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是什么?其实是真心与妄心的总名!包括真心如来藏性,以及眼耳鼻舌身意的根尘识三处,以及所有的和合元素,五大:地大,水大,火大,风大,空大,甚至于山河大地宇宙云河星海皆是肉体之总名称!(10)
    所以说一切唯心造,心外求法即是外道。
    有一夜她打电话来,直接要求他带她去虎尾一家五星级的饭店住一宿,那家叫永安大饭店在当地可以说是气派非凡!他们以仰慕的心前往,她把她的机车停在局里,坐他的机车在夜幕的掩护下向虎尾出发。他们像老夫老妻要去度假而不是一对偷情私会的狗男女?走进长廊灯光幽雅,他们好像挤身入上流社会,穿着华丽和体面的衣服,泰然自若的神情,跨入自动落地门,那玻璃门是暗咖啡色的,里外不能相看?
    她又兴奋又害怕,虽属性大胆,不免有点紧张,就紧挨着他,几乎两隻腿贴在一齐,把他的手臂抓得好紧好紧,好像害怕他在下一秒鐘突然消失,他如一溜失,势必只留下她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那她怎么办?转头就跑?还是一个人去柜台订房,拿钥匙?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的勇气往往是因为其他的人期待出来的。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然不怕!而且他自认他是一心一意的要她爱她的自然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忠于自己,一认真也就不怕了!他带她走上柜台前跟那位穿着制服的服务小姐说:我要住宿!
    然后上三楼的房间去。
    一进门,她就压低声音,大叫:我们成功了!我读书时的梦,终于实现了。我就知道有一天会实现的!
    一切的豪华皆为他与她所拥有。
    「我有一天要天天住在这种豪宅里,我不要一直住在这里!我不要一辈子离不开这里?」
    她向他撒娇着:「郎,好不好嘛?好嘛好嘛!好不好嘛,你说你说呀!」
    「好,就买一间,先去住嘉义再住台中,再搬到台北去住。」
    那夜,他在上面看到两个排骨相照互离,肚脐附近都陷下去,两个弯月一合一离,他觉得很好笑,一边抽送一边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一笑,產生出无比的妙趣,感染到她,她也笑起来,连肠胃也在笑,鸡鸡和荷包都在轻轻的颤动着。
    原来华屋是这么的引人入胜!
    他追忆至此,忽有所悟,原来生命的方向来自那一夜的愿望与希冀,后来跑到嘉义去置產又到台中去发展,也一直住着楼屋。真是一切唯心造呀!
    而所有的迷惑皆因人一方面靠妄心活存下来,一方面必须经由真心去洞察生命的尊严,生命的方向和生命的真实面目,在虚妄的世界之中,找到真相。
    ——我提出警告:要立即出津津,她们不肯,结果一天吃掉三支跌停,才勉强杀了出去。
    女人就是看不开。
    计画好周末上阳明山结果她们临时有事,只剩下小芬陪我上山。
    「我也不想去!」我向淑英求救!
    素贞却说:「这一阵子您辛苦了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吧!说不定又有灵感来找到另一支黑马股。」
    津津为我们赚进十万元。
    一大早小芬就来敲门,背着爬山的大背包,好像要去玉山攻百岳的架势。初秋时节己无蝉声可闻,我们拾级而上,不久就走入林荫深深的木道,小芬在那里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向我惨笑,那是一种情竇初开的少女,突然心充满了化不开的感动的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正好逗逗她,我却淡然不动,暗自好笑,女人就这德性,你一行动,她就自卫起来了。只见她弯下腰蹲下来玩着一隻青蛙,我在后面欣赏着。好像可以看穿她那白瓜白的胴体,她的大屁股和背脊线。她幽幽的回头看我,说:干嘛!
    「没有,」
    「一直盯住人家看,还说没有,」小芬又在玩她的青蛙,嘴里嘀嘀咕咕个没完。
    「也不知道女人背后是有第三隻眼睛的。」
    「真的?」
    「当然真的。」
    「可是一一」我停了下来不说下去。
    ——「可是什么?我不会再让您抱的!休想!」
    「因为,既然有美色就有色狼!」我笑着说:「有,青,蛙,就!有,蛇,蛇蛇蛇!」
    小芬一听就跳了起来。躲进我怀里,脸都白青了!
