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它的忽慢忽快中过去了,期间南宫无我一会嫌时间不够过的太快一会嫌煎熬的痛苦时间太慢。纠结中,同缘洗好了,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同缘对着正在假装闭目练功的南宫无我道:“少爷,我洗好了,你先等等,我将水倒了重新再打水来。”
    这时南宫无我睁开了眼,道:“不用了,我就用你洗过的水洗吧。”他此时浑身上下燥热无比需要水来凉快凉快,再说他不想累同缘再跑一趟。
    “可是,水我洗过,脏了。”同缘自然不会让南宫无我用脏水沐浴了。
    谁知南宫无我俐落的下床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道:“同缘才不脏呢,我南宫无我永远不会嫌弃同缘。”说完上边的衣服已经脱完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同缘本想转头回避的,可是被南宫无我胸前几条大大小小的疤痕吸引住了。
    见同缘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疤痕,南宫无我愣了一下,笑了,“怎么?没见过?”
    “是没有。”同缘摇了摇头,很是心疼,南宫无我这五年果然有他不知道的苦楚。
    指了指身上的伤疤,“左胸上的那条你见过,我们小时候耍弄大刀的时候弄伤的,其他几条你肯定没见过。想知道它们的来歷吗?”
    同缘使劲点点头,他想知道,想知道这五年南宫无我的一切。
    “咱们睡觉的时候再跟你讲,不过今晚你得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看诊吗。”说完南宫无我刮了刮同缘的鼻子就继续脱衣服准备沐浴了。
    在南宫无我快脱光前同缘反应了过来并迅速转过身,急忙道:“那就不打扰少爷,我去一下师父那里,可能晚点回来,少爷练完功就先睡吧。”不敢再多留的他快步走了出去带上门,并朝着柳叶先生住的隔壁院落跑去。
    没来得及说什么的南宫无我只看到了同缘离开背影,不禁暗自好笑,唉,他的同缘到底是像兔子多一点呢还是像含羞草多一点呢,这么一逗就跑,一碰就缩的。摇了摇头,南宫无我坐进了澡桶里,感受着水温和里面草药的香气,不禁想起刚刚同缘也在这里沐浴的景色,顿时心里面和身上的热度更是炽烈了,周围这已经变凉的水温一点都不能缓解。他想自己从再见到同缘的那一刻起已经变的奇怪了吧,小时候的那不能说出口的病更加严重了。
    同缘在去找师傅的途中脑中不断回想着南宫无我身上的几条疤痕,心想:虽然少爷是归雪山庄的继承人,少年天才。但少爷不是神,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他一定要帮助少爷,为此,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医术。正想着,他已经来到了柳叶先生的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他敲了敲门。
    “师父,我是同缘。”
    “是同缘啊,进来吧!”柳叶先生的声音传来,同缘推门而进。
    “什么事?同缘。”柳叶先生问道。
    “师父,我要学‘悬丝诊脉’。”同缘一脸坚定的看着柳叶先生,他要为了南宫无我学‘悬丝诊脉’。
    ……
    这晚同缘的确回来的很晚,他回想着师父的话,“同缘啊,‘悬丝诊脉’可不比其他医术,你要想清楚。不过既然你要学,师父也没有不教你的道理,这几天师父便开始教你,不过之后就靠你自己领悟了。”
    师父说的没错,‘悬丝诊脉’的确很难,光今天晚上师父传授的一小部分知识就让他头昏脑涨了,唉,他真是没用,这样还谈什么帮助少爷啊,他都没脸见少爷了。
    回到房间,南宫无我还在练功等着同缘,同缘一回来他便收功了。
    “回来了,同缘。”
    “嗯。”同缘笑得有些勉强。
    “怎么了?”同缘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南宫无我的心,这脸上的勉强怎么可能逃的过他的眼睛呢。
    “没什么,少爷,咱们睡吧,你不是要给我讲那几条疤痕的故事吗?”在没有学成‘悬丝诊脉’前,同缘不想告诉南宫无我这么丢脸的事。
    南宫无我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多问,二人如昨晚熄灯就寝了,南宫无我只讲了半个时辰就催促着同缘睡觉了,同缘怀着心事在忙了一天后睡着了。
    南宫无我凝视着同缘乖巧可人的睡顏,心中疑惑,同缘是有什么心事吗?
