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没什么人气,设施齐全却仍旧让人觉得空,大概是日常用品少的缘故。程冬在沙发上坐下来,跟原殷之说了说家里的两只宠物,说到蛋黄出洋相的地方,笑了一阵发现原殷之还是没什么表情。
    “原殷之,你心情不好?”
    原殷之走过来,突然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伸手托了托他的脚踝:“没有大碍吧?”
    “呃,还成。”
    原殷之就把手从脚踝移到了他的裤裆。
    虽然两人见面肯定是要做那档子事的,但程冬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不太有兴致,就伸手按了原殷之的动作。
    “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就算有些事情我不懂,分担一下郁闷总还可以的。你看我最近也不顺,我们可以……嗯,我戒酒了,可以一起打打游戏?”
    原殷之抬起头来,冲他眯了眯眼睛,好像有点可怜似的。
    “可是我想做。”
    程冬抬起双手,表示“行行,你来”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殷之隔着内裤把他摸硬了,却拉下布料张口含住了他。
    程冬差点没给吓软了。
    原殷之也许并不熟练,程冬觉得男人的牙齿有几下硌到了他,但他也没有比较对象,从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后,就觉得快感直冲脑门。
    不管怎么说,blowjob这种事,视觉冲击的首轮刺激是无法比拟的,特别是原殷之还长得好看,更特别的是,原殷之的那颗泪痣在这种时候发挥的魅力让人像是第一天意识到。
    原殷之一边吮舔一边抬眼看程冬,程冬已经浑身瘫软,眼睛没法从原殷之脸上移开,都要发直了,他感觉自己胀热的茎身被原殷之舌尖刷过,立刻被嘴唇箍住,在他看不到的口腔内部,有力的舌头托住了他,柔嫩的口腔肌肉包裹他,慢慢把他往里送,用喉咙按摩已经泌出液体的头部。
    程冬以前看动作片,不管岛国欧美,里头夸张的演技分毫触动不了他,不过是例行公事一样的抒发,但是面无表情的原殷之,只是这么看着他,他就激动得觉得自己要发起抖来。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被调动得这样厉害,失去了人类进化数百万年得来的自制和仪态,像一件被原殷之按了开关的玩具,轻轻颤抖、喘息粗重、肌肉紧绷,大脑混沌一片。
    然后他射了出来。
    原殷之偏过头,扯了几张纸巾吐掉嘴里的东西,程冬还在高潮余韵里,也不晓得不好意思了,原殷之凑上来吻他就乖乖张开嘴。
    “唔……”尝到味道后他本能地偏了下头,原殷之竟然也没有逼他,起身去漱口。
    程冬坐在沙发上回了好一会儿神,才觉得不对,原殷之帮他弄完也不继续?可他刚刚脚背明明触到男人勃起了啊。
    他自己清理好,提上裤子去找原殷之,对方给了他一个漱口后清新的轻吻,要进浴室。
    程冬本想跟进去,原殷之却用手撑住门,笑着垂眼看他:“今天不给你洗澡了,卧室在二楼左转第一间,自己洗了去躺着,等下来给你讲睡前故事。”
    程冬抬头看着他眨巴眼睛。
    “乖。”原殷之揉揉他的头,关上了浴室的门。
    程冬在被窝里等了一会儿,原殷之就上来了,掀被子躺在他身边后,没有说话。
    “你不要我帮忙吗?”程冬问。
    “帮什么忙……噢,那个不用。”原殷之翻个身,借着温暖昏暗的灯光看程冬,程冬也看着他,青年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疑惑,却也有不加掩饰的信任。
    他等着他给答案。
    “这个睡前故事可能会有点长。”
    原殷之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
    第35章
    程冬发现原殷之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如果他讲的故事没有那么让人哽塞的话。
    原殷之是原家长孙,殷字辈里最出众的一个,从小被寄予厚望,当然那厚望是来自近乎集权主义的爷爷。其实原殷之的性格并不是天生就那么有气场,他小时候也调皮捣蛋,挨的棍棒不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少,甚至更多也说不定,毕竟原家老爷子也是马帮出身,从过军打过仗,下手都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曾经把原殷之的手心打烂过。
    原家家大业大,纨绔不少,就连原殷之的父亲原衡都是阿斗做派,区别在于他的情圣技能满点,当初把秦岚追到手,顺便到手的还有秦岚在当时电影厂里的关系网。那个年代的电影刚刚开始从主旋律发散,进入娱乐范畴,原家想加入前驱行列,自然需要人脉。当时电影圈就那么些人,秦岚号召力并不算低。
