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也不知他怎么和小黑哥说的,又或者是“做的”,以至第二天他拍戏后,小黑哥送他到这里便独自开车回家,只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等他,没有闹什么别扭。
    陆宇来到,郑毅对他言听计从,吃药,喝水,举起臂膀露出腋下穴,裸出胸肌让他施针,然后在虚弱状态中,在陆宇内气施针中,他居然下半身硬涨着翘起来,把薄薄的被子撑起老高的帐篷。
    陆宇对此无视。
    郑毅则是低声说了句:“阿宇,我醒悟前生后,三年来,我一个人都没碰过,连用手自慰都从来没有。”男人的欲望最是难忍,他说出来,却实实在在地坦然安静,“你知道为什么么?”
    陆宇不避不闪,继续在他健实厚重的胸肌上捻针,也继续源源不断地把自身内气精华催使到他胸肺之中,一点点熬练那围绕着旧伤分散的肿瘤,没有回应。
    郑毅有点坏地笑一下,带着掩不去的得意和痞气,“这样一来,我就能梦见你,你在我梦中,野得跟豹子似的,把我绑着折腾,咬得我遍体鳞伤,可我就是乐意被你折腾,醒来时,小腹和腿间肯定黏糊糊的,好像你没有离开我,只不过起床去喝水了似的……真切得跟真的似的……”
    他说得这么欣喜和得意。
    陆宇听得心底莫名酸涩,但他答应过小黑哥,过来不理郑毅,除了“医嘱”之外,无论郑毅说什么,他都不予理睬,所以,他淡淡地道:“别吭声,乱我内气。”
    “哦。”
    郑毅很听话地闭上嘴巴,只是微微地笑。良久后,他感知着体内温热的内气,与男人那物发泄的一样,都是陆宇的生命精华,他心头发热,下体硬涨得难受,这辈子从未被侵袭过的后方竟也隐约空虚酥痒。
    能引他如此性起的,唯有陆宇一人。
    而面对陆宇,他又怎会以此为耻,只长叹一口气,笑意却缓缓收敛下去,看着陆宇,声音低哑,“阿宇,我,这个身体还是处……”他恢复些血色的面庞线条硬如雕塑,剑眉星目英俊逼人,眼眸深沉,带着无尽的渴望。
    陆宇不由自主地动作一顿。
    郑毅声音浑厚低沉地接着说,“阿宇,你弄我一次。绑着我,弄我一次,我虽然病着,可也撑得住,你知道我身强体健,肌肉结实……”他说得光明正大,磁性的男中音有着成熟蓬勃的性感诱惑。
    陆宇却面色一沉再沉,最终冷笑两声,收功,收针,转身就走。
    郑毅微微一怔,看着他的身影,低声笑道:“阿宇,我没醒悟前生时,你说过要上我的不是?我这会儿这么贱,这么求你让你上,你……”
    陆宇蓦地转身,盯着他,缓缓而有力地说:“郑毅,你还不明白,我不是你,我会对我的爱人忠贞。”说完,神态安然而从容地关上门离去。
    郑毅声音顿住,神情也僵住,看着他离去的门方向,呼吸凝滞着心痛了半晌,忽然低低地勾着嘴角,痞痞地笑,又漠然抬手,响亮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缓缓淡淡地自语,“的确,我真他妈贱……拥有的时候,说是爱死爱活的,其实不太当回事儿,没有的时候,求着赶着也求不来……”
    他压抑着心酸悲恨,神情勉强平静,眼角却溢出晶莹湿润。
    良久,他闭上眼睛,按下床头铃。
    依照他的命令避开的林勇和阿海闪身赶到:“二少,您有什么吩咐?”
    郑毅睁开眼睛,询问林勇:“今天,阿宇的……情人,跟来没?”
    林勇连忙说:“最初跟来了,但那个人今天没进来,送陆少进门后,他就自己开车走了,刚才陆少下楼,是属下安排人送回去的。陆少没有拒绝,态度也很平静温和。”
    郑毅不动声色地嗯了声,闭上眼睛,掩住了暗藏汹涌的杀机,说:“去,把阿宇的包拿来。”陆宇来X市的背包,被他不知前生时得到手,后来只把陆宇的户口本还了回去,其余东西都一直留着,包括那包早已有些发霉的中药。
    林勇不敢多问多说,依言拿来。
    郑毅恢复得不慢,尤其在陆宇的“医嘱”和内气的滋润下,才时隔一天而已,整个人就已经有了些力气,此时他撑着臂膀坐起身,被子从他精赤强健的上半身滑下来,平滑厚实的胸肌和硬实有力的腹肌,显得流畅性感,肩头和胸口的枪疤不仅不刺人眼目,反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硬气的男人彪悍。
    他伸手稳稳地接过帆布包。
    “出去吧。不要进来打搅。”
    他裸着上身,倚着床头,打开帆布旅行包。
    “是。”林勇和阿海连忙退出。
    等房门关紧,郑毅掏出一个貌似锡焊的管状东西,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的胸口枪伤和肺中肿瘤处打开,咬牙憋着痛苦,憋得额头冷汗涔涔还不停手。
    ——那穷酸对阿宇形影不离,一般情况绝不可能被人引出X市,那么,我加重自己的病势,滞留羁绊住阿宇长一点时间,既能给木老怪引走那穷酸的机会,又不会让阿宇及时发现跟随过去……
    他想起陆宇,剧痛都仿佛消减了下去。
    陆宇对他还未绝情,他就还有机会,那么他和陆宇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小黑哥。
    小黑哥若是死了,木老怪再被他事后暗害,谁能知道是他动的手脚栽赃嫁祸和借刀杀人?他毕竟还未掌权,无高手可用,自身又病得半死不活,谁能怀疑到他身上?