    第二天,眾人起床用早饭,之后,除了再三交代柳叶先生回来用午膳的白石屏没有去济世堂之外,其他人还是昨天一样的阵容一起去了。
    不得不提的是,徐茵茵虽然不敢再随意进同缘看诊的房间,但她还是在外面等着如同飞雪十二骑一样护卫着南宫无我,顺道想想下一步接近南宫无我的计画以便解除自己现在的僵局。当然了,白羽华还是围着徐茵茵打转,他虽然想不通表妹为什么要待在济世堂,但他向来是想不通的事就不想,所以他才无欲无求开开心心的过到现在。
    一日下来了,南宫无我过的很是鬱闷。首先,今天同缘总是动不动就跑去柳叶先生的房间,然后好久才出来,出来后一脸若有所得的样子,但是过了一会又一脸迷茫的再次找柳叶先生去,他又不能跟着去,如此几次下来南宫无我因为总见不到同缘的人影而有些烦躁。其次,虽然同缘减少了与病人的接触,像什么外伤病人也交给飞雪十二骑处理了,但是今天来同缘这里的女病人忽然变多了,而且个个都面带红晕的看着他的同缘,走时还依依不捨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一日南宫无我都快爆发了,谁知接下来一连两三日都是这样,同缘跑去柳叶先生处越来越勤,最重要的是女病人越来越多,同缘这里快成专门看妇科病的了,而且在他看来每一个来看病的女子都在覬覦他的同缘。岂不知这都是他惹来的桃花,江都城现在盛传济世堂有个小神医,小神医看诊时旁边还有个英俊的少年郎,前去看诊的女子们个个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回来后茶不思饭不想,所以几乎全城的女子不论大病小病有病没病这几天都往济世堂跑,并且指定找小神医。
    说到这儿补充一下,徐茵茵见她的情敌越来越多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跡象不禁急了,有试图阻止过。她在门口搬了张凳子准备筛选进同缘房间看病的女病人,美的不让进,身材好的不让进,年轻的不让进,可惜江都城的女子人多势眾,徐茵茵这堂堂灵药山庄大小姐的身份在这些女子眼里都是浮云,她就这么被呛走了,没办法,眾怒难犯啊!济世堂既然是开药铺看病治人的,那有不让病人进来的道理,就算徐茵茵去她姑姑那儿胡搅蛮缠都没有用,只能看着乾瞪眼。
    本来吧,病人多对济世堂来说是好事,谁让他们是开药铺的呢!可是这病人太多,而且多是没什么病来看美少年的女子,对济世堂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这两日日日将济世堂挤的水泄不通连生意都没法做了,茶水钱还倒贴不少,济世堂都快成女子专用的茶馆了。欲哭无泪的掌柜见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了,而且江都城的男子们对济世堂也颇有微词,于是他只好将事情稟告给东家白石屏,白石屏听说后哭笑不得立马赶去了济世堂找柳叶先生。
    白石屏到了济世堂一看,情况好像比掌柜说的还要严重,走道都被占了,更可笑的是几个伙计被这些女子们呼来喝去,端茶送水,疲于奔命,好似茶馆里的小二,他开的可是药铺啊!事不宜迟,白石屏艰难的挤进了后堂,途中还受了几个女子的白眼。
    此时后堂的柳叶先生正在喝茶休息,享受这难得的清间,忽然听见外面的呼喊声。
    “老柳,老柳……”
    柳叶先生见白石屏气喘吁吁的进来了,略有些诧异,道:“怎么了,老哥,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难道是知道济世堂近来比较清间吗?”
    听到清间二字,白石屏一阵苦笑,济世堂能算清闲吗?说清间,闲的只有除了同缘以外的大夫,说不清间,没什么生意掌柜伙计却忙的团团转。
    “老柳啊!你那徒弟可是给我们济世堂招来不少桃花儿啊!”
    柳叶先生不解,“老哥说笑了,同缘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孩子,怎么招桃花?”
    “就算他没有,可他身边的那位有啊!不信你出去看看吧!”说完白石屏打开房门拉着柳叶先生就出去了。
    柳叶先生除了回白府吃饭睡觉外,他进了房间就极少出来了,所以外面的动静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当他出去后看到了如此场面,不禁呆了。
    ……
    说来这些女子都是借着去同缘处看病而试图接近南宫无我的,所以在两日同缘可累的够呛,不过好在她们都没什么大问题好些都是无病呻吟同缘还撑得住。
    同缘撑得住,南宫无我却未必忍的住了,这两日他一直在爆发边缘徘徊着,直到今日第57个无病呻吟的女子进来看诊后,他绷紧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因为这个女子用的病因实在太奇葩了。
    她之前已经来同缘这看过两回了,又没有生病,连女子每个月的那事这种理由都给用上了,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病因但还想见南宫无我,于是这次她找了个奇葩的病因。
    这个女子刚一进门便大喊着,“人家好痛啊!”扑到了同缘的面前,抬起一张状似柔弱的脸偷瞄着南宫无我。
    同缘被她吓了一跳,忙道:“这位姑娘,你哪里痛?”
    “这里。”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到同缘面前。
    同缘瞪大了眼左看右看,“没有啊?伤口呢?”
    “指甲断了。”她似乎有些悲痛,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家好痛啊!”
    “呃……”同缘无话可说了。
    “大夫,你快帮我看看啊!”女子的这句话让南宫无我彻底爆发了。
    “那是不是还要帮你接上去,日后你掉了根头发也要来粘一下?”南宫无我的表情十分危险,他怒吼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飞雪十二骑!把她给我拖出去,后面的人如果不是半身不遂这种惨况就不要给我放进来,听明白了吗?”
    “是,少爷!”飞雪十二骑领命,就这样一个对南宫无我痴心的女子就这么被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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