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叹了口气:“你急什么,好好地吃饭,病刚好又要找事?”
    老妈只能闭了嘴,她左看看右看看,在心里直叹气,这常图皓长得真好看,和昕卓关系这么好,又有本事,要是个女孩子该多好。
    她在哪里瞎琢磨,常图皓坐不住了,老家妈妈这是怎么了,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照的他全身发热坐立不安。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这到底是怎么了?老昕卓让他回家吃饭是故意的吧。
    常图皓喝得有点多,今天死活他都不能出这个门,他就觉得自己要走了,就没机会再进这家门。
    老昕卓一直就没说什么,见常图皓喝得多也没拦着,他还一肚子气呢,带这家伙回来也是想等到吃完了饭好好问清楚这家伙到底怎么弄出一孩子来。
    常图皓明显喝多了,摇摇晃晃站起身还记得要客套两句,要走。
    老妈那能放他这么走,大夜晚的天气凉,万一冻着了怎么办,再说这孩子不是一个人住吗?就在家里挤挤便是了。
    常图皓喜滋滋地想答应,结果老昕卓冷着脸穿好外套,说:“我送他回去。今天夜里据说有雪,我要去工地上看着,就不回来了。”
    若不是老家父母都在,常图皓恨不能扒着门框不出去,老昕卓那脸色明显是要秋后算账啊。
    老昕卓开着车问:“住宾馆酒店还是孙子哪里?”
    常图皓缩着脖子,伸手挠了挠老昕卓的大腿。
    “开车,规矩点。”
    常图皓瘪瘪嘴,酒精烧的他血液发烫,老昕卓的态度令胸口发闷:“那孩子就是代孕的,我没和女的扯不清。”
    老昕卓一路无语,开着车到了酒店停车场,看着大门口,问:“你在W市没有买房是吗?”
    这段时间不是住在孙子哪里就是住酒店,常图皓在W市可以说是居无定所,这人若没钱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有钱的主,不是买不起房。
    常图皓扯开嘴角笑了笑,“我能买房吗?我买了房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摸到家里去了。不过现在好了,家里的事解决了,我再买。咱们就买那个别墅区,三层楼独体别墅。”
    老昕卓点了点头,冷笑着:“还带婴儿房?”
    常图皓干笑着,眼神漫射,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自己把人掰弯了,断子绝孙了,可老昕卓若想要个孩子也简单啊,大不了日后也去代孕一个,一人一个多公平啊。
    老昕卓靠在椅背上,闭了眼,半天才问:“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孩子?”
    常图皓满不在乎地说:“孩子生出来给家里养,姓什么都可以,随他们折腾……”
    老昕卓下了车,看了一眼常图皓:“常图皓,我还真高看了你,你就这么处理事的?你知道养孩子得负什么责任吗?你把孩子往家里一扔,你以为我会赞同你这么做?”
    常图皓酒意往外涌着,嗓子发粗,“那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老昕卓冷笑:“你不是很牛逼吗?什么事都能处理好了,你就这么做?弄出一孩子你以为就可以解决问题?我告诉常图皓,这孩子你真弄出来了,咱们散伙!”
    常图皓的凤眼都要扯平了,眼角带着红,他钻下车,靠着车身嚷:“散伙?你就因为孩子要和我散伙?我知道是我不好,可等以后你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我要能生,我给你生一窝!”
    老昕卓叹了口气,摆摆手,“你自己去开房,我去工地看着。”
    “去什么工地,老昕卓我告诉你,这孩子我必须得要,我连遗嘱都立好了!”
    老昕卓没有说话,抬脚就走。
    常图皓在身后狠狠踢着汽车,“我就不明白了,一举多得的事,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我他妈是为了谁?”
    半夜里,天空下起了小雪,昏黄的灯光下,雪粒子像黑影一般扑棱棱地划过去。
    老昕卓穿着大棉衣指挥工地上的农民工往浇灌好的混凝土上盖草垫子。检查着一块块添加防冻剂的混凝土样品。
    天寒地冻的,即便裹成气泡鱼老昕卓也没感觉到温暖,不管穿了多少身体仍旧发冷。
    孩子?说的多轻松啊!随便别人折腾。的确常家那种背景别说养一个,就算养一群都没问题,可那孩子到底有什么错?
    他若没有带过老昕越,他也许会感动。可从小带着老昕越的他知道养孩子有多难,知道一个没有亲生父母抚养的孩子要面对什么。
    老昕越至少还有他们在身边,他父母是真心对老昕越好,老昕越身边还有他,至少在同年老昕越没有受过委屈,可常图皓弄出的那孩子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想起那年的冬天,也是快要过年了,阴霾的天空飘着雪,昕越放学没有直接回家,他到处找人,直到在江边看到了小小的身影,昕越缩成一团,小脸冻得通红,眼泪鼻涕横流。
    昕越问他,爸爸妈妈是不是不想要我?不想要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他那时还可以抱住昕越安慰对方,可常图皓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常图皓自己已经过成这样了,体会过那种日子,竟然为了所谓的自由把自己的亲身骨肉送给常家折腾,那满不在乎的口气令老昕卓无法苟同,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他明白常图皓的苦心。他可以理解,但他真的无法认同常图皓的做法。他选择和常图皓在一起就没想过会一帆风顺,只是没想到会这样。
    多大的苦难不能渡过去,他就想不通常图皓为什么偏偏要选这条路。人生处处有妥协,可妥协的方式太惨烈,平白无故的牵连了一个孩子。
    老昕卓叹了口气,他不是有着菩萨心肠的人,他是个爷们,爷们就该承担自己的责任,孝顺父母,抚养孩子,宠爱媳妇儿。
    可他和常图皓算什么事。
    ☆、第28章 房房子
    眼看到了腊月二十六,工地上的队伍越来越少,不少农民工提前买票回家,老昕卓一直就没回公司,年底又是忙碌期间,常图皓整日里到处拜访应酬,也没空和老昕卓聊聊天。
    二十七的大白天,以前做装修的哪位老李队长摸到了工地上,找到老昕卓说想请老昕卓吃饭。
    老昕卓看着人那张风霜刀刻的脸心里就不舒服。他在工地上有吃有喝的,甲方丙方吃那餐都少不了他,那是跑不了的应酬。
    可这位队长是当初他最困难时拉了他一把的人,他怎么都不好意思让人掏钱,当下脱了工作服将人拉倒谷缜小店里叫了火锅和白酒。
    李队长过来是拉关系想找点活做得。可室内装修这工程是要看顾客的意愿,外部装修已经被建筑公司包下了,老昕卓手里真没活给人。
    李队长年长仍旧毕恭毕敬地给老昕卓敬酒,言语客气,他早就知道老昕卓老工程师不是一般人,怎么都没想到这才多久啊,人家就成了老总工级别的大人物。
    昕卓手上没活,直言:“我这还真没什么活,不过有一家顾客要装修,不过要等,这工程最少要明年秋天才能交房,你那边能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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