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翩翩找不到玉无瑕,只好回去找朱蓉蓉与黄澄澄。
    “蓉蓉,无瑕公子不在鹤亭居,我找不到他人。”
    朱蓉蓉心中奇怪:“我与澄澄在这里等候良久,拈花与弄柳都没有来寻我。”
    黄澄澄不解:“可是,玉微瑕刚才计划就是这样子的啊。”
    朱蓉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忽而,脑子灵光一闪,问:“你们可知晓小红杏在哪儿?”
    齐翩翩道:“我中午看见她跟着荣安公主一道走的,看方向,应当是去凤阳阁。”
    朱蓉蓉站起身,道:“既如此,我们一道去凤阳阁,看看小红杏还在不在那里。”
    黄澄澄道:“好。”
    三人相携着去了凤阳阁,随手招来一个宫女问,结果,得知小红杏早已离开多时,还是被两名女婢带走的。
    朱蓉蓉大惊,“遭了!玉微瑕果然只是把朱满堂当枪使!”
    齐翩翩反应过来:“你是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黄澄澄拧眉道:“他其实想算计的根本不是蓉蓉,而是小红杏!?”
    朱蓉蓉叹息一声,“这可如何是好?无瑕公子会在哪里呢?”
    黄澄澄猜测:“他应该在东宫吧,不然就是在椒房殿,毕竟,他一向只与太子殿下,或者皇后娘娘交好。”
    朱蓉蓉“嗯”了一声,“那我们兵分三路,翩翩去椒房殿看看,澄澄,你去东宫找一下,我去御书房外候着,等江过雁出来,与他说一下这件事,提醒他去找小红杏。”
    二人赞同:“好。”
    *
    玉无瑕走到御竺楼,打眼瞧见门环上落着的铜锁,随口问:“不是说江夫人在里头候着我吗?为何上锁?”
    拈花解释:“回公子的话,江夫人说怕被外人看出异样,自己进去后,吩咐奴婢将铜锁挂上,说等公子来了再开。”
    此举,倒也符合小红杏古灵精怪的性子。
    玉无瑕淡淡“嗯”了一声,捡起衣摆,走上台阶,一抬下颌,示意道:“开锁吧。”
    弄柳先细听一番里头动静,安静的很,想来小红杏定是被谢馥春香迷昏过去了,一颗心稍定,连忙拿出钥匙打开铜锁。
    拈花推开门,玉无瑕望了一眼里头情形,小红杏许是等到不耐烦了,并着三张蒲团,躺在那儿睡着了。
    他微微一笑,跨过门槛,抬步走了进去。
    拈花与弄柳特意等他走深进去,才敢急急将门扉关上,继而落锁。
    “砰”的一声,门扉重重关上。
    小红杏蓦然惊醒,急忙回头去看,大叫:“诶!你们别落锁啊!放我出去!”
    她急忙起身,想要飞奔过去,奈何刚睡醒,意识朦胧,没跑两步,险些被裙摆绊倒,玉无瑕疾走几步,抱住她身躯,温声叮咛:“小心摔倒。”
    小红杏这才察觉殿内多了一个玉无瑕,她扶着玉无瑕肩膀站直身体,反应过来,“哎呀”一声,懊恼不已:“我们中计啦!”
    玉无瑕神情从容,故意问:“哦?不是你特地约我来此地的吗?”
    “我没有约你!”小红杏急忙解释:“那两个宫女一开始来凤阳阁找我,说你要在鹤亭居见我,我才跟她们来的,结果,谁知道到了这里,她们就把我关起来了,还抢走了我的猫咪印章!”
    说到此处,她两颊气到都鼓起来了。
    玉无瑕手指捏了捏她脸颊,嘴角含着一丝浅笑,安抚:“猫咪印章在我这里,她们交给我了。”
    他将印章拿出来,半蹲下身,帮小红杏戴上。
    小红杏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帮她戴印章,又急又无奈:“她们现在又把门锁了,你也被关起来了,难道就不怕吗?”
    玉无瑕莞尔一笑,“为何要怕?有红红在此地陪我,我只觉心安满足。”
    他站起身,拉着小红杏的手,走到供桌边,瞧见地上的一个蒲团,“这是……?”他看向小红杏。
    小红杏愤愤道:“她们手段下作的很,居然在这里燃有助兴功效的假佛香,定是要害你我意乱情迷,继而在此地苟且。”
    “幸亏我及时闻出来不对劲,扑灭了熏香,这才得以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午觉。”
    玉无瑕带着她绕过蒲团,走到油灯前,他抽出六根香,点燃后,递给小红杏三根。
    小红杏发愣:“作甚?”
    玉无瑕笑道:“拜织女。”
    他将三炷香往前递了递:“接住。”
    小红杏只好接了。
    玉无瑕又牵着她回到供桌前。
    他松开小红杏的手,屈膝在蒲团上跪下,小红杏站在一旁,没有动静,玉无瑕转头看向她:“你不跪吗?昨日下午,你我不是相约好要一起拜织女娘娘,祈求织女娘娘保佑你我白头偕老的吗?”
