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绥一直守着她到她能自理。
    他将应芜抱到石室,让她安心闭关,应芜许久都没跟他撒娇过了,这下受惊,眼泪不止,抱着他不肯让他走,闭关本不能有旁人侵扰,褚绥本想哄哄她,却听天帝玉音传送,恭敬地让他去天宫一聚。
    应芜也听到了,她很懂事,不舍地撒开他的衣料,和他说:“回来时,恐怕阿芜就能出关了…天帝传唤肯定有要事相商,别耽搁。”
    褚绥看她这么乖,心里疼惜,便说:“无妨,你不愿为师去,便不去了,左右耽搁不了多久。”
    “那怎么行…”应芜耳垂发烫,搂着他说,“师尊…疼疼徒儿就够了。”
    褚绥轻啧一声,垂头道:“叫雷劈个半死也不忘这等俗事。”
    应芜一下就哭了,她委屈、难过、浑身疼痛,想让他亲亲,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更何况,他亲她一口也不会掉块肉,就算让她压着弄了,身下那物也不会掉了,他怎么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她还没求他更多呢!
    褚绥看她戚戚然的模样,轻叹一声,便用指背勾起她,也不再进,应芜不必踮脚就能亲上。
    许久未吻,应芜搂着他的脖子,嗷呜一口含了下去,将他的舌弄得天旋地转,酥麻无比,褚绥推开她,用指尖抹去她的涎液,应芜还没来得及抱怨他嫌弃她,就看他化作一道金光,嗖得跑了。
    应芜一跺脚,这腿还柔弱不堪,一下就折了,应芜痛得眼泪横流,没了褚绥,她也不撒娇了,恶狠狠地咒骂两句从话本里看到的脏话,便拖着伤腿上了坐台,皱着眉头开始打坐。
    褚绥落到天门之外,天兵天将列队阶前,褚绥负手前进,不急不躁,等他走到天宫,几位仙子披纱而来,为他备坐摇扇,褚绥摆手,他向来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便直接站在阶下,等候天君发落。
    看他站着,天帝站立不是,只好走下高台,向他行礼。
    褚绥摆手:“不必多礼。”
    司雨真君在,那半昏半死的小仙在,褚绥心下明了,便道:“前些时日,吾那小徒初逢雷劫,这仙君的雷声将她吓到了,是以…冲动了些。吾九万年前亦是司雨之神,人间几日不雨,也不妨事。”
    意思是,徒弟渡劫,下雨打雷把孩子吓到了,便将打雷的工具毁了,云也吹散了,我原来干过这个工作,知道这几天不下雨死不了人,我都过来道歉了,你们看着办吧。
    天帝一下明了,倒是旁边站着的司命仙君,神情大愕,不由得出声道:“雷劫?为何会有雷劫!天尊那幼徒,不才刚刚突破大乘,飞升成仙,即便是有雷劫,也得入金仙境啊!”
    天帝轻咳,提醒道:“司命。”
    司命才知失态,赶紧低下了头。
    “原是如此,那不知阿芜小师祖如今如何?可顺利?”
    “一切顺利,劳陛下惦念。”
    “不敢不敢。”天帝笑道,“无事便好,这孩子筋骨极佳,有上古灵尊之遗风,不过叁百余岁,便入金仙境,真是孺子可教。”
    褚绥淡淡一笑,拱手道:“小徒区区金仙,不足挂齿。”
    看他气消了,天帝才道:“不过人间不降雨,还是不妥,那降雨之器具,皆为尊者所制,您乐得毁了便毁了,只是上古神器,天宫上下并无能够匹敌的…”
    “无妨,吾这里尚有一副同样的,也一并带来了。”
    说着,便将这上古神器随意从袖口掏出,天帝给司雨真君使了个眼色,他垂头过来,双手接下。褚绥道:“不必珍惜,不过是个小玩意,吾还能制。”
    “是,我等还是要多加珍惜的。”天帝道,“想必应芜这孩子此时正在闭关吧?不知她是否下凡历劫?去过几次凡间?这等才干,实乃天宫之幸,若成金仙,宫中亦有司位,若尊者不嫌,便将名册…”
    “不了。她不过叁百余岁,还是懵懂稚童,下山也才一次,凡尘琐事,多有不懂。”
    这是拒绝了。
    天帝没有强求,又道:“那尊者此劫…”
    “无妨,魔界近来虽不安分,但有吾在,不必惧怕。”
    “自然,尊者有劳了。”天帝又道,“司命,恭送尊者。”
    司命两腿战战,过去弓着腰站在他身边,褚绥的脸色瞬间变差。
    褚绥这人并不是喜形于色的,能让人看出来差,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他虽在天宫并不掌权,可无人敢忤逆他,褚绥这一生并未求过天界几次,应芜之事便是之一,他能有什么私情,不过是心疼徒儿,想替她多谋算谋算,这司命竟也敢阳奉阴违?
    褚绥的脾气大不如前了,他现在气息紊乱,本就是身子出了问题的征兆,司命又说他将有大劫,十万年岁,还有大劫,恐怕便是死劫了,他即便是死,也得料理清天下事,为应芜铺好后路再死,可这天宫…
    褚绥按下心中不悦,负手道:“去天府宫。”
    司命垂头,连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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