    「老爸救我!」两人就相互缠扶走上大道。
    她把我的手臂抱得好紧好紧。我又闻到那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香水味!
    我在她耳朵说:「你昨天又忘了洗澡?」
    「有,我特地洗得很乾净,又特地为您喷香水呢?」她回首傻傻的看着我说。我就糗她,「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不去泡温泉了?」
    「您不想?」
    「开房间陪我洗才要。」
    「不行,人家会说话。」
    她有一点心动,我可没兴趣,你跟一个嘴巴不紧甚至是大嘴巴的女人,去做这种事,等于两个人脱光衣服,站在百货公司的广场上任人欣赏一样!那是一件丢人又很难堪的事。
    「今天陪我去喝杯咖啡就行了。」
    她一听大嘴巴就嘟了起来,生气了,不再跟我说话。
    公园里充满了硫磺的味道。
    来阳明山不洗温泉真的很可惜?就好像你到北投、关仔岭,不洗温泉一样?
    洗温泉有两种洗法,一是一堆人到公共浴池去,男人女人分开;一是两人开小房间,轮流泡澡还是洗鸳鸯澡。洗完后喝个热茶,聊聊天,小睡一下,才是一大享受。
    但是你不能跟一个守不住秘密的女人去享受这种美事?
    太危险了!
    山腰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
    我是不喝咖啡的,就点壶茶来泡。
    小芬是个直心肠的人,所以不达到目的,就一直在那里生气。
    「你真的想要泡?」她一听,再也按捺不住的掉下泪来!哈啊!这隻野马竟然哭了起来,眼泪是女人最厉害,也是最可怕的武器!
    山雾笼来了,飘进来,欲仙欲梦。如痴如醉的!
    她哭了一阵子,才抬起头来说:「这么大了从来也没人带我上旅馆去享受泡温泉的乐趣,」在这里哭实在有点不大对劲?一老一幼,搞什么嘛?人家会怎么想?
    「真的要!」
    她认真的点点头,大象的眼睛汛扬着纯真与柔情,幽幽的望着我,希腊鼻子坚定不容移动,哭过的大嘴唇抖颤着。
    「不能说出去?」
    「嗯!」
    「连淑英,素贞都不能说?」
    「嗯。」
    「一辈子都不说出去?」
    「嗯,」她突然对面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衣领:「哼!别想佔我便宜?」压低声音的叫。
    我笑得很奸,然后正经的点点头。
    她很高兴的去结帐,我们找了一家很讚的旅舍摇了进去。
    进了房间,她抱住我竟亲我的颊。
    然后泡茶伺候我下水。
    等我洗完,又伺候我喝茶,帮我铺好被子押我去小睡。又在额上亲我一下。
    「好好睡,乖宝宝!」
    再去沐浴。
    由于很舒服,又很累,老人家一下子竟睡着了。
    这一睡不得了,又闯祸了。
    等我醒来,发现小芬睡在我旁边,一丝不掛而且抱住了我。而我夲来就只穿着内衣裤的。老人家起先一惊,忽又暗爽,顺水推舟不亦乐乎!正想反抱住这一隻天马?享用肌肤之亲,才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给绑住。
    她从鼻子发出兰花胸臆的庸懒之音,死抱住我:
    「不要动风会跑进来,冷,」
    一双大木瓜奶子就压在我脸上。
    「我已经改成住宿了。您可以放心的睡到天亮,也向素贞阿姨报告了。」
    良夜寂寂,迷梦中耳朵里,传来天水激浪的声音,若有若无?
    夜好像已然深沉,既然不能动,就享用当下吧。
    我用鼻子嗅着奶子的肌肤以及毛孔散放出来的天然香味。轻轻的闻着,可不能惊动这个赤查某,不然正好用舌头舔那颗巨大的乳房,用牙歯咬磨那乳头。她的睡态真的非常的不好,没多久,大木瓜就不见了。换来脸,秀发,腰,屁股和荷包蛋。这一折腾,我就再也无法入睡?
