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培志笑容微僵,忙道:“您误会了。”
    “是啊, 恭喜恭喜!”程岫哈哈笑着松开了手。
    朱培志愣了一下, 觉得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没头没尾地恭喜什么,猛然就回过味来。星国接二连三的出事,哪里有“喜”?勉强说有,也就是他越过交通部长成为代总统的事情了。可是这个“喜”建立在那么多人的惨祸上, 哪是能“恭”?想一想都是罪过。
    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暗暗庆幸程岫这个下马威给得早,要是晚说几分钟,捅给等在外面的媒体,自己才真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
    吃了一个暗亏之后,他老实了许多,被幕僚提醒两人所处的位置差距也不理,安安静静地跟在程岫后面。
    这幅画面免不了被门口等待的记者捕获,传到网上。
    朱培志这个总统当得不久,却很快有了自己的绰号——跟班总统。
    当然,这是后话。出港口之后,两人原本要分开上车,但程岫硬是拉着朱培志坐了一辆,还肩并肩地挤在后面。
    朱培志突然就同情起生死不知的秦凯来。被人绑架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说说最近的情况吧。有什么总统的救援方案?”程岫开门见山地说。
    朱培志斟酌道:“您才刚回来,舟车劳顿……”
    程岫不耐烦地打断:“这是实打实地要打仗,除了我,你还能信任谁,找谁商量?”
    朱培志被问住了,想了想才说:“也不一定会打仗。”
    程岫说:“难不成你打算以理服人,用唾沫星子淹死马哈人?”
    朱培志说:“狄福拉国要求派兵救援安多总理和使团,我已经答应了。他们应该已经去了马哈星系。”
    有那么一刹那,程岫想一脚踹开门,将朱培志用力地、狠狠地丢出去。
    和一个蠢货共乘一车,连空气都让人作呕。
    朱培志见程岫脸色不佳,识趣地让话题自然终结,没有去触霉头。
    车没有到总统府,半路就开始丢人——真的是丢。
    程岫让朱培志下车后,当着他呆若木鸡的脸,用力地、狠狠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警卫们慌里慌张地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幕僚们更是生气地抱怨程岫脾气阴晴不定,简直脑子有病!
    朱培志回想着程岫近乎铁青的难看脸色,心中有些不安:“有些事,我们要回去讨论讨论。”
    程岫也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利利党的总部。
    路上,曹琋递了块手帕给他。
    程岫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哭鼻子?”
    曹琋说:“我只是让你擦一擦肩膀。”
    程岫低头检查肩膀:“怎么了?”
    “刚才和他碰到了。”
    “……”程岫直接将外套脱下来,丢在一边,“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到了总部,赵远瞩竟然不在。汤悦然一边为他们倒茶,一边解释道:“最近国政议会的会议很多,议员都在国会大厦二十四小时待命。赵主席也脱不开身。”
    曹琋问:“国内局势怎么样?”
    汤悦然叹气道:“不太好。国政议会意见分歧很大,很多议案连最低票数都达不到。朱部长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程岫冷哼道:“他不是刚刚给狄福拉打开了国门吗?”
    “为了这件事,军事议会差点掀了国政议会,副总统办公室差点掀了代总统办公室……立法议会对代总统的产生提出疑异,认为他们的组发违反宪法,不能成立。”汤悦然无奈地摊手道,“你们可以想象现在有多糟乱。”
    曹琋说:“所以把总统干晾着?”
    汤悦然说:“代总统在接受任命的第一天,就授权各大军团出动。”
    放出猎物,让狄福拉国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朱代总统不愧是“猪”代总统。
    程岫冷笑。
    曹琋问:“总统顺位继承人相继出事是怎么回事?”
    汤悦然说:“病毒在他们的身体里潜伏了一段时间,推测对方是在体检的时候动了手脚。”
    曹琋说:“刚好交通部长以后的人都没事?”
    汤悦然说:“他们刚好由体检中心另外一组人检测。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根据体检名单,秦总统和副总统在同一组。”
    ……
    也就是说,就算秦凯躲过了袭击,也可能死于病毒?
    程岫由衷地祝福这位走完桃花运就走狗屎运的总统——好运。
    曹琋说:“帮我联系军事议会长、中央情报局陈局长和副总统办公室负责人,我要尽快与他们单独会面。”
    “好。”汤悦然抓紧时间去安排。
    曹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程岫凑过去一看,赫然是庞鹤园要第一夫人转交的那封信。
    “你解开了?”
    曹琋摇头:“中央情报局应该有专门的破译人员。”
    程岫点头:“也对,毕竟是前中央情报局局长出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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