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沉重的眼皮,夜姽看着被刷得花白的天花,有剎那间的茫然。
    她支起身子,发现了不远处的天涯,对上了她的目光,天涯露出淡淡的笑容,「你醒了。」继而收拾桌面的银针,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我去通知主人。」
    「慢着。」夜姽煞有介事的唤住她,「伤口……没事吧?」
    她突然想起了昏倒前的一切,那枪应该不伤身,但就不知道这样激烈的运动有没有扯动原有的伤口……
    「要是你现在才来担心的话,就太迟了。」天涯转身步近床上的她,「幸好主人想得周到,叫你预先穿着避弹衣,才救回你一命,下次要是你再鲁莽行事,可就没这么大命了。」
    欸,这个小妮子,不知该夸她勇气可嘉,抑或该说她一点都不怕死。
    虽然天涯的话似乎隐含着揶揄的意味,但夜姽马上就读出她话中的意思,释然一笑,「那即是没问题了?」还好,不然她又要想个办法平息主人的满腔怒火了……
    「丫头,什么没问题的?」天涯伸手在夜姽白晢的脸上捏了一记,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宠溺,「听他们说你倒下的那刻,主人的脸色全都变了个样。」
    夜姽当然知道天涯口中的「他们」是谁,整个集团内大概就只有无魂和无瑕有胆量跟天涯说三道四,而且是非的内容更是有关主人的,就更加没有谁敢讲了。
    「变了个样?」她们在说的明明是从来面不改容的主人呵。
    「他以为你真的中枪了。」天涯解释道,笑意渐浓。
    「是吗?」她有点讶然,却又难以压抑在心底迅速旋升的暖流。
    又是这种该死的感觉,每逢听见或者亲眼看见主人因为自己的事而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时,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她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她可以藉此安慰自己,她在他的心目中大概有着特别的地位,所以他才会有异于平常的表现。
    但她同时又害怕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往往让她不自觉的变得贪婪,在变得与眾不同的同时,她更加希望成为能够牵扯他的人,她无法安份守己,并產生了越界的念头。
    然而,这念头是不被允许的。
    她不容许自己再抱持什么期待,却又无法遏止这些念头的形成,她想要逃避,却又无奈逼于面对,犹如垂死挣扎般徒劳无功。
    很多很多次,她想要接受他的好,却又逼于无奈的要将它摒弃于门外。
    因为她知道一旦选择了接受,她就会无可救药的沉溺在他偶发的温柔之中,纵使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并不是爱。
    她的心情不是属于她的,不是说捨弃就捨弃。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像颗棋子一样毫无感觉地任由摆佈,但现在棋子却有了意志……
    明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感情,她也不想延续下去,却又每每因他的举止而身不由己,她的情绪因他而牵扯着,她因他而感到喜怒哀乐,她甚至觉得自己并不是为着自己而活,而是为了他而生。
    「是的。」天涯点了点头,看见夜姽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知道不便打扰,却又没有忘记要向主人奉命,「那么我先去通知主人了,待会儿要是主人来看你,口气千万别那么衝,他应该还在生气。」天涯再三叮嘱道。
    「嗯。」夜姽似懂非懂的頷首,百般滋味在心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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