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着绵绵细雨的一天,阳兰去世已经满半年了,每个月的十三号阳曜德都会过来向他报告近况,今天也不例外。
    「妈,我最近帮几个公司做了网页,口碑不错哦!只不过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最近在考虑要找一些工作伙伴。」提到伙伴这个字,阳曜德突然想到什么,露出憔悴的笑容,「还有,很抱歉那时候没和你说实话,其实我和熊海斳已经分手了……」阳曜德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对不起他,实在没有脸和他继续在一起……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有小p陪我,不用怕我孤单。住在隔壁栋的约翰是好人,我参加了他们的晨跑社团……」阳曜德在墓碑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一个小时,最后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妈,我该回去了,还有些臭虫没处理完,下个月再来看你。」
    阳曜德抖落身上的雨珠,依依不捨的看着阳兰的墓碑,又叹气,最后原路搭车回家。
    「小p我回来了。」阳曜德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一边嚼着他最后的存粮,一边检查着各个伺服器的状况——他的房间摆满了主机,是和他合作的公司网站资料的存放地点,接手的网站越来越多了,阳曜德最近在考虑成立一个工作室,因为一些公司的会员资料系统出错只有一个人核对实在忙不过来啊……还是乾脆加入其他人的工作室呢?
    阳曜德瀏览着徵才讯息,发现有家网路公司的条件不错,如果自己带着这些客户过去,那应该薪水价码应该很好谈吧?他们公司颇具规模,一定有优秀的美工人员,省得自己买网页素材又多花钱……资料移转的事还得安排一下。阳曜德寄信给他们的主管,很快的就得到答覆,对方大概介绍了一下他们公司的详细状况,十分符合阳曜德的要求,于是他决定明天就过去他们公司详谈。
    「唔。」只有两片起司果然吃不饱。阳曜德拍拍自己空荡荡的肚皮,决定出去买点东西吃。他换好衣服,拿起钥匙,正准备穿鞋,此时,大门居然开了。
    阳曜德以为是倪浩凡,抬头一看,竟然是一直避不见面的熊海斳!他愣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眼泪就先落了下来:「对不起……可以不要打脸吗?」
    熊海斳同样错愕,他没料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阳曜德……他是什么时候住进自己家的?阳曜德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熊海斳叹气,知道他还在介意之前的事,但商业间谍其实一直存在于业界当中,事情可大可小,更何况阳曜德把所有资料都摧毁了,使海棠的业务受到很大的干扰,这样功过相抵的结果让熊海斳早就原谅他了。
    那时候熊海斳会发这么大脾气纯粹是因为太衝动,现在回想起来还真觉得有点丢脸!他走上前揉了揉阳曜德的头发,和善的问道:「吃饭了没?」阳曜德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摇头,垂着眼瞼,不敢迎向熊海斳的目光。
    「那我们去『唐朝荔枝』吃饭?」阳曜德点头。熊海斳牵着他的手,熟门熟路的走到餐馆,阳曜德讶异的看着熊海斳熟稔的和老闆点餐:「熊先生,好久不见!今天的特餐是三杯田鸡烩饭,要来两份吗?」
    熊海斳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但他还是笑着回应老闆:「好,那就来两份。」接着转头用中文向阳曜德抱怨道:「这些老外老爱煮一些不三不四的中国菜……」
    「……」阳曜德不敢说其实他还蛮爱吃这间餐馆的东西,虽然口味有点怪异,但已经是这附近最好吃的餐馆了。阳曜德很想问熊海斳怎么会和老闆这么熟悉?不过从他毫无犹豫的走到餐馆以及拥有房子钥匙的这两点看来,他以前或许和倪浩凡是室友吧?
    「走!买东西!」吃完饭,阳曜德被熊海斳拖去超市,买了一堆生鲜蔬果,阳曜德非常自觉的提着购物袋,小媳妇似的跟在熊海斳后头走着。
    「嘖!」当熊海斳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时,谴责的看了阳曜德一眼,阳曜德知道自己吃得不健康,羞愧的低下了头:「我、我有按时吃饭。」
    「这也叫饭?」熊海斳厌恶的把冰箱里皱巴巴的柠檬丢弃,然后捲起袖子,命令道:「抹布。」阳曜德非常乖巧的协助熊海斳把冰箱清理了一番、将食材冰存,然后主动替他收拾行李。
    熊海斳整理完冰箱后就先去洗澡,阳曜德抽空进入原先预计要留给阳兰使用的房间。虽然这间房间最后一直没有用到,但阳曜德还是习惯天天将房间打扫乾净,就怕他母亲突然想过来看看,却没有房间睡。
    「妈……」阳曜德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是兴奋还是紧张,他揉着自己的衣角,对着空气说道:「呃、那个……」还是让熊海斳睡自己的房间?可是他房间堆满了主机,一定会被嫌弃的吧!阳曜德犹豫了会儿,知道时间不够他整理另一间空房给熊海斳使用,只能徵求阳兰的同意了:「熊哥……我是说海斳来了,我让他先睡这间房间哦?」
    窗外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阳曜德就当作是他母亲同意了,他双手合十的朝着窗户拜了拜,接着拿起乾净的浴巾,候在浴室门外。
    「熊、熊哥,床单我给你换好了。」阳曜德指着开着的房门,「然后…然后……喏。」他把浴巾塞给熊海斳,然后扭捏的站在一旁,就怕熊海斳不高兴。
    「谢谢。」两地的时差让熊海斳很疲倦,本来以为自己要睡在灰尘堆里,但没想到居然有个乾净的床可以使用,对阳曜德的爱恋因为他这样贴心的举动好像又燃烧起来……两人在异地重新开始,似乎不错?
