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呜~~大家都习惯于霸王了吗?
    这一章的耀仔被我写到有点无能与神经质,其实人心慌的时候该是有些不像平日自己的。
    大家会不会觉得我行文太过晦涩了,难以一眼通顺的读下去,该要轻松些?
    42、逃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略过警方搜寻与陈树峰两人焦急等待援兵与消息不提,郑少荣从昏迷中第一次醒来,头部昏沉隐痛,只能听到无处不在的滂湃海潮声,感受到身子的不断摇晃,他想睁开眼,却被块白布遮住,双手亦被缚在背后动弹不能,只好用头部感受周围有无凸起物,用它蹭下白布。幸而老天眷顾,他被外周环境变动弄得一个翻滚,额角撞在某个硬物上,疼痛的同时也刮擦下了半边遮挡物,能用一只眼看清周围。
    仅打量几眼,配合环境声与身体感受,郑少荣确定他所待的部位是一个船舱,不大的舱室里开了几个窗户,以郑少荣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海上独有的鸟类与天际处的蓝白交界,船舱的另一边摆着张布满残羹剩饭的小桌,上头趴伏了两个散发着浓重酒气的男人,其中一个人被郑少荣撞上箱柜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看了他一眼,郑少荣忙低头遮盖住眼部,大气也不敢喘。男人以为郑少荣还在昏迷,扯松衣领,摸摸桌上枪支还在,转过头继续睡了。
    郑少荣单知世道乱,却难预料到乱到此种地步,他不是大富豪之子,仅是有些闲钱的艺人,也会被人绑票,其动机思想来去都只有昨日那事,上头虽看他不顺眼,随着他在春晚上的亮相,最多不过用些明谋,只黑道人物才做事这么鲁莽。
    无论如何当前最重要是脱身,郑少荣等着看守人再度熟睡,环顾四周寻找利器想要挣开束缚,可惜船舱里哪有什么利器能让他摸到,只有近在眼前的箱子上有块翘起的白铁皮还有些锋锐。他背过身去,估摸着绳索的中间位置对准铁皮一侧,不敢动作太大,慢慢磨蹭,悉悉索索的声音被海潮声所掩盖,稍远看过去只觉得他是侧躺在箱柜旁。
    这一磨也不知磨了多久,紧张与焦急令郑少荣额头在冬日里亦被细密汗珠覆满,浸透了额间白布,臂上因为看不见而被划伤的伤口越来越多,传递出阵阵刺痛,随着一声轻微的断裂声,粗绳终于有了些松脱的迹象,手腕能在其中稍微活动,不似之前一般无法转动。
    “起锚了!”就在郑少荣想拼着被发现的危险动作得更快些的时候,紧闭的舱门忽然大开,一个肤色黝黑的壮实光头男人咚咚咚走进来瞄了眼继续装昏迷的郑少荣,赏给马仔们一人一个脚印“都给我滚起来。”
    “大哥。。”马仔甲摸着腿坐起身,有些不满的看向光头男“我们日日帮老板跑海路,好事轮不到,在船上自娱自乐散漫些都不成?”
    光头男抓起桌上枪支敲敲桌面“老板电台通知,条子盯上了他,让我们谨慎些,你们都去舱尾望风,小心水警盘查,出公海再放松。”
    郑少荣脸朝地面听着三人脚步声远去,努力直起身子,感官时刻注意着周围情况,被反绑住的手以极快速的频率在那块白铁皮上摩擦,顾不得愈发多的擦伤,一心盼望早些解脱束缚。
    应该说老天庇佑,在郑少荣几乎无可容忍住内心焦躁的时候,手部绳索终于被划开,他重获自由的双手第一件事就是撕去唇部胶带,黏性极强的胶带将他一夜间新冒出来的胡茬子连根拔起,充当了一回不那么舒服的剃须刀。接着他又解开腿部绳索,站起身摸摸微带刺痛的下巴,浑不在意抹去根须尽头溢出的些微小血珠,冲到桌前握住盯了许久马仔未曾带走的手枪打开保险,双手半举枪托挪到门前。
    去年在意大利,他那不熟练的使枪手法未能打中列昂,险些让自己与林耀都魂归西天,林耀算是是个玩枪的行家,在北京拍戏的日子,玩笑间他多次有意无意的提起使枪诀窍,虽然枪支不能带上飞机而没有道具给他实习,还是让郑少荣成功的从仅会用道具枪的良民变成了枪械知识上的巨人,至于行动上是不是矮子,得看实践操作如何,譬如现在。
    舱门未被锁住,郑少荣轻轻打开一条缝隙,就着这条缝隙观察外头动静,从门前甲板的前后距离看来,这条船不算大,关押他的舱室恰好在船中部,能够看到左右情况空荡的甲板上并没有人。他小心的探出身子贴住墙,船尾方向陆地逐渐远离,郑少荣觉得自己未必能与耍惯枪械的绑匪们匹敌,近陆地区还有一旦不敌还有逃离的可能性,等出了公海,若是绑匪一时眼红失手,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沉入大海喂鱼无人知的结局。
    “咚咚咚。。。”船尾忽然传来鞋与甲板撞击的声音,这声音逐渐逼近,郑少荣行进到一半,进退无路只好蹲下身躲在附近唯一遮蔽物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后。
    “哪有条子?”马仔甲从拐角处现出身,同身后抱怨“在船舱里有多舒服,老大偏让我们去舱尾吹冷风,自己躲船长室取暖。。。来一支?”
