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野纯点头,“很好吃。”
    “只是这个必须是新鲜的味道才好,这是我家的厨子昨晚做好的,我今天专门带来。如果要用空运运过来,也不能保证时间,所以不能给你邮寄了,你下次可以去中国做客,我请你吃更多好吃的。”
    清和笑起来,眉眼温润,三野纯便也看着他傻笑。
    在寿司屋里,大家一起用过晚餐,清和喝了几杯清酒,有点醉醺醺的。要离开时,三野纯要清和再和他去居酒屋里喝酒,清和还没来得及拒绝,赵杨已经上前阻拦了,说:“三野君,很抱歉,我家少爷明天还要去谈生意,今晚最好早睡。”
    清和看了赵杨一眼,三野纯也看着赵杨,赵杨一脸严肃,像个严厉的宿管大叔似的,三野纯不好再说什么,反而是清和说道:“今天的确不能和你去喝酒了,过几天,我闲一些,我们再约着去喝酒。”
    三野纯一把搂住清和的肩膀,脸和他的凑在一起,拍了拍他的背,“好。我们好久不见,有很多话可说。还有,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告别后,清和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洗澡收拾穿好睡衣后,他坐在床上给冯舟打电话。
    国内时间比日本晚一个小时,冯舟才刚回家,清和说了自己拜访梶川纪之的事后,便问道:“哥哥。你找了三井小姐照应我吗?”
    冯舟坐在沙发里,回答道:“是她专程联系我,说东京的珠宝展我会不会过去东京,她最近都在东京,如果我要去,一定要接受她的招待。我说了你前去的事情。宝宝,怎么了?”
    清和说:“没什么。三井小姐人非常客气,我刚在宾馆里定下来,她就前来了。这样热情,让我觉得盛情难以承受。”
    冯舟说:“你不要想太多,她来Z城,我们也会好好招待她的。”
    清和因为喝了酒,脑子里一片沸腾,他直接问出了他平常绝不会问的问题:“哥哥,三井小姐是在追求你吗?”
    “呃?”冯舟的声音带着惊愕,他沉默了两秒钟才说:“怎么问这个问题。没有。”
    清和说:“但我觉得她很喜欢你,上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你知道她这份心思吗?”
    冯舟说:“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交往和感情。”
    清和说:“哥哥,你是不是并不喜欢她?”
    “宝宝,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们是朋友,当然有朋友之间的感情,但是,没有这之上的感情。”冯舟并不想解释,但是清和的问题,实在让他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清和为什么会问这些。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就是……”清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也许是喝了酒,胃里烧得慌,就胡言乱语。
    “我胃有些难受,头也有点疼,哥哥,我先睡了。”清和说完,就单方面挂了电话,还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又打开保险箱里的那个“爱情”摆件出来看,他想,幸好这个是他自己的收藏,要是要卖,恐怕没有人会买它吧。
    冯舟还想交代清和事情,就被他挂了电话,之后只好给他的特助赵杨打电话询问清和的情况。
    赵杨说:“清和在寿司店里喝了一些酒,有些醉了。”
    冯舟说:“他根本没有酒量,一喝就容易醉,而且还容易引发偏头痛。之后他再要喝酒,你拦住他,让他不要喝。”
    赵杨说:“我只能劝,哪里拦得住。不过,今天上飞机,清和的状态就不太对,好像是在勉强打起精神。到底是怎么,我也不清楚。”
    冯舟让赵杨之后要一直跟着清和,挂了电话后,他还是放心不下,于是给他父亲冯锡打电话,说他想去一趟日本,希望冯锡能够回Z城处理事情。
    清和在接下来两天,都在谈生意。
    别看他在家里还带着一点孩子气,穿上正装,又把头发梳成偏分,再严肃一些,便已经有了些生意人的样子。
    签下的几个单子,都还顺利,清和还买下了一颗32.6克拉的钻石,准备设计一枚戒指。
    买到这枚钻石,清和心情好多了,从车上下车进宾馆时,他脸上带着笑容和赵杨说话,虽然他已经发现赵杨是他哥哥的眼线,把他的什么事都会告诉他哥哥,但他不想让哥哥担心,也就只好由着赵杨跟着他。
    赵杨突然抬头叫道:“冯总。”
    清和一愣,看过去,发现是冯舟正从酒店大厅的沙发座里起身,清和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冯舟走到他的跟前,很自然地说道:“爸爸还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让我来看看。我也正好有些事要处理,就过来了。”
    清和已经顾不上其他情绪,只是欢喜地看着他:“你住哪里定下了吗,要不要和我住一起。我的房间可以住两个人。”
    冯舟笑着点头:“好。”
    两人住一套房睡一张床在以前是很自然的事,但这次两人心里都有鬼,都是装作平静和自然,心里则多少有些不自然。
    睡觉时,清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冯舟问他:“明天就是展览会了。会紧张吗?”
    清和此时不会因为展览紧张,但是却因冯舟的问话紧张,只得回答,“嗯,有点。”
    冯舟说:“没事的。只是一个展览而已。”
    清和睡在自己的枕头上,翻身对着冯舟的方向,“哥哥,谢谢你来陪我。”
    冯舟伸手轻轻抚上清和的头发,说道:“在楼下见到你穿着西服的样子,我就在想,我们家宝宝真的长大了,我们的确不该再把你当成孩子了。”
    清和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这件事,不自在地将脸埋进枕头里,“是我要谢谢家里支持我。”
    冯舟笑,“和家里还要说谢吗?”
    “嗯。有父亲节,有感恩节,都是要人要记得感恩家里。”清和说着,冯舟的大手抚摸在他的头发上,那种被抚摸的痒意似乎从发尖传到了他的全身,然后再集中在他的心尖上,几乎让他全身发麻。
    但他实在不好让哥哥不要摸他的头发,只得突然爬起了床来,红着脸跳下床,抹黑开了灯,说:“你还没有好好看过我明天的展品吧,我拿给你看。”
    冯舟坐起身来,想让清和不要去拿,但清和已经将小保险箱提过来了,他把那套翡翠钻石铂金首饰的盒子打开,摆在床中间,让冯舟看:“哥哥,是不是很好看?”
    冯舟虽然已经看过这套首饰几次了,但依然觉得漂亮,他问:“这次有人要买,你会卖吗?或者不要在展览会上卖,之后在拍卖会上去卖,价格会卖得高些。”
    清和的手指托着那枚戒指,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有力,没有任何女相,但是戴着这枚为女性设计的戒指,却依然非常好看。
    冯舟伸手托住清和的左手,情不自禁想要亲吻他的手指,好在他克制住了这种渴望。清和说:“这套首饰不会卖,哥哥,等你结婚的时候,就把这套首饰送给嫂子,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冯舟因他这话一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清和赶紧把戒指取了下来,又放回盒子里去。
    然后把那个红珊瑚摆件拿了出来给冯舟看,冯舟第一次看到它,发现它很漂亮,却看不出来这到底有什么寓意,“这个摆件叫什么,有什么含义吗?”
    “这个摆件叫爱情。”清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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