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一转而过,我们找好目标就分头行动起来。这次狩猎很迅速,我和白颊默契越来越好,做起事来事半功倍。将食物送回去之后,我又折回草原去接凉伞。
    凉伞正和巴鲁疯闹,撕咬着巴鲁的脊背,耳朵,鬃毛。如果不是有耐心的雄狮,这种危险的动作很容易招致攻击,即使是亲身父亲也有可能出现危险。
    巴鲁已经知道了丛林最近不太平静,坚持着要送我们回去。巴图也严禁家族中的雌狮为了任何目的单独跑去丛林,看来除了我所见的两场事故,最近还接连不断的发生了多起伤害事件。
    因为巴鲁受伤还没有痊愈,巴图把他赶回去休息,自己护送我和凉伞回领地。巴鲁委委屈屈的走到树下,抖抖他的鬃毛,舔着自己的伤口。
    在巴鲁跟前有一只睡觉的雌狮,感觉巴鲁走近后,过来蹭蹭巴鲁的脊背和头部,又趴回去睡觉了。在巴图的眼皮底下,巴鲁没敢有过分举动,接受了雌狮的示好。巴图见狮群都安稳了,打头跑向去艾叶的领地。
    凉伞在我和巴图身下穿来绕去,玩的不亦乐乎。周围的草已经被吃的低矮了很多,食草动物对草的咀嚼有利于鲜草的生产。用不了多久,当新生的嫩草也吃完后,迁徙的动物们就要离开,向着新的雨水进发。
    巴图向我讲讲最近发生的大猫离奇死亡事件。因着最近接连有几只雌狮突然间离开了家族领地,跑去丛林中受重伤而亡,雄狮团自觉得负责起保卫工作。
    据巴图所知道的,被雄兽咬死的不仅有豹子和狮子,还有老虎,有的的领地还发现了被咬死的狼和鬣狗。受害的大多数都是雌性,无一例外的都处于发情期。
    四月怀胎的猫科动物大多停止了交配,有些刚刚成年但还幼小的雌兽受着激素的刺激,如果首领看管不严,她们就会离开领地去寻找伴侣。
    不过有些刚成年的伴侣可没有什么经验,在交配中,雄兽咬死雌兽很常见。雄兽在最后发泄的关头,都会咬住雌兽颈部的皮肤,这并不会给雌兽造成伤害,反而会促使雌兽全身紧张,收紧肌肉,充分吸收精子,有利于生命的诞生。
    但如果雄兽没有经验或过于兴奋时,很容易在发泄的同时咬死雌兽。但连同着把雌兽的腹部,特别是子宫咬掉的还从来没有见过。因为受害的大多是猫科动物,只有极少几只犬科动物,所以雄狮团们认为那只凶手可能是刚成年,身体异常强壮的雄虎或雄狮。
    巴图告诫凉伞这些小幼子在玩耍时,要注意时刻的注意周围的动静。不过这种离奇的伤害事件不会持续太久,只要那只犯案的雄兽慢慢掌握了交配技巧,一切又会恢复平静。
    不过我隐隐的听出,巴图让我不要再去草原,因为草原最近也不太安全。我看见巴图金黄清澈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冷意,他眼中冰冷残酷的感觉让我下意识远离了他。
    等我再要仔细看清楚时,巴图还是那副好哥哥的模样,他笑看着凉伞的玩闹。刚刚的那一瞬间,巴图仿佛就像草原上的任何一只英勇成年的雄狮一样,强大自信意气风发,又带着自然而然的冷漠与轻视,因为他们处在食物链的最顶层,无所畏惧。
    不能暴露艾叶隐蔽的洞穴,巴图止步山脚就回去了,我看着他远去,心理有些苍凉。凉伞无所知的嗷嗷叫着,追蝶撵蝇,欢蹦乱跳的往山里跑。
    也许巴图已经成长为一头真正的雄狮了,巴鲁现在还是被哥哥护在手心里,连吃饭都能扎到嘴的孩子,但他终会长大的,就像他的哥哥一样。
    还有我的小凉伞,他也会长大,他会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为草原最英勇的雄狮。专注扑蝶的凉伞被小石块绊了个跟头,我跑过去舔舔他被撞到的身体。我笑自己的伤感,即使凉伞成为成熟魅力的雄狮,他也永远是我可爱儿子。
    艾叶早在洞口等待了,看我们回来,才把藏起的食物拖出来。
    我虽早将食物送回来,但他没有先吃,等着凉伞和小呆合力咬开食物的皮肤,大家在一起吃。
    我也几天没吃饭,还饿着肚子捕猎,早就饥肠辘辘,眼看着两个小家伙左咬右抓,自己却馋的恨不得上去咬开了代替他们。我回头看看艾叶,他也几天没有进餐,而且他的前肢还没恢复,那岂不是更饿。
    艾叶还望着山脚的方向,神情严肃,眼透杀伐之气。我走过去轻轻的碰碰他,艾叶变回我常见的那种温柔模样。
    凉伞和小呆已经咬开食物,艾叶见我奇怪的看着他,把我拱到食物跟前,一起吃起饭来。我开始大口吃肉,心理却奇怪,对于艾叶的杀气,我倒一点不害怕。
    17
    17、混血的剑齿老虎 ...
    按照和白颊三天一集合的规定,这天我顶着毒辣的太阳,来到与白颊约定的地点。
    我们把捕猎目标定为树林里的鹿群,炎热的雨季,鹿群在阴凉的树荫下吃着嫩草。他们与树上的猕猴组成了联合岗哨,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嚎叫示警,然后成群的飞奔而去。在这里捕猎需要极高的技巧和战术,不过到难不倒我和白颊的默契配合。
    我在树林交界地里耐心等着白颊,他平时的都很准时,今天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的身影。我在附近转悠着找他,白颊平时都生活在树林里,有时会去草原和岩石丛林寻找那些成对生活的夫妻狼,这些独狼生活的极为隐蔽,以便于更好的生存,因此他一去就需要很久。
    白颊想劝说这些夫妻共同结盟的心思依然很强烈,这也算是年青一代的理想。周围空气中还残存着白颊的气息,可能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了,我自找了个猕猴少的地方开始埋伏捕猎。
    艾叶前肢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已经能跑了,只是速度还不够快,再歇息几天他就能像以前一样健步如飞。不需要捕猎的时候,我带着小幼子在艾叶的领地玩耍,可以走动的艾叶在边界重新留下气味和信号,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日子平静幸福,就连最近扰的百兽不安的虐杀事件都不再发生,丛林又恢复了往日的模式。
    又过三天,我来到和白颊的约定地点。刚进入交界地就隐隐感到不对劲,白颊的气味已经很弱了,他应该是三天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我顺着他的气息寻找白颊在树林的隐藏洞穴,狼群之间天生的默契直觉使我很容易找到了他的几个地洞,不过都是空的,白颊跟本不在,而且也不像回来过的样子。
    虽然独自安家的孤狼不容易存活,也许因为捕猎技巧不足而饿死,也许是食物被抢而饿死,也许是他路过土地的领主过于霸道而被杀死。
    但我的感觉意识里白颊还是活着的,以上的情况都没有出现,他为什么不回家,被什么事情拌着了?我想到他经常需要四处游说独狼结盟,可能是暂时留在那里了。虽然感觉到他是活着的,但隐隐还有些不安,我决定今后在白天的时候四处看看寻找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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