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他家吗?”
    “家?”鹿妍0.1秒后果断摇头,他们只在外面见面。
    “那你就是个铁打的炮友。”
    家是很私人的地方。
    老张说有人找固定炮友会有稳定的点,比如彼此家里,但如果每次只在酒店说明他认为家很私密,炮友没必要带回去,花几个钱少一些麻烦的后续,就像宁可每次戴套减少舒适感也死咬着这个原则一样。
    鹿妍恍然,她来上海前有想过熊煦会如何安排住处,当然后来也没机会验证,她自己给自己先安排了。
    所以熊煦爽快的点头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他要是排斥,或是找借口,那她可能当晚就走。
    *
    鹿妍到某高档小区时错愕了。
    她心里认为创业期应该住的比较普通。这感受大概也是自来熊煦给她展露的状态,应该是潦倒的,但这小区不像。
    地灯将一圈视线点亮,高密的绿化在夜里不显阴森,他们一言不发穿过小径,走向他步子引领的某栋。
    她对于后来的沉默意会为他的不爽,所以老实的闭嘴。
    突破别人内心的安全区,且给他点时间适应。她第一次跟他上床也是如此纠结的。
    她心下欢欣,脚下没注意到喷泉池边的台阶,跘了一下,踉跄间被他一把圈进怀里,她听见他叹了口气,想问他是不是不开心,却听他率先开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
    灯光乍泄。
    “这是你以前住的吗?”鹿妍问。
    她环顾了一圈,三室两厅,豪华装修,看着有点奢侈。
    “我妈给我弄的,本来想跟小林挤,结果她去看了,转身给我弄了这套,说是亲戚的,也不知道哪家。”他笑着倒了杯水,假装识不破父母的谎言。
    在他们眼里上海应是不详,张意致说朱敏带了家里认识的风水师来看的房子。
    “那小林为什么不一起来?”
    他打开空空的冰箱扫视了一圈,“住了几天,觉得不方便。”
    鹿妍幽幽从他身后蹿出,“哪里不方便?”
    熊煦笑,转身捏她的下巴,“小鹿小姐,你要是有什么疑问不如去逛一圈呗。”
    鹿妍自然接话,“我相信你。”她眨眨眼,但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像收到指令一样转身溜达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风格同她家一致,金碧辉煌的土,流理台面干净的几支洗漱用品别无他物,简单到不需这么大空间。
    她巡视完便被快步走入的熊煦箍住腰,“满意吗?”他呵气在她耳边,见她不答,伸脖一瞧,姑娘嘴角已然翘的高高。
    鹿妍反身环住他的脖颈,欲要亲吻却被他固住距离,只鼻尖抵着鼻尖,她进退不得,只得伸舌舔了舔他的唇珠。
    他问:“那有什么奖励吗?”
    “这就是奖励啊。”
    “不够。”
    不够的后果是,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欲行最后一步时,尴尬地发现这里连套都没。
    鹿妍托着胸蹭蹭他的乳尖,双脚无奈地扑棱在他后背,“那怎么办啊?”
    要不?
    ……
    他一手扶着硬物摩擦,一手扣着她的发丝唇舌纠缠,狠狠心抵入了个头,舒适的温热吸盘将它包裹的瞬间他猛地撤出,收了口气,咬牙说:“算了。”
    最后,摩擦声在浴室混响。
    鹿妍咬着他的肩头,“你上次不戴套是什么时候?”
    他低喘,回答她:“大学吧。”
    “是只跟女朋友做才可以不戴套的意思吗?”
    他没说话。
    半晌他手部活动加速,凑近她嘴边刚含住唇便被她躲开,他转换阵地,舌尖抵过耳廓的每一道迷宫线,齿尖卷弄耳垂,低哄道:“宝贝别闹。”
    他使坏地将乳白尽数喷洒在了稀疏的森林,伸手揉揉开,“没满足不开心?”
    “嗯。”鹿妍能说什么,有些人装傻充愣一等好手,她索性折腾他,“我没爽到。”
    说完这句下一步自然是去爽了。
    她躺在大床上大腿夹他头,脚趾抠他肩。总之各种在他身上作祟的动作都折腾了个遍,待他故技重施嘬吸y豆时才敛了力道开始娇喘战栗。
    一番伺候后,她趴在他身上继续啃他的肩,淤色齿痕早就印在了上面,可她还要更多。
    熊煦揉着她的后脑任她捣乱,实在咬痛了“嘶——”一声也不推开。
    半晌,身上的白骨精没了动静,他颠颠她,调侃道:“满意了?”
