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淩心里其实早不耐烦,对夏秋生他说不上好坏,这人就直肠子,不会顾及别人的心情,为了虞琇沔他也会忍耐,只是不耐烦话题而已。
    两人从江南沿岸的河水枯竭说道北方几个县城已经缺水有说朝中怎么还没派人,这些曹振淩听着还怪有意思,可到后面,那个大人为什么不放粮,其中牵扯了谁谁谁,又有谁怎么着怎么着了,所以到现在还没救灾。
    我嘞个去,怎么这么烦?曹振淩想,果然自己就当兵妥当,不跟朝中那些肠子弯弯绕绕打了十七八个结的人混一块儿最妥当。
    用餐时,夏秋生早就点好,小二送上来时,虞琇沔都觉得曹振淩的脸都绿了…心里无奈的等他们稍稍吃了点后,便对曹振淩说“你自己出去逛逛吧,”再去寻食,免得饿坏了“吃完再帮我去把前几日定的笔取回。”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成。”曹振淩早就不耐烦了,麻溜的把东西往怀里一塞就往外跑“夏先生对不住我先出去帮琇沔跑个腿,如若今后有空可到府上一聚,俊贤兄也会时常带着他家的火盆子来拜访。”
    “噗!”夏秋生本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但听那什么“火盆子?”实在忍不住了。
    “哎,之前振淩替他抓了只雪狼但他过敏养不了,振淩便让他养个鹦鹉,色泽亮丽聪明,活的也久,当时便说或许能活到八十多岁,给俊贤摔火盆子呢,柳俊贤固然脾气比你好,但也当场大怒。没成想几日后,俊贤还真带了只小火盆子来…”
    第章
    “哈哈哈,这道有意思,抽空得去看看将来给那小子摔火盆子的到底长什么模样。”夏秋生听着到乐趣,见曹振淩走后,忽然冷下脸“哼!他比你小几岁?”
    “四岁,”虞琇沔推开窗,夏日的风带着燥热扑面而来“他就像着风一样,热烈,充满着力量,感化我。”
    “我到是看到他抱了个金砖。”夏秋生没好气道“四岁!你比他大四岁!就算嫁给万家那小子也比嫁给连功名都没的曹振淩妥当吧?”
    “振淩单纯品性也好,”虞琇沔再次强调“若非是他,我也不可能这么快从林景辉的打击里走出,他和林景辉不同。”
    “上次你也这么说林景辉的,说他和世间男子都不一样,呵呵,我还真没看出来。”夏秋生凉笑。
    “那是我年少无知。”后者到也不否认“可,振淩真的不一样,他会勉励我,明明才华不高,却会绞尽心思的想典故,想诗词来鼓舞我。”说到这虞琇沔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人啊,只有跌狠的时候,才知道谁对你好。虞家和林家一丘之貉,到是这曹家固然瞧着毫无特色,没有主张,但人意外的和善。”
    “曹志浩那老头对你也好?”夏秋生冷哼“就这么容易被收买了?”
    “哼。”虞琇沔不愿再多说,但回想在曹家这些日子,到真的不错“谁家是夫人整日不着家,夫君在家带孩子的?”忽而想起昨日曹志浩说的,虞琇沔便扬起一抹笑意。
    “你们有孩子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是,是那些小雪狼。”虞琇沔把玩着茶杯,浅笑。
    “哼!没用的东西。”这么容易就被收买。
    曹振淩溜达走后,立马找了个小饭馆,狠狠吃了顿,酒足饭饱后,剔着牙,溜达着到街上逛逛,顺带去替虞琇沔把定制的毛笔拿回来。
    进门,曹振淩就把虞琇沔给的单子递上,后者一瞧,顿时招呼掌柜来。
    不过片刻,就取来一个大盒,掌柜客套的递上“只是虞先生要的狼毛笔,雪狼幼仔的毛软硬适中,做出的笔,笔行纯净顺扰、尖锋,字体以柔带刚,最是恰当好处。我也知晓虞先生家中尚有四只幼仔,若可以还请虞先生割让,价格自然好商量。这位爷,帮忙多多说些好话,雪狼的尾部的毛和腹部,后背等毛各有不同,但各有特色,若阁下愿意替我美言几句,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曹振淩打开盒子一瞧…乖乖六七只笔呢,这是背着自己偷偷剃了那几只小家伙的毛?怪不得连最没心没肺的老大这几天都不理他了呢。
    “长大点的也可以?”