    「晚安。」熊海斳亲暱的在阳曜德额上落下一吻,接着转身入房,没看到他既错愕又害羞的表情。
    熊海斳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习惯性的对人温柔吗?阳曜德在认知到自己喜欢熊海斳之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在意,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情竇初开的小女生一样,但内心总是忍不住越想越多。想到熊海斳拖着那么大的行李箱,最近应该会在这里住一阵子,阳曜德就不可抑制的感到喜悦。只是突如其来多出一个室友让他感到手足无措——他当然很高兴有人陪他,然而他想到熊海斳后来还是会离开,心中就难过的说不出口。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刚开始就自己独居!
    额上还残留着熊海斳嘴唇的热度,阳曜德觉得脸很烫,他看着掛在窗前的风衣,想到上次自己竟然拿着风衣自慰!脸上又更烫了……这样不行!整个脑子都在想熊海斳,越想越混乱,他明天还要去面试呢!得早点睡!他轻轻地走到厨房,在橱柜里找到了安眠药;阳曜德怕药效太强会害他睡过头,于是他将药片折一半,搭配冰冷的水吞下后,哆嗦着回到房间。
    熊海斳的床伴很多,阳曜德非常清楚,毕竟两人第一次碰面就是在声色场所;阳曜德永远不会忘记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熊海斳的男根依旧一柱擎天,想必见过非常多大场面。他对自己……应该只是玩玩?阳曜德想到这点就觉得十分鬱闷。他想陪在熊海斳身边,可是熊海斳身边围绕着非常多漂亮的女人,阳曜德不愿将自己的身价贬低为受熊海斳包养的对象,他贪婪的想独自佔有熊海斳身边的地位,但他晓得自己不配。
    熊海斳见到他的时候没有责骂他,阳曜德明白他已经原谅自己了,只是阳曜德无法越过自己心中的那道槛;他总是会想起那时候在医院熊海斳目眥尽裂掐着他的模样,他从来没有见过熊海斳这么生气,他知道自己深深地伤害了熊海斳,已经不配再拥有他的情感了。想到这点阳曜德的心就很痛,他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呢?
    墙的另一边就是熊海斳,自己可以待在他附近,这样就够了。阳曜德轻轻的叹口气,对于自己这种渺小卑微的愿望感到悲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熊海斳的?阳曜德搞不懂。是因为他一直很温柔的举动吗?注意到自己的口味、喜好等等……自己是因此被他打动的吗?回忆过去的往事,阳曜德觉得胸口热热的,好像有什么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只知道他不讨厌这种感觉。阳曜德决定将这种甜蜜的心情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等到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再拿出来细细回味。
    药效逐渐发挥,头开始晕眩,阳曜德顺应身体的反应,闭上眼睛,让大脑停止思考。或许是因为药效的关係,身体完全放松了,阳曜德深刻的感受到肌肤蹭在床单上的触觉,酥酥麻麻的,十分的舒服;厚重温暖的棉被拥抱着他,带来令人愜意的温度,有种隐约的快感不断的从体内涌出,阳曜德下意识的呻吟着,将自己交给这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受。
    天旋地转,阳曜德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房间在晃动着……药效太强了!阳曜德皱眉,想抵抗这种晕眩又酥麻的感受,但是浑身无力,后穴还不断传来着的摩擦快感,极像尿意的感觉阳曜德无法思考,他呜咽了声,忍不住释放了出来。
    ……自己竟然尿床吗?腹部一阵溼黏感让阳曜德终于清醒了。这什么药啊!他皱着眉头想起身,但腰上传来一个力道,不让他移动,「你爽过了,换熊哥爽。」
    「……?」阳曜德困惑的转头,看见一脸邪气的熊海斳正裸着上身,抓着他的腰!
    这是怎么回事!阳曜德错愕的缩了缩后庭,确认里头有东西,但他这举动引来熊海斳一阵骂:「几个月没见,屁股变得这么骚!」他啪的一掌打在阳曜德的臀部上,激得他又是一缩。熊海斳下半身毫不留情的衝撞着,一边质问道:「你有找其他男人捅你屁股吗?」
    「啊哈、呜……」阳曜德抓着床单,好不容易才釐清目前的状况:熊海斳夜袭他,而且看来还吃醋了!「才、才没有!」找其他对象什么的……阳曜德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要找男人!
