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宫原是先帝静妃的寝宫,后来先帝驾崩,太妃们都被迁往行宫颐养,这里有时候便成了内命妇进宫歇脚暂住的地方。
    原本内命妇进宫都是当日退宫,无需单独辟出这么个地方,但因谢崇渔色,为帝也是不懂纲常,随心所欲,故朝廷命官的内眷里,有些貌美风情,眼高手低的,妄图攀附皇恩,与谢崇偷欢也是常有的事,其中不乏几位一品诰命夫人。
    宸宫里,这是众人皆知却无人敢提的“秘密”,皇后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宵心焦,原本也不想这地方“脏”了他的心肝,但御河路远,除了这德阳宫挨着近之外,别无他处,而十月秋凉,瑟瑟入骨,阿妩猫在他怀里已然发颤了。
    东南角的这处偏殿,并无他人沾染,而他抱着她进来的时候,手下人早就铺好了厚厚的床褥,他第一时间扯过一床锦被将她裹了个厚实,但她还是忍不住发抖。
    她的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湿漉漉的眼眸里,仿佛淌满了水一般眼泪汪汪,一个不小心滴到他的心坎里,就能让他疼死。
    谢宵为了给她换衣裳,小心又谨慎的将她从锦被里剥了出来,就像是剥开那层层娇嫩的莲花瓣,而她不知是天生还是娇养出来的温润肌肤,如同那半遮半掩藏了许久的花蕊。
    修长优美的脖颈,纤细小巧的肩头,还有挂着乳白色绣海棠花的肚兜,以及遮掩着刚刚发育,尚未形成规模的小山丘,谢宵只觉得呼吸发紧,这是他宝贝了许久的心肝,他唯恐唐突了她。
    而成碧哪知道谢宵的窘迫,她此刻就像一块粘人的芝麻糖,全身上下冷得像冰块一般,身上裹着的锦被如同摆设,他是她唯一的热源,让人不由自主的贴近拥抱。
    而他身上是她熟悉的檀香味,她攀着他的脖颈,嗅了又嗅,摸了又摸,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一起倒在了塌上。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他午夜梦回时的艳情,同此刻相比总是有些为时尚早。
    成碧自小饮食起居虽精的不能再精了,但却是充作男儿养的,哪知什么男女大防,冷极了她只管往她七哥哥怀里钻,却不知此刻她在谢宵眼里究竟是何风景。
    她面上水意未消,即便脸色有些惨白,但绮丽清颜的五官若晚霞初霁,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的鬓边慢慢滑下,流入她半褪的衣裳中,掀翻之前所有的旖旎。
    内殿窗扉紧闭,一室的昏暗,更填三分旖旎迤逦。
    谢宵怔住,不觉失神,臂膀轻揽一个翻身,她已然在他身下,薄唇倏忽间落了下去。
    这个吻,初时寡淡,若有似无,轻若雨滴,他只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触她的娇唇,一下两下,极尽克制又不敢造次。
    她的唇比想象中更加酥软轻柔,让人垂涎欲滴。
    刹那间,谢宵甚至忘却了如何呼吸,他拘束着自己的视线,只专注在她明媚的脸蛋上,唯恐自己一个不慎,欲望顷刻决堤。
    相较风流又滥情的平帝谢崇和太子谢宣,谢宵的性子坚定严谨,在男女情事上也多了一份自持与刻板。
    没名没分,无媒苟合,对她而言是亵渎。
    他不耻,但眼前这等艳色,他情难自制。
    成碧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她只觉得谢宵在啃她,而且越来越急切,霸道,那迫切劲有点像是姨母宫里的猫咪雪团,得到了它至爱的小鱼干。
    “疼!”揽在她身后的手臂越收越紧,“谢宵,你为什么咬我?!”她嘤咛一声。
    她只觉得心口砰砰乱跳,脚是软的,整个下半身都是软的,而他却趁她吃痛之际,敲开了她的樱唇。
    幽幽的冷檀香一下子就侵入她的齿颊,他咬着她的唇,温柔缠绵,极度的克制又过分贪婪的索求,有些笨拙却很快融会变通,像是品尝什么山珍海味,狼吞虎咽的架势,细嚼慢咽的品评,怎么尝都尝不够。
    不知是不是最爱的杜鹃借了她三分红艳,成碧的脸颊潮红一片。
    “七哥哥,我疼……”
    “哪里疼?”
    “腰疼,腿疼,心口也疼……”其实她最想说的是嘴巴疼,她的思绪由模糊到清晰,再被他搅得乱成一锅浆糊,心如擂鼓,胸若怀兔。
    他不知魇足的在她唇上肆虐,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似有异动,傅母在殿外小心翼翼的探听殿内的动静,回禀道:“殿下,念慈郡主湿衣跪在宫门外负荆请罪呢,人……已经跪晕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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