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唔唔、真香!”
    “香你倒是给我留点啊!别,牛板筋你都吃了,这最后一串鱿鱼……猪啊你这是!”
    角落花坛边上,两人明显分赃不均。
    “茄子、韭菜、金针菇……你这是让我啃草?!我告诉你姓楚的别太过分了,别忘了歌是我唱的,钱也是我挣的,你就是个吃白食的懂吗……你还抢!”
    “我买来的!”
    “对,你就是跑个腿。”
    “那也是贡献,我也有份!”
    “你这叫有份吗?你这是霸占!强占!”
    唐朝这时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外界传言所谓高冷人设的大明星,也就真的只是传言而已,或者只是一种混迹圈内的保护色。毕竟这位貌似真的不是很擅长人际交往,性子有些直,貌似这也是玩摇滚的普遍通病,中西方基本都是如此。若是看不上眼,比如那位殷勤的倪姓青年,那就真是高冷人设了,干脆拒绝,好脸色都不带给的。相反,一旦熟悉起来,比如眼下这样的,那就毫无形象可言了,连拿带抢、没皮没脸!
    一番抢夺,肉食如数消灭,剩下青青绿绿的明显吸引力不大,混乱场面也总算稍稍缓和下来。
    一边嚼着金针菇,楚枫雅一边终于腾出空来,瞧着义愤填膺的唐朝,嘿嘿笑道:“不就几根肉串嘛,大男人别小气吧啦的……话说你会的还挺多啊,看你敲桶的手法还练过架子鼓啊。”
    “我会的多了,八万一位,包教包会。”唐朝没好气回道。
    “那还是算了,我对架子鼓兴趣不大,再说了贪多嚼不烂。”
    唐朝斜瞥过去:“哟,真没看出来啊,你还知道这道理呢……把肉给我吐出来!”
    “哈哈!”大笑几声,楚枫雅没接这茬,桃花眼亮晶晶的凑过来:“要不,你再教我唱歌呗?我要跟你一样的。”
    “这我没办法,你也学不会。”
    “小气!不让你白教,老规矩,我给学费。”
    “给也教不会,真的,这事主要看天赋!同样的力道技巧,我能唱出来不同的东西,但你不行……就像你嘴里的金针菇,它进去是这样,等你拉出来它还是这样,没变化的……”
    “呕——你要死啊!”
    好吧,是有点恶心。
    但唐朝说的还真就是实话,不过不是天赋,他整个身躯都是在感知异能下慢慢锤炼出来的,到现在骨骼面容都能移动变幻,调整声带嗓音那就更不在话下了。但这也就仅限于他自己,让他给别人这样做是办不到的,也不敢。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大体类似,但细节绝不相同,唐朝自己这幅身躯都是在玩坏若干次的情况下才熬过来的,又怎么敢去随意动别人的?
    得益于那番恶心言论,楚枫雅明显是没了胃口,唐朝也就不客气的收尾了。恶心?对于前世烤肉味道都能闻饿了的某雇佣兵来说,完全不存在的。嗯,此烤肉非彼烤肉……
    吃饱,喝足,回家。
    一路无话,某带明星总算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在接近十点钟的时候,两人终于回到了江月公馆。
    碍于楚枫雅的身份,本来他们是打算从四号门悄悄进的,但在路过一号门外时,唐朝不由自主的捏下了刹车。
    两人怔怔看着,不远处门外,几辆警车、救护车错乱停着,红蓝夺目警灯刺眼闪烁,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以及神情肃谨的警员在其中穿行,外围甚至还拉了条警戒线,将围观路人隔开,几名应该是被临时抽调的保安在维持着秩序,一片忙碌不安景象。
    那贼又出手了?不对,只是个走空门的小偷而已,用不了这么大阵仗吧……唐朝想了想,扭头道,“你在这等我下。”说完,走了过去,在门旁找到正维持秩序的同事钟叔。
    后者此时正在与个瞧热闹的小伙纠缠着。
    “干什么,看看不行啊。”
    “里面正在办案,赶紧走。”
    “你又不是警察,一个看门……保安,叼什么?”
    “你如果再不离开,我就喊警察过来,到时拘留你怪不得我。”
    小伙闻言盯了钟叔一会,冷哼了声,悻悻然转身走开。
    唐朝走上前去,
    “钟叔,出什么事了?”
    “让你走……哦,小唐啊。”钟叔的神情有些恍惚惊慌,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压低嗓音颤声道,“那个贼、杀人了……出命案了!”
    “嗯?”唐朝闻言一怔,下意识问道,“谁死了?”
