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晚走在前面  ,盛雪霰规矩得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芦晚的步子便慢下来。
    盛雪霰本来不想理会,假装没发现,但是芦晚步子越来越慢,仿佛脚很沉重一般,半天不挪一步。
    毕竟是皇帝宠妃,到时候参他一状,也是麻烦。
    盛雪霰这才上前,问道:“娘娘可有不适,不若去亭子歇息一会儿,等轿子来。”
    芦晚心里嗤笑,怕是等不来轿子咯。面上却一脸愁容:“今日比较乏困,这冷风也起了,歇息久了怕染了病气。”
    见芦晚楚楚可怜的样子,盛雪霰心里不由得咯噔咯噔地,尽管芦晚做足样子  ,盛雪霰还是本能的觉得芦晚不安好心。
    “劳烦盛督主搀扶本宫。”果然,芦晚语气恹恹,道出了自己的本意。
    盛雪霰皱了皱眉,本想唤其他侍女来,但看着芦晚有些期待的眸子,还是伸出了手。
    “走吧,娘娘。”盛雪霰微微  躬了躬身。
    芦晚立马攀附过来  ,火热的身躯带着花香,宛若无骨一般直接靠在盛雪霰身侧。
    太近了  ,搀扶不是这样搀扶的。
    盛雪霰想出声提醒,但是芦晚两只手攀着他的臂膀,半边身子向他倚来,腿却迈开了,开始往前走了。
    起码愿意走路了。
    盛雪霰终究还是没有出声提醒。任由芦晚攀附着,她身上的香气确实勾人,迎着风扑到他面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脸更燥热还是她紧紧挽着的手更燥热。
    这样是不对的。盛雪霰想。他打定主意,若是碰到人来就将芦晚甩开。左右不过被皇帝打几鞭子,不会像现在这样要命。
    他不知道,原本跑去说找轿夫的侍女,却没隔多远,就在他们前行的路上,为他们驱赶可能路过的人。其他宫的宫人,看到瑶妃宫里的大宫女在路上驱赶着其他人  ,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小跑着绕路走了。
    芦晚环着盛雪霰的一只手臂,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这前朝无数人唾骂阴险毒辣的盛督主,终究没对她说一句拒绝的话。
    芦晚起了心思,手指顺着他的臂膀往下滑。盛雪霰觉得,手臂好像有银蛇划过,后背有些战栗,终于,她停下了动作,停在  自己腕上,抚了抚自己手腕的珠串。
    “盛督主也信佛吗?”芦晚一手将盛雪霰衣袖往上撸,一手学他往日捻珠,珠串在他的手腕和她的指尖滑动,盛雪霰再不经人事也明白过来了。
    冷着一张脸,想要斥责芦晚的不轨。
    芦晚一双眼却是无辜,仿佛不解他为何动怒一般,手指停在珠串上,道:“妾年幼时也听舞坊坊主念过经,不过是猛然想起,有些怀念。督主,不会生妾的气吧,要对妾发火吗?”
    盛雪霰攒了好久的勇气骤然消散,猛地将手串脱下,塞到芦晚手里:“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娘娘喜欢便赠与娘娘。”说罢,往后撤了一步,继续道,“咱家还有要事禀告陛下,娘娘切莫走远,侍卫一会儿便来护送娘娘回宫。”
    他跑了。
    芦晚嗤嗤地笑,手里攥着盛雪霰再不敢拿的珠串,上好的小叶紫檀,还雕刻着经文,定是日夜把玩才会保养的如此好,为了逃跑,说送就送了。
    将珠串带回腕间,挽了三圈还是有些松垮,挥手召来梨奴,两人快步回了宫,一点没有先前懒洋洋的样子。
    回了宫中,芦晚坐在镜前,梨奴正给她散发,轻轻替她揉了揉脖颈。
    芦晚手里把玩着那串珠,凑近嗅了嗅气味,和盛雪霰身上一样的松木香,握着盛雪霰日夜盘玩的珠串,他的味道袭来,梦和现实开始重迭。
    “上次是谁递了帖子?”芦晚想起,“院里赏花的。”
    梨奴想了想,回道:“云贵妃的帖子,去她宫中参加牡丹花会  ,主子不是说不想去吗?”
    芦晚心里有了主意,回道:“突然想到了事,去回他们,我会去。”
    梨奴从来不反驳芦晚的意思,让宫里的下人去回禀了。
    这皇宫里,除了侍卫,就是太监学了武艺。宫女很少有好身手的。李景和是断不会放男人来护卫芦晚,思及此,芦晚冲梨奴勾勾手,梨奴俯身侧耳听她耳语,随后点点头。
    留着  李景和的性命,便是为了  那个人。李景和从不避着自己,偶尔连奏折也能看。关内外都平稳,那些官员没事找事  ,经常上奏诋毁盛雪霰。说他手段毒辣,阴险,不值得信任,希望皇上另立人选,最好是撤了西厂。
    每每都是重复的词,芦晚都看腻了,这些文官,文绉绉的话学了不少,骂盛雪霰的时候却反反复复只会这几个字,再不济就是骂他是个阉贼,看的李景和哈哈大笑:“太监不阉那还是太监吗  ?”
    不过这朝野上下谩骂的盛雪霰,却从未拒绝过她的请求。梦里梦外都是,捏紧了佛珠,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急,再心急也要等到李焕纬回宫。算着时间,也就一载。
    (正在努力码字,不过经常被网站踢出去,刷新一下就不见了。
    谢谢喜欢的宝,我会努力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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