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犹豫着,还是说:“今天怎么没见到徐总?”
    应绍华看向他:“我留他在东京处理一点事,找他有事?”
    “……没事。”
    林决出去了,脸色沉着,不太好看。
    办公室里,应绍华又取出块饼干,是只大狗熊的模样。他忍不住给他的小女友打电话,她接得很快,甜腻地喊他:“应先生呀~”
    那声音在他耳边绕,甜得他心都化了。
    应绍华往窗边走,从玻璃里见到自己,才发觉自己在笑:“为什么是个狗熊?”
    “因为你是我的狗熊呀。”
    “为什么?”
    “我床上放了个大狗熊,以前天天抱着他睡觉,现在变成抱你,所以你是我的大狗熊呀。”
    他无奈:“还是眼睛圆鼓鼓的,全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的狗熊对不对?”
    她在那头傻笑,像是吃到了最甜的糖果的孩子。然后说:“好啦,实验室还有事,晚点再打给你,好不好?”
    “好。”
    挂了电话,他笑意不敛,继续吃饼干。
    门口路过几个女同事,窃窃私语:“诶你看!先生居然在吃饼干!”
    “天哪,先生不是从来不吃甜食吗?怎么还吃得这么开心?”
    “看出是哪家的饼干吗?我们也买一个去。”
    应绍华忽然想起什么,给顾崇打去电话。
    “先生。”
    “你去找找,哪里有卖四叶草的种子?要整片山坡那么多。”
    ……
    爱月背着个双肩包,站在本乡三丁目站出口。
    魏子煜从远处小跑过来,挠了挠头:“抱歉,出门忘了带护照,又回去了一趟。”
    “真是的。”爱月白了他一眼,两人一同往里走。
    巷口拐角处,沈婳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两人商量过,那守林人是敌是友还是未知,印度尼西亚又太远,还是先从最近的马伯温入手。南月之前给了马伯温五万块钱,不打算要回,但搁着总是难堪,爱月此行他一定不敢告诉南月。
    马伯温是詹旭出事后被撤换的那一批人员之一,身体不大好,早早退休,本钱让好赌的儿子败光了,前几年治病的钱七拼八凑,现在还没还完。
    他老家在上海郊区,两人到达时是下午三点。顺着一排排民房走,找到了地址中的位置。
    两人商量过,爱月单独进去,魏子煜在外面等着。
    爱月走进院子,院子里种了棵树,高过房屋,有些年头了。地上却没几片落叶,看得出时常打扫。
    爱月轻轻敲门,很快有人过来开门,是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正是马伯温。
    爱月主动自我介绍:“马伯伯,您好,贸然打扰了,您还记得我妈妈南月吗?我是爱月。”
    “噢……小南的女儿啊,”马伯温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让开门,“快进来快进来。”
    家里的确清贫,虽是上海市郊,却像是上世纪□□十年代的模样。
    短暂寒暄,爱月也委婉道出此行目的,想聊一聊生父。
    马伯温面露惋惜和缅怀,给她讲些詹旭的琐事。
    蓦地,他一声叹息,拍了拍大腿:“你爸爸是个人才,可惜啊……他后来那么糊涂啊!”
    爱月心头震了震。
    马伯温从一旁拿过顶前进帽,捧在手里,又叹了声:“这是你爸爸当年……出事前那几天送我的,说兄弟一场,给我留个纪念,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唉……我没劝住他呀!”
    Chapter
    魏子煜抬手看了眼时间,已将近下午五点。他坐在运动场的秋千上,斜对面就是马伯温家。
    社区里走动的人渐渐变多,推车的小贩,买菜的妇女,放学的孩子。
    “哥哥,我想玩秋千。”
    有奶声奶气的童音在附近响起,魏子煜抬头看去,那小男孩身边站了个高个子的人,正哄着孩子说:“那你去问问那边的大哥哥能不能让给你?”
    魏子煜站起身,咧嘴一笑,那男孩咿咿呀呀地跑过来。
    “还不快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魏子煜又笑了笑,看着那小男孩坐上秋千,他哥哥在身后拉起绳子,再使劲儿往前推,小男孩在空中荡来荡去,和着风铃一般的天真笑声。
    有个人依赖着,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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