    小红杏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跪了。
    二人一起面向画像中的织女娘娘。
    小红杏面上虔诚,心中不住碎碎念,织女娘娘,我其实只是开个玩笑的,你老人家千万不要保佑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啊,拜托啦!
    二人对着画像拜了三拜,而后站起身,玉无瑕走到香炉前,将香插进香炉中,小红杏站在他身侧,手短星人有点够不到香炉,玉无瑕接过她手中的香,帮她一道插进香炉中。
    拜完了织女娘娘,小红杏拉住玉无瑕去蒲团落座,有了玉无瑕在,她就有了个靠肩,可以赖在他怀中,舒舒服服地瘫着。
    她刚才已经睡饱了午觉,现在反倒无所事事了,“唉,好无聊。她们到底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
    玉无瑕将她发髻上的那支羽雁步摇轻轻取下,随手搁置在地上。
    小红杏欲言又止,又不敢出言触怒他,只好闭上嘴巴。
    玉无瑕的手插进她秀发中,慢慢梳理着,缓声道:“等到戌时,自会有人来为我们开门,红红无需如此焦躁。”
    小红杏不解地抬头看他,“我们不先逃走吗?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红红莫不是忘记了对我的承诺?”
    小红杏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承诺?”
    玉无瑕眸色一沉,“……你之前说过,等到答辩会结束,自然会给我一个交代。”
    “红红,现在该是你给我交代的时候了。”
    小红杏心虚,低头不敢瞧他,玉无瑕手握住她下颌,迫她抬起脸,逼问:“说罢,江过雁执意不肯与你和离,你要不要去官府告他?”
    “不、不……”小红杏吞吞吐吐,“我、你……这这这……他毕竟是赎我出欢喜楼的良人,若不是他,我现在还在欢喜楼过着千人骑、万人枕的卖笑生活,我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去伤害他?”
    她拿下玉无瑕的手,好言相劝:“再说了,若非我是他的夫人,怎么可能会认识你?与你结成这一段良缘?”
    她笑得有些讨好卖乖:“玉郎,你我都该对江过雁心存感激才是。”
    玉无瑕反倒被她气笑了,“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小红杏一听他口风松了,以为看到了希望,当即眼睛都亮了。
    “玉郎,江过雁其实每日都很忙,没空陪我,既如此,我白天的时间就都是你的,我每日都去湛园陪伴你。你我这般相处,其实和夫妻也没什么两样,既如此,你干嘛非要执着于什么名分呢?”
    她并拢着举起三指:“我发誓,我虽然名义上是江过雁的妻子,但我心底最爱的那个男人是你!”
    另一只手拉着玉无瑕的尾指撒娇:“你行行好。不要逼我与江过雁和离,好吗?”
    玉无瑕沉默良久,声音沉沉:“其实,这才是你最真实的心里话,是吗?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与江过雁和离,所谓等答辩会后,再给我答复,其实都是缓兵之计。”
    小红杏咬了咬下唇,无从辩驳,只能剖白心意:“我确实是欺骗了你。但是,我爱你的心,绝对是真的!”
    “你爱我?”玉无瑕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只觉好笑,“你爱我,所以,你要委屈我做见不得光的情夫?”
    他语气渐重,带着谴责:“你爱我,所以,你要我每一次都眼睁睁看着他对你宣誓主权。”
    “红红,你难道不觉得这份爱太自私、太虚伪了吗?”
    说到这里,他眼尾隐约有点发红,神情有些罕见的阴郁森然。
    小红杏咽了一下口水,心虚不已,强自撑着狡辩:“你为何会这样误解我?我明明待你一片拳拳之心。”
    她摆出委屈神色,“我为了和你在一起,冒着多大的风险,你自己也清楚,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你我若想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必须与江过雁和离,”玉无瑕缓和神色,回握住她的手,好言相劝:“不然,事情早晚会有败露的一天,于你我都不利。”
    “你以为,今日为何有人这般设计于你我?”
    小红杏眨巴眨巴眼瞧他。
    背后的设局者定是无意中撞破你我恋情,故而设此局,想要我们身败名裂罢了,戌时一刻,皇后娘娘会带诸位贵妇小姐来此地参拜织女娘娘,届时,门外铜锁自然会打开。
    小红杏感到不寒而栗,“这计策也太歹毒了!”
    她着急:“那,我们还是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吧,不然,就算我们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只怕也是有嘴说不清,届时,谣言定会四起!”
    她无法再优哉游哉地坐着,赶紧从玉无瑕怀中爬起来,在殿内来回踱步,想着出去的对策。
    玉无瑕定定地看着她焦虑之色渐重,指腹缓缓摩挲着玉扳指上的龙身鳞片。
    半响,他幽幽问:“红红,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肯不肯与江过雁和离?”
    小红杏没想到他还有心情问这个,语气有点不耐烦:“我们等出去再谈好吗?”