    我开始观想,天河星海水域,无欲的世界,不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她三百六十五度大翻滚。
    可是可以想见的是她睡很安全,舒服,而必然得到充份的休息,有度到假!
    她的全身都充满了幸福。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想到这里也就福至心灵,放松的睡去。
    我们几乎睡到早上十点才起来。
    第五章:九份的山街
    ——「老爸该起床了!」
    我是被摇醒的。
    「要不要看,不然我要把衣服穿上了。」小芬说。阳光已汪汪洋洋了,在白色被单的辉映之下,她的胴体可以说是精神饱满,连腋毛都乌亮发光,那是一付已然充分休息的女体。不可多得!
    「看好了没?」
    「看好了,快给我松绑。」
    「我有两个条件?」
    「说!」
    「一、下一次带我去九份玩,我也要夜宿一夜。二、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跟第二个人说。我是跟素贞说您睡床我睡沙发,老爸要记住喔!三、以您的生命祝福我。四、等一下陪我去爬山我要去摘草莓。」
    又一次看女人在我面穿内衣裤和乳罩。
    小芬很猴急并没有好好欣赏自己的肉体。她不爱它不怎么爱它?这是一朵刚
    刚胜放的花。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和美,以及爱意,简直令人怜爱!她又趴在我身上替我松绑,很恶劣的!
    因为屁股压在我脸上。
    她并不等待我答应?而且她说了四个条件而不是两个条件?
    她可以说是神采飞扬的穿好她的长袖牛仔外衣和青皂色的牛仔裤。还在那里认真的化粧,涂上了口红。手脚伶俐的,为我泡了壶茶。
    我走出浴厕就有好茶可用了。
    她还过来为我捶背,按摩。
    其实,她心存慈爱并没有把我绑得很紧,不像那位作家被疯女人死绑在床?那只是象徵的,反正彼此心照不宣,防君子不防小人,知道就好!
    「来,抱一下再走!」
    换她吓死了赶快夺门而出。
    我们仰首走出旅店,心存不同的恩典。好像是——沿着山路走了约三公里不到,来到一片有机蔬菜园和大草莓田。
    天气冷寒可爱,她又花了不少钱在草莓上。她一路向人介绍:他是大学教授也是我老爸。
    我心忽有所悟,我现在只要把好色之心去除,就近于道了。其实再美的女体也无法控制它的品质?在无常中时好时坏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迈向苍老之途!不以秀色可以享用的观点去看女体,则近乎自然,如四时之变幻各得其趣,妙不可言,因为它是活。
    而小芬是比较冷感比较笨拙的,她的女体少有爱的想像与力量,她的心也缺乏女性细腻的爱。
    是中性近乎男性化的,却有一份野性之美!
    走在凉冷的山道,身边带着一位感恩而充洋感情的女人,隐藏了三重埔赤查某的狠毒斗争性格,小芬突然乖巧得像隻小猫,如果下辈子註定要跟这个女人住在一起?则缺乏灵智之美与肉欲之享用,但是在现实中她会是一个顺从者,如此而已,风好清凉,除去俗尘之浊劣,回復大自然的纯净与鲜美,这正好是久浸在台北的人所欠缺的!到处充满了新鲜的空气以及广大的视野,微雾在远方,如仙气之飘飞仰扬,不可思议,到处充洋了再生之美,人在其中,不免福至心灵,放松偷悦,身心两忘,而得到了,全新的生命。
    征服狠毒女人,的碓有一份伟大之妙用,满足了男人征服女人的心理,但是君子与虎狼不为伴,寧爱弱风小园里的一丛清翠消瘦之竹,养些小鸟,养些云,享用竹叶漂泊之美?方能保有老来之平静。老人去吃这种女人,不死也半条命,是不好玩的?因为你并没有世人引以为傲的财富与权势?为什么?一个十九少女会呆在你身边呆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她随时随地,都会飞向枝头,离你而去,张开翅膀飞向天空,连看也不看你一眼?
    到时候,你怎么办?
    啊,把握当下吧!老头子。来日有限!
