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的地位不高,这位官员也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能被七阿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与信任,这位官员斗志满满的握紧手中的图纸,他一定好好琢磨出七阿哥所期盼的东西!
    工部尚书看着热火朝天的工部,面露欣慰。近一年来,皇上在朝堂上多次夸奖工部,他们弄新的东西出来也不愁没有银两,到户部讨银子,也不挨户部一些官员的冷眼,现在他腰也挺直了,走路也有劲儿了,幸得有七阿哥啊。
    想着去年底试用的纺车与水车还有犁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半夜都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他们工部除了挨骂,还是有春天的。
    鉴于蒸汽机还在设想阶段,胤祐也不忙,到了时间就回府用饭,福晋有了三个月身孕,他既是高兴,又是松口气,现在他有了孩子,也就不用再让成妃往府里送女人了。
    如今他与胤禛确定关系,如果再往府里塞女人,既是对不起胤禛,也是对不起那些女人。更何况,他记得康熙的这些儿子,历史上还是有几个老婆少的,比如说老八还有十三。
    出了工部,胤祐仔细琢磨家里的三个女人,锦素把家里打理得很好,如今马奇算不得是什么八爷党,他也不用对锦素防备。而富察氏与巴尔达氏母家虽说低微,但也是八旗中人,而富察更是八旗中的大姓,过些日子干脆把富察氏抬为侧福晋,也就齐全了。
    只要成妃不往他这里塞女人,康熙年幼的儿子还多,他也不一定会记得再给自己赐女人,至于其他大臣,应该不会把女人送到他这个不显赫的皇子这里做妾。
    中午陪着锦素用膳,免了巴尔达氏与富察氏的伺候,用完膳后,胤祐带上新得的花茶往宫里走。
    成妃正在给一盆花浇水,见到胤祐进来,放下手里的水壶,旁边的宫女递了一把剪子给她,她接过慢悠悠的修着花的枯枝,“今儿怎么进来了?”
    “儿子给额娘请安,”胤祐笑嘻嘻的蹭到成妃身边,小心的拿过成妃手中的剪子,替她修建起来,“儿子得了些花茶,听说女子喝了养颜,就给额娘您送些过来,难不成额娘不欢迎我。”
    成妃见胤祐把花枝修得乱七八糟,也不心疼,拢了拢他的衣领子,“这早春天儿还寒着呢,你出门怎么就穿这么些?”
    “额娘,我已经穿得很厚了,”胤祐放下剪子,拉着成妃在一边坐下,说了些府上的事情,又说了锦素的身体情况让成妃安心。
    “锦素这孩子头一胎,你可得叫府上的人小心些,别冲撞了,”成妃叹了口气,“我虽说给你安排了两个侍妾,但你也不能伤了锦素的心,这孩子我瞧着喜欢,你要是做些糟心的事儿,我定是要收拾你的。”
    “额娘,您放心,儿子可不是那样的人,”胤祐并不是重欲之人,加之现在与胤禛有了情义,就更加不好这些事情了。那两个侍妾送到府上,除了碍着成妃的面儿,也为了不让外面的人认为锦素不贤,胤祐在她们院子里歇了两日,其他时候都是歇在自己的院子里。
    “额娘,我有些饿了,让人给我做些点心可好,”胤祐笑眯眯的开口。
    此时午时刚过,哪就能饿了,成妃想着胤祐有话对自己说,便叫屋子里的人去做糕点,而这些奴才都是有眼色的,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额娘,儿子并不是重女色之人,府里女人多了也头疼,而且如今儿子处境尴尬,府上侍妾太多,若是有心人加以利用,也是个麻烦。”胤祐说完这些话,见成妃脸上并不不悦之意,也放下心来。
    成妃点了点头,“额娘也知道你不容易,我明白。”她母家并不是十分显赫,也只生了胤祐一个孩子,不受帝王宠爱,按理也就只能待在一个嫔位上了。如今她位居妃位,一大半的原因是这个孩子为自己挣来的。
    自己没有给他一个健康的身子,让他在帝王的冷落与其他兄弟的冷眼中长大,当初听到他被大阿哥欺负时,她恨得掐断了一根指甲。惠妃不就是仗着有一个叫纳兰容若的亲戚么,她不怕。后宫的女人笑到最后才算胜利,大阿哥欺负胤祐的那些账她都记着,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白白的被欺负了去。
    嘱咐了胤祐一些小心的事情,成妃突然道:“前儿四阿哥给我送了不少新鲜玩意儿来,你替额娘好好谢谢他去,你自小四阿哥便照顾着你,如今你长大了,平日里你也帮衬着你四哥,别成日里就知道吃吃喝喝你四哥的。”
    胤祐心里暗惊,成妃这是明示她的立场了么?他对这个女人除了愧疚与亲近之外,又多了些敬佩。后宫里的女人,站对立场很重要,她在后宫里默默无闻,却又位居高位,这是何等的手段?
    “儿子知道了,四哥待我一向很好,额娘你不用担心,”胤祐笑着答。
    成妃点了点头,便不再说此事,直到下面的奴才送来糕点,胤祐尝了半块,便起身跪安。
    走出咸福宫不远,遇到了从永和宫出来的胤禛,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到一起。
    出了宫后,两人上了一顶轿子,胤祐笑着道,“四哥,额娘刚才还叫我别整日就想着吃你的,喝你的,让我有空帮着你做事。以后额娘问起来,你可要记得说我帮过你的忙了。”
    “成额娘倒是知道你的本性,”胤禛眼神微变,伸手勾住胤祐的食指,苦笑道,“这水太浑,七弟何必跟着下去弄脏衣服,即便我陷进泥里,至少你还是干净的。”
    “这些都是额娘的意思,想必也是我母家的意思,四哥你不必介怀,”胤祐反握住他的手,不甚在意的笑道:“脏就脏吧,已经站在浑水边了,又能干净到哪去。”
    胤禛眉头微皱,扣在胤祐指尖的紧了紧,却一言不发。
    轿子在雍郡王府上停下后,胤祐才突然出声道:“四哥,我是男人,我会懂得保护自己,你只要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便可以了,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
    胤禛怔怔的看着胤祐,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输了,你会怎么样?”
    “我知道,”胤祐轻笑,伸手拿起胤禛腰间的玉佩,与自己腰间的放在一起,两枚玉佩竟是合成一个没有任何瑕疵的圆,“我母家选择了你,是他们的事情,我选择了你,是我的事情,我们不过是凑巧都选了同一个人而已。”
    胤禛心中五味杂陈,对那个目标更加坚定,从这一刻起,这场豪赌,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二人下了轿,刚进府,就见小路子匆匆的走来,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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