    “是,但幼仔的毛更好,更珍贵,我们也不求太多,余下两三只给我们做镇店之宝便好。就是您瞧,长大后的雪狼总是要掉毛的,若能让我们帮忙梳理的话…”掌柜热诚的毛遂自荐。
    曹振淩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行吧,等他们再长大些,就派人送毛来。”说罢便把笔放怀里“过几天我把小崽子们带来,你给掂量着耗些毛下来,再给琇沔做些笔吧。”
    虞琇沔喜欢写写画画,这最费笔,小狼崽转眼就会长大,趁着现在多薅下些毛给他屯着慢慢用,对了还有张志,万重山,秦晓三个人的狼,反正他们也用不上多少,都拿来薅毛!
    “您?”掌柜本以为只是个随从,但听着口气,顿时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老朽有眼无珠,没认出曹二少爷。”
    “屁大的事儿,你就给帮忙看着有什么好的给留心下”曹振淩说着摆摆手“过几天见。”
    “那就恭候曹二少爷。”那掌柜行礼,目送,转头抹了把汗嘟噜道“这曹家的到对虞琇沔挺上心,希望这是个好的。”
    走在路上想着怎么打发时间的曹振淩瞧见奇奇怪怪的就拿来玩玩,有趣的就买下。瞧见前儿烧饼香,一口气拿了五个,一边啃着一边溜达着。
    曹振淩今儿穿的也就普通的锦缎,没刻意打扮,身边更没随从小厮,人瞧着也有些吊儿郎当,所以没人以为这位会是富家子弟。
    这位爷到是第一次自己出门瞎溜达,看什么都好奇。吃了烧饼又买了两手臂大的麻花啃,觉得味道怪好的,便又买了三斤各种口味混的小麻花打算回去给虞琇沔尝尝,他若不喜欢就给斯年和郑安华还有奶娘。
    这手臂粗的麻花啃着真够带劲的,记住地方下次让下人帮忙跑个腿,多买点。
    就在曹振淩可咋可咋啃的欢快时,忽然一辆马车从身边缓缓驾驶而过。
    曹振淩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听到好几个孩子压抑的抽泣声,但没哭出声的那种,闷闷的。
    有些疑惑,又看向那辆马车就粗布的帘子,到是密不透风,若里面有孩子也不嫌热?还有,那马车车轮的压痕不轻,赶车的却是个四十开外的壮士男子,怪异的感觉从心底涌出。
    又啃了两口,曹振淩见马车速度不快,便跟上几步。麻花依旧放在嘴里啃,不动声色的小跑几步,跑到马车旁,撤了下车帘,发现居然丁死,顿时觉得怪异更重,而这时似有回应,马车尾部被谁踢了一小脚,曹振淩见状也跟着敲了下,顿时里面踹的更急了。
    这时马车里的人也发现,而马车里顿时踹脚的人停下,一个体型臃肿的女人从马车里爬出回头看了眼曹振淩,脸色阴狠,对车夫嘟噜了句什么,马车顿时被赶快了。
    曹振淩扔下麻花,拽住马车车厢,双臂发力托住马车车尾,狠抓了把。
    赶路的马被踉跄了下,而这人固然不多,但京城白天就没人少的地方,马车能快到什么地步?
    那中年妇女立刻尖声叫起来“你干啥呢?干啥呢?拽我的马车?有什么企图?”
    “我听见一马车里有小孩的哭声,想要看看而已。”曹振淩沉下脸,这皮囊固然年轻,但却有种锐利感。
    那婆娘见四周打量的目光顿时怒道“你个后生莫要乱说话,我侄女在里面睡着呢,小孩子调皮不听话哭哭闹闹也正常。”
    曹振淩见他们还不肯把马车停下,还反而越干越快“那就停下让我看看,怎么做贼心虚了?这声音可不只是一个小娃的。”说着干脆快跑几步。
    “我凭啥给你看?你个不讲理的后生,闪开闪开,别挨着老娘。”说着目光躲闪,怕是心虚。
    四周旁人也是心存疑惑,人见状立刻闪开让路,曹振淩冷哼声,跑得飞快,一把抱住马头,双臂发力“做贼心虚!给爷我倒!!!”双臂忽然发力,愣是把那匹马摁倒在地侧卧。
    马匹带动马车侧翻,原本还嚣张的娘们顿时尖叫着从车上滚下去,曹振淩没管他们这么多,反倒是朗声叫道“我担心你们是拍花子的,想看看,若是我误会,这五十两就算赔礼道歉,若是真,哼哼,乡亲们刚好替我一起把他们给压进大牢如何?”
    这世上有点是谁都会痛恨自之极的,偷什么都可以,偷孩子,那是毁一家子的事儿,毁了一家根!不论什么年代,都让人恨不得打死,宁可杀百,不放其一。
    顿时四周众人围拢,让曹振淩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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