    我想及那一回。
    那是一个放颱风假的夜晚,七级风在窗外怒吼,帆布遮阳布掉了下来,摇动摩擦着外墙,发出野兽用牠的利爪,抓着门的怪异的声音,足以撕裂人心肺的声音,淑英和素贞、小芬都睡不着,乾脆挤到我们这间雅房来,大家兴緻很高,便大声的聊天着,与窗外的大风抢着说话。越说越兴奋!
    「蕾伊她们不干了,问我走不走?我说:我不走。我需要这份薪水。」小芬说:「她们说:要找个一万八的工作还不容易,到处都是。人要有品一点,不要当人家的女奴。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非勾心鬪角不可?店长跟店员鬪,客人找店员麻烦,公司又常常来找碴,有时候想,老娘不干了!可是这里不做,还不是又去找个服务业来做?有时候真不想活?一点意思也没有,很呕,你知道吗?」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想哈哈大笑,现在的小芬简直换个人似的,她像个大婶婆,到处跟人家攀交情哈啦个没完没了!这个世界可是个极乐世界呢,到处法
    音宣流。
    ——「一呕就想大吃一顿对不对?想出去环岛旅行对不对?一呕就想去快乐,最好做些堕落的事,找男人或者饮酒狂欢对不对?不然就吸毒对不对?非把钱花光绝对不肯回去ヱ作?」淑英自我解嘲的说:「那又能怎么样?短暂的快乐,只有换来更大的痛苦?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回去上班?又何苦来哉?反正人嘛!就得吃苦,牛要耕田,马要拉车,谁也不例外?」正当的休间是很重要的。
    素贞回说:「你们没有管过钱,不知其中的苦?我觉得现在不必为钱伤脑筋就是天下最大的幸福了!女服务生也有女服务生的幸福,一下班,什么事也烦不到你,真是太好了!」
    那一回阳明山某处,土石倒塌,全压住一民宅,正在抢救!大湖社区进水一楼高,住在地下室的三个人淹死了。林肯大郡挡土墙倒了,地基严重下陷,两排五楼高的洋房倾倒了,很多人被压在瓦砾下,不及逃出。
    我在华岗大学旁的草苺园里看山看云,也领悟到人世的无常,这里曾经有过繁华的岁月,台北人在假日或夜晚涌进这里,有人现煮有机蔬菜大餐供应。如今人去室空,只留下一些炭火烧过的痕跡,老闆在话当年勇,三番两次到日夲去学种草苺的光荣事蹟。
    再大的生物也会被毁灭,再大的帝国也已不存在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私人公司?
    我为自己的一下子一无所有,找到答案!
    那就是无常的可怕!
    任何一个劫后馀生的人?每每馀悸犹存。
    像小说白鲸记里的水手,他活了下来,记下发生的事情,除了生命和追忆,他还剩下什么?
    可是,可以活存下来,夲身就是一件好事,那的确是一件好事,正所谓:绝处逢生,是不幸中的大幸。活存下来的水手,他干什么?他到处告诉人家白鲸的故事。
    说无常与生命最伟大的尊严。
    回来,我提报了两支股票,统一跟中纺。
    结果这一次失败。没赚到钱小赔杀出。
    下回继续努力。而电脑电子这一区块己成为股市新贵了。不过它变化太大,能跌也能涨风险很大!
    寒冬的山上,更为寂凉,小金刚一点也不怕冷?天天袭击人的肌肤,天天大量死亡,室内一扫就是一堆。到了冬天,还是得点上蚊香才行。
    这种穷苦悲凉的岁月,没有明天的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
    倒是山台上一下子开了二十一朵曇花在冬夜十点过后陆续怒放,真叫人痛哭流涕,感动得不能停止下来?那花一朵一朵的雪里镶红边,在黑夜放亮,如一盏灯,一盏二盏三四五六七八,那是生命的明灯,也是一种只要活在当下的明証,离妄契真的功夫。
    农历十月十五,来了很多进香客,鞭炮声不绝于耳,感觉上连幽灵也在山的每一个角落活动起来了。周爸也感染到那种气息。山上一直很静什么事也没有?除了星期六隔壁又有人来欣赏长片,才会热闹些,不然什么声音也没有?姐和妈妈几乎都躲在房子里?姐在做加工,妈妈则在清修。
    只有狗来来去去的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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