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瀅酉这才放心,还没松口气,另一头三思而步行眼珠子咕溜一转,一开口就扔了个大炸弹,「不过姊,你怎么会在现实里遇见夜落啊?」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左转不送。
    后者对她温和一笑。
    瀅酉扯了扯嘴角,谁说只有女人八卦起来恐怖,男人认真起来也不输于女人好吗?
    「这……哎,说来话长。」她用万能的四个字打发过去。
    「说来话长?没关係啊,我们很有耐心的,你讲个十天我们都没差。」徜徉扬唇,阳光般的笑容让瀅酉不忍心揍他。
    但也不可能如他所愿。
    「别八卦了。」她本想拍他的头的,但是由于身高问题她必须要垫脚,所以她改为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下线吧,我等等就会下的。」她转身准备出基地。寒意要她下线休息的事她可是牢牢记着的。
    虽死犹生却突然开口,他冷冷的嗓音响起,喊住了她,「姊。」
    毋似接过话,「晓风残月不会再来找你了吧?」他所想的,正是他们其馀四人与寒意心中所担忧的。
    瀅酉垂下了头,「当然不会了。」照晓风残月那性子,不可能。
    「那好!」
    「——我们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眼底有些酸涩,嗯了一声后便踏入传送阵,离开了公会基地。
    弟弟们何时也这么可靠了啊。
    假如寒意现在下线,距离他到家时间大约也要几个小时,她得珍惜这最后的几个小时,说不定寒意狠心五花大绑也要将她绑在床上也说不定。
    寻了个草地躺下,她闭上眼睛,第一次主动回想起了父母死亡的那日。
    那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一切都没什么预兆。她和崔衍一如往常地去学校上课,当时他们十岁,还是属于小孩子的年纪。
    她爸爸是个教授,在大学里教书。他为人诚恳,教书认真,风评极佳,大家都喜爱上这个教授的课。她妈妈通常都在家,年轻时是个厨师,每天回家总能吃上一桌饭菜。虽不精緻,但却温馨。
    然而当时各地却接连传出灾害,由几十名逃狱出来的死刑犯聚集而成的组织一手造成。他们视人命如粪土,手段残忍、血腥,随机挑地方下手。妇女小孩皆不放过。政府方虽然有採取行动,的确也抓到了几个人,但是每次换来的都是我方大幅牺牲。
    当初她和崔衍每天都能看到新闻上的报导,那时还不是非常懂,只晓得很恐怖。学校老师与他们说:「最近要乖乖待在家里喔!不要乱跑,爸爸妈妈会担心,知道吗?」
    「知道了!」那时候,他们所居住的城市正面临那群组织。
    可是那时他们对于那群组织的了解只是懵懵懂懂的,恐惧并没有深入他们的心里,他们虽怕,但也只是怕。他们不理解真正的恐怖。
    「小姚,我和你爸爸出门一趟,门窗要关好喔。」她妈妈笑着,然后就挽着丈夫的手出了门。因为害怕,所以晚饭也都是自己煮,但是饭菜不可能是无穷的,也是有用尽了的一天,所以不得不去一趟超市。丈夫不放心妻子自己一人出门,所以也跟着。
    小孩子的温饱总是摆第一。
    崔衍趴在桌上,皱着一张脸看崔姚,「姐姐,我好饿喔。」
    后者走去坐在了他旁边,跟个大人似的安慰他,摸摸他的头,「乖,妈妈爸爸一下子就回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食言。
    告别式上她没哭,她明明才十岁,却一声也不吭,连一滴泪水都没流。崔衍更是不敢哭,姊姊都没哭了他怎能哭,只是眼眶都红了。
    他们牵着手,牢牢地抓着。崔姚抽空看了眼崔衍,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y国有杀手,这是眾所皆知的事。但是大家不会轻易去提起他们,大家下意识忽略他们,不敢提。
    但是想成为杀手,并不是没办法。她花了半年,足足半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
    哪会晓得竟然遇见了熟人。
    是她一个远房叔叔,以前曾来家中作客过,因为他的印象给人不太一样,所以她记住了他。
    原来他知道崔姚在寻找方法,他想了很久,终于朝她伸手。这么一个女孩子,竟然下定决心成为杀手,那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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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想用番外的方式来写出她与崔衍小时候的遭遇的,不过最后发现写进文里比较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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