    老实说,这有点出乎唐朝意料之外了,这几天他虽然没碰到过那贼,但对对方的盗窃过程是有过番了解的,保安队会议包括私底下同事碰头也都有过讨论,那贼手艺真的很糙,除了砸窗就是砸窗,一看就是新手上路,稍有风吹草动就溜之大吉,也就跑路功夫还可以,不然都用不上警察早就被保安队给抓了。
    这样的小贼,不像是有胆量敢杀人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倒也真不好说,毕竟是入室盗窃,如果恰好碰到户主回来,冲动下杀人那也在情理之中……
    “B区23栋的业主,严总。”
    这人唐朝有点印象,对方也是晨练一族,貌似是个老板,具体做什么生意的唐朝没打听,不过风评不是很好的样子。这可不是无端猜测,江月公馆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到了这个级别的都很注重维护人脉关系,但同为晨练圈里的其他人却很少会与他深入交流,最多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维持个表面交情。
    这时,“小唐?”岗亭门内一道招呼声传来,唐朝循声望去,竟是不久前同去新加坡的张德明,再透过岗亭窗户看向屋内,果然瞧见了谢建平的身影,之前介绍过的,江月公馆的安保工作是谢建平的公司负责的,如今出了这么大事,身为老板过来瞧瞧也在情理之中。
    “哎,张哥,好久不见,你也来了。”挥手招呼,唐朝顺势穿过警戒线走了过去。
    “出事了嘛,刚好我也住这附近,就陪谢总过来看看,小唐你……”张德明下意识回头望了下江月公馆小区,试探问道,“你住这里?”
    “是啊,我是这的保安。”
    “保、保安?”
    张德明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一时愣在当场,恰好这时钟叔走了过来,拉了拉唐朝,指向门外,“小唐,那边那位女士让我过来和你说下,有人打电话给她,她今晚就不回家住了,有人来接她了。”
    “哦,好的。”
    门外,戴着头盔的楚枫雅向这边挥了挥手,随即转身走向不远处徐徐靠来的车子……大概是经纪人或者所属公司打来的电话吧,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知道这并不安全。
    “那是楚……”欲言又止,张德明恍然回神,蹬大眼睛看着那辆车,又转头看向唐朝,神情一时精彩万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吧……回家住?保安?会玩啊!
    好吧,张德明未必能认得出来带着头盔的楚枫雅,但他显然认出了楚枫雅的车。
    这不闹呢嘛……唐朝一时头疼,原本他是想趁着这机会澄清下的,但现在明显误会又加深了一层,索性岔开话题:“张哥,我刚从外面回来,不了解情况,听说死了人啊?”
    摇头,“应该死不了。”张德明明显是更了解情况的,手指比划了个距离,“大概有这么长吧,嗯,应该是八十毫米的铁钉,三根,从那姓严的……哦,从那个人胸口穿过去了,急救医生判断应该没穿过心脏,不然等不到他们来早死了,但具体有没有穿过其他内脏就不清楚了,能活估计也够呛。”
    “哈,张哥你这语气……怎么?和那严总有过节啊?”
    “你认识?”
    “我保安嘛,当然认识,不过不熟就是了。”
    “哦,那就好。”张德明摇头道,“我和那姓严的可没有任何过节,不过他做的事……不是我背后说人啊,他那买卖还真不是什么正经行当,骂的人多了去了,风评差得很!”
    “放印子钱的,知道吧?当然,他要是正经放贷那倒没什么好说的,利息高点就高点,反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他做的就过分了,纯粹高利.贷不说,他连学生老人这些明显没有尝还能力的都不放过,养着一帮催债的,其实就是街头混混,强逼威胁,公司利润靠的就不是利息所得,而是暴力催回来的利滚利,多少个家庭都被他那公司给活生生拆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里面?”唐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指向身后岗亭屋内,里面挺多人的,除了谢建平、保安队长外,还有几名警察,似在录着什么现场口供,围在其中的人被挡住了,看不到,不过听声音有点耳熟。
    “采证呢,那凶手出来跑路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你们这的一个业主,叫什么杨英鸿的,一位老人家,来头不小的样子,那些警察都叫他杨老呢。你应该也认识吧,毕竟你现在是这的保安嘛,呵呵。”想到什么,张德明又忍不住调笑两声。
    难怪听声音耳熟……唐朝挑了挑眉,杨老他自然是认识的,就是在小区内教人打拳,以及一眼就认出他在练五禽戏的那位老拳师。
    “额,我还真认识,杨老没抓住那贼?”
    “抓?自己都伤了。”张德明明显不熟悉杨老,理所应当道:“不过老人家嘛,无意碰到凶犯岂能落得了好?但比刚才那位好多了,只受了点轻伤,后背被扎了下……不过这位老人家挺有意思的,说他原本已经快擒下那位凶犯了,但被对方甩出的铁钉伤了,那铁钉听说好像还会拐弯……哈,应该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他自己也不确定,不然铁钉拐弯……那不就是暗器高手咯?现代哪有这样的人啊……”
    摇了摇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铁钉拐弯……唐朝闻言眼眸一闪,表面上还是附和点头道:“估计是杨老看错了吧,那行,张哥我就不打扰你了,出了这事晚上估计我得值班,谢叔那我就不打招呼了,回见啊。”
    “你还真上班啊?”
    “当然,领工资的嘛。”
    “好吧,你慢慢玩,开心就好……”
    告别那一脸叹服的张德明,唐朝出去拿回自己的电动车,骑进小区,往家走的时候,转头看向夜幕下某个方向,“为富不仁……”又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狼心狗肺……狼心狗肺……”
    摇摇头,“这次你写的又是什么呢……暴露了呀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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