    宫殿内虽然有油灯,但视野逐渐昏暗,显然,外头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下来了,也许,很快就要到戌时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很重要。”他站起身,走到小红杏身后,从背后抱住她身躯,贴耳道:“红红,你认真回答我。”
    他一只手按在小红杏的心口处,她似乎真的有些害怕,心跳比平时快上许多。
    他不忍心见她如此担惊受怕,但是,她的答案若是不能叫他满意,那么,就不要怪他了。
    小红杏无心再与他周旋,索性坦白道:“我其实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与江过雁提过和离,可是,我一提及此事,他就要自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所以,我真的没办法与他和离。”
    “玉郎,你素来待我最好,你退让一步吧,好不好?”
    玉无瑕面色沉冷,语气凉薄:“江过雁只是在装可怜,博你同情罢了,红红切莫被他花言巧语哄骗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小红杏不喜欢他如此贬低江过雁。
    玉无瑕冷笑两声。
    小红杏心知他不肯相信,摸了摸鼻尖,悻悻道:“算了,如果你非要这样想他,那我也没办法。”
    他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所以,你执意不愿与他和离了,是吗?”
    小红杏无可奈何,艰声道:“对、对不起。”
    玉无瑕沉默良久,他幽幽叹了口气,脑袋埋在小红杏肩上蹭了蹭,低低道:“红红,我原本不忍心如此待你的。”
    小红杏心跳快了两拍:“什、什么意思?”
    玉无瑕手微用力,按住她心脏,“砰砰砰”,跳得很快呢,他张嘴,咬住她耳朵,轻声道:“我们来交欢吧。”
    小红杏炸了,想要挣脱他怀抱:“你发什么疯!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玉无瑕愉快地笑出声,抱紧她身体,一只手探进她衣襟里头,摸上她心口。
    小红杏吓坏了,声音颤抖:“你、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玉无瑕不想听她说话了,没一句他爱听的,他两指捏住小红杏下颌,迫她抬起脸,他凑过去,吻住她的唇瓣。
    小红杏双手推拒他双臂,但玉无瑕将她抱得很紧,两人纠缠着,玉无瑕一边吻她,一边将她压到蒲团上。
    小红杏跪在蒲团上,心跳如擂鼓,玉无瑕紧紧贴着她后背,热烈地拥吻她,那只埋在她衣襟里的手肆意妄为地揉她心口。
    小红杏浑身发软,喘不过气。
    半响,玉无瑕才好心放开她的唇瓣,小红杏喘声道:“玉、玉郎,你要是想交欢的话,我们先出去,然后再亲近也不迟!”
    小红杏一边说话,一边想要逃跑。
    玉无瑕单手擒住她两只手腕,那只手逐渐往下,摸过她丰盈的腰间,直直往下面去。
    小红杏声音里带着泣哭:“不要!我月事才来第二日!”
    玉无瑕舔了舔她耳廓,安抚道:“你身子不好,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小红杏稍感心安,恳求道:“那你先把手拿出来,好不好?免得沾一手的经血,很脏的。”
    她衣领早已凌乱,玉无瑕张嘴叼住她后颈皮,用牙齿轻轻地磨、慢慢地咬,小红杏毛骨悚然,觉得不适,扭动着身体,想要躲开他。
    玉无瑕抓紧她两只手腕,将她按牢在自己怀里,那只手穿过小红杏的里裤,握住她一半臀|肉,慢慢地捏|揉起来,动作十分下流色|情。
    小红杏泪水哗哗,哽咽道:“你欺负我,我不要这样。”
    玉无瑕含吮她的后颈肉,呼吸有点急促,他紧密地贴着她后臀,隔着衣衫,缓慢地蹭她臀|缝。
    他的手松开她臀|肉,摸到她前面,隔着月事带,手掌轻轻地揉她,五指灵活地撩拨她。
    小红杏喘息急乱。
    外头,众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夹杂着絮絮的交谈声。
    小红杏又怕又惊,整个人缩在玉无瑕怀里,慌张道:“有人,来人了,玉郎哥哥,你快带我躲起来,呜呜呜,救命。”
    玉无瑕动作不停,甚至更加张狂,声音又低又哑,显然隐忍到了极点,安慰道:“有我在,不要怕。”
    门外,脚步声停住,小红杏听见了钥匙插进铜锁的“吱嘎”声音。
    她一颗心高高提起来,玉无瑕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故意转了半圈,剐|蹭过她,小红杏臀|肉紧缩,身下血立时喷涌而出,而后,她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玉无瑕松开她后颈肉,抱紧她战栗的身体,深深地抵着她,一阵抽搐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听到铜锁被人取下的动静,小红杏心如死灰,恨恨道:“玉无瑕,我讨厌你。”
    玉无瑕轻巧一笑,松开她双腕,指节将她鬓边碎发温柔地撩到耳后,声音如情人呢喃般那么轻柔。
    “坏孩子,你没有资格讨厌我,因为,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
    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一样样教会了我,如今,自然要领教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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