    「那你屁股怎么那么翘?」如果不是常常抬高,不会锻鍊到这里的肌肉吧?熊海斳发现自己想独占阳曜德的心丝毫没有减少,甚至还因为这几个月的分离而变得更加强烈。
    「嗯、啊……」阳曜德被逼得泪都出来了,熊海斳见状,便减缓速度,温吞的抽插着;阳曜德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他忍着即将衝出口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回答道:「我有…我有……呜、运动……」
    「哦。」熊海斳停下动作,将阳曜德翻了个身,爱怜的抚着他的脸:「你是为了我锻鍊体力吗?」
    什么跟什么?才刚睡醒又被操得意识混沌的阳曜德听不懂问题,但他下意识的知道不能做出否定回答,于是模糊的「嗯」了声,熊海斳非常开心,猛地抱住了阳曜德,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用鼻子蹭着,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很想你。」
    「……」阳曜德身体一颤,竟然又达到高潮,熊海斳感觉两人腹部间一阵溼黏,笑了,他一边揉着阳曜德白皙的臀部,一边低哑的说道:「你有用我的风衣自慰吗?」
    那么羞耻的事被熊海斳一针见血的揭发,阳曜德整个脸红到脖子去,他恼羞成怒的反驳道:「谁、谁跟你一样变态!」
    「那为什么风衣上有你的味道?」
    「屁咧!」阳曜德的脸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脑门一热,想也不想的说道:「我明明就没沾……!」话说到一半,阳曜德就住口了,他呜咽着遮住脸,发觉自己竟然被套话!
    「呵。」熊海斳知道阳曜德也在思念他,开心的不能自已,他企图拿开阳曜德遮着脸的手,煽情道:「我常常用你的枕头自慰,每次都射在上面。」
    「你!」阳曜德憋了半天,最后挤出一句:「变态!」他挣扎着要跑,却忘记两人仍然处于结合的姿势,熊海斳轻轻向前一顶,阳曜德就一阵痉挛,熊海斳吻上他的唇,阳曜德一下就沦陷了。
    大脑热得快要融化,阳曜德无法思考,熊海斳身上夹杂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以及淡淡的菸味,形成他独特的男人魅力;阳曜德一直渴求着熊海斳的温度,如今他真的得到了,他贪婪的索取着熊海斳的吻,两人难分难捨的纠缠在一起,熊海斳微微挑眉,没料到向来矜持的阳曜德今天会这么热情?小别胜新婚,看来真的没错啊……身上所有敏感的部位都被熊海斳刺激着,阳曜德忘我的呻吟着,虽然快被熊海斳吻得窒息,但是阳曜德心中的孤寂被熊海斳的热情给驱离了,炙热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渗透全身,让他觉得很幸福。
    粗壮的男根不断的在妖冶的穴口进出,阳曜德深刻的感受到上头突出的青筋怎么摩擦过他每一吋嫩肉,带给他无尽的快感。这形状,这温度……他闭着眼都能认出来。久旱逢甘霖,阳曜德的身体强烈索取着熊海斳给予的一切,每当熊海斳离开的时候那飢渴的小嘴就会极力挽留,依依不捨的收缩着,发出「啵」的吸吮声,当熊海斳插入时,小穴又会淫荡的敞开,邀请着男人侵犯;熊海斳甚至不须用力,穴口就会主动的将雄伟的傢伙给吞进去,紧紧纠缠着不放。
    熊海斳每一次都能顶到身体里的敏感处,阳曜德不禁发出舒服的叹息:「好棒……」
    「你喜欢我干你吗?」熊海斳咬着阳曜德的耳朵呢喃,阳曜德受不了的发出呜咽,用紧抱熊海斳的动作表达他的感受,熊海斳低沉的笑了,一边啃咬着阳曜德洁白的颈子,一边情色的说道:「这么会吸,好想把你干到怀孕。」
    「呜……」阳曜德羞耻的将脸埋在熊海斳的颈窝里,阳曜德这种害羞的模样让熊海斳心中一阵暖流。他从来没有那么强烈想拥有一个人的欲望,眼前这个瘦弱的身躯即使疑似背叛过他,但熊海斳还是放不下对他的情感——况且实际上什么也没找到不是吗?
    「噗咕、噗咕……」结合的部位发出黏腻的声响,黏稠的体液随着熊海斳的动作溢出,在两人连结的地方形成淫靡的泡沫,阳曜德抓花了他的肩,颤抖着再度达到高潮。大脑所能控制只有呻吟和射精这两项动作,平常阳曜德很讨厌熊海斳射在他体内,但今晚,体内滚烫的精液让他觉得很满足;两人不知疲累的做了整个晚上,孤单寂寞的心因为互相依偎的体温而消失殆尽……有人陪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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