    最后,即便陆宇对他起疑,可是毫无证据之下,他再对陆宇挖肝掏肺,百依百顺,里里外外打心眼儿里当个服从“长官”命令的“好兵哥”,那么,他和陆宇的爱情,还愁不能继续?
    到那时,不仅可以继续,他还会用自己的爱,守护陆宇一生,上辈子利用和背叛过陆宇的债,就用这辈子一点点拿真心真爱来补偿吧——那样的补偿,对他来说也是最大的幸福和幸运。
    他如此憧憬着,眼眸深邃而有暗光,把胸口的剧痛都彻底忽略了。
    ……
    第二天,陆宇拍完戏有点早,还不到中午。便不直接去N市郑毅处,而是先和小黑哥回家:“回家午休。累了,你帮我按摩按摩。”
    内气是内息的升华,耗费后却比内息更不容易恢复。
    他之前接连三天,上午赶拍电影,下午再耗费内气为郑毅疗化肿瘤,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的确有些疲累,但相对而言,如果回家后有身为他此生爱人的阳刚型男可以啃,那么,他的疲累也就微不足道了。
    他也存着另一个想法:欲望满足,人的思维便不会被欲念左右而做出傻事。
    他虽然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但是,如果对方是他曾经爱了十年爱得生死不顾的硬汉,而那硬汉却光着身体,裸着胸肌,在他对他按胸催使内气时,诱惑着恳求着请他上他,那么……哪怕他自己厌恶自己,可还是会心跳性起。
    这一点,不受他控制,即便他暗恨自己欲念强烈,也是无济于事。
    ——郑毅那混蛋,上辈子都没这么直接!犯贱!
    他脑中闪过这个没好气儿的念头,转眼强制抛开,垂眸伸手,摸到正在开车的小黑哥的大腿上,舔着嘴角,低沉地说:“路上买点麻绳。要松软有度,但又紧实不易断的。”
    ——麻绳?
    小黑哥微微一愕,继而立马明白他想做什么,心中突地一跳,想起前几次的经历,已经过去很久了,却好似刚刚发生过似的,他胸口有点酸痒,不知是被陆宇说话声诱惑,还是被陆宇摸到了大腿敏感出,他两腿之间居然微微鼓了起来。
    他心底不禁尴尬,握拳堵着嘴巴干咳一声,放下来继续握住方向盘,若无其事般,低声道:“哦,好,前面是百货商场,我下去买。”说话时,他刚硬的面庞平静无波,森黑的眼眸也沉稳地看向前方。
    陆宇却突然伸手,直直白白地抓了他裤裆一下,毫无婉转地指出:“我就说那么一句话而已,瞧你,突然硬得跟钢筋似的。上次我说你还不高兴,看看,的确被我‘调教’出来了吧?三年了,再‘调教’不出来,也忒显不出我陆爷的能耐。”
    他摇头晃脑,故意加重“调教”二字的音来调情,说完又嘿嘿地低笑。
    小黑哥被他笑得面红耳赤,皱眉沉声,说出他千篇一句的低喝:“别闹。”偏生说得刚毅泰然,一本正经。
    “行,你待会儿还要下车买麻绳,这么硬着,如果被人看见了,想想还是我吃亏,放过你。”
    陆宇轻笑,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抱着臂膀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等着回家再吃大餐。
    然而当小黑哥拿着一小捆食指粗的白麻绳,沉稳矫健,阳刚挺拔地走过来时,他转眼看到,就挪不开眼了,裤裆里刚才还没硬的物事,像是闻到腥味的鲨鱼,陡然昂扬起来。
    他舔了舔嘴角,俊脸微沉,眼底带着汹涌的暗欲光芒,等小黑哥一把拉开车门,麻利地上车坐好时,他立即声音略微暗哑地说:“去后座,现在。”
    小黑哥刚把车门关上,手中的麻绳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他这么来了一句,不禁错愕,转头看看车外人来人往的人群,坚毅而敦厚的帅气面庞有些抹不开脸的别扭,“这,就在这里弄?”
    陆宇抱着膀子,转头舔着嘴角看他,看不出表情地低沉道:“去不去?”
    说着话,起身自己按着座位,轻轻巧巧地跳到后座,翻身坐好,大模大样地翘着二郎腿,不知不觉就用上了SM中主人的范儿,眯着眼打量坐在驾驶座上的短发精壮青年。
    小黑哥被他露骨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又忍不住心头狂跳,沉稳无波的面庞也微微泛红,继而暗中一咬牙,锁上车门,拿着麻绳,矫健如猎豹般,也跳到后座。
    他并不去看陆宇,只仰身端正地倚坐在后座另一侧,大手把麻绳握得死死的,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声道:“我脱?”说着话,这才转眼对上陆宇似笑非笑地幽黑眼眸。
    他先前诱惑陆宇都能诱惑得面不改色,此时明知马上会被怎么折腾,但一想对方是陆宇,他就半点反感都没有,甚至下半身硬得发涨,再被陆宇如此了然洞悉地笑看,他哪还能维持往日的沉静?
    陆宇直把老实人看得面红耳赤,隐约僵硬着坐立不安,才摇摇头,学他刚才那样,用拳头捂着嘴干咳一声,说:“怕什么,没打算在这里就弄,我现在可是‘名人’,被人发现,那可糗大了,名头都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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