    “因为他才是老大。”马仔乙接过烟卷,摸遍周身都没有找着火“有火么?”
    “忘在桌上。。”马仔甲找不出火,拍拍腰间发现枪也不见,脚步加快了些“等我现下回舱去取。”
    踢踏声已经近在咫尺,郑少荣的心几乎吊在半空中,攥紧手枪抑制呼吸只等被发现。但事实与想象有误差这种东西,并非仅在好事上灵验,当你绝望的时候,老天却偏要玩弄你。那脚步声径直从他身边经过,竟然没发现木桶后的藏匿者。
    郑少荣知道马仔进入舱室用不了几秒就会发现自己的失踪,现在再不行动,等到另两人被呼喊声吸引聚集到一处,以一敌三的自己,很难讨到好处,他估算了一下马仔乙与自己的距离,飞快立起身子瞄准手扶住舱门的马仔甲放了一枪,手臂又画了一个弧线往马仔乙的方向扫射出三颗子弹。
    手枪子弹与音速几近相等,在清脆枪声响起的同时,两人身上皆爆出血花,倒在原地。郑少荣还待补枪,击锤却只发出了空击声,他立刻反应过来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向倒地的马仔乙,想拿到他被抛落在地的手枪。船长室因为要占据更广阔的视野空间,通常都在船首或船顶层,这艘渔船只一层甲板建筑,光头男并不需要下楼,从听见枪声到出现在甲板上不需多长时间,空枪对实弹,现在每一秒都值得争取,每多一秒就多一分胜算。
    “阿代?”开门声与疑问声几乎同时响起,而枪支距郑少荣还有至少三米距离,不得已他只能一个飞身扑过去勾住手枪,就着半躺的姿势往船首扣动扳机。
    能成为蔡子民的心腹,光头男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凭借许多次火并的经验,他虽转动门锁,却并未急于打开门出去,而是用脚踹开大门,自己则躲在室内,刚好避过击碎门框玻璃的子弹。
    郑少荣一击未中,不敢过分轻举妄动,光头佬也不想出去招子弹,两人一时僵持住,都不肯先逼近出手。海岸线愈来越远,郑少荣再沉不住气,悄然靠近舱首,两人只隔着一块船板,连呼吸声都彼此可闻。
    不知是谁无意中踩到的碎玻璃的声音成为了导火索,两人同时闪出身,两只手臂高举的枪口几乎重合在一起,只差击发。
    “我原以为是水警蛙人,能做掉我两个兄弟,郑先生远不如外表那么无害。”光头男人看着眼前为了挣脱绳索与夺枪在甲板上滚得一身狼狈的郑少荣,不太敢相信这么个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的艺人敢与自己持枪对峙。
    “做了这么久良好市民,是你们逼我见血。”郑少荣紧紧盯住光头男人一举一动,手指不敢稍离扳机。
    “老板只想请您做几日客人,郑先生的反应未免太过激烈。”光头男每说几字便向前稍有移动,未等郑少荣反应过来,手腕忽然被人大力抓住折向一边。他试图夺回手腕控制权,与光头男纠缠在一处“咔。。”身后却忽而撞到船板,失去回旋余地,危机感让郑少荣瞳孔止不住的收缩,额间崩出青筋,几乎集中了全身所有力气于争夺中,想将枪口移回光头男身上。
    可惜他原本力气便及不上光头男,之前为逃脱耗去太多心力,在两相较力中很快就落入下风,手指逐渐松脱,快要抓不住枪身,不得已只能施出男女通用防身术之必杀绝招,趁对手分神于他手中枪械的瞬间,膝盖快速上顶,击中男人最为脆弱的部位。
    “嗷~”剧烈的疼痛刺激得光头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手上劲道放松了些,郑少荣借势猛挣,收回枪口抵在他胸前极快扣动扳机,子弹受火药推动,从光头男胸口钻入,在内腹旋转翻搅,最后透体而出,开出绚烂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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