    不然就凭原家还有不少人存有戏子低微的观念,若不是有利可图,也不会承认这婚事。
    算起来,原家就是在那个时候踏入娱乐圈的。只不过除此之外,随着政策开放,大伙儿也尝到了其他拥有更大利润的产业带来的甜头,以及老爷子多少有些守旧的思想,便开始放松对娱乐产业的参与。原殷之创办伯诚的初衷,也是不想原家失手弄丢这块嘴边的肉。就算唱片不景气,国内审核严格,信息时代的来临也注定娱乐业会成为头筹行业,只不过他动作太大,做好了收不住,跟原家的公司产生了竞争关系,老爷子在众多讨伐声中召开家庭会议,最后决定两厢合并,一方面壮大伯诚,一方面往伯诚中注入原家的家族股份。
    原殷之对这决定不置可否,反正培养他的是原家,自己的启动资金虽然是私有财产,但也是由家族产业得来的。他当时觉得无大碍,虽然原家把经营不善的烂摊子丢给他还美名其曰“壮大”,并且从中获利,但作为当家,不管是不是拖油瓶,总没有甩掉的道理。
    这些前因原殷之跟程冬草草带过,他重点要讲的,是众多前因堆积到如今的后果。
    “爷爷把他最小的儿子招回国,也就是我的小叔,明面上有多重含义。现在家里不少人以为当家的会换成小叔,都往他跟前凑,毕竟他一回来就从我这里接过去了大半权力。爷爷这么做,一是让我看清哪些人该提防、哪些人不必在意、哪些人往后可以用;二是提醒我,我懒怠的后果可能真的是让位;而第三点,也是真正的目的,他在借小叔的手,整理我能动用的资源,这当中自然会触及到我的私有产业,他们拿不拿,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我不能让他们拿。我要是连私房钱都没了,往后更是要被管死,爷爷会把未来几十年都打算好,所有人之间都存在牵制,原家才会走得长远,但我并没有为家族鞠躬尽瘁的打算,带拖油瓶没关系,我不想像我妈一样把自己也搭进去。”
    “所幸我还有筹码。因为当年那场家庭会议,小叔气不过,觉得我被欺负,帮我转移了一些资金,在国外投了些项目,主要是网络方向的,现在发展得很好,占股比例大,所以我想,可以慢慢把我在国内的资金转移过去,先糊个壳子,填好了,就算把伯诚整个搬过去了。这么做有风险,中途被发现家里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且内耗太狠,我在国外又没有小叔吃得开,有可能做不下去,这些天,我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原殷之说完,低头看他。
    “这根本不是什么睡前故事。”程冬彻底清醒了。
    “当然是。”原殷之笑笑,“金蝉脱壳的故事。”
    “我能帮上忙吗?”
    “你哪里能帮忙。”原殷之的笑眼让程冬发慌,“还不明白?”
    他不是不明白,他猜到了却有些不敢确认。
    “你要我跟你走吗?”
    原殷之看着他,点了点头。
    程冬眨了下眼睛,他觉得喉咙哽住了,因为紧张或者其他的情绪,无数念头挤在脑袋里,他本能地想从床上坐起身,这一动,伤处就扯出痛感来。
    他看了看自己包了纱布的脚踝。
    如果跟原殷之走的话,这些刚刚触到的东西都要失去了。
    “我给你考虑时间。”原殷之握住他的手腕,失声笑出来,“好吧我承认,这根本不是什么睡前故事,因为你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程冬突然想起什么来,对原殷之说“你等下”就单脚跳下床,从屋角挂好的外套里拿出一张方形物件。
    “这是我的专辑。”他扬扬手里的东西,转身找了找,还算幸运,电视底下有播放器,他把cd塞进去,直接跳到了第七首歌。
    音响里流淌出柔和的钢琴前奏。
    这是原殷之的琴音。
    当初原殷之要求给程冬伴奏,不过是随口一提,但是团队里的人都因为他这随口一提,把其他歌都做完了,单空出这首,才有些小心地问程冬,是不是该把原总请来录音了。
    程冬就跑来问原殷之,当时他正因为家里的事情头疼,觉得还拿这事儿来烦他真是没眼力,但是程冬哪里需要有眼力,他只要拿那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他,原殷之就只能投降了。
    原殷之那些天时常出没伯诚,底下的工作人员人人自危,担心这是什么不动声色的视察工作,只有少数人知道,原殷之是到琴房练琴。
    他功底好,上手十分快,并且少出纰漏手速也完全跟得上,团队人员都在心里划十字,本以为老板是利用特权来折腾人的,没想到竟然是来节省预算的,请钢琴师来伴奏也差不多这个样子。
    他们倒是心满意足,程冬却又一次被人默默吐槽没有眼力见儿了,跟原总在琴房里练到昏天地暗,原总猛砸了好几次琴盖,就算有缓降器也差点被他砸坏。原殷之一不耐烦程冬就笑着哄他,一边道歉一边说我们再来一次,竟然也将人哄得跟他熬夜。
    最终出来的结果自然是好的,甚至征询了原殷之的同意后,还将他的名字写进了歌词单里伴奏那一栏。
    程冬就地坐到地毯上,专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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