。
    “你欲何为?”西平侯挑挑眉问。
    “互惠互得,既让伯父您得以安民富民,也能让我富裕。”朱至同西平侯一通挤眉弄眼,她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荷包吗?为了小钱钱。
    “比如呢?”西平侯虽不能说不心动,总得问问朱至主意为何?
    “云南的菇很多,而且味道各异。”朱至眼睛发亮,进了云南能不考察云南的特色?这都是发家致富的道道。
    然而对西平侯来说,朱至提起这事,他没太明白。
    朱至一个吃过各种各样干菇的人,哪能放过没有人大兴商道的赚钱法子,赶紧跟西平侯一通咬耳朵。
    “云南遍地都是菇,伯父镇守云南,岂能不思为百姓谋福?菇有千千万万种,有的有毒,有的没毒。那就弄没毒的,而且分类。
    “这一点您要是拿不准,寻个大夫跟您跑几次,普及云南的百姓。再加上烘干,这一点云南的百姓们都会的,能烘干的咱们就烘干出售,不能烘干的咱们想想办法保鲜保质。
    “总的一句话,想办法让云南百姓富起来,您要是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了,他们还能反对咱们大明?”
    朱至不是给西平侯洗脑,而是事实摆在眼前,要不要干,西平侯能是没有抱负,也没有一丁点想为百姓做事的心?
    “彝族的奢香夫人打算修栈道,通四方。伯父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当知路通人通财通。云南也是如此。您要是能想办法把云南的百姓发动起来,将菇这一行发扬光大,各种各样的菇都分类,连怎么吃的好吃都总结出来,您放心,以后我帮您修路造桥,更与云南百姓共同致富。”
    一看西平侯有所意动,朱至马上再接再厉,尤其得同西平侯道:“伯父要是不信,我带您出去一趟,让您亲眼看看云南有多少财富。都是些我们没有发掘的财富。”
    朱至一个爱财的人,与奢香夫人相识能想到跟她做药材生意,到了云南,云南的菇不是出了名的吗?
    后世有一个段子,云南的人民就算吃菇中了毒,都只怪自己肠胃不好,从不觉得他们吃的菇有问题。
    这从侧面证明了云南人民爱菇。
    而味道鲜美的东西不应该和天下的人分享吗?反正朱至是觉得,有这个机会既能和天下人分享美味,又能让百姓发家致富,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朱至起了这个心,立刻领着西平侯走一趟,就往云南的山中去,更是去了云南人民的家中。
    西平侯就注意到,三不五时失踪,但一回来就会跟在朱至身边的女医孙商枝竟然在其中的人家中,见着朱至和西平侯来了,孙商枝马上起身相迎。
    “怎么样?”朱至好奇追问。
    “郡主放心,他们都会些基本功,教一教就上手。”孙商枝跟着朱至出门,满山遍野的跑不说,也是得帮着朱至多办些事的。
    如眼下制菇的事儿,孙商枝一个行医的人,药材的好坏她会辨别,制药方面的事她也有涉及。
    正因如此,以至于朱至就让她出面,先带一些人学着。
    “那就好。伯父,您要不要挑几个聪明人跟商枝学学?学会了以后能教人,还懂得辨别。否则要是被人糊弄了,将来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朱至信得过孙商枝,大大方方冲西平侯问。
    西平侯似在考虑,朱至道:“这一回回去,我带了不少,都是让商枝教他们做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看看他们脸上的笑容,多高兴。”
    见着朱至来,周围的人家们都出来相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堆着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是觉得,能带动一方经济,让一方百姓富裕起来,日子越过越好,这才是我们这些身居高位,享百姓供养的人应该做的事。”朱至心里有大明天下,更有大明天下的百姓。因此,她会在做生意的同时,也要想办法带动百姓们富起来。
    能够双赢的事,为什么不做?
    西平侯道:“好,我找几个机灵的跟你的人学着点。不过,你既然开了这条路,想过以后吗?”
    终于是跟朱至谈以后了啊!
    朱至点头道:“伯父有话不妨直说。”
    都是自家人,没有必要绕弯子对吧!
    西平侯与朱至凝视道:“比如你这具体到一年一月要菇多少?”
    朱至笑了,对嘛,这才是西平侯,能让她爷爷和她爹爹称之为左膀右臂的人。
    “如今我给不了伯父答案,我得把这些菇带回去试试,看看有多少人能接受。这么多种类的菇,又是哪一种更让人喜欢。”朱至坦然承认,市场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反应?
    西平侯要的答案,朱至会给到的,但不是现在。
    行,西平侯确定朱至有考虑,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半。
    “说好了,你这一回去尽快给我送消息,一年须量几何,云南眼下能不能供应上,我得有数。”西平侯是个慎重的人,有心为民办事,更得想办法办好!