    她闷在他颈窝,无精打采说:“熊煦,我明天要走了。”
    “嗯。”他顿了顿,“确切说是今天。”
    零点已过,他们从浴室到床上没有任何实质却胡乱折腾了三个多小时。
    “哦,”她起身,撩了撩头发,“那我该回酒店了吧。”
    “怎么?”熊煦忙开灯,以为她有什么急事。
    “有些地方我好像不适合过夜。”她慢动作弯腰,拾起自己的T恤往身上套。她没抬眼,却巴巴等他开口,可毛衣袜裤也慢条斯理地穿好了,空气还是死一样的静。
    她咬咬牙,一转头,熊煦好整以暇地抄着手,那悠然的姿态全然瞧不出是全果,以为穿了金缕衣呢。
    他勾起唇角,了然地点点头,“要我送你吗?”说完还眉梢一挑,气死人了。
    鹿妍被这把火点燃了。她一个人里外煎熬,可有些人却死活折磨她。
    她脸颊一热甩头直往外冲。
    她无奈地发现,越喜欢一个人,就越作。
    尤其,当你确定你转身的时候,他一定会追上来,就更恃宠闹腾了。
    果不其然,根本没踏出房门,被熊煦飞快地拥住,笑说:“脾气这么大,张意致说的真没错。”
    靠!
    “他说我什么了?”她气到眼睛瞪成铜铃,那个王八蛋有什么立场说她半句不是?
    “我瞎说的。”他将她腾空,任她八爪鱼一样乱动,直接扣在床上固住四肢,鼻息交织地对视着。
    她心脏砰跳,胸廓在呼吸间剧烈起伏。
    她不喜欢一直被他制服,而这刻的动作明显又是被他全然掌控,她试图挣扎,可一举一动在他眼里应是极其幼稚,就像他们的感情现状。真是该死,她一口气没喘得上来,憋红了脸撒娇,“我心脏难受。”
    心脏?
    “啊?”
    熊煦松开手,耳朵贴上她的胸口,“是跳的挺快,哪里不舒服?”他抚开他颊上的发丝,关切问。
    鹿妍舔舔唇,叹气道:“反正我也活不过四十,随便折腾吧。”你想玩我就玩我,甩我就甩我,随便。
    “瞎说什么呢。”他不放心,手搭上她的动脉搏动处,尝试对比自己的心跳。“真的挺快的。”
    “我爸四十出头就心脏骤停走了,我妈已经装了三次支架了,我的父母都有心血管疾病,家里人都觉得我肯定也会有。”她嘟囔着脸,说起这个话题就憋屈。
    “检查过吗?”
    “查过,25岁之前的心超都是正常的,可是去年就开始有问题了。”她见他表情认真,心念一转继续说,“有时候心跳突然加速会不舒服,我就去查了,医生说我有两根小血管返流。”
    熊煦蹙眉,“那是什么?”
    “不知道,心血管总是慢慢病变的,过了二十五小血管就开始病变了,过几年就是大血管了吧。我估计我活不过四十。”她自暴自弃说完,抬眼见他一脸严肃,咽下医生说返流无碍的话。
    “那现在呢?”他打量了她的脸色,“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还好,现在死不了。”不知是紧张效果还是夸张后遗,她的心跳的越发快了。
    熊煦捏捏她的脸,扶她躺下。
    光打在白皙呈出玉色,鹿妍看他果着身子走出房间,又端了杯凉水进来。
    他手覆在杯壁,讨好道:“水壶不知道在哪,我用手给你捂热吧。”
    鹿妍警惕盯着他。
    他歪头凑近她,“那我用嘴温?”
    她拍开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娇羞,“少来这套。”
    鹿妍歇了会心跳渐渐平缓,熊煦又附耳倾听,轻笑,“像是听宝宝的胎动?”
    “你听过?”
    “被张意致拉着听过弟妹的。”
    鹿妍蹬了他一脚,“差点就是我的。”
    “没有什么差一点,不是就不是。”他全然不在意这个话题,手自然地拉住下摆帮她脱衣服,却被她按住,“我还要回去呢。”
    “回哪儿啊?”他一手伸入,挑弄她的乳尖。
    她犟,“我住这儿不太方便。”你快说点什么。
    “宝贝,别多想。”他复杂地看着她。
    空气沉寂片刻。
    她两行清泪刷拉流了下来,“因为你不多想,所以我才不得不多想的。”
    熊煦叹气,嘬了两颗泪,“明天还要坐飞机呢,早点睡吧。”
    “熊煦,我明天真的就走了。”她噙着泪不死心,像是要不到糖的小鹿,可怜地看着他祈求。
    “我会送你的。”他为她擦泪。
    “我恋爱了。”
    “恭喜你。”
    “我回去就......”她深喘一口气,还没说完,被他以深吻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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