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恼了:“谁在乎一辆车,你干嘛和我算得这么清楚!”尽管何故跟他和好了,但他总觉得俩人之间少了什么东西,不,应该说,少了很多东西。何故比之以前,还要沉默、还要木讷,除了在床上,平素里简直没拿正眼看他,偏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凡他质问一句,何故一定会用语言、眼神、动作等一切表达方式,告诉他“没什么”。
    没什么?去他妈的没什么!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何故,而是以前的那个,那个唯他是从、体贴温柔的何故,可他越是想要,好像就越难抓住,明明无数次结合,明明触手可及,他却还是觉得,何故在远离他,一点一点、却坚定地远离他。
    那种无力感让他深深地愤怒。
    何故低头喝了一口汤,淡淡地说:“还是算清楚好一点。”
    宋居寒摔了筷子:“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和我划清界限吗?”
    何故沉默了一下:“你说要认真的在一起,是吗。”
    “当然啊。”
    “那么我们就平等地开始。”
    宋居寒嘲讽道:“我让你住好点的地方怎么就不平等了?你这种思想就穷酸得要命。”
    “可能吧。”何故也不恼。
    宋居寒又体会到了那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完全不着力,让人心里堵得厉害。他咬牙看着何故,真想咬人。
    何故道:“吃饭吧,菜该凉了。”
    宋居寒翻了个白眼:“不吃了。”说完窝沙发里玩儿手机游戏去了。
    何故看着宋居寒气呼呼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轻抚他的背:“来吃饭吧。”
    宋居寒抬头看着他,眼神又恼怒又委屈:“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我没这个意思,吃饭吧。”
    宋居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了桌子前。
    何故看着宋居寒孩子气的样子,有些想笑。
    宋居寒羞恼道:“你笑什么?你喂我。”
    何故夹了一筷子炒鸡蛋,送到了他嘴边。
    宋居寒张嘴吃了进去。
    喂了几口后,宋居寒的情绪好多了。
    宋居寒便是这样的性格,脾气来得快、急、狠,但去得也快。
    何故常常觉得,宋居寒是个内里没长大的孩子,有着孩子特有的带着天真的残忍,即便伤害别人,也不自知、也不在意、也不避讳。
    俩人在申城待了五天,何故去陪他妈和妹妹的时候,宋居寒就在酒店里宅着,还狂发信息催他回来。
    那几天的时光,确实很温馨甜蜜。宋居寒简直是卖力地表现自己的温柔浪漫,何故这才知道,宋居寒除了不会交心,谈恋爱的能耐大得很,当初俩人刚相识的时候,宋居寒不也是三言两语就能撩得他一晚上睡不着觉吗,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宋居寒那种所向披靡的魅力。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头脑发晕,他清醒地在享受着,享受着宋居寒的好,他觉得这样很愉快,他期待渴望了那么久的东西,确实很好很好。
    尽管他已经不那么拼了命的想要了。
    第42章 最新更新
    回到京城后,何故花一万块钱包了一个月的酒店,然后买了些衣服和几本书,暂时住下了。
    他原来住的地方,里面所有的东西他妈都给他寄放在了搬家公司的临时仓库里,等他家的房子一装好,直接就能搬过去。其实那套房子里,有一半的东西都是宋居寒的,尤其是衣服、酒、保养品之类的,他家的老房子也不知道放不放得下,有空还是整理出来,让小松来取走吧。
    经过这件事的打击,宋居寒的事业下滑得厉害,以前随便换个台都能看到的人,这段时间在公众视线里销声匿迹了,就连街头广告都少了很多,估计是有关部门干预,也可能是宋河想避风头,总之,从前通告塞得满满的宋大明星,这段时间闲得发慌。
    宋居寒隔三差五跑到何故的酒店来,一待就是两三天,或者把何故拉去香山的别墅,足不出户地宅着。
    因为没有了工作,宋居寒有大把的时间去做他平时不会做的事。
    比如,和何故一起做饭、泡温泉、看电影,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那般相处。
    何故深切地体会到,宋居寒对人好的时候,真的可以很好。他第一次感觉到宋居寒在“宠”他,尽管说来不好意思,这个字眼也不适合放在他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身上,但他找不出更贴切的词了。
    宋居寒给他唱歌、看他做饭、陪他健身、教他游泳,仿佛在弥补过去那些年他们之间缺失的点滴。
    何故虽谈不上受宠若惊,可着实有一点慌张,这样的宋居寒太陌生了,他很不习惯。
    这天,俩人正在家里的健身房运动。
    宋居寒穿着背心短裤,正在做拉力训练,均匀的呼吸使得那厚实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汗珠顺着光洁的皮肤滚进了领口。他手臂肌肉成块状,大腿结实而小腿修长,穿西装的时候显得劲瘦,可脱了衣服非常精壮,常年练武的人,肌肉漂亮而富有爆发力,却不会显得很夸张。他一头卷发在头顶扎了个小辫子,几缕发丝汗湿地贴在面颊上,平添几分野性的魅力。
    何故坐了一会儿杠铃机,感觉双臂酸麻,有些做不下去了,他这几个月疏于锻炼,体力明显有所减退。
    宋居寒用毛巾擦了擦汗,走了过来:“怎么,做不动了?”他瞄了一眼重量,嗤笑道,“这么轻?”
    何故晃了晃膀子:“好久不锻炼了,有点不行了。”
    宋居寒把他拉了起来:“累了就别做了,你这段时间太瘦了,抱着都硌手,先吃胖点吧。”
    “你不是不让我胖吗。”何故想起从前宋居寒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发福。
    “发胖和养点肉不是一回事。”宋居寒捏了捏他的腰:“你看你,不能再瘦下去了。”
    何故天生体型就偏瘦,工作之后一直很注意控制,这么多年来体重一直在三四斤之内浮动,但这段时间糟心事儿太多了,寝食不宁,竟一下子瘦了快十斤,确实该养一养了。
    何故用毛巾擦了擦汗:“小松几点送吃的过来?晚饭材料不够了。”
    “不知道,晚饭之前会送到的。”
    “嗯,我去洗个澡。”
    宋居寒一手抓住他的脖子,低头亲了他一口:“一起洗。”
    何故闪躲道:“我有点累……”
    “你不用动。”宋居寒贴着他耳朵坏笑,“张开腿就好了。”
    何故常常不理解,宋居寒究竟是哪儿来的体力,刚健身完,居然还有力气做这个。
    俩人从浴室做到卧室,宋居寒压着何故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直把何故弄得浑身瘫软才罢休。
    澡是白洗了,他们又流了一身汗,只好再去冲了一遍。
    冲完之后,宋居寒撒娇让何故给他吹头发。
    他坐在镜子前,何故站着,用毛巾吸掉头发上的水,一边晃动吹风机,一边拨弄着那浓密黑亮的发丝。
    宋居寒的头发遗传自他的超模母亲,是自然卷,柔软蓬松,摸起来手感很美好。
    宋居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我七八岁之前,都还是直发,有一天洗完澡一摸头发,突然就打卷了。”
    “还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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