    “行,具体的事咱们慢慢沟通。云南是您镇守,菇的生意我就不让您参与了。不过贵州的药材生意,您参个股呗!”朱至眨眼睛,该避嫌的得避嫌。
    不过,自家爷爷对一群当官的确实挺苛责的,说句良心话,大明官员的俸禄,算是古今往来当官里数一数二的少的了。
    虽说既是因为新朝建立,百废待兴,朝廷没钱,拿不出钱来。何尝不是因为在朱元璋的眼里,当官的个个都被养得肥头大耳,到了他当皇帝,个个都给他少拿些。
    这对官员的恨啊,朱至真不好评价。
    “须多少本钱?”西平侯倒也没有一口回绝,只追问细一些。
    “三千两。”朱至早算好了,开这个口就是把决定权交到西平侯手里,等着西平侯决定。
    “打算拉上多少人一起?”西平侯不愧是西平侯,马上明白了朱至肯定不仅只想拉上他一个。
    “表叔,舅公,信国公,您。”听着朱至一个个数出来,西平侯嘴角抽抽,表叔指的是曹国公李文忠,舅公是凉国公蓝玉,信国公汤和喽。
    “信国公怎么说也教了我行军打仗了,他就是不认那也是半个师傅,有好事哪能少了他。”不用西平侯问,朱至已经解释一番,她选的都是亲近的人。
    西平侯道:“一人六百两?”
    朱至连连点头,西平侯嘶的一声道:“这么点小生意,你拉上那么多人,分得过来吗?”
    不想收获朱至一记您小看我的眼神,伸手道:“放心,肯定不让您亏。给钱入股,以后的事不劳您操心。每月帐本分红会准时送到。”
    敢情直接不给西平侯拒绝的机会?
    西平侯从怀里掏出宝纱,“没那么多,回去让人给你补上。”
    朱至也不看是多少,连连点头道:“好勒!”
    西平侯思来想去,终是叮嘱道:“你得记得,不管做什么都能有违国法。咱们不能自己往陛下的心上扎刀。”
    难得碰上像西平侯如此聪明识趣的人,朱至连连颔首道:“伯父您放心,我喜欢钱,不过我喜欢正正当当赚回来的钱,不该贪的我不贪,别人送的我更不会要。”
    此话让西平侯暗松一口气,同时依然不放心道:“虽说你拉了亲近的人做生意,这事儿除了我们几个外,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但这事儿得上禀陛下,更要让太子知晓。”
    不得不说,西平侯的分寸把握得真是好。
    不让别的人知道,是为了预防别人借机扣名头在他们身上,结党营私了解一下。
    告诉朱元璋和太子,这就等于把事情摆在明面上,以后都不怕别人告到朱元璋面前。
    “另外,我们只花钱入股,不管你生意怎么做。跟谁都要定好规矩。”西平侯更得给朱至出主意,让她记下更得做到,做好!
    “好。”朱至又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西平侯最后的叮嘱是为她好。
    西平侯听着朱至乖巧应是,更觉得欣慰。
    只不过再怎么不舍总得分离。西平侯奉命留守云南,朱至得随大军回应天。
    凉国公想到回去之后应该大概能够得个赏,许是能够重新拿回俸禄,不至于让他的日子难过下去,心情多少好些。
    没想到,眼看要到应天了,朱至寻上凉国公问:“舅公身上还有多少钱?”
    凉国公如临大敌,这场景略为熟悉啊!上回朱至问他手里有多少田地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再来一回,凉国公急得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可是一文钱没收。”
    额!朱至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凉国公一看朱至不作声沉吟下来,惊得赶紧解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在贵州收了钱送军营里,在云南又打着有钱好商量的借口,先把我的名号亮出去,趁机把云南的那些贪官全捉了个人赃并获,哪里会有人再不怕死的往我头上送钱?我真没钱,一文钱都没有!”
    可怜的凉国公啊,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急于证明清白,他是真的真的没有收过钱,半文都没有!
    不过,朱至一听上下打量凉国公一圈,她的余威那么大的吗?她就问了一句,看把凉国公急得!
    “你别看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真切切的实话,你不能不信我。再不你搜身,你要是能搜出钱来都归你。”凉国公怕啊,摊开双手让朱至来搜!
    朱至啊的一声,道:“舅公挺惨。所以我这里有一笔生意打算开展,想拉您入火的,可您连本钱都没有,那就算了!”
    啥?不是查他有没有收贿赂,而是要带他做生意!凉国公!!!
    “等等!”
    第55章 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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